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秦楓
我調出了盛嚴軍的檔案,1982年7月出生。然後是一些就學信息。引起我注意的是2001年到2010年他都在一家小公司當個普通的職員,在11年的時候突然辭職。
“11年”。我看着檔案,“他們家是11年搬過去的,按理說一個普通員工即使是攢下整整十年的工資也是沒有可能買下一個門面跟一個130平方的四室兩廳作為住宅的”。
他們家經歷了什麽,得到了這一筆突如其來的巨款。然後辭去工作,獨立着經營一家茶館。
那麽六年前,這家人就出了問題,而這個問題,會不會是這起滅門慘案的最根本原因?
“秦隊!”,小趙直接沖進辦公室。
思路被打斷,我不悅的擡頭。“幹嘛?”
“那家人有問題”。小趙氣喘籲籲地遞給我一個文件袋。
“我當然知道這家人有問題”。我在心裏不耐煩的回了一句,但為了形象還是沒說出聲。
我打開了文件袋,裏面是一份體檢單。我臉色大變。
“我們看到之後查了盛希如的出生資料,可是醫院那邊沒有查到她的出生記錄。但是他們家戶口本上卻有盛希如的基本信息,那麽她的出生證明,可能是假的。”
我攥緊了體檢表。那是孫舒靜的體檢單。上面寫的清清楚楚。不具備生育能力。
我一下子回想起林志的話“他們家在6年前搬進來的”。那麽我是不是可以假設。假設他們家突如其來的巨款。是跟盛希如有關。
我轉身從桌子上拿起我記錄案件疑點的那張表。
1。如果是臨時起意為什麽犯罪嫌疑人離開時會換鞋,做出這種反偵查的動作。
2。如果是故意殺人為什麽會漏掉那個7歲的孩子。
Advertisement
3。被害人家為什麽沒有呼救。
4。被害人家中午為什麽沒有開業。
5。那個孩子在本該上學的年齡為什麽沒有上學。
那麽再大膽一點假設。假設這是一起故意殺人案。殺人兇手跟被害人家認識,或者說跟他們家的來歷不明的巨款以及盛希如有關。是不是可以解釋了第二點跟第三點。不是漏掉了盛希如,而是,盛希如是“他們的孩子”。
假如假設成立,這起案件的時間跨度就達到了6年之久。這樣就可能不是一起個人犯罪。我想起那個嫌疑人眼底掩蓋不住的瘋狂。
這應該,是一起有預謀的。團體作案。
邵菁
沙盤治療被迫中斷,那個行蹤詭異的女人就像是□□一樣無孔不入,粘着我,讓我無處可逃。
我只能從前面的記錄零星的看出希如對家庭的渴望。
我不敢在咨詢室再待下去了。這女人進來兩次,前臺都跟我說沒看見人進來。
咨詢室不再安全,我看着現在正是4月的天,決定帶希如出去郊游。
游樂園跟大街上随處可見都都是父母帶着孩子游玩的畫面。我不敢讓她看見,怕她再次進入閃回。閃回應該是在我有準備有預料的情況下讓她經歷,從而達到治療效果。而不是受外界的刺激發生,這樣只會加重她的病情。
我趁她睡着了之後,溜去24小時便利店。買了一些零食跟水果,還有些生肉跟蔬菜。又跟樓下的燒烤店約好,租了一個小型的烤架跟一些煤炭。
當天晚上我整理好野炊的食物後,第二天中午就帶着希如路過樓下燒烤店時把租來的東西拎到後備箱,就直接驅車去了郊外。
界首山,陶然莊園所在的地方,在另一邊的山腳是有個湖的。而那邊屬于富人區,白天不僅人少,更不會出現夫妻帶孩子共同出現在湖邊游玩的情況。是全市最理想的春游地點。
跟我所預料的差不多。整個湖靠界首山的這邊基本上沒有人。
今天天氣有點陰,但是并沒有影響到盛希如的好心情。
盛希如在草地上撒了歡的跑,像是一條脫了缰的哈士奇。
我在心裏為自己的比喻點了個贊。與其說希如在玩,倒不如說她在宣洩。用自己獨特的方式。
我搭好烤架,點燃碳火,擺上一些蔬菜跟串好的肉,刷上油。
我挑了個樹蔭底下,背靠着青山,擡眼望去就是碧水藍天,遠處還有些帶着帽傘垂釣的人。
“菁姐姐”,希如歡快的跑過來。“那個姐姐不來麽”。小小的臉擡起看我,臉上充滿希冀。
“哪個?”,我頭腦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那個好高的姐姐”。希如抱着我的腿。“我們喊她一起來好不好”。
我這下想起來是誰了。我彎下腰摸着希如的腦袋。“那個姐姐叫秦楓,是個警察,平時很忙很忙的”。尤其是你家出了事之後……
“哦……”小小的腦袋垂了下去。
我覺得我可能要給秦楓打個電話問她有沒有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