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撒謊
就像幾年之後的齊鴻賓，對李興曼描述的那樣，他活這麽大第一次撒謊，就是對她李興曼，而且脫口就來。
因為，上午他根本就沒有任何事情，也不是一會就出去一趟，而是特意讓李興曼下午再過來一趟。
齊鴻賓不知道為什麽，他的潛意識，就是逼着他這樣做。
……
出了齊鴻賓公司的李興曼，是哼着小曲來到公司的。
而且李興曼自從知道吳亮背叛自己以來，第一次這麽來自心底的歌唱。
雖然李興曼知道，齊鴻賓沒有給她任何承諾，李興曼卻從他眼神裏，和他請自己出去時，最後說的那句話裏，看出了希望之光。
盡管李興曼覺得這也可能是這個大帥哥第N加一次請她滾出去。
但是李興曼就是覺得，自從她開始工作以來，這個客戶是唯一一個帶給她久違快樂的客戶。
在吳亮背叛婚姻之前，李興曼都不知道什麽叫煩惱，天天臉上挂着孩子般的笑容。
雖然不像話唠一樣到處叽叽喳喳說個不停，但是做什麽事情都單純的像一個孩子。
女兒曉曉都四歲了，她還愛捧着言情小說，像個高中小女生一樣，哭的稀裏嘩啦。
李興曼父親愛用一句話嗔怪她：你啊，都有孩子的人了，自己還像個孩子似的長不大，也不知道吳亮一個大男人，這麽多年天天帶着一個孩子，怎麽受得了的。
每當父親說這句話時，李興曼就會對他調皮的不停吐舌頭：我老公累并快樂着，你管的着嗎李董事長，啦啦……
自從吳亮背叛婚姻，李興曼就像換了一個人，她不知道什麽叫快樂，更是對自己過去天天活在愛情童話裏感到腦殘。
那個相信‘白首不相離’的女人，從吳亮背叛開始，就已經徹底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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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天天不知道什麽叫煩惱的長不大的孩子也已經死掉了。
可是李興曼今天卻怎麽也擋不住自己象過去一樣快樂，而且這個時候的李興曼，甚至忘了，自己現在還在生死線上掙紮。
她自因為勝券在握的這筆業務，也可能是浮雲。
“哎呦，今天怎麽這麽高興啊小李？來公司快一個月了，也沒有見你這麽高興過。”
徐經理看到哼着小曲，小臉激動的透紅的李興曼笑着說。
李興曼看着許經理笑了一下。
“是嗎徐總？人逢喜事精神爽嗎？我今天有喜事，當然高興了。”
“也是，半個多月沒有拉到一個業務，确實沒有什麽喜事。”
徐經理随口說的一句話，讓李興曼滿臉羞紅。
徐經理慌忙笑着打啞謎：“哈哈，我說錯了李小姐，我可沒有挖苦你的意思奧。”
李興曼看着徐經理擠出一個微笑攏了攏頭發。
“我一定會努力的徐總。”
徐經理喜笑顏開的拍了拍李興曼的肩膀。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加油啊小李，我一直看好你的潛力。”
李興曼看着徐經理的背影，心驚膽戰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
下午兩點的上班時間，李興曼提前半個小時，就來到了齊鴻賓公司大廳，等待他的出現。
可是左等右等，等到三點半，也沒有見到齊鴻賓的影子。
心急如焚的李興曼，實在承受不了，就向公司文員打聽齊鴻賓的去向。
“我們老總去哪兒能告訴你嗎？笑話？”
李興曼看着文員鄙視的眼光繼續微笑着。
“還是麻煩你告訴我吧小姐，今天上午我和你們齊總說好的，今天下午我帶着合同過來找他。”
文員小姐看着李興曼嗤笑一下。
“你說這話什麽意思啊小姐？你的意思是，我們老總今天下午不來還不行是嗎？你是怪我們老總爽約了是嗎？是你求我們老總，還是我們老總求你啊？”
被小文員訓斥的面紅耳赤的李興曼好久沒有說出話來，最後灰溜溜的坐在大廳沙發上，一句話也沒有臉說的拿起一張報紙，繼續等待那個，給她說過今天下午來找他的男人。
而且李興曼打算，不等到下班時間，就不會離開，無論誰趕也不走。
讓李興曼沒有想到的是，那個給他承諾的男人，一直在公司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靜靜的審視着她。
今天的李興曼，穿着一件淺灰色牛仔褲，上身乳白色體恤，腳穿 白色旅游鞋，紮着一條大馬尾，戴着一頂白色太陽帽，活脫脫一個大學生。
雖然李興曼天天騎着自行車，風刮日曬，卻還是全身上下一塵不染。
尤其是沒有一絲灰塵的白色旅游鞋，怎麽也不能讓人相信，她是騎着自行車，一天在大街上晃悠幾十公裏的業務員。
她根本不像業務員，這也不是她喜歡的職業，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她選擇，挑戰這麽不适合自己的職業呢？
靜靜欣賞李興曼的齊鴻賓，望着這個眼睛裏帶着深深的憂郁，卻硬是擠出所有笑容，做這份明明很讨厭的工作的小女人。
齊鴻賓本來不打算這麽暗自欣賞李興曼的，但是，當他從公司外面回來打算回辦公室時，卻總也忍不住偷偷欣賞一下，自己爽約之後李興曼的反應。
可是讓齊鴻賓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欣賞，竟然欣賞到下班時間。的大腦告訴他，他也要像李興曼一樣，準備下班了，只是他去開車而已。
可是齊鴻賓卻在李興曼彎下腰開自行車鎖的時候，沒有直接去開車，而是大步朝她走了過去。
“嘿。”
“齊總，是你？我一直在等你，我因為你不回來了呢，沒有想到，真的沒有想到。”
李興曼看到齊鴻賓激動的小臉通紅。
齊鴻賓抱歉的微笑一下。
“對不起李小姐，今天下午臨時有事情真是走不開，我也不知道你的電話，就讓你等了一下午，要不，我請你吃晚飯，以表歉意。”
齊鴻賓說完這些話，在心裏暗自罵了自己一句：好吧，你又害我第二次說謊。
“沒關系沒關系齊總，我們做這一行的也習慣被人冷落了，要不我請你吃晚飯吧。”
李興曼說完這句話在心裏罵道：道歉一籮筐，不如合同一小張，你還是給我少來不适用的吧大帥哥。
李興曼就這樣，騎着自行車，和齊鴻賓一起來到了附近一家餐廳。
“想吃什麽李小姐？你先點菜。”
李興曼看着齊鴻賓遞過來的菜單微笑一下。
“還是你先點吧，今天你是客人，我請你吃飯的。”
齊鴻賓露出讓李興曼差點又偷偷犯花癡的笑來。
“還是我請吧李小姐，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我怕吃了你這頓飯，不和你簽合同，你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面像拉業務似的要賬，我還要不要活。”
“哈哈……”
李興曼今天又一次笑的這麽開心的拿起菜單。
“為了讓齊總徹底放下心理負擔，我就不客氣了，只不過，我先問你一句話，你一定要實話實說奧。”
齊鴻賓看着李興曼的眼睛笑了一下，胳膊放在桌子上，用手枕着自己的下巴。
“暢所欲言李小姐，我一定據實相告。”
李興曼壞笑着往齊鴻賓面前湊了湊。
“請問齊總血壓正常嗎？”
齊鴻賓微微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一臉壞笑的李興曼。
“我還不到三十二歲拜托，身材中等偏瘦，血壓肯定沒問題。”
“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齊總，我怕你老血壓不正常，萬一因為我點的菜價太高，你一口氣上不來……”
“哈哈…….”
齊鴻賓還沒有等李興曼說完，就哈哈笑了起來，李興曼驚訝的發現齊宏斌竟然也會笑的這麽放肆。
“你可真是太可愛了，是剛出校門嗎？在大學裏學什麽專業的？”
李興曼故作神秘的看着齊宏斌：“女人的年齡是保密的，我可以不說嗎齊總？”
齊鴻賓笑着點點頭。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樣太沒有禮貌了。”
李興曼擠出一個微笑拿起菜單。
“沒關系，我點好菜了，你吃什麽齊總？”
齊鴻賓這頓飯點了兩個菜，但是他一共吃了沒有幾口。
而是靜靜的揣摩眼前的這個小女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可是李興曼，卻像往日和其它客戶吃飯一樣，一邊吃飯，一邊大腦迅速運轉着，怎麽在面前的這個大帥哥放下筷子之前，把話題很自然的繞到合同兩個字上。
既不讓他一口回絕，又能讓他不感覺到生硬。
“齊總以前宣傳都是找哪一家公司做呢？”
正在胡思亂想的齊鴻賓，看到李興曼把話題繞到了合同上，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掏出一張紙巾擦了一下嘴。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李小姐？”
李興曼調皮的對齊鴻賓伸了伸手，學着他剛才的語氣。
“暢所欲言齊公子，我一定據實相告。”
齊鴻賓看着李興曼笑了笑猶豫了一下。
“你為什麽選擇做這個職業呢李小姐？我總覺得這不是你喜歡的職業。”
“我覺得，如果選擇一個職業，必須先是自己喜歡的，然後才能幹出成績，才能一輩子快樂。”
李興曼沒有想到齊鴻賓問自己這個問題，而且一陣見血的戳到自己的痛處。
在這之前，別說只有幾面之交的客戶，就是閨蜜季愛玲，也沒有和她談過這個問題。
李興曼不知道怎麽回答齊鴻賓，也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回答這個合同都不可能和她簽的男人。
但是李興曼的大腦，卻總也不能擋住自己的嘴，和這個只有幾面之緣的男人，說自己內心深處的話。
“對于一個連基本生活都難以保證的人來說，你覺得她還有選擇這個職業喜歡或者是不喜歡的權力嗎齊總？”
“我要活下去，而且要像個人一樣有尊嚴的活下去，我就必須挑戰自我，做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去觸及的工作。”
齊鴻賓看着李興曼的眼睛沉寂了一會點點頭。
“我懂了李小姐，謝謝你今天晚上陪我吃飯。”
合同最終齊鴻賓和李興曼簽了，但是齊鴻賓卻和李興曼提了一個讓她嘴巴張成O形的條件。
作者有話要說： 齊宏斌這兩個善意的謊言怎麽樣妹子們？
李興曼雖然對愛情婚姻心死，可是她的反應告訴我們，她是不讨厭齊宏斌的，只是她把自己封閉的太嚴，而沒有發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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