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點愠色,道:“……你能不能別再開這種玩笑!”
魏無羨依舊是沒皮沒臉是笑意惹的藍湛卻又無可奈何。
我與藍湛等待魏無羨從洞口偵查過來,他連忙喊道“那妖獸回深譚裏了,說着坐下,地底陰飕飕的涼氣順着脊背爬上來,魏無羨一個哆嗦,連忙起身,又去撿了一堆枯枝敗葉回來,畫了掌心的引火符咒。
我在袖口裏中翻出補氣丹,倒出三顆,一人一顆吃下,枯枝燒起,不時飛出兩三點火星子。
魏無羨把剛才撿來的藥草揉碎了,撕開藍忘機的褲腿,均勻地撒在那三個勉強止住血的黑洞上。
藍湛擡手,止住了魏無羨的動作。
他擡頭道:“怎麽了?”
一語不發,藍湛從他掌心裏取出一部分碎藥草,将藥材遞給來我。
都忘了自己身上還有一個鐵烙烙出的傷口,胸口這個還在流血,都浸了水的。
藍湛收回了手。
魏無羨此時意識到剛剛發生的事情,有些難過的對我抱歉。
“七七,你說我連你也保護不了,讓你受苦了”
我連忙笑道:“我沒事,你昵!受傷了沒。”
魏無羨立馬回道“沒有,我沒有”
藍湛臉色沉沉道:“即知疼痛,下次便不要莽撞。”
“我不也害怕來不及嗎!要不然現在傷的就是魏嬰了,再說那個綿綿是個女孩子,臉上打上這樣一個東西一輩子去不掉,對于一個還沒嫁人的女孩子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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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怒道:“你也是女孩!現在身上這個東西,不成也一輩子都去不掉了”
我不在意道:“那不一樣,而且我這只是手臂”
轉頭看向魏無羨說道“魏嬰,你呢?”
魏無羨此時正蹲在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撥了撥火堆,讓它燒得更旺,擡頭道:“七七……”
突然魏無羨一笑道:“換着想想,這個東西去不掉了,但是它代表着你曾經保護過兄弟和一個姑娘。而且這個姑娘,今後也一定會記住你。這輩子都忘不掉,想起來其實還挺……”
突然藍湛将他重重一推,怒道:“你也知道,她這輩子都忘不了你了!”
這一推,剛好推在我胸膛的傷口上,嘴角一抽。
魏無羨扶着我喊道:“藍湛你幹嘛呢!”
聞言,藍湛握緊了拳。片刻之後,他松開了拳,似乎想起身去扶我!
我立馬出聲道:“別,我自己坐好,好了好了,我坐遠點,不要再推我了,有點疼,魏嬰你幫他包紮下。”
魏無羨将我扶好,無奈的笑了笑“好”。
無人開口,我道:“哥,你今天真的好奇怪,這麽粗魯。說的話也不像你。”
藍湛道:“魏嬰若是沒有那個意思,就不要去撩撥人家。自己随心所欲,卻害得別人心煩意亂!”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我卻不知道說什麽好。這兄長還是疼妹妹的,都看得出來啊。
魏無羨卻又些被逗笑了,雖然知曉其中意思,但是他還要說道“我撩撥的又不是你,心煩意亂也輪不到你。除非……”
藍湛厲聲道:“除非什麽?”
魏無羨笑到“除非藍湛你喜歡綿綿!”
頓了片刻,藍湛冷然道:“請不要胡說八道!”
魏無羨繼續說“算我胡說九道。”
藍湛喃喃自語道:“我為什麽要在這裏跟你說這些廢話。”
不知不覺間,魏無羨又挪到了我身邊坐了下來,不知死活地道:“因為沒辦法,這個地方剩下了我們三個倒楣人。你不跟我倆說廢話,還能跟誰說呢?”
三人一等就是三天,洞中無日月,之所以知道是三天,是因為藍家人那令人發指的作息規律。到了時辰自動睡去,到了時辰又自動醒來,因此看看藍湛睡了幾覺就能算清時間。
有了這三天養精蓄銳,藍湛腿上的傷沒有惡化,緩慢痊愈中,不久便又開始打坐靜修。
這幾日我與魏無羨沒有在他眼前晃,等藍湛恢複了平靜,調整好了情緒,又變成那個無波無瀾無表情的藍湛了。
這時,已是第四天。藍湛左手拿起一支長弓,凝神察看它的材質,右手在弓弦上一撥,竟彈出了铿锵的之音。
仙門世家用于夜獵妖魔鬼怪的弓箭,制造弓和箭的材料皆非凡品。藍湛将所有的弓弦都從弓上拆了下來,一根一根首尾連結,結成了一根齊長無比的弦。他兩手将此弦繃緊,随即一甩,弓弦閃電般地飛出,一道白光炫過,前方三丈之處的一塊岩石被擊得粉碎,藍湛撤手收弦,弓弦在空氣中破出尖銳的嘶鳴。
我看向藍湛:“弦殺術”
弦殺術是姑蘇藍氏的秘技之一,為立家先祖藍安的孫女、三代家主藍翼所創所傳。藍翼也是姑蘇藍氏唯一一任女家主,修琴,琴有七弦,可即拆即合,七根由粗逐漸到細的琴弦,上一刻在她雪白柔軟的指底彈奏高潔的曲調,下一刻便能切骨削肉如泥,成為她手中致命的兇器。
藍翼創弦殺術是為了暗殺異己,因此頗受诟病,姑蘇藍氏自己也對這位宗主評價微妙,但不可否認,弦殺術亦是姑蘇藍氏秘技中殺傷力最強的一種近身搏戰術法。
藍湛道:“從內部攻破。”
龜甲固如堡壘,表皮堅硬無比,看似不可突破。但越是如此,它藏在龜殼之內的軀體部分,就可能越是脆弱。這一點,魏嬰這幾日也想過,心中清楚,更清楚的,則是眼下的局面。
經過三日的休養,他們現在的狀态剛剛達到巅峰。而再多等下去耗下去,就要逐漸下滑了
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全力一搏。若是三人合力能斬殺了這只屠戮玄武,就可以從黑潭底下的水洞逃出去了。
魏無羨道:“我也同意,內部攻破。但是你們家的弦殺術我有所耳聞,龜殼內部束手束腳,不利發揮,再加上你腿傷未愈,施展起來是要打折扣吧?七七也不太好。”
這是實話,藍湛明白。他們都明白,逞強上陣,硬要做自己沒能力做到的事,除了拖後腿并沒有其他作用。
“我可以布個劍陣,藍湛就不需要動了,免得傷口惡化。”
擺手制止兩人末出嘴的話道:“聽我的吧!”
玄武還浮在黑潭水面上。
悄無聲息地,魏無羨背着一捆羽箭和鐵烙,一尾細細的銀魚一般,潛到了玄武的頭洞前方。這個洞有一小半浸在黑潭水中,魏無羨便順水游了進去。
魏無羨便翻入了龜殼內部。雙足像是踩到了厚厚的一層爛泥裏,“泥”裏還泡着水,鋪天蓋地的一陣惡臭,逼得他險些罵出聲來捏住鼻子心道:“這個鬼地方……幸好沒讓七七進”他聞到這個味道還不得立刻吐。不吐也要被熏暈過去。
玄武發出平緩的呼嚕聲。魏無羨屏息悄聲走動,足底越陷越深。三步之後,那攤爛泥樣的東西便沒過了他的膝蓋。爛泥、潭水之中,似乎還有些硬塊。魏嬰微微矮身,摸索幾把,驀地摸到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像是人的頭發,魏嬰收回了手,心知這是被玄武拖進i的人。再摸,又摸到了一只靴子,靴子裏的半截腿已經爛得半是肉半是骨。
這幾日爬摸滾打,身上已是髒得不能看,魏無羨根本不在乎再腌臜一些,手随意在褲子上抹了抹,繼續往前走。
妖獸呼嚕聲越來越大,氣浪越來越重,腳底的屍泥也越來越厚。終于,他的手輕輕觸碰到了妖獸凹凸不平的皮膚。他緩緩順着皮膚繼續往裏摸索,果然,頭部和頸部是鱗甲,再往下就是坑坑窪窪的堅硬表皮,越往下皮膚越薄,越脆弱,這時,屍泥已蔓到了魏嬰腰部。
接着魏無羨順勢找到了妖獸胃裏的那把陰鐵劍,
魏無羨的身體已經被吸入了屠戮玄武的口腔之中,眼看妖獸即将閉口,他抓着這柄鐵劍,故技重施,将它卡在妖獸的上下颚之間。
這種百年妖獸體內的五髒六腑十之八九都是帶着腐蝕性的,人只要被吞下去了,瞬間就會被被熔成一縷青煙!
牢牢抓住那柄鐵劍,像一根刺一樣卡在它口腔裏不上也不下。玄武撞了一陣頭,怎麽也咽不下這根不讓它合攏嘴吧的刺,但它又不願意松口,終于沖了出去!
它在龜殼裏被魏無羨紮怕了,像是要整個從殼裏逃脫一般,拼命把身體往外擠,擠得之前藏身護在這層铠甲裏的嫩肉也暴露了出i來,而我以布下劍陣,等玄武一沖出來,劍陣啓動,眼中精芒爆射,雙手飛速地變着手訣,一道白色的光華暴漲無數倍,劍雨化為漫天光影道道劍芒斬向玄武。這妖獸被我們二人合力逼得出也不是、進也不是。
它是畸形的妖獸,并非真正的神獸,本就沒幾分心智,疼痛刺激之下徹底瘋狂,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