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喜提貴子
再給蘇北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他絕對不會在手機充電時,邊追愛豆的新番。
沒錯,他死于自己山寨手機锂電池爆炸,轟的一聲,遠超人體能載範圍外的電壓,讓他除卻眼前一黑,痛感都沒來得傳達回大腦,就啪地一下嗝屁了。
涼的非常徹底,失去意識前,他估摸着自己死因要是見報,将會成為各大家長勸阻自家娃兒戒掉手機的又一名句理由。
而現在作為名句創造者,他覺得自己還不如真就挂了,畢竟作為紅旗下根本苗紅的三好青年,無神論者,一睜眼醒來,天上飛的是摩天大樓款的鳥,地上跑的是自帶地震源的四足野獸,更甚者,這裏的人都不像人--從沒聽過,那個種族人能個個都像座塔一樣
那一刻,他三觀都裂開了。
經過好幾個月重塑,他發現自己所在的世界是神話故事裏的洪荒--很久前洪荒還是一團紫氣混亂,裏頭長着朵混沌青蓮,億萬年的時光青蓮孕育出了創世神盤古,一個頂天立地的先天神魔。
混沌青蓮自此凋敝,蓮葉化做造化玉碟成全了鴻鈞老祖悟道成聖,蓮莖化成弑神槍,盤古因不喜天地日月無光,因為手持開天巨斧,猛地往天地間一劃拉,沉而濁的氣成了地,清而淨的氣化成三十三重天,防止天地再次合攏,盤古頭頂天,腳踏地,久而久之力竭而死,卻還不忘造福洪荒。
他的神魂化為三清老祖,□□化為十二祖巫、山川、河流、日月星辰、風雷雨電,而在這裏頭同時也孕育出無數先天神魔,聖人、準聖、大羅金仙等天地同壽的神話人物。
聽了許多那些塔人悄悄話,還真印證了自己的猜想,他們準确來說不算人,而是巫。
湯谷周遭是黑齒國的地界,包括自己所在的溫源谷。
至于,自己為什麽能聽到巫族的悄悄話?
巫族好戰,時有殺戮,黑齒國的巫族除了推崇十二祖巫外,對于他們湯谷裏先天至寶--扶桑木更是敬服,男女老幼,無論行兵打仗、祈求風調雨順大事外,總會有巫拿扶桑木當傾訴樹洞--這能動會講的一多,少不得當場聊些八卦。
蘇北正是扶桑木陰差陽錯生出來的先天生靈。
“前幾日,我聽說龍鳳麒麟三族快打到頭了”有巫饒舌
“這都幾十萬年,結了正好,三巨頭打架,壓得我們這些小部落快喘不過氣”
如今,照着這個時間線推,應該是龍鳳大劫尾巴,也就是說從盤古身隕至今,暫未有聖人出世,算算第一個聖人鴻鈞證道,大概就在這千萬年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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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為回饋天地,鴻鈞老祖會在三十三重天開辟紫霄道場,廣邀天地生靈、傳播福澤,既然已經确定自己回不去,蘇北自然不願意成為人人都能踩死的小垃圾。
不說能證道成聖,怎麽地也要混個與天同壽吧--畢竟自己是先天神木,根基不差,修成大羅金仙不是難事,只是沒人引導而已。
蘇北打定主意,等龍鳳劫過、聖人出世,自己就前往紫霄宮求道,他聽着巫族不着調的八卦,腦海中記憶傳承光球,散發着柔和的光,緩緩湧進識海,讓人格外困乏,蘇北閉上眼漸而入睡。
艹
疼,是真他*疼!
這是蘇北再次醒來的第一感受,那是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是神魂裏有東西在剝離,腹部有劇烈的下墜感,原本吃飽睡足的精神也在緩緩消失,要不是确信巫族對自己極為尊崇敬愛,他都要懷疑有人在刨他的根。
磕磕絆絆地放出神識,這是他在沉睡中從傳承記憶裏學來的,因為扶桑木遮天蔽日,光主樹幹就有三百餘裏,他又不大熟練,一時半會竟沒查出自己身體出了什麽狀況。
等那股難受勁兒過去,原地擎天的扶桑木消失不見,唯餘根系巨大土坑中躺着個光溜溜的人,邊上還跟着顆金燦燦的蛋。
金燦燦的蛋上頭花紋繁雜,沐浴日光時散發出暖光,像顆人造小太陽,只聽上頭傳來咔咔聲,光潔水亮的殼居然慢慢裂開,蛋裏面不斷有嘟嘟聲,敲擊木板似的,裂紋的紋路飛速布滿整顆蛋,而後有顆毛乎乎的腦袋從裏頭頂了出來。
烏溜溜小眼睛左轉右轉,落在邊上人身上時,閃了閃,高興地啾了好長兩聲,大體是真高興,鳥兒啄開殼,露出圓如鮮肉丸子的身體,扇着沒長齊毛的翅膀,撲掕起來要往人懷裏鑽,邊不斷地啾啾叫。
“......我不是你娘”蘇北居然鬼使神差,聽懂了那雞同鴨講的會話,要不是長的不像,他還以為是烏鴉崽基因突變了呢,一身黃毛。
蘇北手足無措,捏了捏胖鳥的翅膀,跟那雙烏溜溜眼睛打了個一言難盡的對視。
換誰突然冒出個鳥兒子來,一時半會都沒辦法淡定,這鳥兒子叫聲還賊難聽。
嘎!
嘎嘎!!
蘇北黑臉:“......”
“神木……哪兒去了!”
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只是與平常不同,這次聲音裏帶着恐懼驚慌,蘇北低頭掃了眼自己原始穿着打扮,一瞬間顧不上跟懷裏鳥争辯“是不是親娘”的問題。
原本那麽一大顆扶桑木,突然消失,只要黑齒國沒集體眼瞎,肯定會發現,剛剛那聲驚呼,估摸着就是有人察覺到異樣,他當下給自己變出身遮羞的袍子,搜藏刮肚才想起隐身術來,給自己跟不知什麽時候拿自己腦袋當窩的小胖鳥施了法。
要是此刻不走,等人發現坑底下的自己--真就跳進黃浦江也洗不清。
洪荒世界,殺人奪寶是常事,神木沒了,第一個懷疑的,一定會是自己這個現場嫌疑犯。
他往腳下托起一陣風,整個人鴻毛般往上飄去。頭次使用法術,怪別說體驗感屬實不錯。
頭頂上的肥鳥,腦袋上的黃毛被吹成蒲公英,興奮地直叫,他真的想喊一句:你丫的快別喊了,人家喜鵲喊是報喜,你這烏鴉嗓,是要給你便宜娘報喪嗎?
等蘇北在處山石堆落穩,巫族鐵塔們已經将周圍堵得水洩不通,高高低低、錯落的假山似的,嗓門比尋常人要大得多,這會兒被恐懼驚怒席卷,争吵咒罵的聲音,連帶着震得自己耳膜生疼。
“天降災禍,神木被盜,老天爺這是要滅我黑齒國啊”
說話的是個須發淨白的老巫,蘇北眼熟,但叫不上名兒,這老巫平日裏就神神叨叨的,成日氣運、災禍挂在嘴邊,族裏少有能待見他的,說他老糊塗,避而遠之,可如今扶桑木失蹤,老巫話語裏宛如多了層蠱惑,鼓動那些将信将疑的年輕、垂老的巫。
“塔森,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麽!妖言惑衆,我要向族老告發你”巫群裏自然不缺心思堅定的,忍不住出言,想阻止老巫繼續擊毀人心,他撲着向前,試圖以盤蟄壯碩身體将對方就地正法,但場地太亂了,巫擠巫,他根本碰不到老巫,反而撞到一個又一個巫。
大夥都吊着一顆膽,被突兀襲擊波及,立時被怒火燒紅了眼,戰亂成一團,老巫依舊跪在坑邊虔誠忏悔,仿佛身後嘈鬧混亂都不重要,嘴裏嘟囔有詞。
“氣數将近,天滅我族啊”
蘇北忍不住揉了揉耳廓,眉峰凝成一道難填的溝壑,巫人不僅體格壯碩,音嗓也不負衆望,比他便宜崽還聒噪。
他伸手把小胖鳥從頭頂摘下來:“你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這會兒子冷靜下來,蘇北正兒八經打量起手裏巴掌大的胖鳥--體格委實比尋常新出生幼雛胖點,毛色也水亮,鳥喙是紅褐色的、夾雜着未退去的嫩黃,要說有特點吧,就是比其他鳥還多一條腿。
金毛、紅喙、三足!
單就如此形容,娃兒它爹整個洪荒用腳指頭都能猜到品種--畢竟自盤古眼中孕育而出的金烏,天地間唯後上古妖庭帝俊及聖之人之下第一人的東皇太一。
不過不知道,他兩誰是孩子他親爹,誰是伯伯或者叔叔。
“你不會真是我生的吧?”回想起那剝離神魂的痛苦,明顯的腹墜,可能、也許、大概,自己還真就是娃兒他娘。
他突然吓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都說古有湯谷扶桑,十日所沐,難不成東皇太一或者帝俊有日*的癖好。
或許趁自己沉睡時,他兩路過湯谷,碰到扶桑木倍感親切,他二人原是在太陽星中孵化而出,裏頭同有一株扶桑木,雖不及它本體,卻也是世間唯二的一株,他兩情不自禁,樂不思蜀的自己澆灌一波太陽精華?
無論哪一樣,都他娘的蛋疼。
他盯着因被親娘禁锢住身體而難受掙紮的小胖鳥,莫名其妙磨了磨後槽牙。
打是一定打不過的,自己根腳、修為、法寶,樣樣不如人家,但總歸他家種在自己手裏,要是來個挾天子以令諸侯也不是來不及,但還是不過瘾。
他看了看娃兒,想算了,畢竟是自己忍着痛生出來的下不了手,還是讓孩他爹被動死亡吧
等娃兒會認字說話,他就告訴他,你爹戰死了。
反正他兩兄弟,死不死那還不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