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浮生(14)

不久,從戰場上便傳來太子戰死沙場的消息,皇上震怒,在朝堂之上發了好大一頓脾氣。

這時,季燕離請旨,願帶兵前往。

皇上命季燕離整裝待發,三日後即刻出發,帶兵剿滅匈奴!

季燕離一下朝堂,便急匆匆的趕去了清風閣。

季燕離對莫雲遠說道,“雲遠,三日後我便啓程去邊疆剿滅匈奴。”

“怎會如此匆忙?”

“是!”季燕離又吞吞吐吐道,“有些話……我……我怕我再不說出口,恐怕就又沒有機會了!”

莫雲遠低垂着眼眸,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季燕離突然抓過莫雲遠的手,“雲遠,我……我不善表達,但我一見你便心生歡喜,想要娶你!自此上次皇宮那日,我便更加堅定了我的想法!我不願你成為別人輕易就能決定你生死之人,我想護你一世安穩!若是此番我能平安歸來,我便替你贖身,你……你若是願意的話,便……便嫁于我,一輩子跟随我。若你……若……你要是不願,我也願意任你遠走!”

莫雲遠望着被季燕離抓住的手,愣着兩只眼睛傻傻的望着季燕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接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季燕離!你可知你在說什麽?”

“我知……我知道嫁給我,委屈了你。也知道你心性高傲,怎能甘心與那後院之人争風吃醋,勾心鬥角。我季燕離此生只願娶你一人,這一輩子與你相守一生,共度白頭。”說着,将莫雲遠的手貼在自己胸口,“我願起誓:若有違背,定當萬劫不複,不當好死!”

莫雲遠全身都在顫抖,他從未奢求這輩子能從季燕離的口中聽到過的話,季燕離此刻都說了。

季燕離接着又說,“若是此番我不幸喪命于邊疆,你也別害怕。我已安排好我心腹替你贖身,也替你準備了一些銀兩,東南邊有處宅院,雖是不大,但也湊合。你有空便去看看吧,若是喜歡便留在那兒,你若是不願留在齊國,便将那處宅院賣了,也可換些銀兩雲游四方。”

“夠了!我不想聽你說的那些安排。”莫雲遠擡頭,眼眶有些紅紅的望着季燕離,“我等你,我等你回來娶我!”

季燕離将莫雲遠擁入懷中,“好,我會的!”

突然,季燕離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對莫雲遠說道,“我這就回去禀告父親和大哥!待我歸來之日,便是我季燕離娶你之時!”

季燕離一回到季府,迎面而來的就是一抹茶盞!

“孽子!你還知道回來!你可知匈奴之人野蠻兇殘,英勇善戰,你從未帶過兵出戰,你去逞什麽能。你未與我們商量就去請旨,你到底想幹嘛!”

季燕離在茶盞離他還有腦門還有一丈時,快速抓住茶盞,放于桌上,然後跪下。

“父親當年不也是從第一次開始帶兵成為現在戰無不勝的大将軍嘛。”季燕離停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更何況孩兒請旨,為的就是贏得戰功,以求皇帝賜婚。”

季父怒不可遏,“你所愛慕之人到底是誰!需為他做到如此地步!”

“清風閣——雲遠公子!”

季父聽了此話,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混賬!你可知他那是什麽身份。”

“孩兒知曉,所以只有請求皇上賜婚,才能堵住這世人的悠悠縱口。”季燕離擡頭堅定的看着季父,“我不管雲遠是何身份,我只知我這一生只愛他一人,非他不娶!”

“孽子!孽子!”

“請父親成全!”

季燕離說完,便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

季父不但沒有降怒,反而愈發生氣,“給我請家法!”

季清如叫道,“父親!”

季清如雖也是不同意自家弟弟娶那莫雲遠,但一聽父親要動用家法了,趕緊出身制止道。

奴仆為季父請來家法。

季燕離一見那鞭子,就有陰影,小時候沒少被那條鞭子抽過,抽在身上那真是火辣辣的疼!

趕緊起身躲到季清如後面,“大哥,當初說好的,你會幫我。如今,你不能言而無信,你快幫我勸勸父親。”

季清如這個時候哪兒還有時間與季燕離計較這些,只能出言道,“父親,此事我們再慢慢商量,何必動用家法。”

“你給我讓開。”季父對面前的季清如說道,然後又對他身後的季燕離說道,“剛才不還跪着叫嚣着讓我成全嘛,如今只是動用家法,你就知道躲在你哥後面認慫了嘛。”

季燕離一聽這話,馬上站了出來跪下,“若是父親抽高興了就能同意此門親事,那我便跪着讓父親抽個夠。”

季父一聽這話,毫不客氣的一鞭子又一鞭子的抽了過去,“好!好!很好!我今天便打死你這不孝子!”

季清如見自家弟弟被父親如此抽打,心疼不已,趕緊上前抓住鞭子,勸道,“父親,再過兩日,阿離就要上戰場了,若是再受點傷,戰場上影響了發揮,出了點好歹,那該如何是好啊。”

季父一聽這話,手上動作頓時停住了,冷哼一聲拂袖而去了。

季清如連忙将跪在地上的弟弟扶了起來,對旁邊的奴仆說道,“還不去請大夫!”

“大哥,你怎麽也不攔着點父親啊,嘶~疼……”

季燕離趴在床榻上,讓竹南為他上藥。

“還知道疼!你瞧瞧你今日說的那些話,我就該讓父親抽死你算了!”

季清如話雖如此說,見季燕離後背皮開肉綻的,龇牙咧嘴的叫喚,還是忍不住訓斥竹南道,“怎的如此毛手毛腳的,你讓開,我來。”

然後輕輕的将藥膏塗抹在季燕離背後。

“我那不是怕父親和你不接受雲遠嘛。”一說到莫雲遠,季燕離就激動得想撐起來講。

季清如一巴掌打在季燕離腦袋上,“趴好。”

季燕離也不在意,繼續講,“其實雲遠待我可好了!而且……而且我們已經交換信物,私定終身了,你們不能拆散我們了!”

說着,季燕離從枕頭下拿出一塊繡着木蘭花的白色手帕,“你看,這個就是雲遠給我的!”然後又指着桌案上的竹簫說着,“那竹簫也是雲遠給我的,這可是“龍鳳屏簫”證明我倆早已情投意合了!”

季燕離沒好氣的說道,“你真當父親打你是因為你要娶那青樓男子嗎?父親是氣你為了他你寧願拿自己性命去冒險。”

季燕離陷入回憶,喃喃道,“可雲遠也為我做過。”

然後轉過頭對他大哥說道,“放心吧,大哥。我會平安歸來的!”

“他當真如此?”

莫雲遠停下修剪花草的手,不相信的問着前去季府打探情況回來的岑行。

“是,季公子為此……”岑行看了一眼莫雲遠繼續說道,“為此被季老爺罰了家法。”

莫雲遠一臉擔心的問道,“傷得可重?”

“季老爺正在氣頭上,下手便沒了輕重,季公子現在還躺在床上。”

聽到此,莫雲遠一失神,手裏的剪刀便不小心紮在了手心。

岑止一見莫雲遠手中出血了,趕緊提醒道,“公子!”

莫雲遠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把剪刀放下,“無妨。岑行你這就去将燕離的藥與我櫃裏的金瘡藥調換。”

“公子不親自前去送藥?”

“他既不告知我此事,我便裝作不知道的好了。”

“是!”

岑止在一旁問道,“公子,你就當真信了那季懷寧的話?若他負了你怎辦?”

“若他膽敢負我,我便……”

岑止見莫雲遠我便半天也沒說出來,便說道,“我便替公子斷了他的手腳,拔了他的舌頭。讓他再也不敢欺騙公子。”

莫雲遠心想:自己大概也是舍不得這般對待燕離的,若是燕離乖乖的,只要将他好好藏在別院就好。若是他不乖……那便将他鎖在寝卧便好。我從未想過與你如此,是你先撩撥我的,你便不能後悔,更不能負了我!

莫雲遠冷冷的看了一眼岑止,“多嘴!”

竹南一将膏藥敷在季燕離背後,就聽到季燕離說道,“怎的這藥有些涼涼的,與午時那個有些不同。”

竹南一聽,以為季燕離這是挨打了,又換着方式拿自己出氣了,連忙下跪說道,“少爺,不可能的。這藥膏我一直放在屋內,碰都沒碰過的。竹北……竹北可以為我作證的!”

竹北在旁邊說道,“少爺,确實如此,今日并未有人進入我們房內。”

季燕離莫名其妙的望了一眼跪下的竹南,“我就随口說說,你那麽緊張幹嘛。”

“是,是。”竹南擦了擦臉上的冷汗,繼續為季燕離上藥。

“此去邊疆竹北随我前去照顧我就好了,竹南留下。”

季燕離心想:本來去邊疆打仗就費神,沒空在挑竹南的刺了。

兩人齊聲答道,“是!”

竹南心中暗爽,正好自己不想去那偏遠之地。自己留下來也正好可以完成前段時日,程公子交于他的任務。

竹南為季燕離塗好藥後,季燕離拿出一封信,說道,“他們東家出遠門可有些時日了,也該回來了吧。”然後把信交給竹南,“把這封信拿去食仙居小二,就說是我讓他交給食仙居東家的。”

竹南接過信,“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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