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的聘禮
蘭嬷嬷很快就從外面帶進來了一個孩子，這孩子是徐嬷嬷的小孫子，是她的命根子。
蘭嬷嬷淡淡地說道：“徐姐姐不承認也罷，不如就把這藥喂給這孩子嘗嘗，是蜜糖是砒霜，一試便知道。”
徐嬷嬷大驚失色，急忙撲過去抱住了自己的小孫子，小孫子吓得哇哇大哭，哭得她肝腸寸斷。
最後徐嬷嬷擦去了眼角的淚水，頹喪地說道：“奴婢認罪，只是奴婢的孫子是無辜的，求七小姐開恩，不要殃及他。”
蘇雲來冷冷地看着她，“你也知道心疼自己的孫兒，可是我三哥呢？你就能下此毒手麽？！”
徐嬷嬷的孫兒長得雪白可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顧着大哭，蘇雲來看着他便想到了蘇霑，蘇霑自幼身體不好，情緒起伏波動都不能太大，又有誰去可憐他呢？
“都是奴婢的罪孽，七小姐要打要殺，奴婢沒有話說，只求七小姐手下留情，放過我的家人吧！”徐嬷嬷說着連連沖着蘇雲來磕頭。
蘇雲來別過頭去，“事到如今，你不如說說，到底是誰指使你，戴罪立功，我還能考慮考慮饒你一命。”
蘇老太太倏地擡起頭，有些不悅地打斷了她：“這件事确實是這惡奴做錯了，可她是我身邊的人，自有我來處置，還輪不到你一個小輩指手畫腳！”
蘇老太太這是擔心徐嬷嬷把她供出來，所以惱羞成怒了。
蘇雲來抿了抿唇：“孫女兒不敢。”
“我看你倒是敢得很！如今你得了公主青眼，越發的目中無人是吧？連長輩都不放在眼裏了！”蘇老太太冷然地說道。
“孫女兒只是就事論事，與公主無關，徐嬷嬷既然是祖母身邊的人，自然是由祖母做主處置，否則孫女兒也不會來求祖母做主了。”蘇雲來坦然地說道。
蘇雲來把人交給蘇老太太，其實是給她出了個難題，證據确鑿，她不處置徐嬷嬷也不行了，若是她私自處置，怕是會落人話柄，畢竟徐嬷嬷是蘇老太太身邊的老人，總是要留些體面。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這件事我定會給你和霑兒一個交代。”蘇老太太淡淡地說道。
蘇雲來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多謝祖母，那孫女兒便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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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老太太嗯了一聲，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眼裏閃過一抹精光，最後她的眼神落在了徐嬷嬷的身上，嘆息着說道：“這次是你不小心，讓人抓住了把柄，也別怪我不護着你了。”
蘇雲來回到房間裏，處置了徐嬷嬷雖然是出了一口氣，可到底是沒辦法去處置真正的兇手。
蘇雲來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蘇霑不是已經好了？你還嘆什麽氣？”顧君延從內室走了出來，擰着眉頭問道。
蘇雲來吓了一跳，看了看外面，這位少将軍闖閨房上瘾了是麽？現在大白天居然都不避諱了。
“你可是用兵權去跟皇上換的雪蛙？”蘇雲來看着顧君延立刻問道。
雖然知道蘇雲來很是聰慧，可是她還是總會帶給他驚喜。
“能讓皇上心甘情願放棄雪蛙的，只有他沒有的東西，他是天下之主，除了邊關守軍的兵權之外，他也沒什麽缺的了。”蘇雲來苦笑地說道，“這一點都不難猜。”
顧君延眼裏凝聚着濃濃的笑意，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低聲說道：“我說過，會救蘇霑的。”
可是他卻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
蘇雲來張了張嘴，事已至此，她已經不能再虛僞的推托逶迤，可是心裏的震撼與感動卻是讓她說不出話來。
“如今沒了兵權，皇上肯定會對長孫殿下不利，如今之計，只能另想法子自保。”蘇雲來難掩擔憂。
顧君延盯着她半響，看着她臉上的關心擔憂，突然遮住了她的眼睛：“我不喜歡你關心別的男人，就算是李晟也不行。”
蘇雲來心裏無奈，這都什麽時候了，他居然還有心思去想這種事？蘇雲來拉下他的手：“你別鬧了，現在是對付長孫殿下和顧家最好的時機，皇上肯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我都不知道，這救了我三哥，卻害了你們，到底值不值得！”
“值得啊，當然值得，我給你的聘禮，自然不能含糊了事，總是要有誠意的。”顧君延神色輕松地說道，“你既已收了我的聘禮，就是我顧家的人，便再不能收別人的。”
蘇雲來微微一怔，對上了他漆黑的星眸，他的眼底都是她的影子，他一副輕松的樣子，像是失去兵權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她原本擔憂的心也漸漸放松了下來。
蘇雲來眼裏閃過一抹笑意，她抿了抿唇角：“不然能如何？我一再也找不到一只雪蛙來還給少将軍，二又沒有兵權，便只好以自己抵債？”
顧君延突然伸出手箍住了她的腰身，往前一帶，她便跌進了他的懷抱裏。
輕紗質地的長裙，遮擋不了他掌心的熱度，他低下頭對上了她的眼睛：“我不要你只是抵債給我，我要你心裏有我，只有我。”
說起來也很奇怪，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有過親密的接觸，那個時候她也沒覺得羞澀，現在被他擁在懷抱裏，她卻覺得臉色發燙。
“我只收你的聘禮。”蘇雲來垂着長長的睫毛，輕聲說道。
他臉上閃過一抹真切的喜色，他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很值得。”
這沒頭沒尾的話，若是換個別人大概都聽不懂，可蘇雲來卻聽懂了，他是說，他的聘禮很值得，付出了兵權換來的雪蛙，很值得。
蘇雲來輕輕地靠在他的胸膛上，耳邊是他有力的心跳，從來沒覺得這麽安寧過，一直以來，她都只想着好好的保護好父母兄長，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人來保護她。
他那麽好，好得讓所有規矩都變得微不足道。
蘇雲來從顧君延的懷抱裏擡起頭，一臉擔憂地說道：“你把兵權交給了皇上，這麽一來，皇上想要對付那麽，豈不是易如反掌？”
“你有所不知，其實當年兵權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掌握在我爹的手裏，另外一部分是先皇的親兵，是只效忠皇上的，只是當時先太子出了意外，先帝把皇位傳給當今皇上，在他彌留之際，便将手裏的兵權交給了長孫殿下。”顧君延解釋說道：“這也算是給長孫殿下的立命之本。”
“只是長孫殿下雖然有皇上的旨意在，可是親兵的将領趙萬雄并不看好長孫殿下，對長孫殿下也是陽奉陰違，雖不敢明目張膽的違抗，态度卻也很消極，皇上沒少在親兵中安插自己的人，也因為這個，這麽多年，我爹對這支親兵的投入并不多，只是皇上有意泰劇趙萬雄，陳閣老當日安排李建中，就是在趙萬雄的麾下，我這一次就是把這支親兵的指揮權交給了皇上。”顧君延解釋說道。
“顧家軍的真正力量，其實都是掌控在我爹的手裏，雖然會對我們顧家的勢力有所影響，不過還是傷不到根本，你不用擔心。”顧君延最後寬慰道。
蘇雲來卻并不這麽想，她知道，這只是顧君延的安慰她而已，在自己手裏的才是自己的，當初陳閣老費盡心機，才安插了一個李建中在顧家軍裏，就是為了能在軍中占有一席之地。
可現在顧君延卻把這整支軍隊拱手相讓，當年先皇留下的親兵，實力定也是不容小觑的。
蘇雲來知道這是顧君延故意說的輕松來寬慰她的，她便也假裝不知。
“然後皇上就同意了？”蘇雲來若有所思地問道。
顧君延點了點頭：“皇上手裏無兵權，他想拿回這支親兵已經很久了。”
就像玉玺和龍袍都是做皇帝的标準配置一樣，擁有自己的親兵軍隊，那也是皇上應該擁有的，這麽多年，親兵卻掌在李晟的手上，乾元帝心裏有多不甘心可想而知。
蘇雲來卻搖了搖頭：“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就算皇上急于想要得到兵權，可是皇上答應的也未免太容易了。”
顧君延很重視蘇雲來，所以也很重視她的意見，想了想便道：“我明日派人去打聽一下。”
蘇雲來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說道：“先別，你如今剛交了兵權，皇上正愁找不到借口發作你呢，你這個時候不要輕舉妄動，免得被抓到了什麽把柄。”
皇上一直視顧君延和李晟為眼中釘，以前沒有辦法，如今他有了底氣，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除掉他們。
顧君延很喜歡她為他着想的樣子，從來沒有人為他這樣擔憂謀劃過，心裏一時間覺得十分慰貼。
“好，我都聽你的，還不行？”顧君延含笑着說道，頓了頓，他拉長了聲音：“唉，還沒成親，我便開始懼內，這樣不好不好。”
蘇雲來臉色倏地一紅，暗暗地瞪了他一眼，就這一眼，顧君延立刻改口：“好好好，懼內也沒什麽不好，我認了還不行麽？”
這人真的是說着說着就沒有正形，哪裏還有一點顧少将軍的風采？蘇雲來推了他一把：“好了，你快點走吧，這大白天的，讓人看到成何體統？”
顧君延不舍得放開手，眼巴巴地看着她道：“那，那皇長孫為蘇霑求來雪蛙，你身為病人家屬，是不是該去長孫府上好好道謝一番？”
蘇雲來不由得失笑，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好，我明日定上門去好好感謝長孫殿下！”
蘇雲來故意咬住了‘長孫殿下’四個字，然後如願地看着顧少将軍變了臉色。
他眯了眯眼，危險地看着蘇雲來，蘇雲來眨了眨眼，腦中警鈴大作，她向來聰慧，立刻就明白自己說錯話了。
“對了，你這麽做，長孫殿下可會同意？”蘇雲來問道。
顧君延想了想老實地說道：“我忘了問。”
蘇雲來：“……”
兩人說着話，突然有人敲門，然後傳來了君瑤的聲音：“小姐，您在麽？表夫人來了。”
是林大太太來了，蘇霑病重，林大太太來探望他了，如今陳氏還病着，就只好由蘇雲來去待客了。
顧君延已經松開了手：“我先回去，明日我在長孫府等你。”
蘇雲來點了點頭，看着他熟稔地從後窗飛快地離開，動作娴熟不已，心裏有些敬佩，果然是常來常往的啊。
蘇雲來去招待林大太太，自從陳氏回避了和林家的婚事之後，兩家的關系就變得有些尴尬，不過這次蘇霑病重，也顧不上那麽許多。
這一次，林大太太的臉上帶着些許的倦色，像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精神也不太好，和以往她精明強幹的形象有些格格不入。
蘇雲來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你表舅最近公務繁忙，可他一直惦記着霑兒，還讓人去找了不少大夫，還好霑兒福大命大，有長孫殿下幫忙，總算是救下了一條命。”林大太太唏噓地說道。
蘇雲來一臉心悸地點了點頭：“可不是麽。”
林大太太看了蘇雲來一眼，有些欲言又止，蘇雲來會意，揮手讓丫鬟們退下，然後才看着林大太太道：“表舅母可是有事？本是一家人，表舅母但說無妨。”
林大太太對蘇雲來體貼細心非常滿意，心裏又暗暗可惜了一遍兩家的婚事，然後才道：“阿晚，你是個聰慧的孩子，表舅母也不瞞你，長孫殿下這次雖然救了霑兒，只是你心裏要有個數，長孫殿下的身份敏感，霑兒受他重用，未必是件好事。”頓了頓，她又道：“自古皇室裏的權位之争，本就是踩着骨肉至親的血肉走出來的，霑兒可不要被連累了才是啊。”
蘇雲來點了點頭：“表舅母的好意，阿晚明白。”
可是她已經收了顧少将軍的聘禮，怕是想要摘幹淨也是不行了。
林大太太張了張嘴，最後嘆了一口氣，摸了摸蘇雲來的頭，“你和霑兒都是好孩子，表舅和表舅母總是盼着你們好的，聽表舅母的一句話，和長孫殿下的關系可以恭敬感激，但決不可親近，你明白麽？”
蘇雲來鄭重地應下了，林大太太才稍稍地放下了心，她也不多坐，借口家裏有事，便離開了。
林大太太走後，蘇雲來總覺得林大太太的态度很是奇怪，然後她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從蘇霑出事到現在，林大太太只來過這麽一次，林正安更是連面都沒露，這按照兩家的關系來說是很不尋常的。
林正安沒有來是為什麽？他是不想來，還是說……他不能來？
剛才林大太太說他公務繁忙，林正安進了兵部，雖說是占了侍郎的位置，可是一被顧家一派所排擠，并沒有什麽實權，又怎麽會公務繁忙？
還有今日林大太太的話也是別有深意，不像是來探病，倒像是特意來說這些話的，而她話裏話外都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讓她和李晟保持距離！
蘇雲來緩緩地蹙緊了眉頭，她叫來君瑤：“你去打聽一下，最近五叔和四哥在忙什麽。”
蘇霑重病之後，蘇三老爺和蘇四老爺都來看望過這個侄子，倒是一直沒看到五房的人，只有五太太，因為掌管着中饋一直忙前忙後。
以前蘇雲來一直擔心蘇霑的身體也沒在意，現在想想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五老爺蘇之敏之前攀上了刑部的大人，蘇晨還跟着四皇子，雖然上次四皇子被皇上厭棄，不過并沒有影響到他。
君瑤很快領命而去，不過晚上，便回來了。
“說起來也有些奇怪，五老爺前幾日便又出京了，倒不是為了公務，好像是有什麽私事要辦，也沒帶別人，只帶了自幼伺候的小厮，四少爺嘛，這幾日也是早出晚歸，來去匆匆的，聽說是忙着給四皇子辦差事。”
“這還是五太太身邊的大丫鬟香吟吩咐廚房給四少爺做補湯的時候漏了口風，說是他們四少爺如今給四皇子辦差，一日都離不開他，辛苦得很，得要好好補一補。”
蘇雲來聽完若有所思，這麽巧，突然之間好像大家都變得忙碌了起來，蘇雲來有心想要去打探一下二皇子的動靜，只是她身為閨閣千金，手中無人可用，只能幹着急，便想着明日見了舞陽公主再好好打探一番。
蘇雲來心裏存了事，第二日一早便借口去了長孫府。
顧君延一早就到了，聽下人說蘇雲來來了，親自去迎她進門。
顧君延走在蘇雲來的身邊，臉上難掩得意喜色，他壓低聲音：“來的這樣早，可是想我想得厲害，所以才迫不及待的來見我了？”
蘇雲來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答非所問：“舞陽公主可在？”
顧君延只當她是害羞，所以才拿舞陽公主當幌子，忍笑道：“好好，我知道你害羞，不過我心裏知道你的心思就好了。”
蘇雲來：“？？？”
蘇雲來一看到舞陽公主就忘記了顧少将軍，拉着舞陽公主去一邊說了話，拜托她幫忙打探一下關于二皇子的事。
不夠今天舞陽公主對蘇雲來的态度卻有些冷淡，甚至還帶有一絲敵意，蘇雲來敏銳的發現了。
“公主這是怎麽了？”蘇雲來不解地問道。
說起來，之前有一段時間，舞陽公主也對她帶了莫名的敵意，後來發生了火災的事情之後才又變好了。
舞陽公主抿了抿唇，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她以前不喜歡蘇雲來，是因為察覺到了李晟對她的情意，那時候她認為兩人身份地位差距太大，不适合在一起，所以才會對她冷淡。
可是現在……
“我聽說顧君延用兵權去跟皇上換來了雪蛙，只為救蘇三少爺一命。”舞陽公主開門見山地說道：“顧君延和蘇三少爺并無交情，不過是泛泛之交，你可知他為什麽會這麽做？”
蘇雲來愣了愣，然後就明白了，她咬了咬唇，低下頭：“我知道。”
舞陽公主曾說過，想要顧君延做她的驸馬，怕是到現在也不曾死心過，如今顧君延與她兩情相悅，舞陽公主怕是察覺到了什麽，所以才會對她不滿吧。
舞陽公主冷笑着問道：“所以說，你這是承認了？”
蘇雲來張了張嘴，腦中浮現出了顧君延的臉，他那麽張揚霸道，從來不掩飾他的心意，她又怎麽能畏畏縮縮，更何況，舞陽公主也曾真心待她，對她是真的好，她把她當作知己好友，萬萬沒有相瞞的道理。
蘇雲來緩緩地點了點頭：“公主，感情的事情……我是心不由己。”
“好一個心不由己！”舞陽公主冷笑一聲，看着她的眼神透着失望：“可為什麽偏偏是你？！”
舞陽公主說完便拂袖而去，只是走到門前，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二皇子的事情我會讓人查，算是我回報你的救命之恩！”
舞陽公主說完，便大步地走了出去。
蘇雲來看着她的背影，心裏有些感傷，她是舞陽公主的第一位閨中密友，可她也是她的，這段她曾經很想要珍惜的友誼，跨越了身份地位，卻沒有辦法跨越愛情。
蘇雲來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蘇雲來走出院子，看到李晟站在外面，沖着她微微一笑，笑容恬淡惬意：“舞陽就是這個性子，說風就是雨的，過一段時間，也許她自己就後悔了，你不要怪她。”
蘇雲來連忙福了一禮，“長孫殿下言重了，我不會怪公主的。”
李晟輕輕地笑了笑，他沒有提起兵權的事，也沒有提起雪蛙，只是道：“阿霑的身子好些了嗎？這幾日他不在，宋先生可挂念的很。”
蘇雲來點了點頭：“我三哥已經醒了，過幾日便應該能來繼續上課了。”
這就是李晟，不管發生了什麽，從來不會給人壓力，即使失去了兵權，依舊笑容恬淡。
蘇雲來看着這樣的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這幾日還請殿下小心些，皇上隐忍多年，如今有了依仗，怕是會對殿下不利。”蘇雲來看着李晟認真地說道。
李晟的眼中凝聚着濃濃的光彩，她的關心讓他彎了唇角：“好，我知道了。”
蘇雲來點了點頭，可是心裏還是難掩不安，她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