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誰人知我意
但荀爸爸還是堅持沒有再要，不是說因為沒時間或是養不起，是他不想讓自己的愛變得不完整。從抱小美的第一次，看她的第一眼時，荀爸爸就已經将所有的愛全部都給了手上這個像是小猴子一樣的孩子。
“好了，老荀呀！喝口水壓壓驚！”荀媽媽在廚房收拾碗筷的時候就已經大概聽了個七七八八。
“剛才很驚訝吧？”荀媽媽問。
荀爸爸愣愣地點點頭，好像在問，你怎麽知道？疑惑的模樣惹得荀媽媽哈哈大。摟着自家老公說：
“孩子總有長大的一天，小時候我們不都總盼着她長大嗎？怎麽現在長大了你怎麽就不願意了呢？”
“裳雲啊，我也不清楚我這到底是怎麽了？這小美在我們身邊待了還差一個多月就要十五年了，這突然要離開我們，到沒我們地方生活，這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心裏突然空落落的，好像少了點兒什麽似的。你呗看她現在看着還在家裏沒錯，但是我怎麽總感覺她好像已經走了似的？”荀爸爸十分苦惱地說。
“老荀呀！我們在她小時的時候不知道折斷了多少次她的翅膀，這一次可不能再折翼了！人家都是什麽戀父戀母情節，偏偏你怎麽就是個戀女情節的重度患者呢？”其實荀媽媽心中也同荀爸爸一樣不舍，但孩子總要長大的，父母總會老去甚至離開他們。想把他們綁久點倒不如讓他們盡快學會獨立生活也免得以後自己百年之後，還要在另一個世界操心孩子們。
“這些我都知道，我知道孩子會長大，我也知道孩子正處于青春期容易脾氣暴躁，這些我都不介意，可是裳雲我… …
當時荀餘還不知道徐闖的經歷，這些也只是後來徐闖斷斷續續告訴她的，當然也算是徐闖徹底打開心結了。
“徐闖，你們是不是明天就要開學了？”
也不知這幾天這老天爺是怎麽了，都已經秋初了偏生還炙的火熱，于招弟一邊收拾冰櫃一遍嘴裏還叼着個冰棍解解暑。前兩天冰櫃出水口結了冰，弄的這整個冰櫃水淋淋的，這制冷效果似乎也下降了不少。于招弟想着趁着今兒個閑着，把這冰櫃收拾一番，好修修。雖然是用了十多年的了，但這質量還不錯，很少出現問題。
“大媽，我這兒還攢了點。”中考結束的第二天，徐闖就說服大爸大媽出去幹了一個月半的活兒。他挑的是來錢最快的卻也是最苦的活，在工地當小工子。但因為是童工，老板怕擔責任不願意收，最後還是徐闖求了三番五次才求下來的。
最後正常的小工一天一百，徐闖八十，不過他幹的相對輕松，也就是說這老板人還不錯，據說還是本家的，叫什麽徐經理，徐闖則聽徐經理的叫他徐叔。
“來，吃根兒雪糕，解解暑。”于招弟遞了一根綠豆的，遞到徐闖面前。
秋蟬還在嘶聲竭力地撕咬着最後的盛宴，徐闖雖然坐在陰涼樹蔭底下，但後背早已經汗濕，嘴唇火辣辣的，怕是一層皮都已經翻起來了。
舔了舔幹涸的嘴唇，停下手中的蒲扇，看着大媽手上的雪糕咽了咽口水卻又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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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媽，我不熱，你放哪兒賣吧！”如果徐闖沒有記錯的話，這雪糕好像是兩塊錢一根兒的，據說利潤是一塊錢。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聽話！這一家人的，大媽給根兒雪糕你怎麽都不吃！”于招弟索性拆開，将還帶着霜的雪糕直接塞到徐闖的嘴巴裏。
“大媽，我… …”徐闖躲閃不及還是碰上了一點兒。
“闖，你看，現在拆也拆了，碰也碰了還讓大媽怎麽賣！”于招弟佯裝生氣地看着徐闖。
徐闖猶豫不決，自從爸媽出車禍走了之後，大媽就把自己和妹妹接到了自己家裏，當作自己的孩子養活，再加上本家原就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兒子稍大點上，今年升高二還沒放假。女兒則正要升初中，現在正和自己妹妹一起抓石子玩兒。
“徐嬌嬌，你把你妹妹帶到陰涼處，小心中暑了！”于招弟對着不遠處吼了兩嗓子。
“聽到了… …”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徐闖慢慢悠悠地舔着雪糕，自從爸媽去世以後，這些零食什麽的雖然大爸大媽經常給他們四個孩子。但妹妹人小貪嘴。所以通常情況下他都是吧這些偷偷留給妹妹的，雖然他在大人眼中還是個孩子，但他也想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給妹妹最好的。
久違的夏天獨特的冰涼，記得爸爸以前是最愛吃綠豆味兒的了，可惜現在… …
于招弟見徐闖小心翼翼地吃了半天也沒見折些什麽。便說：“闖，你放心吃。大媽這兒啥都缺就是不缺這些小零碎（方言：零食），你想吃啥自己拿！要是這兒沒有，那抽屜裏有零錢，自己拿去買！”
徐闖微微點了點頭“嗯，謝謝大媽。”
“闖，你自己假期賺的你就自己拿着當零花錢，大媽就是問問你們的報名費是多少。大媽和你大爸其實早就把你們幾個的學費呀！生活費呀什麽的都準備好了，這你不用擔心。”于招弟安慰徐闖說，雖然學費還差點兒，但是等這個月他大爸工資一發，再剩點兒也就出來了。這個月小賣部的錢就留下來當平時的零用錢吧！
“大媽，這學期您就不用給錢了。您難道忘了我是特招進師大附中的，不用學費的。而且學校每年還會給兩千塊錢生活費，一學期一千。”徐闖說。
于招弟心疼地笑了笑“學校給的可以當你的生活費，這大媽不攔你，但是啊你自己辛辛苦苦賺的就留着。”
“可是大媽… …”
“別可是了！怎麽這麽不聽話，在這樣大媽就要生氣了啊！”說完，于招弟轉身回到冰櫃旁，繼續整理雪糕。方才耽擱了一會兒。看來這會兒得加快速度了，不然等下都化成水了，這還不知道要虧多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