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小荷初露
唐執一有空邊會帶着遼瑾出來游遍頃州的每一份土地,遼瑾常常會靠着唐執的肩膀仰望星空,那時遼瑾經常心裏暗暗想着有夫如此,婦夫何求。每一天的生活都是這樣平靜安好,可是往日如風,吹過便再不留下任何痕跡。男兒志在四方,如今天子的身體越發一日不一日,皇子間的那些明争暗鬥已然是只要有人有心介入,就能看見誰對誰動了殺機,誰又和誰在明哲保身。即使唐執下聘時對她也有所承諾過,但她心裏的那份不安卻也随着時間日益增長。
她聽侍從說唐執昨晚處理事務到了淩晨才睡,還是直接睡在了書房的書桌之上。醒來又繼續處理,不管他是有究竟多忙,遼瑾覺得自己已經是他的妻子,嫁進門來,好像一直都是他照顧她的多,她也該是盡盡作為妻子的關心了。她親自找來了廚娘,為唐執煮上一盞刺五加五味茶。
一心端着茶走到書房偏門,忽然裏面傳來其他人的聲音,遼瑾心裏想着不對啊,管家不是說唐執一個人在書房處理事務嘛,怎麽又有別人來了,還是她從來沒有聽過的聲音,她時常站在唐執旁邊幫他整理書卷,也時不時看見有些下屬來聽命辦事的,久而久之,她也就認識那些人。
現在這個聲音很陌生,她駐足側聽,那人想是跪在地上行了個禮,然後認真地彙報到:“主人,根據您的吩咐,我已經從将軍那裏拿到了将牌。”
那人許是将那牌子拿給了唐執,“好,這件事情你不準洩露出去,尤其是夫人,不然你知道後果。”唐執的聲音也相當冷漠,帶着不少威嚴。
“是。”那人恭敬地回道。
軍牌!茶杯從遼瑾的手中滑落,打碎在地上,流下了一地的茶水,門外的響聲驚動了裏面的兩個人,唐執快速抽出牆上的劍,奪門而出刺向門外的人,眼看着就要一劍入喉,可他緊急收手,滿臉震驚地看着同樣滿臉震驚的遼瑾。
“瑾兒?”
“唐執,你告訴我,你要爹爹的軍牌做什麽?”遼瑾突然反應過來,卻還是難以置信地木讷地問道。
“我。。。”唐執語塞。
遼瑾行了個禮,淡淡地說道:“妾身覺得茶園清靜,我想搬過去住,還請執君能成全瑾兒的請求。”說完也沒有管唐執怎麽回答,就離開了,轉角出,她狠狠的抹去了自己落下的無用的眼淚。
第二日,遼瑾當真遣了侍從搬進了茶園,唐執一身素雅的白衣推門而入,遼瑾正在煮茶,今日茶香,味苦。
“瑾兒。”唐執輕喚一聲。
遼瑾記得她出嫁時,表姐為她梳發時,一直都在說她的命真好,嫁了不錯的人兒,往後定能過上瑾兒你想要的生活,不必想她一樣過着皇宮裏一不小心就會一命嗚呼的生活。現在想來真是諷刺啊。
遼瑾深吸一口氣,冷漠地說道:“我們遼家之所以能得到皇上的器重,除了我爹爹他在戰場上的那些抵禦外敵的戰功以外,還有就是我們遼家世代看守着一把寶劍,戰圖,傳說得此劍者得天下,你娶我應該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瑾兒,你果真聰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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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君謬贊了,可是。。。”遼瑾到了一杯茶放在她的對面,唐執會意坐到了對面,“可是那劍連我爹爹都沒有見過,你這麽做也不過是虛妄而已。”
“是嗎?”唐執沒有打算再做隐瞞,“你還記得那天我帶來與你共賞的那幅畫嗎?”
“畫?”
“對,那畫另藏玄機。”唐執抿了一口茶,“畫中有畫,那是那劍所在之處。”
遼瑾心底冷笑,嘴上扯開話題:“明日我想出城一趟,去趟寺廟燒香。執君若是沒事了,別請回吧。”
她已經下了逐客令,唐執也只能說她在賭氣,“好,路上小心。”他終究是寵她的。
次日清晨,她便出發出寺廟了,可憐了她的貼身侍從茉莉從來沒有伺候主子起這麽早的,一上車安頓下來就泛起困來,比她主子還要迷糊。車夫忽然一拉馬車停下了,一個晃悠讓茉莉撞着馬車一覺才撞醒了瞌睡蟲,她趕忙護着遼瑾,問車夫:“怎麽啦?發生了什麽?怎麽停車了?”
“夫人,路中間有人躺着,馬車不好過。”車夫大聲喊道。
“那你不能繞過啊。”茉莉不耐煩地說道。
“等等,”遼瑾打斷,“我下車看看。”
那人渾身泥水,衣衫不整,但眉目清秀,是個女子。遼瑾蹲下細看,那女子氣息微弱,腦中大概還有求生的欲望,所以嘴裏還在用小如蚊聲的聲音念叨:“救。。命。”
遼瑾起身,說道:“把她帶上,回城。”
“可是,夫人。。。”茉莉不大情願,這不是自個給自個找累贅嘛。
“我是你夫人,作為侍從,你是不是該聽主人的話。”遼瑾不容回絕。
“是。”茉莉和車夫合力把那女子搬上車子,帶回茶園。
侍從來報,遼瑾出城卻半路折返,還帶回了一個女子,現在在給她療傷。唐執聽着暗衛的彙報,放下手中的筆,拿起茶杯撇撇茶杯,喝了口水,瑾兒你究竟想幹什麽。那女子是唐執派出去的,任務沒有完成,他才下令暗衛将她給予應有的懲罰,沒想到她居然倒下半路上,還是倒在遼瑾的路上。
遼瑾讓茉莉替她清洗了一番,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她給她上了藥。那女子從昏迷中醒來,遼瑾面無表情地說道:“你醒了,唐執派你執行了什麽任務,你怎麽會倒在半路上?”她開門見山地問了出來。
“你?”那人驚訝。
遼瑾明白她的困惑,“你胳膊上的紋身,那個我從唐執的書房裏見過,我當時不明白是什麽,但現在想來一切都說的通了。”
那人也不笨,“這麽說來,你就是主人的夫人,遼瑾?”
“正是。”
“哼,主人有命,任務絕不能洩入出去,你問了也白問。”
“愚忠,他都要置你于死地了,你卻還替他咬緊牙關。”遼瑾發現自己自從那件事後,笑意猶在,但多的卻是一份冷笑,或許這本就是個笑話。
“你懂什麽。”
茉莉看不過去了,自家主人救了這個小妮子,居然還如此無禮,“有你這麽說話的嗎?”
遼瑾阻止她再說下去,“茉莉住口,你不願意說,我也不想逼你,不過是願者上鈎,你好好休息。”遼瑾沒多說,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