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雖然以前就知道穆宴秋很能裝,但駱北也是第一次近距離見識到穆宴秋居然這麽會裝,明明全程都在駁程宛白的面子,卻又偏偏讓人覺得理所當然,都這樣了,溫柔的表象居然還沒破滅。
駱北抓起穆宴秋的手放在手心裏來回看了一下,說實話沖擊力還挺大的,骨節分明的白皙手上,手心處映着幾點彎月形的殷紅,像極了白雪中的幾點紅梅。月牙狀的傷口滲出些微血液,不多,看着卻挺刺目。
駱北用眼神詢問道:哥們,你這什麽毛病?
穆宴秋微微低着頭,并不打算和駱北做眼神上的交流。
見穆宴秋不搭理自己,駱北壞心眼的輕輕戳了戳穆宴秋的傷口,引得對方微微皺了皺眉頭,駱北心下暗笑,讓你每次大比都把小爺打的爬不起來,報應來了哇。
駱北一點也不溫柔的擦掉穆宴秋手上的血漬,又從懷裏摸出一個顏色潤澤的小玉瓶,打開,從裏面掏出一點藥膏塗抹在傷口處。
穆宴秋這人到底有多久沒有受傷了,就連他自己也記不清了,駱北報複性的粗魯動作讓他手心傳了一陣陣的刺痛發麻感,可他卻偏覺得他像被小貓撓了一爪子,就連心也不自覺地開始癢。
這藥也不像其他的藥,效果雖然是極好,但用起來有一種火辣辣的灼燒感,用在傷口上更是疼痛。
在穆宴秋又一個下意識的皺眉時,他的唇邊突然被抵住了一塊酸梅糕,他下意識的叼進嘴裏,咀嚼了幾下,酸甜的味道彌漫在口腔。
駱北還在那裏碎碎念:“知道痛了,看你下次還敢不敢發神經……”
穆宴秋心下柔軟,耳尖尖和臉頰不自覺的為如此寵溺的話而發紅,只可惜當事人毫無所覺。
又可以少吃一塊酸梅糕的駱北看見穆宴秋臉頰上的些微紅暈大感稀奇,就連伸到穆宴秋唇邊的手都忘了收回,穆宴秋這是臉紅了嗎?天,時常在他面前板着一張臉的穆宴秋居然還會臉紅!嗯,居然還有那麽一點可愛呢!
駱北:……
抓狂暴走,他剛剛在想什麽,他是不是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不然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錯覺,這個世界上誰可愛,他穆宴秋也不可能可愛!
“你還要嗎?”駱北尴尬的收回手,問道。
穆宴秋神色淡淡的搖了搖頭,唇邊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可惜正在內心譴責自己的小教主完美錯過了這抹缱绻的溫柔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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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藥,穆宴秋小坐了一會兒,和駱北下了一局棋,大獲全勝後就心情愉悅的告辭了。
在駱北的有意穆宴秋的無意下,以至于那三塊酸梅糕還孤零零的躺在盤子裏。
“穆宴秋。”駱北叫道,已走出一段距離的穆宴秋回過頭來疑惑的看向他。
駱北嘴角微翹,喚道:“師兄。”
然後刻意的頓了頓,等穆宴秋疑惑的神色愈加明顯後,才又道:“有病得治,千萬不要放棄治療啊!”
說完就立馬關門上鎖,絲毫不給穆宴秋反應的機會。
什麽?問他不怕穆宴秋破門而入嗎?怕什麽,穆宴秋這個把自己人設裝成溫和優雅的人,會做這麽掉價的事?就連七年前他們關系最惡劣的時候,穆宴秋都不會如此。
穆宴秋盯着那緊閉的房門,發了好一會兒呆才離去,只是眼中卻流露出一絲一閃而過的笑意,還真是活力滿滿啊!
駱北心情大好的伸了個懶腰,每個損穆宴秋的一天都是美好的一天。
當看到酸梅糕時,咦?你們怎麽還在這裏。
為自己切了一壺茶,駱北指尖輕點着桌面,思索着程宛白今日的異常。
穆宴秋日常發神經也就不說了,可他的傷口……雖說血流的不多,但距離如此近,如此的血腥味,作為毒殿殿主首徒的程宛白怎麽可能沒有察覺到,她為何故作不知?看似天真爛漫的程宛白難道真如同表面上的那般天真爛漫嗎?還是她只是今日異常?
且他竟有一瞬間覺得程宛白極為的動人,有古怪。
駱北單手倚頭,另一只手的食指輕敲着桌面,良久,他才道:“暗一,跟上去看看,留意程宛白最近的一舉一動。”
暗啞的一聲‘是’低低傳來,很快就又飄散在空氣裏,如同從來沒有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