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比不得田掌櫃, 聽說田掌櫃又得到了一副名畫?還是司馬相如的《上林賦》?恭喜恭喜啊!太平樓又要轟動大興城了!”轉過頭來,李誠笑眯眯地恭賀着。

田掌櫃也笑着,“比不上你泰豐樓的樹脂金魚, 王大家和李太師都成為你們泰豐樓的常客了, 現在啊, 都嫌棄我們太平樓了。”

“哪裏哪裏!王大家和李太師只是喜歡新鮮玩意, 來這裏那是我們泰豐樓的榮幸啊!等樹脂金魚的新鮮勁一過,可不又回你太平樓了嗎?我愁的啊!田掌櫃能否教授李某人一點法子, 怎樣才能讓客人保持新鮮勁,多來來我們泰豐樓。”李誠很是真誠地問道。

田掌櫃看着李誠笑呵呵,“這我可比不上李掌櫃,樹脂金魚新鮮勁還沒過呢,香皂又來了, 現在又有了這麽一家玩藝店。這不,為了讓大家不要遺忘我們太平樓, 我才差人找了司馬相如的名畫。用來用去,我也只有找畫這一招了,不如李掌櫃,不如啊, 應該是我請教李掌櫃才是。”

“呵呵……”

兩人皮笑面不笑地說着。

一旁的鄭掌櫃翻着眼皮子, 神色帶着不耐,“李誠,客套話不多說,你這香皂從哪裏來的?把渠道告訴我們!”

查了兩個月都查不到香皂的來源, 眼看泰豐樓吸走了和樂樓不少的客源, 鄭掌櫃心中着急。以前看不起泰豐樓,現在泰豐樓名氣直逼他們三家酒樓, 這讓他如何坐得住。香皂的法子他們一定要拿到。

查不到就直接找李誠要!鄭掌櫃跋扈慣了,他就不信以他們三家酒樓的背景,從李誠這裏逼不出法子來。

“鄭掌櫃,咱們都是經商的,你這樣說話可就不對了。”李誠看着鄭掌櫃,臉上還是帶着笑意,“咱們經商的都知道,進貨渠道可都是保密的,怎麽能找別人強、要,這可不是不行的。”

“李掌櫃別見怪,鄭掌櫃這人脾氣急了點,說錯了話,他不是這個意思。”一旁的郝掌櫃略帶歉意地說道,“李掌櫃,你也知道,咱們大興城達官貴人遍地是。泰豐樓一個月只能拿出二三百塊的香皂,肯定不夠賣。有人買到,有人沒買到,這不是得罪人嗎?李掌櫃何不把做香皂的人告訴我們,我們可以幫他擴大生産,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嘛。”

“好東西當然是稀罕的,泰豐樓就靠這點東西用來附庸風雅了,得罪人倒是沒有,京城貴人都是明理的。”李誠呵呵說着。

鄭掌櫃眼睛一瞪,“這麽說你是不想把做香皂的人告訴我們了?”

“做人啊,得講誠信,賣香皂給我的人家說了不準告訴其他人,我李誠是個誠信的人,自然不能做違背道義的事。鄭掌櫃,田掌櫃,郝掌櫃,香皂的渠道不能告訴你們,你們可以賣別的東西啊!三位掌櫃這麽聰明,肯定能想出比香皂更好的東西的。”

“若是我東家一定要見到這人呢?”鄭掌櫃仰着頭看向李誠,“我們東家對做香皂的人可是好奇的很!”

“這?田掌櫃,郝掌櫃,鄭掌櫃,你們東家再好奇做香皂的人,我也不能把人告訴你們啊。對不住了對不住了!李某不想成為失信的人。”李誠假裝聽不出他言語中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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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你不願意把做香皂的人告訴我們,那我們只能去請教你的東家了!”鄭掌櫃哼了一聲。

李誠笑道,“正巧了,李某人的東家正想和各位讨教讨教如何讓酒樓長盛不衰的法子,李某人今天就回去告訴東家,他一定會盛酒迎接各位。”

鄭掌櫃重重地哼了一聲,磨牙瞪眼,憤憤地走了。田掌櫃和郝掌櫃見此,也沒有再多說,只是看了李誠一眼,也跟着離開了。

李誠做送客狀,“慢走不送!”

鄭掌櫃神色很是不爽,“這李誠真是軟硬不吃!”

郝掌櫃摸了摸胡須,“看來,這招對他不奏效。”

田掌櫃,“沒想到他李誠還有這樣的本事,真是小看他了!”

鄭掌櫃埋怨,“你之前還說他成不了氣候,現在成大氣候了吧?大興城泰半個貴人都跑他那去了。不行,我要跟東家說道說道。”

田掌櫃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這點小事就回去找東家,鄭掌櫃,你不怕你們東家覺得你沒能力?”

鄭掌櫃心急,“那怎麽辦?再這樣下去,我們三家酒樓三足鼎立的格局就要變四足了!”

田掌櫃昵了他一眼,“李誠不說,我們不會做?我看着香皂和胰子也差不多,研究研究,也不是做不出來。”

鄭掌櫃驚訝,“你已經叫人研究去了?這事怎麽不讓我一起?”

田掌櫃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走了。

“欸!郝掌櫃,這事你知道?”鄭掌櫃見田掌櫃不說,趕緊問郝掌櫃。

郝掌櫃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鄭掌櫃,凡是都要做兩手準備。”

“所以你們都在暗地裏研究,就瞞着我?”鄭掌櫃氣炸了,他還以為他們都跟自己一樣等着從李誠那裏逼出秘方,原來只是想讓自己出頭,他們在後面撿便宜!

看來不指望他們逼出香皂的方子了,他趕緊也找人研究研究。

這些年來太平樓,中和樓,和樂樓三家看着和睦相處,可私下裏誰都不下落下一頭,是面和心不合!

看着田鄭郝三人走遠,李誠又哼起了曲子。

擦着桌子的張全探了探頭,“掌櫃的,他們三人肯定有什麽陰謀,肯定在偷偷查。”

“查呗,他們查到了也搶不過去。”之前他還擔心簡秋栩家的香皂法子被查出來的話會護不住,想着讓宮裏的姑奶奶多照應點。現在知道簡秋栩認識端長平,她的法子可不是這麽容易就被奪了去。“再說了,能不能查到還不知道呢。”

田鄭幾人至今都查不到香皂的來源,這不僅是因為簡家人做事謹慎,更因為簡家人不貪心,并沒有因為香皂貴,就大肆制造。跟這樣的人家做生意,李誠心安不少。

李誠哼着曲子進了樓,也不知道簡姑娘家的紙造的怎麽樣了?如果真的做出了好紙,他們泰豐樓也能跟着沾光了!

簡氏一族的造紙廠,簡方榉有些緊張地問道,“小堂妹,你覺得這次怎麽樣?這是成功了嗎?”

抄紙臺上,放着幾張濕漉漉的,剛抄出來的紙。此刻參與造紙的族人都期待地等着簡秋栩的回答。

簡秋栩看了看臺面上的紙,搖了搖頭,衆人神色失望了下來。

造紙的其他步驟都沒有問題,但到了抄漿成紙這一步,問題就出現了。首先松香施膠劑比例不對,出來的紙不好。好不容易調好了比例,紙片的厚薄度又遇到了問題。因為大家都不熟練,出來的紙張厚薄不要,疙疙瘩瘩。

“造紙的步驟沒有錯,出紙不好,只是因為大家不熟練。”抄漿成紙這一步是需要熟練技術的,要把紙抄的厚薄一樣,這技巧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掌握的。

“那可怎麽辦?小堂妹,你可有什麽好法子?”簡方榉是個急性子的人,這紙抄了好幾遍都沒成功,他着急。

“好法子沒有,只能練習,熟能生巧,多練幾次說不定就能成功了。”這個時候又沒有機器,只能靠孰能生巧了。

“族長,我們不怕練習!一次不行我們練十次百次,哪怕上千次都沒關系,我們肯定能成功造出紙來的。”旁邊的族人說道。

“對對!族長,我們再來!”

族人毫不氣餒,争相着要繼續練習。

“好好好!”族人齊心協力不氣餒的精神讓族長很是欣慰,他剛剛的失望之情也跟着消散了,帶着他們又練了起來。

簡秋栩不打擾他們,帶着簡sir回了家,打算回去想想有沒有什麽好的法子,能夠讓族人快速掌握抄紙的技術。

不過方法還沒想好,她晚上倒做起了一個古怪的夢。

夢裏,她好像被困在一個地方,她很急,非常急!可是無論她怎麽想辦法,都出不去,也找不到任何人幫忙。那種無能為力的難過緊緊萦繞在心頭,差點讓她呼吸不過來。

“別難過。”夢境中有聲音在安慰着她,很輕,輕得她的心髒跟着抽痛。

簡秋栩驚醒,捂着胸口久久回不過神來!別難過,誰讓她別難過?簡秋栩自認對人的聲音很敏銳,一般跟她說過話的人她都能記住他的聲音,可是這道聲音她從來沒有聽過。

說話的人是誰?她并沒有什麽值得難過的是啊?怎麽會做這樣一個夢?

簡秋栩疑惑,難道這不是夢,而是前世那人遺留的記憶?畢竟上次夢過羅志绮的一生,現在夢到前世擁有這具身體的人的人生也不足為奇。

心頭這種難過的情緒久久沒有消散,這讓簡秋栩有了好奇心,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才會讓她共情到這種難過的情緒?她捂了捂胸口,重新躺了下去,看能不能繼續剛才的夢。

于此同時,跟她一樣驚醒的還有一個人。只是他醒來時的眼神不是疑惑,而是如刀劍一樣冰冷鋒利。

黑暗中看不出他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他的渾身的冷意。“最後一次?呵,天定勝人,人定亦勝天。”

話語落定,端均祈的身影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了。

端長平緊趕慢趕找過來的時候,發現再一次失去了三公子的蹤跡,只在桌上看到了留給自己的紙條。

“回去!”

“為什麽三公子不要我跟着他?”端長平不明白,他武藝不錯,為人也算謹慎,明明能給三公子很大助力的,為什麽三公子就不讓他一起?

皇宮

“端長平沒有找到人?”武德帝敲了敲桌子。

端均熠搖頭,神色擔憂,“皇伯父,請讓我一同前往郢州,我不是很放心均祈。”

武德帝臉色有着思量,“你知道,均祈從小就有主意,做事有分寸。既然他這次不想帶人一起,應該有自己的計劃。放心,郢州有不少我們的人,均祈會聯絡他們的。均祈不想讓端長平跟着,你就讓他回來。你可不能悄悄前往郢州,萬一打亂了均祈的計劃,打草驚蛇,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端均熠聽武德帝這麽一說,歇了想偷偷前往郢州的念頭,只能讓端長平回來。

看到端均熠離開,武德帝把林泰喊了進來,“讓端七帶人前往郢州。”

雖說武德帝相信端均祈不讓端長平跟着是有自己的計劃,但一想到他的大劫,武德帝還是放心不過,多派些人過去,他也能心安一些。

接連兩天,簡秋栩都是舒舒服服一覺睡到天亮,那晚做的夢沒了後續,讓她有些失望。就像看懸疑電影只看了一個開頭而後沒了下文,這樣反而讓人更想知道後續進展,更惦念着。

每次一想起這個短暫的夢,那種難過又無能為力的情緒就會湧上心頭,久久都沒有消散。

“小堂妹!小堂妹!成功了,成功了!方收哥成功了!”簡方榉興奮地跑了回來,拉着簡秋栩就跑。

簡秋栩心頭剛剛湧上來的情緒瞬間就沒了,跟着他跑去了造紙廠。

抄紙臺上,整整齊齊地擺着三疊紙,一疊比一疊均勻。高大個頭,一臉憨厚的簡方收有些緊張地看着簡秋栩,“秋栩小妹,怎麽樣?”

“棒!”簡秋栩仔細查看那些紙,高興地伸出了大拇指,“成功了!”

最後一疊紙已經達到她心目中的要求。

簡方收憨憨咧嘴一笑,露出了大白牙。

旁邊的族人一聽簡秋栩的話,高興歡呼,“方收哥,你太厲害了!太厲害了!”

簡方收憨憨地撓撓頭,“沒有沒有,我不厲害,我就說練啊練,就成功了。”

“熟能生巧!所以,大家專注耐心點,多練練,肯定都能成功的。”簡秋栩對着大家說道。

“對,大家多練練,也會像方收一樣,很快就能成功的。”簡樂為臉上帶着喜悅,“方收啊,你教教大家,把你的方法教教大家,讓大家都能快點掌握抄紙的技術。真是太好了,我們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诶!”簡方收點頭。

衆人興奮地跟圍着簡方收,果真從他那裏看到了一些東西,稍微調整一下手上的動作,慢慢地,都成功地抄出了厚薄均勻的紙。

抄漿成紙的問題已經克服,就只剩下最後兩步,焙紙和揭紙了。

“小堂妹啊,現在就揭紙嗎?”大堂哥他們小心翼翼的。經過幾天的試驗,終于成功的把壓出水的紙放到木板牆上焙幹了,看到白花花齊乎乎地貼在牆上的紙,他們有些不太敢下手,就怕把紙給揭破了。

如果這一步成功,就代表着他們造紙成功了,他們的族人可以開始造紙了。所以一個個的,都不敢下手,等着簡秋栩來。

“揭!”簡秋栩在衆人期盼地眼神下,用自然的動作揭下了紙。

紙沒有破也沒有裂痕,而是完完整整地從牆上到了她的手上。

族人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而後激動地喊了起來!“成功了!”

**

李誠站在櫃臺前打着算盤,擡眼就看到簡方桦那小子一臉笑嘻嘻地背着一筐東西跑了進來。

“又遇到啥好事了?”李誠白了他一眼,看到跟在他身後的簡秋栩和族長簡樂為,立馬變成了笑容滿面,“簡姑娘你來了,今天……”

“掌櫃的,我這麽大個人,你竟然沒看到我?”簡方桦把頭探了過來。

李誠一巴掌把他推開,“去去去,我跟你妹說話呢!抹桌子去。”

“那我可是把東西背走了!”

“啥東西?”李誠這時候才看到他背後竹簍裏的東西,“這是?紙?”

“對,這是紙。李掌櫃,我們上去?”大堂人多嘴雜,不好說事。簡秋栩示意了一下李誠。

“對對,上去!方桦,趕緊背上去。”李誠把算盤丢下,帶着幾人上了樓。

進了房間,簡方桦把背簍放下,李誠迫不及待地伸手拿出了一捆紙,“這是成功了?竟然有如此光滑的紙?”

李誠摸了摸,又折了折,紙面光滑又柔軟。

“李掌櫃,你可以扯一下。”簡秋栩說道。

“這!”李誠用力扯了扯,卻發現手中的紙很有韌性,他轉身拿起桌上那張大晉最好的黃岩紙對比,驚訝連連。

“李掌櫃,不僅如此。”簡秋栩伸手拿起了桌上的茶水,在兩種紙上分別倒了一樣多的茶水在上面。

這一對比,更加明顯了。

大晉的這張最好的紙徹底的暈開,拿起來就爛掉了!而簡秋栩拿來的紙,雖然也濕了,暈開了,但暈開的範圍小,也沒有拿起來就爛掉。

李誠激動,“好紙好紙啊!這紙可有名字?”

簡秋栩想了想,“就叫玉扣紙吧。”

她就是照着玉扣紙的方法做的。

李誠一拍掌,“玉扣紙,好名字!簡姑娘,這紙産量如何?”

簡秋栩算了算,“每月可供兩百刀!”一刀一百張,一個月能生産兩萬張紙已經是極限了!

“好!簡姑娘,一刀三兩,就放在泰豐樓了!”

一刀三兩,一個月能族人能賺六百兩,如今族人有五十戶,每戶每個人能分十二兩,簡樂為聽着,忍不住激動地下巴抽了抽,蒼白的胡子跟着動了動!

“李掌櫃,這是我們族長,關于價格和合約的問題,請與我們族長詳談。”這紙是全族的,雖然她知道李誠是個實誠的人,給出的價格很合理,但她并不能替族人做決定,這事,得由族長來。

“好的好的,簡族長,我們來談談這紙的問題。”李誠轉向簡樂為。

族長也沒跟李誠讨價還價,雙方很快就簽訂了合約。李誠很是大方,先給了一個月的定金。

簡樂為拿着定金,回去的路上走得都不停歇,簡方桦這麽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差點跟不上他。“族長爺爺,你倒是走慢點啊!”

簡秋栩拉了拉他,“哥,族長爺爺那是激動呢,急着跟族人分享喜悅。”

幾個月的付出終于有了收獲,沒有辜負族人的期待,簡樂為心頭火熱,懷揣着銀子,迫不及待地想回去告訴族裏的每一個人,他們真個成功了,他們族人真的有了新出路了。

一回到家,簡樂為立即把每戶做主的人叫到了家裏去開會,等開完會出來時,每一個人臉上都帶着喜悅。

“秋栩啊,族長謝謝你!”簡樂為非常激動地跟簡秋栩道謝,“我們族人算是找到了一條出路了,我替族人感謝你啊!沒有你,我們族人都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改善生活。”

簡秋栩,“族長爺爺你不用這樣說,族人的出路也不是靠我,能成功走出一條新路靠的是大家!要謝,就要謝謝我們族裏的每一個人。因為他們積極勤勞,不怕吃苦,才能成功的造出了紙,賺到了錢。族長爺爺,你得好好誇誇他們。”

“對對對!”簡樂為點頭,“不過,族人功不可沒,但你的功勞最大。我今天跟大家商量好了,以後每個月賣紙的收入給予你百分之五的利潤。”

“不用了族長爺爺。”簡秋栩就動了動嘴,造紙的方法也不是她想出來的,她可不能要這個錢。

“你別推辭,法子是你想出來的,你拿這份錢也是應該的。你不拿這份錢,族人會于心不安。”

看來是推不掉了,但是這個錢,她還真不想要。現在還好,族人都覺得造紙的法子是她想出來的,拿錢是應該的。但是長久下來,總歸是不好的。簡秋栩轉眼間有了主意,“族長爺爺,這錢我接受了,不過你不要給我。”

簡樂為不明白,“那給誰?”

簡秋栩,“族長爺爺,我們族人小孩多,以後族人有錢了,他們肯定也有機會去讀書。我這錢就放在你這裏,當做族中公款。以後誰讀書考試好,就給他們獎勵,每年獎勵一次,或者哪家人讀不起書,也可以用來幫助他們。”

既然推辭不了,那就用它來設立獎學金吧,說不定還能促進族人讀書的積極性,出個秀才進士什麽的,這也算為族人做了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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