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陰刀當天下午收拾了一下, 就單獨去往了晴明那裏。
鬧別扭中的陰刀并不想叫上奈落。
再說, 奈落本也不喜歡去晴明那裏。
在晴明所住着的山腳下,陰刀遇上了守着山的山童和青蛙瓷器, 因為陰刀的到來,山童就将陰刀送上了山,再折返回山腳下。
這山裏,總有那麽些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過來, 為了避免人類迷失在其中, 他們這些晴明的式神就守在上山的路上,想盡辦法讓他們安全的離開。
陰刀推開晴明的陰陽寮大門,門口趴着的管狐擡眼看了看陰刀, 又重新閉上了眼,“晴明大人在裏面。”
陰刀對管狐道謝之後,熟門熟路的走到了晴明的房間外面。
一路上, 他也在不停的與晴明的那些妖怪式神打招呼。
好在他隐居之後就不收式神了, 否則還真不知道他的這個陰陽寮能否住得下。
陰刀站在晴明房間前之後,他面前的障子就自動的打開了。而晴明正神色憂慮地坐在長桌後, 桌上畫着占蔔一樣的陣紋。
“晴明大人。”陰刀走上前, 在桌子這邊跪坐下來。
晴明擡頭看着陰刀, 有些驚訝, “怎麽了, 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陰刀摸了摸臉, 有些困惑:“這樣也能看出來嗎?”
晴明點了頭, 道:“因為奈落?”雖然他說着問句, 可他的表情卻是已經肯定了。
陰刀苦笑地點頭,“是的。”話音一轉,陰刀問起了晴明讓他過來的原因。
“我占蔔了一下黑晴明這一次的打算。”晴明擡手指了指桌上的占蔔結果,為防袖子觸碰到臺面的東西,他又用另一只手挽住了自己的袖子。
陰刀看着那上面的結果,細細推測,“這是……很大概率的失敗?”
晴明嘆了一口氣,“黑晴明和我有關,所以我的占蔔結果并不一定準确。不過,總也是不會把失敗和成功兩種結果弄錯的。”
“晴明大人是想要黑晴明大人回歸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晴明只需要自己幫一把就行了。又為什麽要袖手旁觀?
陰刀不覺得晴明如果願意幫一把黑晴明,黑晴明會輸。
“這與我的意願無關。”晴明露出了有些頭疼的表情,“黑晴明那家夥……”他嘆了口氣,其中意味不明。
陰刀等了等,等着晴明梳理好他的思緒,然後再來告知他應該要做什麽。總不會只是想讓他過來聊天吧。
而晴明之後的話讓陰刀的猜測沒有落空。
晴明拜托陰刀在一定程度上協助黑晴明的“誕生”。至于他搭手的原因,只需要借助奈落就好了。
陰刀和奈落是一體的,而奈落,又勉強算是跟随着黑晴明的。
不過陰刀依舊覺得黑晴明還是能夠察覺到這其中晴明的行為。
因為,陰刀就算和奈落是一體的,但在很多事情上面,他們都沒能達成共識。反倒是更和晴明能談到一塊兒。
不過晴明和黑晴明這其中的糾葛,陰刀也不需要太過于深思。
他只需要按照晴明的說法,在适當的時候搭上手,幫一幫就好了。
只是他在這之前,都沒有特意去關注過羽衣狐目前的狀态……生妖怪……特別還是黑晴明這種,應該不會難産吧?
陰刀不太想搭理奈落,所以接觸羽衣狐那邊,可能就需要靠他自己了。
這天晚上回并盛町,陰刀是被晴明手下的犬神妖怪式神送到的。
而這個時候天色才剛剛暗下來,并沒有完全的進入到夜晚。
無雙這個時間早就已經到達了工作地點不在家了。
白夜和神樂正被其他幾個要上學的妖怪拉着一起解決作業問題……他們幾個妖怪一看到陰刀回來,齊刷刷的就盯着陰刀了。
“怎麽了?這麽熱情?”陰刀走進屋,将從晴明那裏帶回來的點心放在了桌上,順便的也就看了看他們的功課本,“還記得寫功課,不錯不錯。”
神無默默的站起身,然後走到了陰刀身邊,扯了扯陰刀的袖子。
陰刀有些疑惑的看着神無,“怎麽了?神無。”
神無拿出了了一張單頁。
那上面寫着的,是并盛中學的教學參觀日。
陰刀困惑道:“教學參觀日?”
神樂撐着下巴,有些困倦的打了個哈欠,“好像是人類學校的一種活動,邀請學生家長去學校視察學生的上學環境和氛圍。”
陰刀勾起唇角,覺得有幾分意思,“好像還不錯?”
赤子跟着也說:“我問過了,可以帶着家裏的孩子一起去!讓我明天也跟着一起吧。”
影郎丸覺得赤子的态度有些奇怪,“你興趣怎麽這麽大?”
悟心鬼甚至不用特意的去,就知道了赤子的想法:“因為這樣的話,他明天就不用去幼稚園了。”
赤子用自己最為兇惡地眼神瞪向了悟心鬼。
陰刀摸了摸下巴,“也不是不可以……因為赤子總有一天也需要去中學上學吧。提起感受一下,應該也算是不錯的體驗了。”
“……”赤子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不過在當下,能逃過一次是一次!
陰刀看了一圈,在場的幾個分.身,除了在牛郎店打工的無雙都齊全了。不過奈落不知道在哪裏,
陰刀讓白童子他們幾個繼續寫作業,順便給他們時間交流一下教學參觀日的事情。自己則回房間去,準備換一身衣服。
不過讓他覺得奇怪的是奈落不在房間裏。
陰刀看了一圈,然後召來了最猛勝詢問。
最猛勝的智力有限,只斷斷續續的傳達了幾個它還記得的詞彙。
王權者,無色。
陰刀放棄了換衣服的舉動,又走回了客廳裏。
陰刀問道:“白夜,你知道奈落去哪裏了嗎?”
白夜反問道:“出什麽事了?”
白童子也停了寫功課的筆,較有興趣的看着陰刀。
陰刀微微皺着眉,“他不在。我有不太好的預感。”
“那是當然的吧。鬧肚子的怒氣,總要找個地方發洩一下。”白童子很是平淡的攤了攤手,述說着事實。
陰刀看向白童子,“你知道什麽?”
白童子目光游移。那可不是他知道什麽,只是奈落一直以來都是這樣,郁悶了,不開心了,低落了,難過了……如果讓他涉及到這些情緒的是其他人,奈落早就解決讓他産生這些情緒的人事了。
反之,如果涉及到的是陰刀,奈落就給自己找事情。
于是,他也就有了種種發洩的途徑。
又不是以前那個實力還不足夠的奈落,他又怎麽會長時間的忍耐。
陰刀見白童子不說話,就找悟心鬼,“悟心鬼,最近奈落在做什麽,你知道嗎?”
悟心鬼有些迷茫,“父親大人?他做的事情……”
他低着頭沉默了半天,然後擡頭困惑地看着陰刀問道:“母親大人你想問的是哪一件事?父親大人的事情太多了。”
陰刀讓自己穩定住血壓……雖然他身體很好,但他總以為自己可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産生患有高血壓的錯覺。
而因為對奈落搞事能力的低估,以至于陰刀也忘記了糾正悟心鬼對自己的稱呼。
陰刀擠出一句話來:“就……王權者和無色的事情。”雖然他不知道“無色”指的是什麽,但是說出來讓悟心鬼有一個目标就是好的。
悟心鬼了解的點了點頭,“父親大人最近關注的事情之一是人類裏的七個王權者……唔,他們好像是顏色命名的,這幾個人類好像能有特別的能力。其中一個死掉了換人了。父親大人就考慮能不能搶一個。”
白童子分析道:“如果死掉就會換人的話……搶過來應該是有可行性的吧。”
“就算殺了之後搶不到,應該也沒關系。”赤子想到那個不在這裏的牛郎,“吸收進身體裏也不算什麽吧,這樣的話,奈落就算是頂替了?”
白童子搖了搖頭,“我倒覺得他不可能會吸收一個人類。”
赤子又說:“那樣的話再吐出來不就行了。”
很好,他們幾個已經替奈落将“如何拿到一個人類的能力”這件事的辦法都給想好了。只需要奈落自己去實施就完成了。
陰刀滿心的無力。
影郎丸扭頭看向陰刀:“這一點你應該不用操心。奈落既然挑中了這個人,而且你現在也知道了這件事。以他的性格,能讓你知道的,肯定是你都能接受的。所以,我覺得那個人很可能犯下過一些人類準則裏不允許做的事情。”
白童子有些詫異影郎丸會替奈落解釋。不過轉念一想,這分明不是解釋,而是暗地裏給奈落抹黑。
“能讓你知道的,肯定是你都能接受的。”——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說陰刀還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而那些事情,全部都是奈落不打算讓陰刀知道的。甚至陰刀很可能察覺不到。
白童子不喜歡奈落。對影郎丸也沒什麽好感。于是他保持了沉默,什麽也不說。
悟心鬼聽着他們的對話,想了想覺得實在是沒辦法反駁,因為父親大人确實有一些事情沒告訴過母親大人,也禁制他說出去……于是悟心鬼保持沉默。
陰刀了解的點了點頭,按捺住自己的心理頭痛。然後“冷酷無情”地說道:“繼續做功課!做完了才能吃飯睡覺!”
白童子“啪”的一聲捏斷了筆,但在衆人的視線下,他面不改色的放下了斷筆,然後重新拿了一只,“沒控制好握力。”解釋地合情合理。
陰刀看着白童子,說:“我希望等到我去你們學校的教學參觀日的時候,至少成績不要比你一直看不上的人類還差。”
白童子的表情變來變去,明知道陰刀是激将法,偏偏還不知道怎麽反駁。
等到陰刀離開之後,白夜才拍了拍白童子的頭,似乎知道白童子的想法一般說道:“那種情況,你就應該說你從來沒有看不上人類過。”
白童子揮手打開白夜的手臂,橫眼看了下他,“我比你大。”
白夜聳了聳肩,并不反駁。
白童子卻并不見好就收,“看來收了教訓,安分了很多啊。怎麽樣,昨天的滋味不錯吧?”
白夜卻不介意這種話。或者說他本身的性格就是這樣。對很多事情都看的淡。
性命同樣也是。
奈落對他們每個分.身的掌控,除了心髒,其他的還有沒有?
有關于這一點,他們每個分.身都在猜測。
按照奈落的性格,他不可能安心的讓這麽些不忠心的分身聚攏在自己周圍,甚至還每天睡在這些可能每天都想着除掉他、代替他的分.身旁邊。所以以性格來分析,他們認定奈落會留下一手。
只是他輕易的不會動用。
那就像是薛定谔的弱點。
他們不去觸怒奈落,這個被奈落掌握的弱點就不存在,反之則存在。
而白夜的情況,讓白童子認定了這個弱點已經存在了。
很可能奈落藏着什麽必殺的方式。
只不過他不會告訴陰刀,而他們這些分.身即便告訴陰刀,也沒有任何的證據。
更別說奈落一直以來表現的都是拿他們無可奈何……
*****
幾個分身的交流暫且不提,陰刀拿出了手機,再一次的撥通了他手機裏寥寥無幾的手機號之一。
半個小時後,陰刀和Scepter 4的成員見面了。
帶領着Scepter 4大部分主力出外勤的青王宗像禮司走上了前,看到了站在車燈照射區域獨自一人的陰刀,徑直就問向了重點,“不知道人見先生電話裏的是什麽意思?”
陰刀看向了Scepter 4開過來的車,車的形狀像是面包車,可體積卻大很多,而且內裏的裝置也有很大的不同。
陰刀說道:“具體的事情,我們可以先出發再說嗎?而且我也想了解一下你們王權者的事情。”
宗像禮司點了點頭,讓人打開了其中一輛車的後門。
車門內是兩排的座椅,也是唯一一個沒有坐滿的車。
陰刀沒有猶豫的就上了車,然後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只紙鶴,手指在紙鶴背上抹過,那紙鶴就扇着翅膀在車廂內飛了起來。
Scepter 4并不是太驚訝的看着面前的這一幕。
這種能力,個別的異能力者也是能做到的。
陰刀說道:“跟着這個紙鶴,它會帶我們去目的地。”這一次沒有讓奈落的那些分.身帶自己去找奈落,而是找上了Scepter 4,實在是因為陰刀不确定王權者的情況。
而就他所知,Scepter 4的宗像禮司是王權者。也是陰刀唯一認識的一個。
如果那個什麽無色王出了事情,應該找他們的同類才能了解清楚情況。
宗像禮司跟着上了車,然後讓司機按照陰刀說的那樣,跟着紙鶴開車,之後轉頭向陰刀問道:“你沒有帶上你身邊的那些妖怪?”
陰刀回答說:“今天沒必要帶着他們。更何況,我需要他們,他們立馬就能夠趕過來。”
宗像禮司想到了那個撕裂空間走到他室長室的長翅膀的妖怪,默默點了點頭。
“在我說清楚事情之前,我想請問一下你們人類王權者的情況。因為一直以來,我也沒有接觸過你們。”因為和奈落他們混在一起太久,就連陰刀有時候也會說出“你們人類”這種話了。
宗像禮司思考片刻,就回答了陰刀的問題:“如果你想知道的只有王權者,那麽王權者一共有七位,是受到德累斯頓石盤的影響産生特異能力的強大超能力者。”
“一共只有七個……”那麽這麽少的數字,也就是說每個人應該都是很強大的存在,否則也不能用“王權者”這樣的詞彙來形容了。
陰刀又問:“你們的王權者會更替嗎?”
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當然。生老病死對于人類來說是很正常的。”
“那……除了生老病死之外的情況?你們的王權者是由德累斯頓石盤影響,那麽,也就是說你們沒辦法自己挑選王權者?”
宗像禮司點頭道:“是這樣的。除了生老病死之外,王只會被王殺死。”
一個Scepter 4成員不認同地喊道:“室長。”
畢竟這種事情,不應該被大衆所知道。
宗像禮司卻并不動搖,“既然你會問道這些,那看情況似乎是有哪個王權者出事了?或者說你關注這個是有人想要對王權者做什麽?”他已經從陰刀的問話裏聽出了重點。
陰刀看了眼宗像禮司,“我只希望你們王權者中,不存在什麽殺死一個王權者就能繼承這個王權者能力這種條件。”
宗像禮司說道:“這一點可以放心。而且能殺死王的,只有王。”他頓了頓,“現在可以說這次讓我帶這麽多人出來說無色之王有危險的意思了嗎?”
陰刀點了點頭,“我不清楚你們為什麽會篤定能殺死王的只有王。不過我想,那個無色之王有危險是肯定的。或者說,他的能力已經被盯上了。至于‘王’的身份,只是附加條件。”
宗像禮司問道:“那麽不介意告訴我盯上無色之王的人是誰嗎?”
陰刀沉默了下來。
宗像禮司想了想:“不妨讓我猜一猜……”他只頓了一秒,就輕聲說道:“奈落?”
宗像禮司看了看陰刀的表情,然後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于是宗像禮司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轉而看到了在車廂外面努力煽動着翅膀往前飛的紙鶴,“上一任的無色之王已經去世了。事實上我們一直沒有找到新任無色之王的位置和人,這個紙鶴就能帶着我們去往無色之王的所在之地嗎?”
“不能。”陰刀搖頭道,“但是能找到要找無色之王的那個人。”
宗像禮司沉默了下來,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麽。
陰刀也不再說話。
車搖搖晃晃地行駛到了鎮目町3街2-5的比良阪大廈樓下,而紙鶴還在往這個大廈的樓上飛去。
車停了下來,陰刀從車上跳了下來,然後擡頭往上方看過去,“他們應該在上面。”
宗像禮司點了點頭,然後讓一部分人跟着他上去,另一部分人則留在樓下。
陰刀和宗像禮司他們一起上了電梯,陰刀閉上一只眼感受着紙鶴的高度,然後感受到了紙鶴飛到了一個手掌上,然後其中的靈力消散……
陰刀說道:“在頂樓。”
一旁的Scepter 4的成員按下了頂樓樓層的按鈕。
毫無疑問,剛剛接下了紙鶴的那個手掌就是奈落的。否則紙鶴也不會親昵地飛過去。這是他設計自己紙鶴時的一點點小技巧,大部分時候,紙鶴都是他用來聯系人的,而小部分時候,用來找奈落,紙鶴就會多上一點點的獨特。
這種時候,奈落肯定已經知道他在找他了。
或者說,陰刀在來的路上的時候,奈落應該就已經知道了。畢竟奈落的那些小蟲子總是無處不在的監控着他的四周,而奈落一直沒有主動出現,就說明了一定的問題。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頂樓。
可天臺卻還是要他們自己跑上去。
于是陰刀和Scepter 4跑到天臺,一腳踹開天臺門的時候,正巧就看了跳下去的一個男生、以及跟在他後面跳下去的奈落……
這又不是“you jump,i jump”!
陰刀還來不及沖上去抓住奈落,就被那倒在血裏的年輕人吸引到了目光。
而Scepter 4的人看上去比陰刀更為驚訝,他們連忙的跑了上去,而Scepter 4的副室長,那個看起來很是沉着的女性更是少有的幾分慌亂。
“叫救護車!”
“怎麽會有赤組的人!”
七零八落的腳步聲,宗像禮司緊鎖眉頭,安排着這些人其中的誰誰誰立馬去通知赤組,誰誰誰又去通知醫院,還有誰誰誰則負責追上奈落和那個身份不明的人。
陰刀反而被忽視了。
陰刀看着躺在地上,身上槍口流着血,出氣多進氣少的青年男人,走了上前,然後在他身旁蹲下。
陰刀的袖子、褲腳落在地面上,沾染了還沒有幹的血,慢慢的浸濕浸紅了陰刀的衣服。陰刀看了看一旁的淡島世理,“交給我來吧。”
淡島世理有些猶豫。因為剛剛的畫面看上去就像是行兇後逃逸。而其中的一個,就是面前這個人的同伴。
安排好了人員事務的宗像禮司走了過來。他看出了自己手下的猶豫,于是說道:“交給他吧。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他的眼神放在那個淡黃色頭發的青年男人身上,男人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依舊盡力的露出笑容。這種出血量,就算立馬送去了醫院……再加上路上的時間……
宗像禮司扭過了頭。
淡島世理放下了那個男人,看着陰刀。
陰刀從寬大的袖子裏掏出一張小紙人夾在指尖,然後念誦着她的名與召喚的句子。
還留在天臺的Scepter 4衆人便見到陰刀身側漸漸凝聚出一團光亮,那亮度開始擴大,再收攏成一個人形。
那是一個看起來不過國中生年紀的少女,她穿着綠色系奇奇怪怪的衣服,手裏握着一個有半人高的蒲公英,那蒲公英的“花朵”看上去甚至比一個人臉還大。
她陡一出現,注意到到周圍的陌生人,腳步就忍不住的退縮了,直到注意到一旁的陰刀,才抱緊了自己的蒲公英根枝,然後往陰刀靠攏,帶着哭腔地喊道:“陰刀大人……”
陰刀點了點頭,“瑩草,拜托了。這裏有個人需要你的治療,否則很可能就要死掉了。”
瑩草有些膽怯的看了看周圍的人,但對上了地上那個躺着卻也對她努力的露出很是溫和笑容的男人的視線之後,便鼓起了勇氣。
在衆人面前,這個小個子,樣貌可愛的少女揮動着手中的蒲公英後,便有溫暖的光芒照射到了那個重傷的人身上。
一道道……
“十束先生!”
“嘩啦啦”地,遲到的赤組一下子全部湧上了天臺。
這大量的陌生人,讓瑩草一下來亂了陣腳。她又急又羞的漲紅了臉……
陰刀心一提,“辛苦你了,瑩草!”下一秒,他就切斷了召喚。
好在治療到這種程度,這個人已經能夠支撐下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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