第31章

迦爾納當下直接一躍跳開，拉開距離，零見偷襲不成，神色變得難看起來，再不複往日笑意盈盈的模樣。

“迦爾納，稚姬交給你了，保護好她。”中也冷靜的對迦爾納囑咐道，随後又安撫的拍拍稚姬的腦袋，“別怕，等我回來。”

“中也先生……”稚姬有些擔憂，“一定要小心點哦！”

中也點點頭，将小姑娘交給迦爾納後，直接獨自走向零，他邊走邊冷靜的将手套取下，力量的大幅度解除封印讓他的袖子直接報廢，金紅色交織的詭異紋路一路從手臂蔓延到臉側，他不想使用太多稚姬的神力，用最少的神力勉強維持着自己的理智，這讓他的神色變得有些瘋狂。

零本能的察覺到了危險，後退了一步，冷聲命令道，“saber，殺了他。”

阿爾托莉雅手持長劍護在零身前，失神的雙眸裏只剩下冰冷的戰意，戰鬥一觸即發。

迦爾納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個狀态的中也，有些贊嘆的說道，“原來如此，居然可以完美的借用神力嗎？”這麽一來的話，中也從戰力強度上的确是可以媲美英靈的。

稚姬疑惑的歪了歪腦袋，她到現在都沒意識到中也可以随意使用她的神力，小姑娘看了一眼迦爾納，很快又回過頭去緊張的盯着和阿爾托莉雅戰鬥的中也。

重力控制對于英靈而言是無效的，因為他們本身可以算是無形的生命體，随時可以靈子化，因為中也是沒辦法取巧限制對方的行動的，只能憑借自身的力量正面與對方戰鬥。

壓縮到極致的重力子彈，即使是英靈也不敢直接接下，阿爾托莉雅不斷的躲避着中也的攻擊，但同樣的，中也吃了沒有武器的虧，他也不可能直接去接對方的長劍，只能躲避。

零死死的盯着中也，腦海裏飛快的思索着要怎麽殺死對方，她所知道的東西遠比所有人要多。

稚姬一直尋找的鑰匙就是聖杯，世界融合之時，聖杯湊巧成為了那個融合點，因為成為鑰匙的關系，聖杯的力量與世界的力量有所交錯，安哥拉曼紐因此竊取了一絲世界的規則之力。

這份力量賦予了他一直渴望的降生，他有了一具鮮活的□□，但人的貪念是無止境的，更何況作為此世全部之惡的他，他有了新的欲望，他要取代那個弱小的神靈，成為新的神靈，主宰這個世界。

“saber，以咒令命令你，解放寶具！”零右手緊緊的握着自己的左手臂大聲的喊道，她的左手手臂上，露出了無數纏繞着的華美紋路，仔細看可以發現，它們全是咒令。有聖杯作為她的底牌，她可以為saber提供無盡的魔力。

她知道有神力加持的中也是不會死的，那麽就耗死對方，直到神力耗盡，再也不能修複致命傷。

“Excalibur！”阿爾托莉雅高舉勝利誓約之劍，随着龐大力量的凝聚，她的周身卷起了氣流。

零露出了笑意，突然她整個人怔住，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頸，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她的身後，“怎，怎麽會？”她難以置信的自語道。

“你難道以為我會傻傻的跟你的從者一直打嗎？”中也嗤笑一聲反問道，他從一開始就沒準備跟阿爾托莉雅一直打，他面無表情的鉗制住零，對阿爾托莉雅命令道，“住手。”

他大部分時候是懶得用這些計策的，畢竟他的武力值足以碾壓對手，能靠武力直截了當的解決的問題何必去想些拐彎抹角的陰謀詭計。不過現在的情況特殊，他得考慮稚姬的安全，包括為小姑娘節約神力。

中也本來以為只要制住零，這場戰鬥就結束了，誰料零突然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嘶聲力竭的喊道，“放開我！”

中也察覺到不對，阿爾托莉雅這時候已經面無表情的轉向他們兩人所在的方向，絲毫沒有顧忌自己的禦主，長劍揮下，在多重咒令的命令下，這一擊已經停不下來。

刺目的亮光中，巨大的爆炸聲響起，以中也和零所在的位置為中心，龐大的力量延展開來，摧毀了周圍的一切。

迦爾納将稚姬護在懷裏，神色凝重的看着力量風暴中心，稚姬失神了一瞬，随即本能的喊道，“中也先生！”

下一秒，小姑娘突然臉色蒼白了起來，大量的神力被抽離，讓她一下子變得格外虛弱，濃重的睡意襲來，她還惦記着中也的安全，強撐着沒有睡去。

迦爾納只感覺懷裏的小姑娘突然變輕了，低頭一看，稚姬整個人都小了兩個型號，此刻已經不過五六歲的模樣。

“稚姬？”迦爾納皺眉詢問道。

稚姬沒時間顧忌自己的情況，小姑娘可憐兮兮的拽拽迦爾納的披風，“迦爾納先生，快去看看中也先生，他怎麽樣了？”

“禦主并沒有生命危險。”迦爾納冷靜的回答道，他作為從者可以感受到自家禦主的情況，這個時候反而是稚姬的狀态讓他覺得更擔憂，畢竟照顧好稚姬，是中也給他的任務，“你感覺怎麽樣？”

稚姬眼皮都已經快撐不住了，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整個人都變得迷糊起來，“我，我沒事呀，就是想睡覺，好想睡覺……”

而此時，戰場中心風暴漸歇，巨大的深坑裏，中也半跪在地上，劇烈的喘息着，他也有些脫力，最後一刻稚姬的神力保護了他，但即使這樣，他的身體也受到了巨大的沖擊，此刻每一處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

金色的祭文幾乎将他整個人覆蓋，溫暖的力量拂過每一處受傷的地方，中也想要控制将這些神力收起來，但是并沒有辦法，他可以自由調動稚姬的神力，但當他受傷的時候，這股力量就不會聽從他的命令，會自動的保護他，不容拒絕。

“真是糟糕的狀态。”中也喃喃自語道，“小家夥不會又要變小了吧？”

他有些頭疼，但他此刻的狀态太糟糕，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站了起來，他的手上還握着一個金色的杯子，零已經在剛剛的攻擊中化為灰燼，那具人類的身軀太過脆弱，肉身小時候，她身體裏的聖杯就掉了出來。

這是聖杯，也是鑰匙。

“禦主，你沒事吧？”迦爾納确定沒有危險後，帶着稚姬飛了過來。

“沒事。”中也搖搖頭，看着小了兩個型號的稚姬，心裏咯噔一下，整顆心都沉了下去。

“中也先生，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小姑娘說着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見中也沒事，她幾乎瞬間陷入沉睡。

中也愣了一下，沒想到小姑娘這個時候還在擔心自己，他抿抿唇，随意的将聖杯遞給迦爾納，自己則伸手将稚姬抱了過來。

“先找地方修整一下。”中也神色平靜的囑咐道。

“去我那裏吧，我想你大概需要休息。”遠坂寺不知道什麽時候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他剛剛被風暴擊飛，腳受傷了，他對着中也深深的鞠了一躬，“我現在只是一個失去從者的普通禦主，并不會對你們造成任何威脅，有些疑問，我希望能夠得到解答，拜托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