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樓蘭行歲月舞
一大早,錦樓門前熱鬧了,季天晟命夥計把一箱箱東西搬到馬車上,最後足足搬了一馬車。季天晟翻身上馬,正準備喊出發時,一匹馬橫沖出來,馬兒停下來看仔細些居然是洳姬,把一頭長長的秀發用發簪牢牢得豎起,留下幾縷垂下用串珠綁起,這樣幹淨利落的打扮的洳姬一出現就是眼前一亮,與平時呆在錦樓裏那個跳舞的洳姬完全不一樣。
季天晟不解地問道:“你這是幹什麽?”
“當然是與你一起去樓蘭啊。”洳姬自信地騎在馬上說道。
“你去樓蘭,錦樓的生意怎麽辦?”
“錦樓裏最不缺的就是舞姬,再說了我要是老是上臺不就太掉價了,物以稀為貴嘛。”洳姬不以為然的說道。
季天晟聳聳肩,說道:“帶你可以,不過你可別托我後腿。”
“絕對不會。”
季天晟看她的态度是知道她肯定要跟去的,所以就也沒在多說,喊道:“出發。”
樓蘭本是大漠中的一個城池,想要找到樓蘭就必須穿過這荒蕪的大漠才能找到這大漠中的綠洲之都。大漠之中,無雨無水,适應江南氣候的季天晟在炎炎烈日之下,也覺得曬得不行,只有洳姬顯得比起在錦樓裏來的更是灑脫自由。
眼看着太陽将落下大漠深處,壯麗的景色是每一個江南人所沒有見過的,被其震撼之餘,騎在駱駝上的洳姬打破了這一刻衆人了沉寂,說道:“這大漠晝夜溫差很大,風也大,還是趕緊找個落腳地吧。”
“也是。”季天晟遠遠望去,指指遠處的大石頭,說道:“就那裏休息吧。”洳姬這回沒有跟他争論,點了點頭表示默認,畢竟大漠中行走最可怕的是離了同伴,各走各的,孤身是無力前行的。
随從拾了枯木在日落前點起篝火,架起烤架準備食物,洳姬盤腿坐在沙丘目不轉睛地看着落日,季天晟拿了水壺給她,坐在她的旁邊,季天晟看得出來這時的洳姬又很大的不同,無論從氣質還是行為,洳姬大口地喝了口水,用袖子抹了抹嘴,說道:“好久沒有來到這大漠了,看着這裏的夕陽整個人都覺得好自由。”
季天晟忽然很想跟她鬥嘴,看看她會不會變回那個錦樓裏傲人之上的洳姬,卻怎麽也找不到這一刻的争論點,洳姬看了他一眼,發現季天晟也正好在看她,現在洳姬的眼睛是清澈的,明亮的,洳姬轉頭望着緩緩落下的太陽,繼續說着:“大漠裏有傳說日落之處有着另一個國度,那個國度裏人們都過着富足,充滿希望的生活,樓蘭便是秉着這個傳說建立出來,沒有人知道這個國度到底存不存在,但至少那時我在樓蘭的時候,總是喜歡在能看見夕陽的土堆上迎風跳舞,沙漠的風很大,其實想要在風中跳舞是件很吃力的事,風吹動舞裙那時的美卻是在錦樓裏跳舞的時候所不能呈現的。”
季天晟靜靜地聽她說了長長地說了一段,就起身沒有追問,只是起身說道:“差不多了,回去吧。”兩人都一反常态的沒有杠上。
随從拿出鋒利的小刀,割下一只烤羊的羊腿給季天晟,季天晟舉着羊腿給了洳姬,洳姬毫不客氣的一口咬下去,季天晟輕輕的一笑,說道:“你這吃樣還真不是錦樓樓主吃得出來啊。”
“那又怎麽樣,現在我又不在錦樓,現在我是想要與這沙漠共舞的洳姬。”洳姬拿着羊腿,站起來,繞着篝火沒有規律的跳起來,衣袖飛舞間仿若她的确不是洳姬,而是大漠中的一株幽蘭,靈動,不沾染半分人世間的塵土。連季天晟都覺得不敢碰觸她,好像只要輕輕一碰就會亵渎了她的空靈,季天晟端起酒瓶,仰頭喝着,這是大漠裏才有的烈酒,大漠的夜晚很冷,牧民商旅都用這酒禦寒,洳姬帶着大家一起跳着,這一刻是溫暖的,這一刻的溫暖是最貼人心的。酒過之後,這一晚大家睡得很熟,絲毫不被這裏的惡劣天氣影響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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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時刻,季天晟從酒醉中醒來,看見洳姬坐在沙丘上,他站起身走到她身邊,說道:“你的酒量真是不容小觑啊,這麽早就醒來了。”
“哼,那是,來來來,快看,日出。”洳姬拍拍自己旁邊,季天晟坐了下去,剛想說話卻被洳姬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大漠的日落和日出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格,日落時我們應該高興,而日出時我們應該敬畏。”
“為什麽?”
“因為日落意味着第二日的新生,日出意味着第二日已經開始,我們的生命一直在繼續着。”洳姬給了季天晟不一樣的答案,但後來洳姬才明白季天晟卻是她第二日的不同結果。
太陽出來天亮了不少,随從們都相繼醒來,大家的前行越來越接近樓蘭,不同地域的文化在這裏交彙,進城才發現遠比衆人所想象的來的更為值得贊嘆,茫茫的大漠之中為旅人提供水源和食物。即使外面酷暑炎熱,但樓蘭城中卻是不乏陰涼之地,到了這裏洳姬反倒是成了向導,街上的旅店早已客滿,她帶着衆人來到一座房屋前,說道:“這是我與師傅以前住的地方,地方不大,但住這些人還是夠的。”
季天晟跳下駱駝,進去看看才同意随從卸下行李住下。
“你那麽謹慎幹什麽?”洳姬看他的行為不是很舒服,難道他還怕我害他不成。
“出門在外,謹慎點總會沒錯,再說你指的這個地方這麽久沒住人,誰知道會不會住着別人。”
洳姬白了他一眼,掏出一把鑰匙說道:“切~能住誰啊,大哥,鑰匙在我手裏,好不好?”
然後走上前,打開了大門,讓随從把行李擡進去,回過頭又白了一眼季天晟,示意看吧,能有什麽危險啊,季天晟季大家主。
季天晟無奈了,看來是他多慮了,他從一進城就有種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以至于他剛才這麽謹慎,雖然說不出,但似乎總是與洳姬有這關系,究竟會是什麽吶。。。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