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個甜甜
餘燼的短發蹭在沈禾織的脖間不禁讓她感覺到有點癢,她淡雅一笑往後一躲伸手又推了推餘燼。
這戲服是劇組的,能不能留可不是她能說的算的。
“好不好?”餘燼見沈禾織遲遲不語,又感受到她在推着自己,所以他也就順了她的意從她頸間擡起頭看向了她。
略微低壓的嗓音裏也帶着點懇求,他眼眸微眨,目不轉睛的盯着面前的女人。
“那我去問問導演,他要是同意,我就給它留着。”沈禾織思慮了會兒,道。
畢竟這個東西也不是她的,到底能不能拿走她還是要去問問導演。
她之前拍戲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在劇組拿過東西,所以她也不太明白,凡是還是去問問比較好。
餘燼點頭,見時間快到了急忙擡頭在沈禾織唇上揪了一口,然後才起身去把那反鎖的門給大開。
沈禾織一愣,剛反應過來,那在他嘴上揪了一口的男人便已經轉身去開了門。
她抿唇輕輕舔舐了一下薄唇,眉眼間都是淡淡的笑意,恰巧,餘燼開門不久。
那要來給沈禾織補妝的化妝師便出現在了門口。
十分鐘後,第二場打戲開拍。
餘燼也趁着這個時間去了趟城郊的精神病院。
本來他是沒打算去的,但是那個人一直打着程慕的電話說要見他,竟然他想見他那他就去看看吧。
他倒是想看看他這次想說些什麽。
餘燼剛到,護士便領着他去了精神病院最角落的那個病房,他眼眸微眯,雙手揣兜感受着這個地方的陰暗突然眉頭輕擰。
“餘先生,到了。”護士腳步停在了一個鐵門前回頭對着餘燼說道。
周圍也隐隐的傳來了一些叫聲,千奇百怪的,對于這些叫聲餘燼倒是也不陌生。
因為他十九歲的時候有幸聽過幾個月。
護士剛走,餘燼便推門而入,門剛被推開,一個枕頭便從天而降扔到了他的臉上。
“你這個逆子,你來幹什麽。”還沒等餘燼反應過來,一道低沉又暴躁的嗓音便迅速的傳入了他的耳裏。
餘燼一怔,譏笑了聲弓下腰撿起地上的那個白枕頭,朝着病床那邊緩緩走去。
随後親昵的将枕頭放在了那個老者身後,才直起腰開口:“爸,不是你打電話跟程慕說你想見我的嗎?”
老者狠狠的瞪了一眼餘燼,起身想推一把他,誰知他就像是早已預料到了一樣往後退了好幾步。
老者也因此撲了個空。
看着他躲了,老者更加惱氣了,一雙眼眸裏都寫滿了憎恨,他看似是在憎恨餘燼,其實也是在憎恨自己當初為什麽要生下這個兒子。
為什麽又要把他養到這麽大。
“你如果今天叫我來是想讓我看你臉色的,那我就是真的沒時間,我得走了。”餘燼譏諷的勾唇,淡淡的開口轉身就打算走。
剛回頭,床上的那個老者便急忙開了口:“你就不能放我出去嗎?”
他擰着眉頭,語氣也比剛剛軟弱了不少。
餘燼笑了,站在原地愣是笑了幾秒鐘才回過頭來看向病床上的人:“爸,你這是怎麽說話的呢,什麽叫我就不能放你出去?”
“這明明就是醫生标志着您有病,您不能出去啊。”
他這麽一開口,老者硬是在胸口卡了一口老血差點沒這麽噴出去。
轉眼間,他那眸中又是帶滿了恨意:“餘燼,我是你爸,我是你爸你知不知道。”他越說,語氣也越發的铿锵,不知是吼的太大聲還是怎麽的,他的臉都已經爆紅。
站在原地回過頭的餘燼聽着他的言辭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是我爸。”
“但現在也只算一個名義上的爸,除了一個名義上,你哪裏又有過做父親的責任?”
他輕挑眉頭,語氣不似老者的那種铿锵,恰爾跟他相反,平淡的就如溪中的水一般。
被餘燼這麽一問,老者也徹底一噫,他看了看餘燼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或許,他在思過吧。
許久,病房就如同水一樣的平靜,餘燼看了看時間也不想在這裏多呆。
更多的,他是不想看見他的那張臉。
人做了錯事,他就得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然而,一直生活在這病房中就是他該付出的那份代價吧。
餘燼出了病房已經漸行漸遠,但此後那間病房的鐵門卻被拍的劈劈啪啪的響。
響聲中,他還聽見了他父親在說:“餘燼,你放爸爸出去好不好,爸爸知道錯了,真的知道了。”
“當年爸爸也是鬼迷心竅了才相信了文桃的挑撥才那麽做的,你就放爸爸出去好不好,爸爸這些年在這裏面一直都在做噩夢。”
“次次都是夢見那個場景,我也是真的後悔了,求你放爸爸出去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
餘燼停在原地聽着身後那帶有哭腔的喊聲也沒有再逗留,長腿一伸,大步向前離去。
身後的嘶吼也就此消失殆盡。
餘燼從精神病院回去後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他坐在車上眯着眼眸,十七歲一場血腥的場面也再次湧入了他的腦海。
那一次,也是他的那個父親,徹底在他心中崩裂的一次。
他靠在背椅上,文桃被槍斃那一幕也恍然浮現。
餘燼突然後悔今天為什麽要去看他了,看他的那個父親了,如果他不去。
他現在可能就跟織織在一起,跟織織在一起他也不會想到這些事,不會想到這些讓他惡心的事。
許久後,餘燼坐直嘆了口氣,理了理思緒推開車門下車。
—
沈禾織的兩場戲拍完,晚上也沒有她的戲,所以就打算收拾收拾回酒樓。
但是找遍了整個劇組也沒看見她的那個助理去哪了,她也打了十多個電話也沒人接。
這人難不成還能平白無故的失蹤不成?
沈禾織慌了慌,慌自己找不到餘燼了。
她擰着眉心四處問人:“秦學長,你看見我那個助理了嗎?”
沈禾織看着面前不遠處那個穿着古裝卻把衣袖,衣裙撈的老高的秦榆問道。
秦榆回過頭看向沈禾織搖了搖頭,他就早上看見過餘燼,然後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再看見了。
沈禾織抿了抿唇,沒有再說什麽,點了點頭,走了,她剛走,站在秦榆旁邊的給自家藝人扇着扇子的小助理開口了。
“我為什麽感覺她對自己的那個助理有點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秦榆擡頭,反問着旁邊的小助理,哪裏就不一樣了呢,為什麽他就沒感覺到?
小助理動了動唇,才道:“我感覺她那個助理,不像是她的普通助理,而是像披着助理皮的男朋友。”
秦榆:“?!?”
披着助理皮的男朋友,這特麽的是什麽玩意?
“這種事情還是不能亂說,你這麽一亂說容易帶偏的。”秦榆想了想也明白了,他擰着眉頭伸手敲了一下助理的腦袋說道。
要知道在娛樂圈最忌諱的就是這種,更何況現在沈禾織又是在事業上升期。
要是這個時候傳出她有男朋友的緋聞不管是真是假,到底還是會影響到她的事業。
所以這種沒有實錘的謠言還是不要亂說,就算實錘了,除了他們本人官宣,他們這些外人還是不能亂說的。
小助理輕“哦”了一聲,沒有再多話,又乖巧的給秦榆扇着扇子。
沈禾織在劇組裏面沒有找到餘燼,也只好回了酒樓,本來也是抱着他在酒樓的想法。
誰知推門而進,卻也是空的。
沈禾織牙尖一咬,看着空蕩蕩的屋子整個人瞬間都是氣鼓鼓的,那被她捏在手上的袋子也被她猛的往地上一放,然後大步走向沙發坐了下去。
掏出手機解開密碼就點開最頂上的那個消息欄,給餘燼發了一大串表情包過去。
然而那個表情包卻都是,一個熊從大老遠的跑過去踢翻一個人的畫面。
發完過後沈禾織覺得有點解氣,才往下翻了翻消息找到了陳穗安去給她訴苦。
【安安,我的男朋友不見了】
【嚴重懷疑他是不是被什麽東西給吃了,而且還是吃的連一點毛都沒有的那種】
陳穗安可能這個時候有時間也正在玩手機,所以沈禾織剛發過去,她那邊就回了兩個偷笑的表情。
然後才發了兩句話過來。
【是不是你把他吃了?】
【那麽快就把人家給吞之入腹了啊,感覺怎麽樣,尺度夠不夠,喜不喜歡?/偷笑】
沈禾織看的那是一臉懵逼啊,她扯了扯嘴角,甚是覺得無語。
【???陳穗安,你這是在說些個什麽錘子】
【你聽聽你那像是人說的話嗎?】
剛發完消息,一個語音電話便彈了過來,沈禾織看着是陳穗安打過來的,所以想都沒想就接聽了。
“織織,來跟我說說啊,是不是你把他給吞之入腹了?”陳穗安挑了挑眉頭,略帶着點戲虐的語氣問道。
沈禾織算是徹底無語了,她靠在沙發上道:“陳小姐,請您正經點,餘燼他那麽大個人我要是給他吞之入腹了那還得了?還是說你是想我坐牢?”
她現在還小,正值青春年華,她又是作為自己的親親好閨蜜,怎麽能這麽害她呢?
“哎~”陳穗安的一聲哎說的那可是一個千方百轉。
恰巧就在這時,那扇大門突然被人推開,沈禾織聽見動靜也瞬間朝着門那邊看了過去。
剛确認是餘燼回來了。
手機裏的陳穗安便再次開口了:“我說的吞之入腹是那個吞,那個吞你知道嗎?你要是不知道要不我給你發幾個大片,你晚上好好的跟你男朋友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