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吃醋

第二天,顧君延一大早就來了蘇府,畢竟他很少有正大光明來找蘇雲來的理由,所以珍惜的很。

書房裏,蘇霑和顧君延兩人并排而坐,一起擡頭看着蘇雲來,等她拿主意。

“陳江一夜未歸,四皇子現在應該已經知道刺殺失敗了,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要上門要人。”顧君延說道。

蘇霑蹙着眉頭:“到時候,我們就算有證據,證明陳江刺殺夙英,四皇子若是硬要帶回去自行處置,我們也是沒有辦法阻攔的,這也未免太便宜他了。”

四皇子要清理門戶,別人還真的插不上手,可如果把陳江交給四皇子,後果不言而喻。

所以最好還是要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要讓四皇子無話可說,還得讓他以後不敢再對齊夙英下手。

這件事可真不容易,畢竟以四皇子的身份,想要弄死一個平民女子實在太容易了,這還是齊夙英天生怪力,否則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讓蘇霑和顧君延兩人都為難的事,蘇雲來卻是一臉的不以為意,“這不算什麽大事,我已經想好了。”

兩人都看向她,顧君延一臉的驕傲得意:“阿晚果然聰慧,我就知道難不住你。”

少将軍從小沒少被人誇獎,可也從來沒有這麽高興得意過。

不對,少将軍突然想到,這麽說來阿晚說他不怎麽思考,好像也沒不錯。

蘇霑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有什麽辦法?”

蘇雲來微微一笑,意味深長。

陳江被捕之後并滅有很害怕,畢竟他是四皇子的人,打狗還要看主人,顧君延也不會輕易殺了他,而且四皇子為了自己的名譽,也會想盡辦法救他。

陳江以為,顧君延或許會審問他些什麽,或者是關于殺害齊夙英的事,也或許是關于四皇子的,可是自從他被抓之後,就被關在一個屋子裏,除了每日送飯的人之外,他再也沒有見過任何人,沒有人審訊他,他就像被遺忘了一樣。

時間一長,陳江心裏也忐忑了起來。

不知道被抓的是第幾天,終于有人進來了,他認識這個人,是顧君延身邊的侍衛,叫易武還是易文的。

陳江被帶了出去,上了一輛馬車。

“你們要帶我去哪裏?”陳江不由得問道。

易武看了他一眼,學着自家将軍嚣張跋扈的語氣:“身為俘虜,沒有提問的資格。”

陳江氣得!

“我是四皇子的人,顧君延沒有資格對我濫用私刑!我要見四皇子!”陳江大聲說道。

“誰說要對你動用私刑了?畢竟我們少将軍是講理的人。”易武笑眯眯地說道,然後揮了揮手:“把人帶上去,對了,讓他安靜一點。”

陳江的嘴就被一塊破布給堵住了,想他也是堂堂皇子身邊的侍衛統領,那在外面也是威風八面的,今天被抓了不說,還被一塊破布堵了嘴,真就沒這麽狼狽過!

陳江多慮了,顧君延還真的沒對他動什麽刑,他上了馬車之後,就開始了趕路,一路上不停,有一次休息的時候,陳江看了看外面的風景,突然想到了,這是回京的了!顧君延要把他送回京城!

沒錯,徐州城裏,或許是四皇子的身份地位最高貴,就連顧衍山都要顧忌着君臣有別,可是在京城裏就不一定了,能管得了他的人在京城。

蘇雲來早就明白這一點,所以特意給四皇子找了一個管得住他的人。

陳江這下是真的害怕了,他所謂的靠山不過就是四皇子,可是現在四皇子也自身難保了,他現在終于明白了,顧君延不對他用刑也不逼供,是因為有人可以讓他直接說真話!

顧君延這是打算把他送到皇上面前!

乾元帝聽說李晟帶着顧君延的人來見他,還詫異了一下,這顧君延又出了什麽幺蛾子?直到他看到易武帶着陳江跪在他面前,他都沒反應過來。

這不是四皇子身邊的侍衛統領麽?四皇子在邊關又做了啥?

乾元帝想了很多種可能,可是當易武說出,四皇子身邊的侍衛統領半夜行刺齊夙英的時候,他都沒反應過來。

齊夙英,這名字好像有點耳熟?乾元帝看了看身邊的趙公公,趙公公會意,低聲提醒:“殿下,是那位治療瘟疫有功的姑娘,您還誇贊過她呢。”

乾元帝恍然大悟,然後緊緊蹙起了眉頭,可是四皇子沒事和一個醫女過不去幹什麽?不管是為什麽,乾元帝都不能讓自己的兒子難堪,這事怕是還要壓下去的。

“陳江,你好的膽子!居然敢刺殺有功之女!”乾元帝勃然大怒道。

李晟嘴角輕輕地撇了撇,乾元帝上位以來,最擅長的莫過于就是粉飾太平,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他已經見過太多次了,也不覺得奇怪。

“陛下,此事雖算不上大事,可是齊姑娘畢竟是陛下親自發文贊譽過的,若是傳揚出去,怕是會讓外界質疑陛下和四殿下的父子關系,與皇室不利。”李晟說完,恭敬地磕了個頭:“此事事關四殿下的清譽,君延不敢擅作主張,便把人送了過來,還請陛下親自處理。”

乾元帝臉色有些難看,他忍不住不能,輕輕地低咳了一聲,趙公公一驚,急忙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瓷瓶,遞給了乾元帝。

乾元帝囫囵地吃了藥,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繼續說道:“君延有心了,此事朕知道了,朕會酌情處理的,定不會委屈了有功的百姓。”

這件事乾元帝必須要領情,這事不管怎樣都是四皇子理虧,齊夙英剛為國朝立下如此大功,不少因她治愈的百姓們還感念着她的恩德,如果這個時候冒出來四皇子身邊的侍衛刺殺她,一定會引起民憤。

甚至還有人會認為,皇室殘害對國家有功之人,若是傳揚出去,會對皇室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顧君延沒有這麽做,反而把人送到他手上,這也算是維護了四皇子和皇室的聲譽了。

當然,乾元帝也明白顧君延這麽做的用意,那就是借他之手來鎮壓四皇子,讓四皇子不敢再對齊夙英下手。

這個人情是要領的。

乾元帝馬上就給四皇子下了密旨,讓他收斂行為,不要跟一個姑娘過不去,畢竟他才剛誇贊過齊夙英,轉頭四皇子就要殺她,這分明也是打他的臉。

四皇子收到密旨,又怒又氣,沒想到顧君延居然敢給他來這手!可是他又不能明着跟乾元帝說,不然就成了威脅了,于是他想了想,決定給乾元帝一個暗示。

“齊夙英的父親曾經也是太醫。”四皇子隐晦的提醒了乾元帝一句。

可是就是這麽一句話,讓原本只是有些不滿的乾元帝,卻突然之間怒火中燒起來。

他又給四皇子回了一封信,信上直接言明,讓他不許再對齊夙英下殺手,反而要好好保護她,如果她出了什麽事,就唯他是問!

四皇子收到信之後一臉莫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乾元帝應該是明白了他的暗示,可為什麽不殺她滅口,反而要保護她?按說這不應該啊?

四皇子一肚子疑問,乾元帝這次是真的氣大了,連對着陳貴妃都被冷落了好幾天,陳貴妃心裏着急,也給四皇子寫了一封信,讓他不要惹怒皇上,只要他循規蹈矩,沒有人能越過他去。

四皇子就算再不情願,這下也不敢再做什麽了,雖然他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乾元帝似乎還是擔心,轉過頭又親自賜了不少東西給齊夙英,表達自己對她的重視,這也算是安撫顧君延了。

事情進行的如此順利,也超乎了蘇雲來的意料,連她也沒想到乾元帝居然這麽重視齊夙英。

蘇霑去找蘇雲來,一臉高興地說道:“阿晚,還是你的辦法管用,這下看那個四皇子還能怎麽辦?”

蘇雲來臉上卻沒有多少喜色,反而有些擔憂。

蘇霑不解地問道:“阿晚,你怎麽了?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你怎麽好像不開心?”

“我總覺得事情好像太順利了。”蘇雲來擰着眉頭說道:“按說皇上的态度也不能這麽明确,我總覺得這裏面還有別的隐情。”

蘇霑一陣無語,好嘛,別人辦事都是巴不得盡快解決,到了他妹妹這倒好,事情解決的太順利太容易反而覺得奇怪了。

真的不是很懂這些人的想法。

君瑤此時走了進來,“小姐,許公子請您過去一趟。”

蘇雲來點了點頭,一邊的蘇霑問道:“冠一的傷還沒好?”

蘇雲來聞言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蘇霑鬧別扭好幾天都沒看去看許冠一了。

“已經見好了,三哥要跟我去看看他麽?”

蘇霑搖了搖頭:“還是算了,皇上禦賜了不少東西,我給那個瘋女人送過去。”

蘇雲來無奈道:“三哥,夙英不是瘋女人,按說她還是出身名門呢。”

“哦。”

蘇雲來:“……”

蘇雲來去見了許冠一,只見許冠一身邊還帶着一個小男孩兒,小男孩兒皮膚黝黑,身材有些消瘦,低垂着頭站在許冠一身邊,蘇雲來走進來,他很敏銳地飛快地看了她一眼,見她似乎沒有什麽攻擊力,這才又低下了頭。

蘇雲來微微挑了挑眉頭,幾乎瞬間就認出了這孩子是誰。

她看向許冠一,許冠一不着痕跡地輕輕點了點頭。

“小寶,先出去玩一會好麽?哥哥有話要跟姐姐說。”許冠一放緩了聲音說道。

小寶看了看許冠一,又看了看蘇雲來,默然地地點了點頭,安靜地走了出去。

知道他離開房間,許冠一才嘆了一口氣:“這孩子,似乎很沒安全感,也不怎麽說話,唉,也是可憐,小小年紀就失去了親人,又被人争來奪取的。”

蘇雲來摸了摸鼻子,那個讓小寶被争來奪取的人好像正是她。

許冠一急忙說道:“我不是說你,我是說,這孩子在我這裏,總比跟着四皇子好。”

四皇子可不會用心養孩子。

“你找我來,可是與這孩子有關?”蘇雲來問道。

許冠一點了點頭,神色有些凝重:“我一直住在蘇府,有些不放心這孩子,便讓易武把他帶過來,沒想到這孩子防備心重的很,居然把易武給放倒了!”

易武可是顧君延身邊的侍衛,武藝高強,而這孩子年紀不大,就算易武當時沒有防備,也有輕敵之心,可也還是驚人了。

“易武說他使用的招數不是一般的武功,據說叫什麽擒爪功,據說是以前大內侍衛自創的招數。”許冠一繼續說道:“怕是這孩子也是有些來歷,小寶沒有安全感,一直在鬧,易武便把他送到我這來了,他已經回去禀告了少将軍,讓少将軍繼續查小寶的身世,我想着,這件事也應該告訴你才好。”

其實不是,只是這幾天蘇雲來一直忙着齊夙英的事,而且男女有別,某位少将軍還小心眼,蘇雲來便沒有再來看過許冠一。

許冠一心裏焦急,便想法子來讓她見見他。

他想要見她,以前覺得,能和她住在一個屋檐下,便已經心滿意足,可是現在卻想見到她,無時無刻,所以只好想法設法的,要找出正大光明的理由來才行。

蘇雲來沒有多想,點了點頭,然後嘆氣道:“這孩子如此依賴你,也是與你有緣,如今他無父無母,也無家可歸,想來也是可憐。”

“你既然說他與我有緣,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無家可歸,左右我一個人,養一個孩子還是能養得起的。”許冠一笑着說道。

很久很久之後,當那個小小的少年,已經可以成為許冠一依靠的時候,曾經問過他,當年為什麽會收養他?

許冠一沒有回答,因為答案那麽輕描淡寫,只是因為那個姑娘無意間中的一句話。

蘇雲立看着他臉上溫潤的笑容,心裏微微一嘆,許冠一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善良溫和,她笑了笑:“那可是小寶的福氣呢。”

因為小寶,兩人突然有了不少話題,許冠一坐在椅子上,看着小寶在院子裏玩兒,小小的孩子,到了陌生的地方,雖然忐忑不安,卻還是有些好奇,在院子裏悄悄地碰碰這個,又摸摸那個。

君瑤淘氣,抱來了陳氏養的一只小狗來,小狗剛剛出生不久,一身白色的毛沒有一絲雜色,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着可愛極了。

少年和小狗就玩了起來,小狗最喜歡讓人來追它,突然向蘇雲來的方向跑去,蘇雲來猝不及防,微微後退了一步,腳下卻是踩空,差點摔倒在地,許冠一不顧自己身上的傷,急忙去扶她,蘇雲來反應迅速,側過身還是壓倒了許冠一受傷的手臂。

“你們在做什麽?”顧君延怒聲質問道。

蘇雲來沒有看他,而是轉過身讓人扶起了許冠一,看着他手臂上又滲出了血色,眉頭一蹙:“君瑤,去請齊姑娘。”

小寶看到許冠一受傷了,急忙地跑到他身邊,而那只惹禍的小狗,已經飛快地撲進了小丫鬟的懷抱裏撒嬌了。

顧君延一直冷冷地看着蘇雲來和許冠一,蘇雲來讓人扶着許冠一回房。

許冠一看了一眼顧君延,提醒蘇雲來:“少将軍……”

蘇雲來神色淡淡地,“先回房間吧,你的傷要重新處理。”

顧君延看着蘇雲來站在許冠一的身側,雖然沒有親自去扶他,可是目光卻一直落在他的身上,眼神擔憂關切。

顧君延眸色冰冷,最後轉身大步地走了。

許冠一回過頭看了一眼,不過并沒有提醒蘇雲來。

顧君延一臉怒氣沖沖地回到了軍營,蘇霑看到他回來了,不禁有些奇怪,看向易文,今天是易文跟着顧君延出門的。

“出什麽事了?”蘇霑壓低聲音問道。

易文瞥了他一眼,語氣無奈:“還能怎麽回事,除了你家蘇小姐,誰還敢給我們少将軍氣受?”

蘇霑一想也是,不由得笑着點了點頭:“這倒也是。”

易文怒視他,這個時候能不能別這麽驕傲得意?很讨人厭的好麽?

自己妹妹惹的禍,做哥哥的去解決呗。

跟易文打聽清楚了是怎麽回事,蘇霑一臉恍然大悟,哦,原來就是吃醋了啊!

“少将軍。”蘇霑走到顧君延身邊喚道。

顧君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蘇霑一臉無辜地回視他,顧君延看着他怒聲說道:“你這個做哥哥的,好好管管自己的妹妹,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

蘇霑心裏那個氣得,有本事你跟我妹妹說去啊?你惹不起她,我就惹得氣了麽?柿子可軟的捏,也沒這麽欺負人的吧?

“男女授受不親?”蘇霑一挑眉梢:“少将軍,那我是應該一視同仁啊,還是視情況而定啊?”

顧君延立刻怒瞪了他一眼,這話還用問麽?

蘇霑失笑不已,坐到他對面,然後才道:“少将軍,當初你勸我的時候,不是道理一大堆嘛,什麽冠一是為了救夙英才受傷的,夙英照顧他也是應該的,聽剛才這個情況,那也只是一個意外。”

“就算是意外,男女有別懂不懂?”顧君延餘怒未消,“當初跟我又是說名聲,又是閨譽的,怎麽現在就不在乎了?”

“那他本來就是傷者,先照顧傷者也沒錯啊。”蘇霑無辜地說道。

顧君延被噎得啞口無言,瞪着他半天,最後憋出了一句:“那,那,那也不行!”

蘇霑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給顧君延倒了一杯水:“少将軍,你先消消氣,你這麽鬧脾氣,阿晚才又要生你的氣了。”

“她生氣?她還敢生氣?她跟別的男子糾糾纏纏還敢跟我生氣?”顧君延不敢置信地反問,想了想,發現蘇雲來好像真的能做得出來,啪得拍了一下桌子:“反了她了!”

蘇霑撇撇嘴,自顧自地喝茶,他就靜靜地看着少将軍在這裝腔作勢好了,回頭阿晚一個眼神過來,看他還能不能嘴硬。

別人的哥哥都擔心自己的妹妹嫁人了會被欺負,蘇三少爺完全沒有這種煩惱,他比較為自己未來的妹夫,請千萬小心對他妹妹,否則後果自負。

唉,當人家哥哥也真的是不容易。

易武此時走了進來,一臉的糾結表情,好像是在為難什麽重要的事情一樣。

顧君延心氣正不順,看他的表情更來氣了:“你又怎麽了?這是什麽表情?”

易武欲言又止,最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有話就說,跟個娘兒們似的玩什麽欲言又止?”顧君延怒道。

易武看了看易文,易文給他使個眼色,少将軍心情不好,你可別惹他啊!

易武猶豫了一下,然後才說道:“我,我今天去了一趟冠一的家裏,幫他去接小寶,和那孩子發生了一點沖突。”

“所以你就是想告訴我你跟一個孩子打了一架?”顧君延冷冷地反問道。

易文嘆了一口氣,唉,少将軍這真是氣得不輕,看看這都快失去理智了,心裏不禁有些擔憂,少将軍對蘇小姐如此重視,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是,然後我發現了一樣東西。”易武吞吞吐吐地說道,從背後拿出了一幅畫卷。

顧君延伸手就拿了過來,打開一看,眸色一凝。

畫中是一名女子,一身綠裙,身形搖曳多姿,雖只是一個背影,卻看出氣質出衆脫俗,沒有多餘的首飾,只是發間有一支白玉梅花簪子,許冠一的畫技出衆,把女子的溫婉清麗刻畫的入木三分。

顧君延曾經聽人說過,好的畫家畫出來的作品是能傳遞情感的,他以前嗤之以鼻,可是看到這幅畫,他卻能明顯感覺到了畫這幅畫的人,那種小心珍惜的心情。

即使沒有畫臉孔,顧君延也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女子是誰,或者說,是許冠一畫的實在太形象生動,讓所有見過蘇雲來的人都能認出畫中的女子。

顧君延突然想到了之前傳言,許冠一的心上人是一個穿着綠裙的女子,可他怎麽都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會是蘇雲來!

蘇霑看他臉色不對,走過來一看,臉色也是一變。

易文看了易武一眼,你到底給少将軍看了什麽?讓少将軍這麽生氣?

易武一臉無辜,不是你讓我拿出來的麽?

蘇霑一臉擔憂地看着顧君延,以他對蘇雲來的感情,也不知道他會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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