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刀劍質問
天牢裏，烨靈被吊在牆壁上，墨蓮觸碰着牆壁，冰冷讓她打了一個哆嗦。烨靈不是上仙，本來不多的修為也撐不起這樣的吊法。
而更令墨蓮油然一驚的是烨靈那張慘白的臉蛋，這張平日時常會因為玩鬧而熱得粉撲撲的臉頰如今居然是這般模樣，就連這眼神也是無力渾濁的。這個樣子怎麽能不叫人心疼吶。
“烨靈，你再撐一會兒，阿姐馬上就會讓人放開你啊。”墨蓮緊張地安慰着，沒有半點反應的烨靈。
墨蓮匆匆離開了天牢，一路狂奔回帝君殿。殿中庭院裏，紫薇星君也正好在，兩人正在下棋，墨蓮一襲素淨白衣，頭發披散着，只有一支白瓷發簪微微挽了點碎發，猶如一片枯葉輕輕地飄落在這個院子裏。
“你終于肯出來了。”東華帝君依舊平日的一副語調。
“是啊，我要是再不出來就又這麽能知道這外面是何光景吶？”墨蓮壓抑着胸中熊熊的怒火，語氣中卻是已經是比平日低了好幾度，而一旁的紫薇星君一直沒有打算說話的意思，“我是想來問帝君一個問題的。”
“什麽問題？”帝君穩穩地将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盤之上，眼睛沒有往墨蓮看過。
“我想問的是棋盤之上，挑起戰争的兩邊的将帥，為什麽到了最後卻是要讓一個無名小卒來承擔一切罪責吶？還請帝君詳細說明。”
這次輪到東華帝君落子了，東華帝君沒有猶豫繼續落子，看起來他的邏輯并沒有因為墨蓮的突然出現而受到影響。
“墨蓮，你很聰明，有些事卻又是無論你如何聰明也想不到的。”
“是嗎？”墨蓮眉毛一挑，她已經快忍不住了，“有勞帝君詳說了。”
“兩君對峙，烨靈與我共乘一匹馬，她卻突然掏出匕首刺向我，這徹底毀了兩軍的先前說明。”東華帝君将事實說出。
“所以導致你們沒能分出個勝負，而又必須兩方給自己找個臺階下，烨靈就成了你們的替罪羔羊。“墨蓮拼命掐着自己的。
東華帝君沉默了半響，才說出了：“是。”
話音剛落，墨蓮再也壓制不住了，她不明白怎麽會又這樣的人，怎麽能修仙修得當真如此無情，“我殺了你。”她掏出腰間的軟劍，直直地刺了過去。
一個黑影忽然閃入，一手抓住她的劍身，阻擋她的前進，那人不是別人，是紫薇星君。“蓮兒。”他輕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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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蓮真的已經氣紅了眼，全然沒有管他眼裏的深情，“你，你，你走開，我要殺了他。”
“蓮兒。”紫薇星君沒有生氣，繼續喚她的名字，手也并沒有疼痛放開的意思。
“你沒聽見嗎？我讓你走開，東華帝君，天下居然當真會有你這般無情之人，修仙修仙，說什麽要大愛蒼生，難道烨靈就不是蒼生嗎？你可別忘了，烨靈可是你一手點化成形的。烨靈對你是個什麽感情，你真的會視而不見嗎？”墨蓮已經什麽都不管了，放開着膽子在哪裏罵着。
“夠了，別再說了。”見她越說越難聽，紫薇星君聽不下去了。
“夠了？不夠，紫薇星君我告訴你，你讓開，你再不讓開，我連你一塊罵。”
“如果能讓你覺得這樣出氣，那麽你就罵我吧，但是烨靈和東華的事，還有當時兩軍對峙的情況遠比你想的複雜很多，所以墨蓮，我也拜托你放下劍冷靜一下。”紫薇星君勸說道。
“劍我可以放下，但是我有條件。”
“什麽條件？”紫薇星君對眼前這個發了瘋一樣的仙子徹底無奈了。
“你讓他趕緊把烨靈放了。”
“不可能。”東華帝君毅然否定。
“為什麽不可能，真正不懂的是烨靈，一直以來我才天帝的眼線，烨靈什麽也不懂。”
“你。”紫薇星君震驚了，沒想到，現在她已經失去理智到連自己的身份都說了出來。
“你什麽你，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只是沒有捅破而已。”
“你說的沒錯，烨靈一直在我身邊，但是當場行刺卻也是不變的事實，而她跟你一樣聽命于天帝，這點恐怕是你也不知道吧？”東華帝君面色嚴肅地說着。
經東華帝君這麽一說，墨蓮真的還不上嘴了，是的，這點她是真的不知道，真是一盤好棋啊，棋子之間的關系都處理得這麽好。
“即使這樣，但是烨靈依然是我的妹妹，而她對你。。。”墨蓮覺得話語間已經蒼白無助了，卻還是不肯輕易放下手中的劍。
“墨蓮，天界要的是清心，”東華帝君再次提醒她，“而這一點你也是明白的吧。”
“我。。”墨蓮的身體已經因為憤怒而顫抖着，“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居然會反駁了，“我不知道，我現在只知道你要是現在不立刻下令放過她，後天她的行刑之日就是你的後悔之時。”墨蓮大聲喊出這句話，從紫薇星君抓着的手裏掙脫出來，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蓮兒。”紫薇星君想要跟上去。
墨蓮沒有轉過臉去，手中剛放下的劍，快速準确地對準紫薇星君的胸口，“別跟上來。”聲音裏沒有了憤怒，只有失望，悲哀。
“随她去吧。”東華帝君叫住還想要跟上去的紫薇星君。
“我真怕她，會做出點什麽事來。”
“她不會，墨蓮雖然沖動，但她不是沒有頭腦的。”東華帝君勸慰道。
“不，東華，你不了解蓮兒。”紫薇星君一口咬定。
“星君。”東華帝君沉默。
“東華，你不覺得可笑？”
“可笑？”東華帝君疑惑。
紫薇星君摘下腰間的玉佩，玉佩是他全部權利的集中表現，也帶着他的修為。他把玉佩放在棋盤上。
“這一開始就是一場不可能有勝負的戰争，兩方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卻讓小蠟燭這樣的來做毫無意義的犧牲，難道不可笑？東華帝君。”
“你。。。”東華帝君還是不解。
“東華，我與你相識數千年，如今我也只想問一句，天界所謂的秩序真的有那麽重要嗎？”紫薇星君覺得千百年來自己終于感覺心尖一絲苦楚，這個應該就是傷痛吧。
紫薇星君也離開了，只留東華帝君一仙獨自一人在那裏面對紫薇星君的提問。。。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