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簡秋栩吃了早飯後,她爺爺大伯和大堂哥也出來了。她讓簡方樟自己一個人練字,去把昨天還未做好的狗屋完工。

只剩下屋頂,簡秋栩把木板拼合後,大堂哥他們也把将軍案的頂和面鑿好了。

“可以動了。”大堂哥拉扯着将軍案的兩邊,發現它真得能來回展開,有些迫不及待,“小堂妹啊,下一步怎麽做?”

“下一步是畫腿子和翹邊的線,沿着這個豁口畫三分之一的弧線,豁口的對面也畫三分之一的弧線,把它們鑿開就好。”

大堂哥拿出一塊細長的黑炭,把線畫了出來。而後簡秋栩又教着爺爺和大伯把線畫好,‘嘣嘣’的鑿木聲在院子裏響了起來。

簡秋栩把做好的狗屋拎到廚房邊,去盛了兩簸箕的木屑。回來時發現家裏的四個小孩一個個好奇地盯着狗屋,這裏摸摸,那裏看看。

簡sir圍着他們翹着尾巴繞着圈,吐着舌頭一副讨好的模樣。

啧啧,裝乖賣巧學的挺快的嘛。

簡秋栩把木屑倒進狗窩,朝它招招手,“來,簡sir,認認你的新家。”

簡sir在它屋子門口嗅了嗅,蹦跳着進了它的屋子。大概是感覺到屋子裏面暖和,它在裏面滾了兩圈,前爪刨着木屑,撒了自己全身。

“狗狗笨!”三歲的簡和淼奶聲奶氣地笑了起來。“笨狗狗!”

簡sir聽不懂,以為簡和淼在誇它,又刨了幾腳,這回頭上都被木屑蓋住了,只露出一雙褐色的眼珠子。鼻子上沾了木屑,它大大地打了幾個噴嚏,把木屑都吹起來了。

幾個小孩覺得有趣,拍着手掌哈哈笑着。

簡秋栩覺得小孩真好玩,站在一旁看着。

突然一雙冷冰冰的手捏在了她的臉上,簡秋栩一個條件反射打了過去。

被打的女人哎喲了一聲,聲音尖銳,“哎喲,這小姑娘手勁可真大。這就是我小姑子剛認回來的親妹子吧。人雖然癡傻,但這小臉長得白嫩嫩的,不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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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眼神很滿意地打量着簡秋栩,說着話的當下,又想朝她臉捏過來。

簡秋栩皺了皺眉,側身躲過,心中很是不爽,這人誰啊?

“嫂子,你怎麽來了?”在房間裏給兒子縫補衣服的羅葵一聽這熟悉的聲音,皺着眉頭就跑了出來。一出來就看到她大嫂對着小姑子動手,小姑子的臉都被她掐出了兩道紅印子,趕忙拉住她,“嫂子,說話就說話,動什麽手。小妹對不住,我嫂子這人有掐人臉的癖好,莫見怪。嫂子,快跟我進來。”

羅葵給簡秋栩道着歉,把她大嫂拉進房間。不過她嫂子好像不太願意跟她進屋,依舊用那種打量豬肉的眼神看着簡秋栩。簡秋栩被她看的有些惡寒,轉身就走去大伯和爺爺那裏了。她心想,這人今天過來肯定沒什麽好事。

“大嫂,你今天來這裏做什麽?”進了屋,羅葵對着張氏就沒有好臉色了。她在娘家的時候就讨厭張氏這個嫂子。張氏這人喜歡偷奸耍滑且喜歡做一些不着調的事,在外得罪了不少人。

“我這是給你報喜來了!”張氏誇張地說道。

“什麽喜事?”羅葵心裏嗤了一身,不以為然,面上卻不動聲色地看着張氏。

“方坪村的李家大兒子看中了你家小姑,人家要出十兩的聘金娶你家小姑。你小姑是個癡兒,李家願意花十兩聘金,這不是大喜事是啥?”張氏邀功地說着,“這可是我跟李家說了半天李家才答應的。小姑子,你可得謝謝我。你家癡兒小姑現在有了好婆家,你也不用擔心家裏多了一張嘴了。”

“好事?你趕緊走!”李家大兒子,那個瘸腿的懶漢。她就說她這個大嫂來這肯定沒好事,果然。“我家小姑的事還用不着你管!你走你走!”

羅葵把她拉了出去,張氏扒着門就是不走。“走什麽走,我才剛來,你還沒招待我!這麽好的親事,你婆婆呢?讓我跟你婆婆說。”

“跟我婆婆說你是要找打是吧?我小姑好的很,你收起你的小心思,快回你家去!”羅葵真是煩死張氏了,竟然把耍奸刷到自己身上來了。

“十兩銀子,你婆婆肯定願意。快,把你婆婆喊回來,我跟她說。李家的大兒子配你家癡傻的小姑,十兩可是賺大發了。”張氏扒拉着門不肯走,聲音大得外面的人都聽到。

簡母和簡方榆在後面扒拉着菘菜,自然聽到了。簡母扛着鋤頭就沖了過來,“說什麽?你要說什麽!張氏你主意打到我女兒頭上你婆婆知道嗎?要不我現在就跟你回家和你婆婆說去!”

聽到簡母說自己的婆婆,張氏畏縮了一下,她還想說什麽,最後被簡母揮着的鋤頭吓得灰溜溜走了。

羅葵見張氏走了,心中煩躁,想着哪一天回娘家,讓她娘好好管管張氏,別老打她婆家的主意。沒了簡方檸,她日子才剛開始舒坦,可不想因為張氏讓她婆婆對她不滿。

簡母看張氏走了,倒也沒對羅葵說什麽,拿着鋤頭又去了地裏。

簡秋栩有意無意地關注着張氏,聽了她的話倒不覺得生氣,而是好笑。一個外人,手伸地夠長啊。下次她一定讓簡sir把她記住,看到她就作勢咬她,讓她以後再不敢來簡家。

這次她娘讓她有些意外,她娘的性格是比較柔和的人,沒想到為了她氣勢洶洶地揮起了鋤頭,看來她娘是把她放在心上的。

簡秋栩心裏暖暖的,前世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而後又各自成家。她從小就沒有感受到母親的關懷,沒想到來了這裏,卻感受到了。簡秋栩覺得,重生了也沒什麽不好的,她現在可是有一個熱鬧大家庭的人了。家裏雖然窮,但家庭和睦,她一定要努力,讓家裏的每一個人都過得好起來。

“爺爺,你和大伯最近要上山嗎?”簡秋栩鋸着一塊木頭,打算做幾個魯班鎖,配着将軍案一起賣。心裏念着上山的事,便趁機問起來。

“上,我和你大伯大堂哥明天就去。今年的天比以往冷地快,不能再等了。”簡樂親刨着鑿好的将軍案,有些擔憂地望着天。

“爺爺,明天我和你們一起去。”簡秋栩一聽,趕緊跑過來蹲在他身邊。

“你還有傷,山上風大,對傷口不好。你還是在家裏吧,山上也沒有什麽好玩的。”簡樂親以為他這小孫女沒上過山,好奇,便想着打消她的念頭。“等開春了再帶你上去,那時候花花草草多,可以教你采采蘑菇。”

“爺爺,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上山不是想玩的,我要做一個物件,想上山去看看有沒有合适的木材。”簡秋栩的傷口其實還沒有全好,但并不影響她上山。作為一個木匠,她喜歡自己親手挑木材,她要做的東西對木材的要求比較高,所以一定要自己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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