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卡戲
19、卡戲
誰也沒有想到，言曈會被新婚之夜這場戲卡主。
“小言，你的眼神還是不對。”導演喊了卡，走到言曈身邊耐心說道：“你現在是皇帝欽定的太子妃，不用再隐藏你對蓮珺的感情，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用愛慕的眼神看太子。大喜之夜，你的眼中要有濃烈的愛意。”
“好，我再好好揣摩一下。”言曈的手心開始冒汗，這已經是這條戲第八次NG了。她低下頭，閉着眼睛在腦海中回想着以往所看過的電影的經典橋段，那些充滿愛意的眼神如同星空一般閃耀而深邃。
張導等言曈稍作調整後重新開拍。
蓮珺緩緩地掀開青姀的紅蓋頭，兩人深情對視。蓮珺的眼中是喜不自勝的激動，發光的眼眸裏滿是一往情深，那溫柔太過濃厚，似乎是積攢了十多年，終于在這一刻尋到了釋放的出口。
鏡頭推向青姀，初為新婦的羞澀、新婚的喜悅、從小養成的敬仰、依戀和關切，種種情緒彙聚在一起，一雙大眼中柔得能滴出水來。
張導擰着眉，還是不滿意，這一次比之前有所進步，但是依舊沒有他要的那種深愛到生命裏的感覺。
“小言，你還沒談過戀愛吧？”導演讓大家先休息一會兒，将言曈叫到身旁繼續和她溝通。譚正安拿了兩人的水杯，也站在一邊聽張導說話。
言曈不敢去看譚正安，只默默搖了搖頭。
她怎麽也沒想到，就因為自己心裏的那個洞，連一個眼神也做不到位。
愛情究竟是一種什麽感覺呢？
“沒關系，你還很年輕，還有很大的潛力和發展空間。既然你沒有經驗，你來看看正安的眼神。”張導說着，開始回放剛才拍的那一條。
言曈認真地看着譚正安的表演。
蓮珺的手在顫抖，她極力控制着自己的熱切，手在觸到紅蓋頭後才減輕了抖動。她激動的眼神随着蓋頭的掀開變得越發的溫柔多情，那雙深邃的眼就像一個幸福的漩渦，讓人忍不住就想陷進去。
這般柔情蜜意的眼神言曈并不陌生，私下裏，譚正安多半都是用這種眼神在看着她。
看着看着，她的心似乎被什麽狠狠的撞了一下，一種來自于靈魂深處的疼痛讓她想抱着譚正安大哭一場。原來，譚正安在人前對她平淡無波的眼神才是她演出來的，而鏡頭裏這般深情眷戀的神态才是她真實的內心表現。
言曈啊言曈，你究竟是何其有幸，能得到譚正安的愛戀；你又何其的不幸，譚正安這般愛你，你卻依舊沒辦法體味到愛情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張導，青姀在新婚之夜的這個眼神在這部電影中有轉折性的重要意義，後期她在看蓮珺的眼神大多數時候都帶着明顯愛意。言曈拍了一個月多還沒休息過，我想着是不是可以給她放幾天假，一來讓她休息一下，二來也讓她去生活中找找感覺，您看呢？”譚正安适時給出建議，言曈剛才的搖頭讓她心裏很不好受，但現在最關鍵的是幫助她解決眼神的問題。
她還記得，上一世的言曈說，或許不知道什麽是愛情，心就不會痛，人也不會累。傻瓜，你怎麽這麽傻，上一世已經失去了生命，為何還要讓這一世的自己沒了愛情？
譚正安看着言曈的落寞，心疼得難以呼吸。
張導點了頭，譚正安帶着言曈趕往飛機場，到小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兩人沖了澡，拖着疲憊的身軀上了床，譚正安将言曈摟進懷裏，問：“遇見我之前，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想過要談戀愛？”
言曈原本背對着譚正安，聽見這話後翻了個身，看着譚正安的眼睛點頭。她覺得有些奇怪，以往在說到她沒愛上譚正安這個話題時，譚正安總是難以抑制地低落或者難過，這一次，她似乎更多的是在心疼自己。
“安姐，愛情一定是生活的必須品嗎？”言曈決定好好探讨一下愛情這個話題。
“你叫我什麽？”譚正安挑眉。
“……，……，老婆……”言曈捏着嗓子壓低了聲音，唉，還真是不習慣啊。
若是換做平時，譚正安定要逗弄言曈一番，可現在她只想把這只小萌貓緊緊抱在懷裏。
“愛情不一定是生活的必須品，也并不是所有人的愛情都像青姀與蓮珺之間那麽幸運。有的人在愛情裏如臨天堂幸福美滿，有的人因為愛情痛不欲生甚至失去生命。”
“我也這麽覺得，愛有很多種啊，除了愛情還有友情、親情等等。”言曈想，愛本身就是一個非常複雜的概念，但不管哪一種愛終歸是在相處與溝通中産生的。兩個從來不認識的人之間遑論友情，兩個本身有血緣關系但從出生就不在一起的親人之間的親情也并不一定就很牢靠親密，兩個興趣相投三觀統一的人如果不在一起相處也不可能憑空在他們之間産生愛情。如此想來，陪伴才是人與人的關系裏至關重要的一件事。
“那你想不想知道，愛情究竟是什麽樣子呢？”譚正安想，既然她能夠重生，就不能排除上一世的經歷也會對這一世的言曈産生影響，如果言曈真的不想再觸碰愛情，她也不會放棄對言曈的愛，就算言曈一輩子都沒辦法愛上她，她也要好生地待在言曈需要的地方。
“老婆，如果是在認識你之前，我的答案一定是不想。可是現在，我想知道了，不僅僅是因為拍戲。”後面那半句言曈沒有說出來，很多事情她也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證，她不想再給了譚正安希望之後再讓她失望。
她想知道，和譚正安這樣美好的人兩情相悅究竟是一種什麽感覺。
譚正安笑了，言曈的想要知道就是她的希望。
“既然你想知道，我有個辦法或許可以試試。”
“什麽辦法？”
“首先，你要相信我對你的愛是真誠的。前期你不需要做什麽，每天睡前和醒來都告訴自己——譚正安很愛言曈。你多想想那些溫暖開心的事，讓你的心能夠感覺到自己生活在充滿愛和希望的環境裏。”
言曈聽着譚正安溫柔的話語，不知不覺竟迷失在她那雙深邃的充滿愛意的眼中，她下意識地湊了過去，在輕輕地親吻着譚正安的眼睛，肌膚的溫度讓她心中一暖，情不自禁道：“我想和你做愛。”
譚正安有些詫異，兩人的情緒明明很穩定，自己也沒說什麽引誘的話，小萌貓怎麽一下子就不按常理出牌了呢。
雙唇相觸，一吻纏綿。
譚正安壓在言曈身上捧着她的臉，将那雙果凍般的唇瓣含在嘴裏舔舐吮吸。舌尖勾着舌尖，你追我躲，你退我進，一番逗弄後又軟軟地撫摸那一顆顆潔白的牙齒。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處，心跳漸漸加快，卧房的裏空氣都變得燥熱起來。
言曈被譚正安按在床上吻得渾身發軟，她感覺到自己的腿間黏膩潮濕，心口裏的渴望越發的燥熱。她伸手剝了譚正安的衣服，使出渾身的力氣攬着她翻了個身，兩人便換了位置。言曈撩起睡裙脫得幹幹淨淨，跨坐在譚正安腹部，俯下身，兩具光滑細嫩的身體相疊，柔軟的觸感讓言曈的心都開始顫抖。
“我想好好地感受你。”言曈腰部用力，用她的上半身磨蹭着譚正安的上半身，她能感覺到秘密花園早已經泛濫成災，但這一刻，與讓譚正安打開她花園的大門相比，她更想緊緊地貼着她。
“你知道嗎，沒有認識你之前，我不知道孤獨是什麽感覺。你去外地拍戲，每天發短信讓我要想你，在一個寒冷的黃昏，我看着你的那些信息，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喪失了什麽東西。
我的‘想你’和你想要的‘我想你’有着本質的區別。
我的是純粹的出于對偶像的尊重，而你想要的是愛情的思念。
我一條一條地翻看你的信息，越看越心慌——我似乎沒有辦法産生愛情裏的那種思念。
那段時間，我只要一有時間就往人多的地方去，我去看從我身邊路過的每一個人，男人、女人、老的、少的、高矮胖瘦，每一個我都認真去看，用心去看，我看了整整一個月，直到過完年，你回來了，我才停止了這種愚蠢的行為。
我知道你對我好到了極致，你知道我穿多大碼的衣服鞋子，你知道我最喜歡吃什麽，你知道我最喜歡什麽顏色的床單，你知道我什麽時候大姨媽和我一直使用的姨媽巾的牌子型號……在生活上你将我照顧得無微不至，就連我媽也沒有你這麽細致。
每當你對我好的時候，我能因為你的舉動而感到溫暖，可是，我的心似乎有一個洞，那些溫暖全部從這個洞裏漏走了，我不知道它們漏去了哪裏，抓也抓不住。
我怎麽努力都沒有辦法把這個洞補上，只有在和你做/愛時，你深入我将我送上高/潮掌控着我的靈魂的時候，那個洞的邊緣才會發燙發熱，恢複一些知覺。
這樣殘缺的我，你還願意接受嗎？”
言曈說着，慢慢停止了對譚正安的磨蹭，她在不自覺中将譚正安越抱越緊，生怕這人突然就從自己的懷中飛走了。
譚正安任由言曈緊緊箍着她，她不相信一個人就會這樣無緣無故的喪失了對愛情的感知感知能力。
如果你是因為上一世的悲劇而封閉了這一世的心，沒關系，我們一起努力讓悲劇永遠停留在上一世；如果不是因為自我封閉而的确是感知上的缺失，我也願意用我的一顆心來将你內心裏的那個洞給補上。
作者有話要說：
言曈（懶洋洋）：老婆……
譚正安（也懶洋洋）：怎麽……？
言曈（更懶洋洋）：昨晚太累了，今天不想拍小劇場……
譚正安（心疼寵溺）：好。--------轉向作者冷漠霸道：還瞅什麽？沒見我家寶貝兒累了麽？收工！
我默默收着道具，默默等着你們的評論和收藏，默默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