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古慕涼遭囚

蘭靖原想把這古慕涼投入大牢,可想着自己沒有官印,想要借用這牢房免不得又落入父親大人的耳裏。才剛被禁完足,可不想再被禁十天半月了。

經過再三思量,蘭靖決定把古慕涼關在柴房裏。叫了個仆婦在外頭看着,省的古慕涼動逃跑的心思。

其實蘭靖完全多心了,古慕涼身體嬌貴着呢,是個惜命的人,輕易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再者古慕涼又不會拳腳功夫,逃出去的勝算幾乎為零。更何況古慕涼根本就沒想逃。

柴房門緊閉着,古慕涼肚子餓得慌,趴在門上叫那仆婦給自己些飯食。那仆婦重重地“哼”了一聲,便也去了。

古慕涼背對着門,靜靜環視着柴房的擺設。

蘭家的柴房,就是不一樣,顯得也十分大氣。一堆一堆的柴禾擺得倒也齊整,摞得極高。地板上落滿了灰,只有從門口到取柴位的短短距離一片蹭亮。

古慕涼看着點點頭,心裏不知又在盤算着什麽。

那仆婦去了沒多久便回來了,從腰間取了鑰匙開了柴房的門。把食盒遞進去便又“嗖”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古慕涼笑笑,把食盒放在地上,蹲了下來,看看給的菜色。

相府就是相府,連給囚犯的菜色都不會太糟糕。瞧瞧,這素白豆腐,清炒豆芽,還有這碗米粒十分稠的粥,着實出乎了古慕涼的意料,原想蘭靖是會在這方面苛待的。

然而古慕涼這次太高估了自己,蘭靖把她扛回家後又出去尋花問柳為害鄉裏去了,偶爾想起還有古慕涼這麽一號人物,心裏也打定主意先關她十天半個月的磨了性子再說。

古慕涼吃過了午餐,敲了敲門。示意已經吃完。那仆婦不耐煩地接過食盒,出了院子。

仆婦前腳剛走,煥離後腳就從那牆頭上跳下來,直奔關着古慕涼的那間柴房,心想着當家的必定受了很大委屈。

煥離輕功極好,腳步極輕。故古慕涼這等機警的人也未察覺到他的到來。直到煥離輕聲喊。

古慕涼咧嘴一笑,趴在門上,與煥離交談。

“公子,我要怎麽救你?”煥離雖心裏焦急,但凡遇大事必先請教古慕涼已經成了習慣。

古慕涼慢悠悠說道,“先不必救我,眼下有一個任務非你完成不可。”

煥離聽公子沒有絲毫隐忍痛處的語氣,心略放了放,“公子請吩咐。”

“趁着現在相府下人困倦,門庭看護較為疏松,你去把整個相府的院落分布圖畫來。看到有什麽奇怪的地方或者是建築,記得記錄下來。”

煥離聽言,一驚,難不成公子都是設計好了的。設計好被蘭靖抓,設計好一路留下油漬讓靈兒發現,設計好要探得蘭府分布圖!

幸虧自己不是公子的敵人,公子的心思委實深沉。由此想來,公子的安危不必擔憂,她必有辦法脫身。

煥離離去後,過了大半晌那仆婦才回來。

屋外的風越發大了,那仆婦冷得一機靈,滿口抱怨。

古慕涼聽着屋外的風聲,思緒又飄了很遠。

當初自己還是孩童之時,不學琴也不學棋,古老頭子一下子就氣得胡子都翹了,也把自己關在柴房裏。

可是古家的柴房,一直很有特色。桌床軟榻樣樣不缺,琴棋書畫樣樣不漏。唯有角落裏堆的兩捆廢柴才能時常提醒着那是柴房。

可是時光遠逝,伊景不再。老頭子你可知現在的彎兒,已通了琴棋兩藝,你卻已等不得我與你切磋。

罷了罷了,怎的又想起了這些。古慕涼晃了晃頭,試圖把腦海裏的悲涼驅走。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是蘭大宰執就是長平長公主,又或者是當時的扶桑太子,今日的帝尊。那就,一個一個來吧。

門外那仆婦抱怨得久了,大概是想着公子不在家,偷懶去了。

反正煥離再來的時候,沒見到拿仆婦的人影。

夜有些深,煥離蹲在門側,聽着古慕涼細細的囑咐。一一銘記在心。

煥離回到鴻福酒樓的時候,古靈兒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見煥離一個人回來,便一把揪住問東問西。

煥離心下有些吃醋,到底是公子重要還是我重要,我可是忙活了一個下午還沒有吃飯呢。卻又不敢出聲頂撞,便拉着古靈兒一一道來。

古靈兒聽完煥離的解釋,方才恍然大悟,懊惱自己差點壞了公子的算盤。

煥離見古靈兒一門心思放在公子身上,口氣怪異地說,“公子都快成你夫郎了!”

古靈兒擡頭看煥離嘟起的嘴,和他的樣貌太不相符,一下子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你就只關心公子,我都還沒吃飯呢!”煥離繼續摸着杯子抱怨道。

古靈兒一聽,白了個眼,到房門口去叫了一桌酒菜,随即回過身來,“你不會連公子的醋都吃吧?公子可是個姑娘!你連姑娘的醋都吃!”

“這天下就只有公子能讓我吃醋了吧!”煥離咕囔道。

走到桌旁坐下的古靈兒一聽,用手支着下巴也尋思了起來,“阿離。你說,公子那樣的天人之姿,以後的姑爺得是個什麽樣的才配得上啊?”

煥離一聽,搖搖頭, “我看公子未必想找姑爺。就算她會想,那也是在報了仇以後,你瞎操心什麽?”

古靈兒又白了煥離一眼,“禍從口出,不要随意說報仇二字。我們不能惹事,才能在最需要的時候保護公子!”

“好了!你也操心一天了,快吃飯吧!”口氣滿含寵溺。你為他人作嫁,我便護你一世長安。何況這個他人,是自己的恩人遺留的孤女。便是沒了性命,也要護你二人周全。

想着,便動起碗筷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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