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八個甜甜
約莫一個多小時後,沈禾織等人抵達目的地。
因為第一場戲是在晚上拍攝所以她們也是直直休息了一兩個小時才去片場。
“呀,織織姐姐,你這裏怎麽青了。”化妝室內,蘇笑一驚看着沈禾織手臂上的一大團青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她瞬間驚呼道。
怎麽回事啊,昨天都還沒有的,怎麽今天這裏倒是多了一團青。
她的驚呼雖然不大不小,但是還是被剛剛出化妝室的餘燼給聽見了。
門口的餘燼腳步一頓回過頭眼神迅速捕捉到了她手臂上的一團青。
“沒什麽大事,可能是剛剛撞到攝像機留下的吧。”沈禾織倒是沒有多大驚訝,顯然是早就知道了的。
她輕輕的揉了揉那團青坐到了化妝鏡前又道:“等下用粉底液遮一下就好了,應該不會影響什麽。”
一開始的時候她也沒發現這裏有一團青,估計是剛剛穿着長袖的原因。
現在換了身短袖旗袍,這青又恰巧是在手臂這個地方,她本身的皮膚又白,所以剛剛換完衣服她就注意到了。
當時她還摁了兩下。
“織織姐,下次小心點。”蘇笑囑咐,開始用粉底給她遮蓋。
餘燼眉頭緊鎖掃視了一眼轉身出了這個化妝室撥通了個電話。
沈禾織眼眸微垂坐在化妝鏡前看着手機頁面上的那幾條微信消息解鎖點了進去。
之前她是從來不會給手機設鎖的,因為她覺得麻煩又懶得記。
但是自從發生那件事過後她就不得不設一個密碼了,要不然又發生上次那種事情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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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穗安:【寶貝~聽說你到江南吶?】
【激動.jpg】
沈禾織笑了笑看着那兩條消息回複了一句:【寶貝,你咋知道的。】
陳穗安:【我看見記者在江南機場堵你們的那個視頻了。】
【爸爸我也在江南,你等會兒把你酒店的位置發我一份,我晚點去找你喝酒哦,記得等我昂。】
【人家現在要去工作了,拜拜~】
【飛吻.jpg】
沈禾織看着手機裏那迅速彈出的幾條消息心裏不經感嘆着小姐妹手速不錯,打字那麽快。
一會兒後她才回複了一個“嗯嗯”才放下手機。
傍晚,陳穗安說道做到果然來找沈禾織喝酒了,她硬是被陳穗安拉着喝到了半夜她才把那個串門的送走。
剛準備關門,門外的陳穗安又推開了沈禾織那還沒關上的大門道:“初吻都沒奪了,那初...”
“你閉嘴,把你腦子裏的那些阿晉不許寫的黃色廢料全給我倒掉。”還沒等陳穗安說完,沈禾織便立馬打斷了她的言語。
不要猜她就知道她下一個字會是什麽。
“啧啧。”陳穗安嫌棄的啧了兩聲鄙夷的看了一眼門裏的人轉過了身子:“我要回去睡覺了,你也快去,說好明天還要出去溜達的呢。”
酒店裏的沈禾織面色紅潤點了點頭,看着陳穗安走了她才把門關上,整個人都有點迷迷糊糊的了,她搖搖晃晃的走到洗手間的洗手臺前想洗把臉清醒清醒。
還沒來得及打開水龍頭那門又給敲響了。
沈禾織一愣,趕忙去開,邊開還在邊說着:“你怎麽回來了,是什麽東西...”
還沒說完她的言辭便很快戛然而止,因為那個人不是陳穗安。
而是導演餘燼。
“餘導,你怎麽來了。”沈禾織靠在門上看着他整個人都是笑眯眯的。
餘燼聞着沁鼻的酒味眉心稍稍一皺道說:“我那次給你的藥你擦了嗎?”
“藥?什麽藥。”沈禾織不解了,她盯着餘燼,下一秒她又恍然想了起來。
長呼道:“噢~我知道了,餘導是在說那天你給我的那個藥吧。”
“哈哈哈哈~”不知怎麽的,沈禾織突然笑了起來。
看的餘燼都是滿滿的不解。
“沒想到你一個做導演的竟然不知道劇組用的道具都是假的,你竟然還給我送藥,我之前還覺得你挺聰明的,現在想起這事兒我又覺得你好笨啊。”
酒壯慫人膽,要不是今天她喝了酒,估計她打死都是不敢說這話的。
餘燼:“……”
半晌後,沈禾織停住了言語,看着門口沉默的人她才正經的問道:“餘導,你找人家有什麽事啊,不會又是送藥吧?”
她這話一說,餘燼捏在手心的藥頓時有點不好意思送過去了。
“沈小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皺了皺眉頭又道。
這個女人喝醉酒他不是第一次見。
所以...看着她這麽瘋瘋癫癫的模樣他倒也是不稀奇。
明明喝不得酒又愛喝,也果然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沈禾織:“沒有擦,我都沒帶,再說擦哪啊。”
“……”餘燼:“擦你手臂上。”
經他這麽一提醒,沈禾織突然想起了自己手上的淤青,她低下頭攬起了衣袖看着手臂上那差不多有一個硬幣大小的淤青輕輕的摸了摸。
之所以不是摁就是因為她之前摁過有點疼,所以她現在把摁改成了摸。
“你說這個啊。”沈禾織擡頭,問道他。
“嗯。”餘燼應聲,還是伸出手把手上剛買的藥再次遞給了沈禾織:“記得擦。”
“謝謝餘導。”沈禾織看着面前餘燼遞過來的藥膏欣喜接下。
餘燼也沒有什麽想說的,他點了點頭準備轉身就走。
可剛轉身,他的背後就猛然跳上來了一個人緊緊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不用回頭他都知道,肯定是沈禾織。
因為上次她也是這麽撲的。
“你幹嘛。”餘燼微微側頭看着将腦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個人問道。
“餘導,你能不能幫我擦一下藥,我自己擦不到。”沈禾織說,語氣裏有那麽一點點撒嬌的味道。
餘燼反問:“在手上又不是在背上,你擦不到?”
“擦不到。”沈禾織賴皮:“所以你幫幫我好不好?”
餘燼:“不好。”
說完他就開始扳着她的手腕準備講她從自己的背上扯下來。
但是奈何她扒的太緊,他又怕把她弄痛,所以也沒敢用力。
沈禾織:“你要是再不幫我,我就得在這裏一直纏着你,這纏着纏着萬一有狗仔拍到了咱倆那媒體上可是又要胡說八道了。”
餘燼:“……”
最後餘燼也沒辦法,雙手挽住沈禾織的雙腿将她背在身上就轉身朝着酒店房間裏走去。
因為雙手不得空,進門後他反腳一踹才把門關上後将她背去了卧室裏的床上把她乖乖放下。
沈禾織穿的是一身白色絨毛睡裙,黑色長發披在肩上露出了她潔白的前頸以及鎖骨。
原本直達小腿的睡裙也被她撈在了膝蓋上,女孩臉色緋紅,一雙圓滾滾的眼眸乖巧的盯着餘燼。
這比剛剛的她看着要乖那麽一點點了。
沈禾織見他在盯着自己,她突然向前移了兩下仰着面前的人:“你不是要給我擦藥嗎?你站着幹嘛?”
餘燼沒有說話,很快收回了思緒将原本沈禾織捏在掌心的藥膏拿了過來打開擠了點點藥在自己的指腹上。
沈禾織也很是乖巧的把袖子撈了起來露出那銀幣大小的淤青。
餘燼擦藥的時候很溫柔,輕輕柔柔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沈禾織撇頭看着身邊那安靜的人突然盯的有些發神。
不知道為什麽她的腦海裏突然冒出了一個思緒,要是那天她就知道餘燼原本是長這個樣子還是那麽好的話她肯定會答應。
而且還是不要一分錢的那種。
現在i,竟然有那麽一點點的後悔。
“塗好了,記得明天早上再塗一次,差不多要不到多久淤青就能消失了。”餘燼擦完後把蓋子蓋上裝進藥盒裏囑咐道。
剛說完擡頭她就看見了沈禾織眼眸一眯一眯的樣子。
她好似還想睜開眼睛,但是奈何眼皮太重,所以沒有睜開。
餘燼見她要睡了,也沒有再說話,放下藥就彎腰把沈禾織抱了起來放在床上又幫她把被子蓋好後他才直起腰肢看着床上已經睡着的人兒。
也在這一刻陌生又熟悉的記憶像是泉水一樣湧進了腦海。
那是一個陰暗的精神病病房。
病房裏燈光微暗,屋裏的窗簾被牢牢拉緊,只透出些許微弱的光。
一個約莫十九二十的男生眼眸微垂坐在地上依靠在牆上,他一只腿直直伸起,一只腿膝蓋處彎曲着立在空中腳着地。
他将一只手搭在那只腿上,另一只垂放在旁。
男孩很瘦,瘦的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手背上一些已經結痂的針孔更是讓人看着可怕。
突然,一直緊閉的大門被人推開,很快,外面竄進了一個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女孩。
她好似在躲着什麽一樣,又迅速的把門關上。
男孩擡頭,看向了她。
起先,背對站在門後的女孩應該是沒有發覺有人在這個病房裏面。
當她轉過頭來看見他的那一刻他也明顯發現了她的身子顫了顫。
但是她好像不害怕一樣靜下了心緒,朝着他走了過來,問:“哥哥,你怎麽坐在地上啊,地上那麽涼你會感冒的。”
男孩撇開頭,沒有說話。
她也沒有惱,對着他蹲了下來。
“哥哥你怎麽不講話,你是不喜歡織織嗎?”
從那刻開始,他知道了她叫織織,沈禾織。
他還是沒說話,眉頭緊皺眼裏露出了強烈的厭惡。
沈禾織又朝着他撇了撇頭,雙目滾滾的盯着他:“哥哥你是不會說話嗎?”
聽見她這麽一說,他擡起了頭:“走開,離我遠點。”
沈禾織聽他這麽一說也只是後退了好幾步又笑着說:“原來哥哥會說話啊。”
那一刻,她那笑像是印在了他腦海裏怎麽甩都甩不掉,那天,她也跟他說了很多話。
叽叽喳喳的都是些廢話,他沒怎麽記住,只記住了她明天還會來。
遙遠的記憶突然被拉回,餘燼高高在上的看着那睡的沉沉的沈禾織嘴角一勾。
腦海裏又突然湧出了那天沈硯南說的那句:“你竟然都走了,還回來幹什麽。”
回來幹什麽。
當然是回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