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傾城雪》
連日的陰霾天氣終于過去了,太陽也露出暖意融融的笑臉。整個世界也像完全變了一個樣,亮堂堂的,暖暖的。好天氣總會有好心情的。周末,忙于寫作的安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喂,您好,您是《傾城雪》的作者安嗎?”手機裏傳來一個中年男人雄厚的聲音。
“是的,您是《周刊》的編輯嗎?怎麽知道我的投稿文章?”安猜測對方應該就是編輯。
“嗯嗯,我是《周刊》的編輯,您的作品文字像詩一樣優美,故事情節也很吸引人。我們已經錄用了這份工資,現在需要把五百元稿費打給您,請您一會把銀行賬號發到我手機上。”編輯一口氣把事情說完。
“謝謝您的賞識,我馬上把賬號發給您。”其實,接到電話的時候,他正坐在電腦前打字呢,也就是接着投稿的章節又寫呢。安一聽文章被錄用了,自然心裏樂開了花,連忙道謝。
“我看您的故事還沒寫完吧,歡迎繼續在我們這連載。加油啊。“編輯誠懇的邀請着,“不過,在我們這發表後,就不能到其他雜志期刊上發表了,否則,我們有權追究您的責任。”
“那自然不會,我知道那樣做叫侵權,是犯法的。”安認真而平靜的回答說。
“那就好,繼續加油,如果有什麽問題請撥打我的手機。打擾您了,再見。”編輯通過手機說。
“再見。”安說着,直到手機裏傳來嘟嘟的挂機聲才按下挂機鍵。然後,找爸爸要了賬號,發給了編輯。得到編輯的回複後,繼續用心寫作。直到媽媽喊他吃飯,才從思緒和創作中走出來。
下午,陽光依然晴好,讓人情不自禁想去擁抱。媽媽說:“外面的陽光多好啊,暖意融融的,曬曬有益于身心。兒子,寫作這事情急不得。下午去公園轉轉吧,晚上再寫不玩。”安的目光早就被透過玻璃灑落在床上的暖暖的陽光所吸引,正在取舍之間,還是媽媽一語點醒他。他點點頭說:“好的,媽媽。”于是,和媽媽一起出門了。
濱海廣場是市區最大的廣場,也離安的家不遠。于是,安和媽媽決定來這裏散散步。十分鐘後,母子倆在暖意融融的陽光的陪伴下來到濱海廣場。
濱海廣場上好不熱鬧。有擺地攤賣東西的,有集體練習太極的老年人,來來往往的顧客,有坐在長椅上的俊男靓女,更少不了無憂無慮的孩子們······一切都是那麽安詳,像披着媽媽的衣服沉睡的嬰兒沉睡着一般。
安和媽媽有說有笑的走着,很快來到一個長椅前。安指着長椅說:“媽媽,我們坐下歇會吧。”媽媽點點頭坐下了。安也坐下來,把頭輕輕靠在媽媽的肩膀上,眼盯着廣場中間‘海之心’的雕塑,腦子裏卻想着雪兒。母子連心,媽媽怎麽能不會感覺出兒子有心事呢。她有手輕輕撫摸着安的頭發,輕輕的問:“兒子,是不是有什麽心事?能告訴媽媽嗎?”媽媽就是媽媽,自己的小心思小情緒一點也逃不出媽媽的法眼。安心裏暗暗佩服媽媽。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最後還是選擇沉默。安虛掩了下情緒,嘟着嘴撒嬌的說:“沒有啊,你的肩膀就像此時的陽光一樣暖暖的,讓我靠靠好不好?”
聽到兒子撒嬌的聲音,媽媽在心裏輕嘆了聲:兒子還是會長大的,有了心事都不告訴當媽的了。既然兒子不說,那就不能強問了。于是,一邊繼續撫摸着安的頭發一邊笑着說:“就讓你靠,想靠多久就多久。”說着,回想着安成長的點滴事情。
在這輕柔似紗的陽光的溫暖下,媽媽輕輕的撫摸着安的頭發,一起都是那麽的夢幻,催人入睡。安竟然靜靜的枕着媽媽的肩膀睡着了。夢鄉裏雪兒微閉着眼睛,等待着自己去吻,自己的唇一點點靠近雪兒的香唇——嬌小的誘人的香唇,心裏還想小兔一樣撲騰撲騰亂跳,就要吻上了······接過聽見有人叫自己,睜開眼原來是媽媽,剛才自己做的事夢,安想到就臉紅了。媽媽關切的問:“兒子是不是困了?回家睡吧,在這裏會感冒的。臉怎麽紅了,不會就這一回就感冒了吧。”
安當然不好意思說出自己因為做了那樣個夢而臉紅啦,他使勁搖搖頭說:“沒上,媽媽。我們回家吧,我有點困了,被這陽光一曬。”媽媽摸了摸安的額頭,發現不熱就點點頭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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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靜躺在床上,想着剛才做了一半的美夢,心想都怪媽媽壞了自己的美事,當然只是心裏想想而已并沒真生氣。他想自己可能是最近寫《傾城雪》的原因吧,腦子裏的想法出現在夢裏了。不過,雪兒的櫻桃小嘴自己還真是想吻而時機不成熟呢。一會兒,睡着了。
這個夢更了不得了:在人聲嘈雜的餐廳裏,趙銘紅着臉眼睛亮亮地對自己說我喜歡你,能做你女朋友嗎?并伸手遞給自己一份情書,安剛打開看······這次打擾他美夢的卻是鬧鈴,原來自己已經睡了三個小時,窗外暮色已經降下,天又黑了。安伸手打開燈,想着剛才的夢出神:趙銘喜歡自己?直到媽媽喊他吃飯,他才從發呆中走出來。他強制性的壓住自己翻騰如潮的思緒,若無其事的去吃飯了。
吃罷晚飯洗淨碗筷後,安到卧室繼續坐到電腦前寫作。這是電腦裏傳來類似敲門的聲音,安一看家人列表裏,雪兒上線了。安的狀态也是在線的。下面是他們的聊天片段之一:棉花糖ONE2008-01-1020:30:21在麽?忙什麽呢?
棉花糖TWO2以及想你,你呢,親愛的?
棉花糖ONE2,大作家?期末考試要了了,剛忙完作業。
棉花糖TWO2008-01-1020:33:20《傾城雪》,今天編輯打來電話說文章以及錄用了,還有五百元稿費呢。要不要看看?
棉花糖ONE2008-01-1020:34:11這麽多稿費!快發給我瞧瞧你的大作。
棉花糖TWO2008-01-1020:36:49已經發到你扣扣郵箱裏了,注意查收。
棉花糖ONE2008-01-1020:37;10嗯嗯,我去了棉花糖TWO2008-01-1020:37:55嗯嗯,去吧。我接着寫作。
雪兒點開扣扣郵箱,查找到來自安郵箱的一封郵件,點開着,很快就被詩一樣的語言吸引了。下面是對女主角描寫的一部分:白皙的臉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樣像雪花一樣潔白。彎彎的兩道細眉就像新生的月牙兒,一笑,又像被勁風吹彎腰的高粱。而眸子就像兩壇清澈見底的泉水兒,甘甜的,一如夜光杯裏盛滿的葡萄美酒一樣令人沉醉不知歸路。吐氣如蘭的鼻子是多麽的俊美!再看那櫻桃小嘴,它那麽小,那麽小,兩個唇瓣就像被露水浸濕過的粉色的小花兒一樣,讓人禁不住去嗅,去吻。而一笑,就有一顆可愛的小虎牙調皮的跳出來,仿佛急于宣布它的獨特。
還有專門關于眼神的描寫也吸引了她:這世上最美的光,不是喚醒沉睡一冬萬物的春光,不是給果實披上滿含收獲味道的金黃色的外衣的秋光,也不是照亮整個世界的輕柔似戀人手的暖意融融的冬天裏的陽光,而是你的目光,含情脈脈的目光,像星星一樣閃閃發亮的目光,可以催眠人喚醒愛的目光。不經意觸碰到你的目光,它那麽暖,能讓整顆心融化。
雪兒陶醉在詩一樣的語言裏,五千多字她慢慢品味着。直覺告訴她:女主角不但有着和她一樣的名字,而且外貌也有幾分神似。她拿出鏡子照照,對着鏡子笑笑,那顆小虎牙倒真有幾分可愛。她想或許女主角的原型就是她了。
周一午間休息,雪兒拉着李娜的手就往外跑。李娜好奇的問:“雪兒,你又發什麽神經?倒是告訴我去哪兒啊。就算是陪你去死,也要死的媽媽爸爸的。”雪兒回頭說:“什麽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啊,就是陪我去趟宿舍旁邊的書店。”李娜見雪兒執意要去就問:“我陪你去就是了,你怎麽突然想起去書店了?”雪兒笑着說:“這才是好桌兒。我要去找一本叫《周刊》的雜志,上面有安剛發表的。”李娜一聽是有老大發表的文章,立馬來了精神,反倒催着雪兒快去書店。
三十來平米的書店裏,擺放着各種類別的書籍,以輔導書和雜志為主。一般周六周天的時候才會人氣爆棚,周一的少了許多。雪兒拉着桌兒,直接來到書店老板面前問:“《周刊》最新一期的到了沒有?”老板點點頭,并領着她們來到擺滿精致封面的雜志書攤前,翻找出《周刊》遞給雪兒。
雪兒雙手接過雜志,掀開目錄頁,快速掃描着一個個标題。終于,在談情說愛這一分類裏發現了《傾城雪》,後面注明作者安。雪兒興奮的指着《傾城雪》這幾個字說:“桌兒,真有呢。”李娜興致勃勃地看向雪兒手指的地方,竟然捂着嘴驚喜道:“還真有唉。”雪兒問老板:“要兩本多少錢?”老板微笑着回答:“一本五元,兩本十元。”雪兒打開錢包取出十元遞給老板,老板又找出一邊給了雪兒。于是她們倆人一邊走一邊着。
回到教室坐下,她們兩人繼續自己讀自己的。而李娜讀完一邊安對女主人公的外貌描寫的時候,覺得女主角那種臉就像天天見一樣,然後她無意識的瞧了眼雪兒,再讀了遍那段文字,然後再瞧瞧雪兒······直到第四次打量完雪兒,雪兒轉過臉問:“桌兒,你又發什麽神經?專心看文章啊,怎麽一個勁瞧我?”李娜指着那段文字地好奇的問:“你快看,我咋覺得女主角不但和你同名,還長的一模一樣啊?”雪兒驚喜道:“你也覺得是啊。我看完安發到我郵箱裏的這篇文章後,也隐約覺得女主角像我。當時我以為自己多想了。等下午,他來了再問問。”說完,她們繼續談論着這篇。
下午一點半,安像往常一樣準時來到教室。他發現雪兒和李娜竟然比以往來得早些,比自己都早。他走過來,還沒等他坐下呢,雪兒先發問了:“大作家來了,你瞧瞧這是什麽?”安看看雪兒指給他的标題後,平靜的回答說:“這不是我寫的《傾城雪》嗎?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雪兒繼續發問說:“那女主角好像長在一張和某人一模一樣的臉。她是誰?老實交代。”安壞笑着說:“哈哈哈,你照照鏡子,不就知道是哪個豬頭了嗎?”雪兒聽到豬頭二字,立馬用手掐了下安的胳膊,并得意洋洋的問:“誰是豬頭啊?大作家快說出正确答案,要不本姑娘再用點力伺候伺候你?“安覺得胳膊就像被蠍子蟄了似的鑽心的疼,他趕快求饒說:“是我是我。快饒了我吧。”
雪兒松開手說:“這才差不多。我們為了給你捧場,花了十元人民幣,你看是不是該報銷啊?”雪兒讪讪的笑着問。安乖乖的na拿出錢遞給她,并感慨了句:“真是豔若桃李,心似蛇蠍。”雪兒剛接過錢,聽到蛇蠍二字時,又想對安用刑,安一看她又要用蠍子功,立馬以光速沖到教室門口,還不忘在門口朝着咬着嘴唇的雪兒做做鬼臉。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到他和老師一前一後走進教室,安得意洋洋的望着雪兒,而雪兒微微一笑,竟沒有半絲生氣。安立馬慌亂,不知道這鬼丫頭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可是老師來了,只好不安的做坐下聽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