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偷聽
五太太想到了蘇老太太的吩咐,既然老太太吩咐她去做了,豈不是正好也可以幫助蘇晨得到四皇子的青睐?
五太太看着蘇晨,目光堅毅地說道:“晨兒,你放心,娘一定會幫你。”
她的兒子,才是蘇家最優秀出色的子孫,她一定會告訴所有人。
蘇霑從長孫府回來之後,就被蘇老太太叫過去了,蘇老太太旁敲側擊的一番,想要打探長孫府的動向。
“殿下脾氣很好,待孫兒很是親切,祖母放心吧。”蘇霑恭敬地說道。
蘇老太太笑着點了點頭:“那就好,那就好,不過霑兒啊,殿下待你親切,不過到底是君臣有別,你可還是要萬事小心啊。”
蘇霑眼裏帶着真切的孺慕,“祖母放心,孫兒會小心的。”
在蘇霑眼裏,蘇老太太一直都是那個疼愛他,關心他的祖母。
蘇老太太欣慰地颌首,頓了頓,她話鋒卻是一轉,苦口婆心地說道:“還有,霑兒啊,長孫殿下的身份特殊,祖母知道你聰慧,可是霑兒你向來心善,不知人心邪惡,如果有叫不準的事情,不知該如何處理,你可一定要來問過祖母,或者和幾個叔叔商議,萬不能自作主張,要知道,你現在代表的可是我們蘇家,稍一行差踏錯,就會給家族帶來災難。”
蘇霑微微蹙了蹙眉頭,心裏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不過他還是拱手應道:“是,孫兒謹記祖母教誨。”頓了頓,他又道:“孫兒今日出去一天,母親一定記挂,孫兒就先告退了。”
蘇老太太慈愛地笑了笑:“去吧,也好讓你娘放心。”
蘇霑行了禮之後走了出去,掀起簾子的時候他不由得回過頭看了一眼,發現蘇老太太那張慈愛的臉上,表情卻有些淡漠。
蘇霑收回眼神轉身走了出去。
蘇霑去了聽雨軒,一走到院子裏,就聽到裏面陳氏正吩咐着讓人熱飯:“把飯菜都溫上,一會三少爺回來正好就吃上。”
蘇霑心裏一暖,擡步走了進去,陳氏看到他眼睛一亮,拉着他的手就開始問起來。
“長孫殿下好不好相處?可是受了委屈?是不是還适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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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霑一一回了,然後才道:“娘,您放心吧,長孫殿下人很好,我沒有受委屈。”
蘇雲來立在一邊,看着他們說話,此時才道:“娘,我瞧着三哥這幾日胖了一些,又長高了一點,衣服是不是有些不合身啊?”
陳氏一聽,打量了蘇霑一邊,蹙眉道:“好像是有一點,你等着,娘去找布料,再給你做幾身新衣裳。”
陳氏最舍不得委屈孩子,也不顧着時間,就拉着蘭嬷嬷去找料子。
陳氏一走,蘇雲來便一臉嚴肅地看向蘇霑:“三哥,今日你去長孫府,長孫殿下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麽?”
蘇霑想到蘇老太太不放心的樣子,他便挑着眉頭問道:“怎麽,你也擔心我會說錯話,做錯事,連累一家老小?”
蘇雲來看了他一眼,然後了然:“你去見過祖母了?”
只有蘇老太太才會這麽思考問題。
蘇霑雖然有些詫異蘇雲來怎麽會聯想到祖母身上去的,不過他沒有問。
蘇雲來在心裏嘆了一口氣,然後直白地說道:“我今日和母親去法華寺為你祈福,在寺裏見過到少将軍。”
蘇霑一愣,沒等他仔細想其中的緣由,蘇雲來便繼續說道:“少将軍無緣無故地點了你的名字,做了長孫殿下的伴讀,此事看似随意,可是卻沒那麽簡單,有多少人想往長孫殿下身邊安插人手,都沒有成功,現在卻偏偏冒出來了一個你,可以自由出入長孫府。”
“長孫殿下身份敏感,和皇上的關系日漸緊張,很多人都會想要你從身上下手來掌控長孫殿下的動向,我這麽問你,不是想質問你什麽,只是,三哥,我們處于被動狀态,只有弄清楚顧君延的動機,我們才能好做打算,不至于任人宰割。”蘇雲來認真地說道。
任人宰割,蘇雲來用了很嚴重的四個字,其實對蘇雲來說這四個字一點都不嚴重,因為他們上一世就是這麽被害得家破人亡。
蘇霑想到了李晟今日說的那些話,他明白蘇雲來的擔心不是空穴來風,他想了想,然後才問道:“可我只是一個伴讀,皇長孫不會那麽輕易的相信我,我又能知道什麽?他們會不會想的太多了?”
“你知道,我知道,可是外面的人不會這麽想,你別忘了,如今五哥可是在國子監讀書呢,他還是二皇子的伴讀人選,你看着吧,過幾日五嬸嬸就要往你身邊塞人了。”蘇雲來篤定地說道。
蘇霑一臉不置可否,不過他還是把今日的事跟蘇雲來說了一遍。
“所以,他這是要想要送皇上的壽禮?”蘇雲來若有所思地問道。
蘇霑點了點頭:“此事沒那麽簡單,我也能猜到一些皇長孫的用意,皇長孫日漸長大,跟皇上的關系卻大不如從前,這次送賀禮,皇長孫也有自己的用意,他是想借此機會緩和跟皇上的關系,畢竟他現在羽翼未豐,無法和皇上對抗,所以這次,他是想借着壽辰的機會,緩和跟皇上的關系。”
“那三哥對于壽禮可有什麽想法?”蘇雲來問道。
“我是有點想法,不過此事非同一般,我沒有貿然回答長孫殿下。”蘇霑回答道。
蘇雲來點了點頭,贊許着道:“三哥想的很周到……”
“什麽人?站住!”突然,門外傳來蘭嬷嬷的聲音。
蘇雲來和蘇霑止住了話題,一起走了出去,就看到蘭嬷嬷一臉臉色鐵青地站在外面。
蘇雲來問道:“蘭嬷嬷,出什麽事了?”
“少爺,小姐,剛才奴婢在外面看到一個人影,居然有人來我們聽雨軒裏偷聽!簡直太沒有規矩了!”蘭嬷嬷臉色難看地說道。
蘇霑看向蘇雲來:“你果然說對了,五嬸嬸還沒往我屋裏塞人,就已經有人按捺不住了,這次可是四嬸的人?”
蘇雲來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會想到四太太。
蘇霑冷笑一聲:“如今八字沒一撇呢,就有人惦記上以後的富貴了!如此無所不用其極,連偷聽的事也做得出來。”
蘇雲來沒說話,只是她覺得,此事不一定就是四太太做的,以四太太的心機,不一定會做出偷聽這麽直白的事情來,怕是有下人見到如今四太太在老太太面前得寵,自作主張想要讨好他們的。
蘭嬷嬷也說道:“如今這些人也越發的過分了!”
蘇霑看向蘭嬷嬷:“怎麽,他們還做過別的事情?”
蘭嬷嬷有些欲言又止,她看了看蘇雲來,又看了看蘇霑,然後才小聲說道:“之前太太發現有人動過和老爺往來的書信,不過太太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些書信也不過是普通的家書而已,沒有什麽不能看的,便,便沒有聲張。”
蘇霑聞言,勃然大怒:“豈有此理!你怎麽不早說?”
蘭嬷嬷澀然地一笑,低下頭不敢說話,以陳氏怯懦的性格,這樣的事,她怎麽會聲張。
蘇霑眼神冰冷而陰鸷,他胸口起伏,臉色也因為怒氣而變得通紅,蘭嬷嬷吓了一跳:“少爺,少爺您別吓我,您消消氣,可千萬別氣壞了身子!太太知道了,怕是又要着急了!”
蘇雲來也是一驚,蘇霑顫抖着手,拿出了一直吃着的藥丸,吃了下去,臉色這才好了一點。
蘇雲來焦急地說道:“三哥,你何必為這些事情大動肝火,若是傷了身子,還是娘親焦急擔憂,你不喜歡他們,打發了便是了。”
蘭嬷嬷焦急地說道:“小姐,這些下人關系錯綜複雜,怕是沒那麽容易,也不知他們是誰受誰支使,若是貿然出手,怕是我們二房在蘇家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也許陳氏忘了,蘇老太太不是二老爺的嫡親母親,可是蘭嬷嬷不會忘記,她就不相信,真的有人會将別人的兒子當成自己的親骨肉疼愛,只不過陳氏對蘇老太太向來敬重有加,連蘇之洵也是如此,她便不曾多言。
蘇雲來點了點頭,一臉不甚在意的樣子:“不過就是幾個下人,還真的能讓他爬到頭上來不成?又不是什麽大事。”
蘇雲來那淡然的神色,輕松的語氣,就好像這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一樣,蘭嬷嬷不由得噎了噎。
蘭嬷嬷卻是道:“這事不是不好辦,連偷聽的人是誰都不知道,查也不好查出來。”
“是誰偷聽的不重要,我們只要把敢伸出來的耳朵剁掉,還管是誰來聽的。”蘇雲來淡淡地說道。
君瑤一臉崇拜地看着自家姑娘,然後狗腿地說道:“小姐一定有好辦法,有什麽需要跑腿的事,小姐就吩咐奴婢吧!”
大丫鬟君瑤最愛幹的就是幫着自家小姐算計人了,她總覺得每次做這樣的事情時候,都特別威風,特別厲害,而且也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她是小姐身邊的得力大丫鬟位置!
嘻嘻,有些事情,小姐只讓她去做呢!
蘇雲來看了她一眼,在她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話,君瑤眼睛亮晶晶的連連點頭:“是,是,奴婢這就去辦。”
蘇雲來吩咐完了,君瑤便急匆匆地出了院子。
蘇霑看了蘇雲來一眼,蘇雲來微微一笑:“無論何時,內部安定團結都是最重要的。”
蘇霑:“……”
“三哥,我們進去吧,還要想着給皇上送壽禮的。”蘇雲來平靜地說道:“蘭嬷嬷在外面守着,別讓別人進來。”
“是,小姐。”
……
君瑤出了聽雨軒就向五太太的院子走去,此時的五太太正在想着該送什麽人去蘇霑的書房裏,就聽到丫鬟禀報。
“太太,七小姐身邊的君瑤求見。”
五太太詫異了一下:“七丫頭的丫鬟來求見我?”
五太太如今正忙着,實在不願意去見一個丫鬟,不過想着蘇老太太對二房的人向來優容寬待,想了想,還是吩咐道:“讓她進來吧。”
君瑤很快就走了進來,“奴婢給五太太請安。”
五太太的臉色還好:“你是阿晚的丫鬟,找我可是阿晚有什麽事?”
“五太太,奴婢确實是奉小姐的命來尋五太太的,只是這件事怕是有些嚴重……”君瑤說着,看了一眼屋子裏的丫鬟。
五太太心裏有些不悅,不過還是揮了揮手讓人下去了,然後君瑤才說道:“五太太,您可要救救我們少爺啊!”說完,君瑤紅着眼睛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五太太吓了一跳,“到底怎麽回事,你說清楚!”
君瑤擦了擦眼角,然後才說道:“太太,我們少爺給長孫殿下做伴讀,今日長孫殿下讓我們少爺帶回來了一封書信,說是讓我們少爺回家之後再看,我們少爺回府之後,便去了淩雲院見了老太太,結果等他回到書房的時候,信,信居然就不見了!”
五太太倏地一驚:“不見了?”
君瑤點了點頭:“五太太,您也知道,我們少爺是最穩妥不過的人,不可能自己把信弄丢,這信分明就是讓人給偷了!我們少爺還沒看過信裏的內容,若是長孫殿下問起來,我們少爺難以交代啊!”
“三少爺不想讓我們太太擔心,不敢告訴老太太,便只好跟我們小姐商量,小姐這才讓奴婢來尋五太太,求五太太救救我們少爺,也救救蘇家,奴婢,奴婢求您了!”君瑤說的聲淚俱下,說完還恭恭敬敬的給五太太磕了一個頭。
五太太聽完,急忙問道:“那你可知這信可能是誰偷的?府裏這麽大,人多眼雜的,若是沒點線索,怕也是不好查起啊。”
君瑤的眼神閃了閃,“五太太,您也知道,我們少爺的書房旁人是不能進的,定是這府裏的人,我們小姐也派人去查過,只是卻毫無頭緒,不過我們小姐說,左右不過是這府裏的人,而且偷的也不是旁的,而是長孫殿下的東西。”
這個府裏敢惦記又有動機惦記長孫殿下東西的人,能是誰?
五太太的目光閃了閃,眼神望向了四太太院子的方向,她心裏暗道,怕是二房的人也是這麽猜測的,所以才來尋她的。
五太太意味深長地笑了,她親自上前扶起了君瑤:“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你回去告訴阿晚,讓她放心,這家現在還是由我管着呢,我們蘇家容不下這等偷雞摸狗的事情,我定會給她一個交代。”
君瑤一臉感激地看着五太太:“多謝五太太,我們小姐說,您向來公道,由您處理她最是放心不過,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小姐還在等奴婢的消息呢。”
五太太笑着颌首。
君瑤走後,五太太的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下來,她嘴角勾起了一個冷笑,她還正想着該怎麽給四太太一個教訓呢,她就送上門來了!
“來人啊!”五太太揚聲喚道。
很快,五太太的貼身丫鬟香吟便走了進來,“太太。”
“你去幫我做一件事。”
……
這一天晚上,整個蘇府都不太安寧,原因是二太太房裏丢了一個碧玉翡翠的簪子,這簪子可不是俗物,這是二太太的祖父陳鳳翔給她的陪嫁,據說還是宮裏流傳下來的東西。
不過家裏出了竊賊到底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所以五太太查的時候很隐蔽,可是即使如此,下人們之間也傳得沸沸揚揚。
四太太也聽說了這件事,不過她并沒有在意這件事,因為蘇傑又因為皇太孫的事情來找她了。
“娘,三哥那邊可有什麽消息?下月初五,二皇子要在府中設宴,能去參加的人都是他的心腹,若是兒子能替二皇子立下大功,便能參加這個宴會,到時候當上二皇子的伴讀,也就指日可待了。”蘇傑有些焦急地說道。
四太太一聽,心中就是一喜,如果蘇傑能為二皇子的心腹,那麽蘇傑的前途還用愁麽?
四太太看着蘇傑焦急的眼,安撫道:“我兒放心,娘一定會如你所願,你別急,娘給你想辦法。”
蘇傑點了點頭,動容地說道:“一切就辛苦母親了。”
四太太摸了摸他的頭,眼中透着堅毅的光芒。
四太太想了想,覺得此事還是不能全信任五太太,若是五太太從中作梗,耽誤的可是她兒子的前程,五太太可不會樂意見到她兒子得勢,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她兒子的前程!
于是四太太叫來了丫鬟綠柳,吩咐道:“時刻注意着聽雨軒那邊的動靜,三少爺何時出去,何時回來,見了什麽人,全部都要禀報,只要是有價值的消息,我都重重有賞!”
綠柳重重地點頭,應了一聲,轉身走了。
第二天一早,五太太去淩雲院請安的時候,蘇老太太也問起了這件事情。
“昨天晚上倒是挺熱鬧的,可是出了什麽事?”
五太太沒有隐瞞她,直接把蘇霑丢了長孫殿下書信的事說了。
“媳婦兒以為,這事牽扯到了長孫殿下,怕是不好明目張膽的查,所以只好說二嫂丢了簪子。”五太太恭敬地說道:“昨天阿晚讓丫頭找我的時候,我也是吓了一跳,因為時間太晚了,母親已經休息了,所以我就自作主張了。”
和五太太一樣,蘇老太太也以為是四太太所為,畢竟這府裏能有動機的人只有四太太,蘇老太太以為,這是四太太信不過她,着急為兒子鋪路,所以自作主張了。
這讓蘇老太太很是不滿意,所以她冷着臉說道:“我們蘇家百年的清譽,絕對不能容忍這等偷雞摸狗的事情!查,必須查清楚!”
五太太看着她難看的臉色,悄悄地勾起了唇角:“媳婦兒也是這麽想的,定是把那賊人給抓出來,不會玷污了我們蘇家的名聲。”
“嗯,你去辦吧。”蘇老太太冷聲說道。
偏房裏是婆子丫鬟們歇腳的地方。
今日李婆子又戴了一根新的包銀梅花簪子,這李婆子是蘇府裏二房管熱水的婆子,冬日裏大丫鬟們用熱水少不得給她的油水,只是李婆子家裏有一個獨子,染上了賭瘾,她賺的銀子都拿去給兒子還賭債了,平日裏過日子的實在是有些緊巴。
所以今天看到她戴了一根簪子,其他婆子都有些奇怪。
肖婆子平日裏跟李婆子有些不對付,以前也沒少看李婆子的笑話,如今看到李婆子一臉的春風如意,還戴了時興的簪子,心裏就有些不痛快了。
“哎喲,李姐姐這是在哪發的財啊,看看這簪子的做工,啧啧,可得好幾兩銀子呢吧?”肖婆子陰陽怪氣地說道。
李婆子心情好,沒理會她的挑釁,只是撫了撫發間的簪子,輕描淡寫地說道:“不過是二兩銀子而已,不值當什麽。”
“李姐姐如今真是非同一般了,二兩銀子都不值當什麽,可是有了什麽發財的門路,也帶一帶妹妹,若是得了好處,再來孝敬姐姐。”一邊的一個婆子出來打圓場,說着,還伸手拽了拽李婆子的衣袖。
此言立刻引起其他人的附和,都連連點頭恭維着李婆子,肖婆子心裏頗有些憤憤不平。
“我說老姐兒幾個啊,這發財的路怕是沒那麽好走,我聽說啊二太太的房裏丢了一根碧玉翡翠簪子,如今五太太可還在抓內鬼呢,別到時候賺了來路不明的銀子,連差事都丢了。”肖婆子說着,別有深意地看了李婆子一眼。
幾人一想,看着李婆子的眼神便有些驚懼,想着以李婆子以前條件,有點銀子都被她兒子拿去賭了,現在連賭債都還清了,居然還有閑錢買簪子,這才短短幾天啊,別還真的是來路不明的銀子吧?
李婆子看着衆人的眼神,又氣又怒,恨不得去撕了肖婆子的那張嘴。
“我呸!”李婆子重重地呸了一聲,然後就罵了起來:“你那張嘴是用來說話還是放屁的!嘴上沒個把門的,連主子的事都敢置喙!活該一輩子是個窮命!”
肖婆子挨了罵,卻沒有罵回去,反而緊接着問了一句:“那你說啊,你說你的銀子是怎麽來的?”
何兮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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