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怎麽也在這?
市立醫院。安急切的走進202房間。這次沒有帶口罩手套,因為現在不是流感季節。這次來看的也不是雪兒,而是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好哥們天亮。
他是在吃着午飯的時候,接到一個的電話後,才知道天亮出事的。他立馬換好衣服,和爸媽打完招呼,快步的走出家門,走向最近的15路公交車站牌。恰好。,有一輛公交車正在趕過來。等車停穩後,車門開,安跑進去,他投完幣,在靠近窗口的座位坐下。
20十分鐘後,公交車到達市立醫院站。安下車後,跑進醫院。這是他第二次來這裏了,第一次當然是因為雪兒,第二次卻是因為天亮。這次的心情卻遠比上次沉重。因為,上次雪兒只是小小的感冒,而這次天亮卻是因為白血病。
剛才,坐在公交車上時,他已經百度了白血病這幾個字,得到如下介紹:白血病是一類造血幹細胞惡性克隆性疾病。克隆性白血病細胞因為增殖失控、分化障礙、凋亡受阻等機制在骨髓和其他造血組織中大量增殖累積,并浸潤其他組織和器官,同時正常造血受抑制。臨床可見不同程度的貧血、出血、感染發熱以及肝、脾、淋巴結腫大和骨骼疼痛。據報道,我國各地區白血病的發病率在各種腫瘤中占第六位。
根據流行病學的統計,白血病的發病率不到十萬分之三,全國每年新增四萬名白血病患者,其主要發病年齡在30歲以下,兒童占50%以上,其中大多數需做移植手術。我國從20世紀60年代起就實行計劃生育政策,在同胞間尋找供髓者的可能性很小,只能依靠非血緣關系的捐獻者提供骨髓。雖然無關人群中配對相符率甚至只有四百分之一至一萬分之一,但是它畢竟走出了家庭的小圈子,只要有足夠的捐獻者,還是能為大多數病人提供治愈機會的。
目前主要有下列幾類治療方法:化學治療﹑放射治療﹑靶向治療、免疫治療、幹細胞移植等。通過合理的綜合性治療,白血病預後得到極大的改觀,相當多的患者可以獲得治愈或者長期穩定,白血病是“不治之症”的時代過去了。
安以前這聽說這種要命的病,說它要命,從它的另一個名字血癌就可見一斑。所以,安很是擔心着急。而剛才的電話是天亮的媽媽打來的。安自從認識天亮起,就經常去他們家玩。天亮父母也挺喜歡這孩子的,覺得他那麽優秀,又這麽有禮貌,的确兒子的好榜樣,所以,一直歡迎他常來家裏玩。哎,可憐天下父母心,這不都是望子成龍麽?
安放慢腳步,提着香蕉和牛奶走進病房。天亮的媽媽看見安來了,面色憔悴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難得的微笑,就像常常的梅雨季節後太陽透過烏雲露出久違的笑臉。伯母。(天亮的媽媽:安一直叫她伯母。)說:“你來看看,還帶這麽多東西幹嘛。”安笑着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并說:“這是我爸媽讓給天亮帶來的,您就收下吧。不然,他們會說我辦事不力。”伯母點點頭,沒再推辭。安小聲的問:“伯母,天亮怎麽樣了,住幾天院了?”伯母輕輕嘆了口氣:“晚期,醫生說最多活七個月。你要常來看看他。”安一聽這麽嚴重,心裏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可是他必須說些安慰話來安慰伯母:“伯母,你不用太擔心,吉人自有天相。天亮的命硬的很,我和他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我最了解他了。”伯母心想安這孩子真懂事會安慰人:“但願如此。你快看看他吧。”
安把目光轉到病床上靜靜沉睡的天亮,不禁在心裏打了個大大的問號:這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天亮嗎?是的,病床上的天亮大不如以前生龍活虎的樣子了,只見他滿臉蒼白,是那麽的憔悴,仿佛霜打過的茄子一樣。更別提頭頂上的頭發了,就像沙漠裏的植物一樣少的可憐。他輕輕的對天亮說:“臭小子,想耍賴擺脫我,沒那麽容易。你要好好的,我還等你和我再下幾盤五子棋呢。”安越看心裏越不是滋味,好朋友受了這麽大的罪,因為不在一個學校,到現在才知道。他不禁陷入了自責之中,他告誡自己以後一有時間就多來看看。
看着生病的天亮變得如此脆弱,安陷入了回憶之中。那是無憂無慮的童年,安經常去鄉下的姥姥家。因為一直住在城裏的安覺得鄉村是個新天地。當然,他也就是在那時候認識天亮的。他們一起抓知了,下河摸魚,在草地上比誰抓的蚱蜢多,還有跳房子,還有捉迷藏······随着自己一天天長高,時間漸漸的帶走了那份無憂無慮,而童年則成了只能回憶而回不去的過去。時間的威力如此之大,滄海都能變成滄田。一切已經物是人非,昔日活蹦亂跳的發小現在竟變成這般模樣,真是人間正道是滄桑啊。同時,他不禁思索起生命的意義到底是什麽。
這時候,伯母輕輕拍了下安的肩膀說:“孩子想啥呢?現在是一點半了,你是不是該去上學了?”安如夢初醒拍了下腦袋說:“對啊,你瞧我給忘了。伯母,我什麽時候有空一定會常來的。現在,我走了。再見,伯母。”伯母笑了笑說:“路上注意安全。”安點點頭,就走出病房,沖下樓梯,等公交去了。而伯母看着安遠去的背影,再看看病床上自己的兒子,搖了搖頭。
半個小時後,公交車在濱海一中站停下。安下車後,一溜煙跑進學校,直接朝着教室跑去。當氣喘籲籲的跑進教室的時候,預備鈴以及打響了。還好沒有遲到,安暗自慶幸。還沒等他坐下來喘口氣呢,雪兒就敲敲桌子,前來質問:“瞧你那狼狽樣,仿佛戰場上打敗仗的逃命的殘兵敗将一樣,快說幹啥去了?”安喘着氣說:“你就饒了我吧,讓我喘口氣再慢慢給你說。”雪兒點點頭說:“這還不錯,不許說謊啊,否則,你就死定了。”安點點頭,過了一會,撿着重要的說了一遍。
聽完後,雪兒的心裏充滿了同情。同樣是花着季的人,他卻經歷生與死的考驗。如果說安是一朵茁壯成長的花兒,此時開的正鮮嫩,正芬芳呢。而正被疾病折磨的天亮就是一朵被風雨摧殘後的花兒,此時已經凋零了幾片花瓣,僅剩下的也孤苦伶仃呢,讓人一看就心生憐憫之情。
安說:“我以後可能會少一點時間陪你。我要多去看看他。醫生說天亮最多活七個月。你要乖乖的,照顧好自己。”雪兒縱然心裏有一萬個不舍,也只好點點頭說:“好的,不過,你就是練分身術呢,也要記得看看我。”這句充滿孩子氣的話把安都笑了,他輕輕的撫摸了下雪兒的頭說:“那是當然。我要拜齊天大聖為師,好變成一個我,寸步不離的守着你。怎麽樣?”雪兒樂了:“才不要呢,大跟屁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