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周煜回來就去找沈青溪了,主要就是雲哥和李老太婆的話把他吓住了。
他得趕緊去看看沈青溪肚子裏的孩子有沒有事情?盡管周煜對自己的木系異能迷之自信,如果有什麽不對得趕緊治療。
周煜一用木系異能沈青溪就察覺到了,注意到周煜有些緊張,猜想是不是這一趟遇見了什麽事情?
“出了什麽事了?”
周煜一邊講在大河村發生的事情,一邊動手撫摸上沈青溪的肚子,确定肚子裏的孩子沒事後,周煜松了一口氣。正要拿開手,突然感覺手下的皮膚動了一下,他收回手的動作停下了。
他有種新奇的感覺,沈青溪胎動有幾個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臉黑,一次都沒有撞見過。這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小崽子在動。
“青溪,他動了,他動了。”這一刻,周煜抛棄了冷靜,激動的像真正要做父親的人。以前他總覺得沒有真實感,這孩子是原主的,與他是沒有關系的,但感覺到手下不停的動作,就仿佛是小孩子,再給他打招呼一樣,讓他有了一絲觸動。
沈青溪簡直是有口難言,你一直釋放着木系異能,那小崽子還不像是見了魚的貓似的,不對,見了毛線團的貓,哪裏還消停的下來?
“青溪,他還在動。”周煜仿佛玩上了瘾,光感覺不夠,他還想去扒沈青溪的衣服。
幸好,沒過一會兒沈劉氏就帶着雲哥過來了,他簡單清理了一下,形象就與在大河村時的樣子截然不同。
雲哥很瘦,五官長的不算出衆,氣質還算不錯。
“雲哥,這就是溪哥兒,你給看看。”
雲哥對着沈青溪輕淺的笑了一下,“要先把把脈,麻煩這位夫郎把手伸出來看一下。”
沈青溪微微眯起眼睛,順從的把手伸了出去。
雲哥把了一會兒脈,沈劉氏迫不及待的問,“雲哥,我家溪哥兒還好吧?”
雲哥松開手,朝沈劉氏點點頭,“很好,胎兒和這位夫郎都很健康,可以說,我做産公這麽多年就沒有見過這麽健康的孕夫。”
“那什麽時候可以把孩子抱出來?”沈劉氏最擔心的是這個。
“随時都可以,不過我建議還是等五日後吧!”雲哥猜測沈劉氏他們并不懂這些,就解釋的說道,“女子懷胎一般九月五日到九月半生産,若是有條件,雙兒也該是那個時候生,到時候胎兒在母體之中呆的久,抱出來的時候就更加硬朗。”
就這樣雲哥在這家裏面住了下來,沈劉氏是個閑不住話的人,有了雲哥,她倒有了一個說話的對象。
周煜有了第一次去臨山的經歷,這次去他就趕了牛車,他把牛停在書院下面的村子裏,并且給了那戶人家一些銅錢,讓他們幫忙照顧一下小牛。那戶人家歡天喜地的應了,只是把牛套在院子裏而已,随意扔兩把幹草給它,就能掙個一二十個錢,這麽便宜的事情,傻子才不幹呢?
周煜去的不晚,到地方的時候也才剛剛辰時,也就是七點鐘的樣子。
但是耐不住還有比他更早的人呀!上了臨江山,書院裏已經傳來了讀書聲,廣場那裏的榜前已經停了一圈的人了,王毅也在其中。
王毅從人群中看見他來了,朝他揮揮手,就沖出了人群,“行舟兄,你怎麽這個時候才來?”
“你們來的好早啊!”這話周煜說的真心實意,這裏圍了怕不是有□□十人,與那天考試的差不多了。
“大家都想早一點知道考上了沒有?來的未免就早了一些?”
哪裏是早了一些?周煜猜測有些怕不是天還沒亮就已經上山來了?
“你考上了沒有?”
王毅搖搖頭,“榜單還沒出呢?”
榜單沒出,那他們看的什麽?仿佛猜出了周煜心中所想,王毅就說道,“但是書院裏把這次考試前三名的文章貼了出來,大家正在品鑒。”
“行舟兄,你來晚了,現在恐怕是擠不進去,這次的前三名的文章寫的都不錯。”
周煜這時候起了一絲好奇心,“真有那麽好?”
旁邊又擠出來了一個書生,“這位兄臺,你是沒見着,那是真的不錯。”
這個勾的周煜更是好奇了,只是圍在裏面的人不出來,他也進不去。
“貼榜是什麽時候?”
王毅說,“以往都是辰時末,今年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今年還要更早一些,周煜來了沒一會兒,就有書院的先生拿了榜出來,圍在石碑旁邊的人看見先生來了紛紛朝兩邊散開,給先生留出一條路來。
等貼榜的先生一走,人群就圍了上去,不一會兒就傳來有人欣喜的聲音,“我中了我中了。”
“行舟兄,走,去看看。”
臨山書院每年只招收前五十名學子,也就是說在場九十多人,要刷下去近一半。
周煜還沒有靠近石碑,就聽見了王毅的聲音,“行舟兄,有你的名字,還是前三名。”
周煜雖然有八成的把握能考上,但是聽到這話還是松了一口氣,當下也顧不得看旁邊衆人或羨慕和眼紅的視線,徑直近到了榜前。
的确有他,而且是第二名,是個不錯的名次。
“行舟兄,我考進了前五十名。”王毅驚喜的生意傳來過來。
“恭喜,你是第幾名?”
王毅有些高興的說,“第四十九名。”
周煜額頭一排黑線,不明白他在高興什麽?
這種事情當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在場起碼有一半的人都在憂愁的,他們有些是附近的學子,有些則是大老遠從別的地方趕過來的,甚至是別的府城。
“這不可能?我怎麽沒考上?你們是不是弄錯試題了?”
這樣的人,雖不是每年都有?卻偶爾還是會有的。學院肯定經歷得多了,很快就把人拉了出去。
王毅有些嫌棄的看着剛才被拉出去的那個人,“今年考不中,明年繼續考就是了,做什麽這副姿态?”
旁邊就有人不高興的接話,“你當誰都有你王大少爺這般厚臉皮,一連考了六次不中。”
周煜跟王毅回頭,是一個瘦高瘦高的青年,他旁邊還站着另外兩個人,周煜不認識就沒有說話,王毅顯然是認識的,“說得你有好得到哪裏去?不也考了五次。”
附近聽見王毅話的人都有點想笑,的确是如此,一個五年一個六年,放現代那就是頑固型留守兒童了。
“你……”那人顯然沒有王毅這般好的定力,明明剛才還諷刺過人家,現在被人家反諷刺過去就有些氣急敗壞。
他旁邊的人趕緊拉住他,開玩笑,先生還在一邊呢,被逮着了,可不是什麽好事?搞不好第五年就要變成六年。
“王兄,稍安勿躁,莫逞一時之氣。”并暗暗踩了他一腳,用眼睛示意他先生還在。
王毅顯然就要沉得住氣的多,壓根兒都沒有動過怒。想來也是,連考六年,暗地裏不知道被別人笑話了多少次,如果這點刺激都受不了,他也不可能站在這裏了。
又等了一會兒,站在一旁的先生才開口,“沒考中的明年再來,看中的先跟我去講堂。”
先生發了話,之前落榜的學子不管心情如何?還是都離開了書院。
周煜和王毅走在一起,混在大多數學子裏面也不算太顯眼。
先生把周煜帶到之前他們考試的屋子,然後讓他們自己找位置坐下,然後轉到了講臺上面,“我是楊夫子,未來一年都是由我來給大家講學。大家都是通過考試考進來的學子,都是具有一定真才實學,下面我來給大家講一講臨山書院的制度,請諸位務必記好,若有不懂的可以提手提問。首先來将我們的學級,我們數院分三個級,初級、中級、高級,每個級分兩個班,甲班和乙班。”
聽到這裏,就有人舉手,“夫子,那我們屬于什麽級?”
“目前你們都是初級,不管之前你是秀才還是舉人或者白身,皆一視同仁。”
這話一出,下面的人神色紛紛不對,不過這裏是課堂,也沒人敢大聲喧嘩。
“自然,每一年有升級試,考過就能升到下一級,若是等不及,等三個月,就可以挑戰升級試,自然也能升級。”
聽見先生這麽說,下面東張西望,焦躁不安的情緒等算是緩和了一些,要是這要是照之前先生講得那樣,周煜都還得再等三年。
“還有沒有疑問?沒有我們就繼續往下講了。”
先生見大家沒有什麽要問的就又開始繼續往下講,“說了學級,那我們來講住宿。”
“臨山書院上學期間是不允許學子回家,吃住一律在學院,除非有什麽特殊情況,可以去夫子那裏請假……”
等楊夫子講完,已經到了中午,今天明天都不上課,讓學生自己處理好住宿束修等各種問題。
周煜還以為要請假才能出去的,沒想到會放一天半,有種還在上初高中的錯覺。
“行舟兄,你回家嗎?”王毅也是要回家收拾東西的,“需不需要帶你一程?”
“我趕了牛車來。”周煜忽然想起了什麽,“你是縣裏的吧?”
“嗯,你問這個做什麽?”
“你知不知道哪裏有剛下了崽兒的母羊賣?縣裏有沒有固定的集市?”
王毅一個五谷不分的大少爺哪裏知道這些,懵懂的搖搖頭,“不知道,行舟兄你買來做什麽?”
“我夫郎快生了,這些都提前準備好。”
王毅驚訝得瞪大了眼睛,“你夫郎都要生了?”
周煜奇怪的看了一眼王毅,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像王毅這種身家的人,孩子應該都有一兩歲了。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不奇怪,不奇怪。”王毅尴尬的笑笑,他能說懷疑行舟兄被人戴了綠帽了嗎?
王毅坐在驢車上,問趕車的小厮,“你還記得去年寧波府那邊逃難的人幾時過來的嗎?”
小厮想了一下,“大概是快九月還是十月,反正快入冬的時候吧!”
聽到這麽個回答,王毅送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少爺,你在說什麽?”
“沒什麽?”王毅對剛才自己那點小心思有點唾棄。
小厮閉了嘴,別看他家少爺看起來一副書生氣的模樣,其實跟他走得近的人都知道,少爺有時候的确是有點不着調的。
“小林子,你說哪裏有剛下了崽的母羊賣啊?”
“少爺,你怎麽問起這個來了?”小林子就是小厮,他問,“少爺是想喝羊奶?”
“問你,你就說哪裏來的這麽多廢話?”
小林子想了想,終于給他想起來了,“少爺,還記得前陣子我們去城外莊子玩嗎?莊子裏的佃戶養了一頭母羊,好像就快要生了。”
王毅經過小厮這麽一提醒,總算想了起來,“當初不是還沒生嗎?”
“當時那老大爺不是說還有半個月嗎?這不正好半個月,我們可以去看看?”
王毅點點頭,“去吧!”
小林子得了自家少爺的吩咐,就架着驢車往城外的莊子去,王家在王家莊有個莊子,莊子裏的田地都是佃給王家莊的人。
因為都是同姓王的原因,王毅隔上一段時間就會上莊子去玩幾天,所以他跟那家喂羊的還算是熟悉。
他們去的時候,母羊還沒有生産,聽大爺的意思,估計還要一兩天。
王毅要羊,老大爺佃着王家十畝土地,哪裏會不應?況且,王毅又不是直接牽走,還給他留下了二兩銀子。
可以說,他完全是賺了一番。
周煜在縣裏自然是沒有買到母羊的,他也只能回家,想看看附近村子裏有沒有快生産的母羊。臨走他托了人留意着牛馬市場,那是看見有賣母羊的,就差個人給他送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