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塵埃落定
蘇之敏看到許冠一的時候臉色就是一白,京城誰人不知,長孫殿下身邊有兩個智囊,一個是蘇家的三少爺,另一個便是寒門出身的許冠一。
原來他們猜得沒錯,宮裏确實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并不是皇上對長孫殿下動手,而是李晟終于忍不住開始逼宮了,近衛軍只有皇上可以派遣,許冠一帶兵來救蘇霑,這代表着什麽已經不言而喻了!
那些被忽略的事情,此時變得無比清晰,他怎麽就沒想過,如果這些人真的是陛下派來抓蘇霑的,為何只是守在門外,卻不進門抓人?
那是因為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來抓人的,而是來保護蘇霑的!宮裏發生病變,李晟特意派了一隊近衛軍過來保護蘇霑!
這是多麽看重蘇霑啊!就連在如此危急的時刻,還不忘記自己的伴讀,蘇家完矣!
蘇霑看向許冠一,急切地問道:“殿下可好?”
蘇霑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第一句卻是先問長孫殿下,可見對長孫殿下的情誼。
許冠一笑着颌首:“殿下很好,明日便會诏告天下,殿下放心不下你,便讓我來看看。”頓了頓,他淩厲的眼神掃像了蘇之敏:“也多虧是我來了!”
蘇之敏被近衛軍控制着,脖子上架着刀,他看向蘇霑,一臉懇切地說道:“霑兒,霑兒,你幫五叔求求情啊,五叔,五叔不是要害你,你我本是叔侄,一筆寫不出兩個蘇字啊!霑兒,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許冠一眉頭一蹙,還沒真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明明是他來害蘇霑,現在卻有臉讓蘇霑求情!
此時蘇霑還真不好出面,不然少不得要被人說成是忘恩負義,不孝長輩,沒辦法,做晚輩的就是吃虧。
但是許冠一沒有這種顧慮,他看了蘇之敏一眼,語氣平平地說道:“蘇五老爺圖謀不軌,對長孫殿下不滿,試圖放火造成恐慌,來人啊,把他壓下去!待我禀告了長孫殿下再做處理!”
蘇之敏鬼哭狼嚎地被帶了下去。
許冠一看着蘇之敏被帶走,眼裏閃過一抹精光。
蘇雲來不由得搖頭失笑,感激地看了許冠一一眼。
許冠一被她的笑容一晃,心頭劃過一絲的暖流,她是在表達感激呢,他的眼神落在蘇雲來的臉上,久久未能回神。
蘇霑便問道:“殿下現在在何處?”
“殿下在宮裏,”許冠一直言不諱地說道,頓了頓,他壓低了聲音:“陛下怕是要不好了,估計也就今天晚上的事,明日殿下就會宣布要繼承皇位,你心裏要有個數。”
蘇霑一臉詫異地看了許冠一一眼,居然這麽快?
許冠一看出他的震驚,不過并沒有多做解釋什麽,如今木已成舟,很多事情都沒有必要再說清楚了。
許冠一開口道:“我還有事要處理,你……”
“我和你一起,如今殿下定正是用人之際。”蘇霑立刻說道。
許冠一點了點頭,留下了近衛軍保護蘇雲來等人,便和蘇霑急匆匆地出府了。
蘇老太太很快就聽說了聽雨軒的事,蘇之敏被帶走了,她腦袋一沉,便暈了過去,徐嬷嬷又是掐人中,又是用熏香,總算是把人弄醒了。
“老太太,蘇家的天要塌了,這個時候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啊!”徐嬷嬷痛哭流涕地說道。
蘇老太太緊緊地捏着她的手,心頭一陣的憤恨:“為什麽!為什麽所有的好事都讓她的兒子孫子給占了!我機關算計,卻還是落得一場空!這都是為什麽!”
徐嬷嬷默默地流淚,看着她蒼老的臉上卻還是意難平,心中只覺得嘆息,蘇老太太一生都在和蘇老爺子的原配較勁,可是她卻忘了,原配夫人早已過世多年,就算贏了她又能怎麽樣?活着的人是她啊!
就連蘇老爺子都過世了,蘇老太太卻還是放不下,最後誤了自己,還誤了兒女。
“老太太,快想個法子救救五老爺吧!五老爺被近衛軍的人帶走了,聽說還要交給長孫殿下親自處置!”徐嬷嬷焦急地喊道。
“去叫蘇霑過來!”蘇老太太咬牙說道:“我無論如何都是他的長輩,老五是他的叔叔,他不能不管!讓他去找長孫殿下求情,讓他去救他的叔叔!”
“三少爺已經跟許大人出去了,現在不在府裏啊!”徐嬷嬷說道。
“那就讓陳氏來!我到底還是她的婆婆!”蘇老太太厲聲喝道。
徐嬷嬷派人去聽雨軒請陳氏,可是蘇雲來卻回話說,陳氏病了。
“母親受了驚吓,身子便有些不好了,昨日……昨日外面又出了些響動,如今更是連身都起不來了,還請徐嬷嬷跟祖母解釋一下,待母親身體好些了,便去跟她老人家請罪。”
如今風水輪流轉,二房崛起,态度自然強勢了,徐嬷嬷不敢多手什麽,急忙回去回話了。
陳氏确實是病了,不過并沒有蘇雲來說的那麽嚴重,只不過是感染了風寒,蘇雲來心疼她,不願讓她去蘇老太太面前受氣。
“咳咳,阿晚,你這麽說,老太太怕是會受氣。”陳氏卧在床上,咳嗽着說道。
蘇雲來不甚在意地為她蓋好了被角:“如今我們和這蘇家,也已經撕破了臉皮,當日五叔都帶人來圍了我們的院子,祖母都沒站出來說話,如今娘親病了,自然也沒有理由來要求娘親,娘,您盡管放心就是。”
如今這府裏的人,可是要求着他們呢!
陳氏心裏也對蘇老太太頗有些微詞,一家人,可是一家人卻帶着人來圍了他們的院子,甚至還要放火燒死他們。
陳氏之所以還有所顧忌,不過就是因為蘇老太太長輩的身份,畢竟世人看來,長輩無論做了什麽都是對的,而晚輩只要稍有忤逆便是不孝,不孝的名聲太嚴重了,會影響到她的一雙兒女。
蘇雲來倒是不在意這些,不是說她不在意名聲,而是她有把握讓這些話傳不出去,不過她不願意跟陳氏說這些讓她憂心,便只好想法子讓她不去老太太面前受氣就是了。
蘇老太太一聽,又是氣了一場,然後派人去找蘇霑,可是蘇霑得了信兒,就是避着淩雲院的人,讓他們撲了個空,然後蘇老太太就病了,這次是真氣病了。
祖母病了,作為晚輩自然是要到病床前盡孝的,四太太帶着女兒和兒媳,還有蘇雲菲都來到蘇老太太病床前伺疾,結果都被她趕走了,只留下蘇雲來一人。
蘇老太太有意折磨蘇雲來,換衣喂藥,全都讓她一人來,不假他人之手,換個人就不吃藥不吃飯,短短兩人,蘇雲來便憔悴了下來。
蘇雲來知道,這是蘇老太太為了逼蘇霑出面去救五老爺呢。
齊夙英心疼蘇雲來,急忙派人去找蘇霑傳話,下人回禀的時候,正好許冠一也在,許冠一聽說蘇雲來在家裏受苦,臉色就沉了下來。
“阿霑,這件事你別管,我有法子。”許冠一淡淡地說道。
蘇霑看了他一眼,他總覺得許冠一有些不一樣了,說不出哪裏不同,可就是比以前的他多了幾分……淩厲?似乎脫胎換骨一般。
然後蘇之敏身邊的小厮就回到了蘇家,蘇老太太一聽,病就好了一大半,立刻就見了小厮。
小厮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啊,“老太太,求您救救我們五老爺吧,可別再為難七小姐了,宮裏的大人說,若是老太太一直這麽‘病下去’,五老爺向來至孝,說不準就會着急上火,老太太可要三思啊!”頓了頓,他怕自己說的過于委婉:“五老爺在牢裏的日子可不好過,裏面可有不少的酷刑。”
許冠一的原話比這直白多了,‘告訴你們老夫人,她若是為難七小姐,我一定好好招待她兒子!’。
蘇老太太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就是威脅!她沒想到,都到了這麽一把年紀,想要拿捏一個孫女兒居然還要看人臉色!
可是她現在也拿蘇雲來沒有一點辦法,冷着臉把人趕了回去。
蘇雲來松了一口氣,這幾日她确實是真的累壞了,蘇老太太這一手雖然卑鄙,卻也很好用,孝之一字啊,真的是壓死人。
吩咐了君瑤去準備洗澡水,她靠在小塌上差點就睡着了,只是睡着睡着,突然覺得臉上有些發癢,她輕輕地蹙了蹙眉頭,睜開眼睛,就看到面前的顧君延。
蘇雲來愣了一下,眨了眨眼還以為自己在做夢,遲疑了一下,看到他關切的目光,她才反應過來,真的是他來了。
蘇雲來一下子撲進了顧君延的懷抱裏。
顧君延緊緊地抱住她纖細的身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輕在她的頭頂落下一個吻。
“對不起,我來晚了,讓你受驚了。”他輕聲地說道,語氣裏帶着濃濃的心疼和憐惜。
蘇雲來搖了搖頭,剛剛她就看到他臉上的倦怠之色,還有眼下的青黑,李晟逼宮這麽大的事,肯定離不開顧家的支持,他一定也很忙,乾元帝畢竟是皇上,即使病入膏肓,說不定會孤注一擲的反擊,他自然要時刻注意才是。
顧君延舒了一口氣,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小臉,眉頭一蹙:“出什麽事了,怎麽瘦了?是不是擔心外面的事情?”
蘇雲來哪裏好意思跟他說蘇家後院的争鬥,只是搖了搖頭:“我沒事,外面的事情怎麽樣了?”
“陛下初二的時候就已經駕崩了,不過一直沒有公布,如今殿下已經控制住了宮廷,明日便會诏告天下,我過來告訴你一聲,不要怕,事情都解決了。”
顧君延說的倒是簡單,但蘇雲來知道,事情沒有那麽容易,事到如今,各方勢力也沒有什麽好忌憚的了,四皇子背後的陳家也不會就如此束手就擒,這其中定是有一番艱難的争鬥,也一定是驚險萬分。
只是他不願意說給她聽,讓她擔憂受怕,她便也就不再問了,而是坦然享受他的體貼。
“小姐,水好了。”君瑤敲了敲門,小心翼翼地喚道。
蘇雲來看了顧君延一眼,柔聲說道:“我讓君瑤準備了洗澡水,你先去洗個澡,你定是好幾日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洗完澡便睡一會吧。”
顧君延眼睛一亮,漆黑深邃的眼神落在她的臉上,聲音低沉輕緩:“阿晚可是要服侍我沐浴更衣?”
什麽叫得寸進尺?面前這個人似乎格外通曉其中訣竅。
蘇雲來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道:“看來少将軍在家中是習慣了丫鬟服侍沐浴的,不過可惜,我沒做過這樣伺候人的事,不如我給少将軍叫來兩個丫鬟服侍可好?”
這個問題就太嚴重了,少将軍自認自己承擔不起後果。
顧少将軍立刻收斂了表情,不敢再放肆了,急忙說道:“不不不,我自己來就好,自己來就好。”
很多事情都是從一開始就注定的。
顧君延在披風之後洗澡,不時的傳來水聲,蘇雲來的臉色微微有些紅,如此親密的關系,就好像兩人已是小夫妻。
“阿晚,你如果真的特別迫切的想要看我洗澡,我這個人很大方的,不會介意的。”顧君延的聲音從披風後傳來,“而且不要銀子哦。”
蘇雲來微微一笑:“少将軍如此熱情好客,來者不拒,不如我多喚幾個人進來,來欣賞一下少将軍的……雄姿如何?”
顧君延立刻不說話了!他怎麽就是學不會乖?怎麽總是要去挑撥阿晚?
顧少将軍痛定思痛,終于老實了的洗完了澡,蘇雲來給顧君延去拿了兩套蘇霑的衣服給顧君延換洗。
顧君延換上衣服走了出來,“這衣服是你給蘇霑做的?挺舒服的嘛。”
男子的貼身衣物一般都是親近的人做成的,有的是母親長輩,也有姐妹給做的,顧君延理所當然的認為,他家阿晚如此蕙質蘭心,于女紅也自然是熟稔的,而且他會這麽問,不過是想着讓阿晚也給他做一套罷了。
蘇雲來面不改色:“不是,是我三嫂給三哥做的,我于女紅一事,其實并不算靈通。”
蘇雲來毫不避諱的承認自己的短板,然後她挑了挑眉頭看向了顧君延:“莫非少将軍是嫌棄我?”
顧君延眨了眨眼:“阿晚怎麽會這認為?如此冤枉我,我真是太委屈了!”
蘇雲來忍俊不禁,拉着他坐到一邊的小塌上,心疼道:“好了,你快睡一會吧,還能睡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
顧君延點了點頭,躺了下來,卻還是握着她的手,手指輕輕摩擦着她手背上的疤痕。
“如果可以一直就在你身邊這樣待着該多好。”顧君延閉上眼睛,嘆喟着說道。
蘇雲來沒有說話,輕輕地給他蓋上了被子。
“當日我無意間闖進了你的房間,你還一臉嚴肅地跟我說這與禮不合,我真想有一天,不管做什麽,都是合乎情理的……”顧君延輕聲地說着,意識卻漸漸陷入了沉睡。
蘇雲來靜靜地看着他半響,心裏卻是感嘆着想到,是啊,誰能想到呢,當日不過是萍水相逢,誰能想到日後二人會有這麽大的牽絆?
所以她一直很慶幸,那日他闖進的是她的房間,那是他們的開始,從相遇時就注定了與衆不同。
蘇雲來也累了,回到內室裏睡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他就在外面,所以這一覺蘇雲來睡的格外的安穩。
第二日一早,蘇雲來醒來的時候顧君延已經離開了,她心裏突然有了一股悵然若失之意。
這一天是大年初六,這對于國朝來說,是不平凡的一天。
宮裏敲響了喪鐘,乾元帝駕崩了,舉國進入了國喪期間,根據遺旨,李錫擇日登基。
陳閣老對這個結果不服,聯合宮裏的陳貴妃,直言抗議是李錫害死了陛下,甚至還帶着一隊兵馬試圖包圍議政殿,還好顧少将軍出現,拿下了陳閣老。
李晟念着陳閣老的功勳,并沒有問罪,而是把他送回家中關押,并派了重兵把守,任何人不得外出。
遠在邊關的四皇子早就得知消息,可是他被困在徐州出不得城,等于是變相軟禁了,當他得知乾元帝駕崩的消息,整個人卻如同被抽離了所有的力氣。
他曾經想過這一天的到來,那天也許是他黃袍加身的時候,登上那個至尊的位置,可是他沒想到,他失去父親的那一天,他自己也成了階下囚。
李晟用強勢又利落的手腕鎮壓了所有質疑他的人,并且極快的速度準備登基。
在宣布登基的聖旨中,李晟也宣布了他的婚事。
“天地暢和,陰陽調順,萬物之統也。茲有雲家長女,雲氏秋涵夫,溫柔和順,儀态端莊,聰明賢淑,以冊立為後,欽此。”
新皇登基是大事,立後也是大事,李晟又言明,因為乾元帝病逝,舉國哀悼,并不宜有喜事,所以立後一事便定在一年之後,總算是讓禮部的人松了一口氣。
李晟要登基的消息傳回了蘇府,成為了壓垮蘇老太太的最後一根稻草,只是這次她再也不敢去找誰的麻煩,像是心死了一般,只在淩雲院裏養病。
如今誰都知道,蘇家以後便是二房當家作主,沒人敢去惹怒二房的人,就連五太太現在都閉門不出,避其鋒芒了。
這巨大的反差,讓蘇家的氣氛變得格外的詭異起來。
而其中,杜月娥的心情越加的複雜,當日她說親的人選本是蘇霑,可是她瞧不上蘇霑的寒酸,反而對風度翩翩的蘇傑情有獨鐘,使了手段進了門,可是婚後她的生活并不幸福。
蘇傑不喜歡她,只喜歡周嫣那個賤人,連她的院子都不踏入一步,即使蘇傑後來被二皇子厭棄,丢了差事,卻也依舊不願意多看她一眼!而這還多虧是她的娘家強勢,否則這日子早就過不下去了。
但這不是杜月娥想要過的日子,她想要成為貴夫人,讓旁人都仰慕她、嫉妒她,平凡落魄的蘇傑并不能讓她覺得滿意。
杜月娥懷着複雜的心情在院子裏散步,其實她不怎麽喜歡出門,只是今日卻帶着一股難以言明的期待在院子裏,似乎是在等待着些什麽。
蘇霑也好幾日沒回家了,今日抽空回到家,在路上就被杜月娥給攔住了。
蘇霑不願理她,越過她便想走,杜月娥卻突然開口道:“你可是還怪我當日不選你?”
蘇霑:“??”
難道因為不是他看不上她,所以蘇雲來才想法設法的用手段退了和她的婚事麽?
“五弟妹慎言。”蘇霑蹙着眉頭說道。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怪我,可是當時,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杜月娥含淚着說道,她一雙美目微微有些黯然,“如今我已得到報應,難道還不能讓你放下心裏的怨怼麽?”
什麽亂七八糟的?蘇霑一臉莫名,這女人莫非不是壞了腦子吧?他搖了搖頭擡步便走。
“別走。”杜月娥一驚便向前一撲,本想着撲倒蘇霑的懷裏,可是蘇霑見她過來,二話不說往旁邊一避,杜月娥摔倒在地。
杜月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淚眼婆娑:“你竟是如此怪我?”
“五弟妹請自重!”蘇霑不悅地說道。
“我,我的腿好像扭到了,好痛。”杜月娥柔柔地說道,期許地看着蘇霑道:“三公子扶我一下可好?”
蘇霑二話不說,理直氣壯:“我體弱!”
齊夙英聽說蘇霑回來了,迫不及待的出來迎他,就在花園裏看到他和杜月娥二人。
蘇霑就跟找到組織了一樣,跑過去告狀:“娘子,這個突然要撲我,還好我反應快躲開了,你可要小心點!”
杜月娥:“……”
齊夙英沒有在意,上前去看了一下杜月娥的腳,随意的扭了一下,杜月娥猝不及防就覺得腳上一陣鑽心的痛,她忍不住大叫出聲。
齊夙英對她殺豬般的叫聲不予理會:“好了,應該沒事了。”
杜月娥紅着眼睛求救地看着蘇霑,齊夙英便道:“還是走不了啊?那我抱你吧。”
說着,便彎腰把杜月娥一個攔膝抱起,姿态輕松地往她的房間裏走去,杜月娥瞪大了眼睛,這,這還是女人麽?!
蘇霑那個氣得!他娘子都沒這麽抱過他!憑什麽要抱那個女人!
蘇雲來聽說前院的鬧劇,不由得失笑,并不在意,她想的是另外一件事,蘇霑回來了,明日便是李晟的登基大典了。
那個溫潤少年,終于拿到了屬于他的東西。
何兮 說:
我寫到這,總覺得這不是結束,而是另外一個開始。
屬于李晟的、阿晚的,這是他們的新生。
對于阿晚來說,也是代表着她正式擺脫了前世的夢魇,而接下來的人生,是屬于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