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1—
知道夜茜楓不會像四年前那樣消失, 秋曉的心踏實了很多，第二天上班活力滿滿, 仿佛昨天那個失意的人不是她一樣。
心踏實了，時間自然就過得快了。
接下來的這幾天, 夜茜楓為了安撫秋曉，每天都會主動發視頻給她, 這好像已經成為了習慣。
雖然隔着半個地球, 可她們還是一樣的膩歪着，時間咻地一下就過去了, 很快就迎來戚源公司開張儀式的日子。
去A市的前一天, 秋曉在上班時間抽空給戚源打了個電話。
和戚源确定時間地點後挂了電話，心裏默默決定晚上下班直接去A市，心裏想着明天早點到場或者還能幫上點忙。
下班的時候, 秋曉回家洗了澡，帶上一套還過得去的洋裝，之後去了地鐵站，到達A市才七點不到。她找了個地方吃飯，上午的時候她就用手機訂了酒店，吃完飯可以直接過去。
提前來的事她沒有跟戚源說, 她已經夠忙的了, 要是說了, 戚源估計還要分心出來應付自己。
秋天的晚上氣溫比白天要低得多，秋曉只穿了一件短袖，風一吹來, 猛地打了個噴嚏。
秋曉揉了揉鼻子，加快了腳步。
秋曉訂的酒店離以前住的地方不算太遠，經過公寓時還往上面看了一眼。那間曾經住過的房子，此時卻是烏燈黑火，沒有一絲人氣。
這片公寓離商業城不遠，大部分在那裏上班的白領都會選擇近一點的住處，所以這個地段也算搶手，怎麽會她離開快兩個月還沒有租出去呢？
秋曉聳了聳肩，也沒有太過糾結，也許人家還沒回來呢？
其實她只是有些懷念。
那間房子裏裝滿了她和夜茜楓的回憶，一點一滴，從開始到結束，又從糾纏到離開，都是在那屋子裏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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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曉勾了勾嘴角，大步地往不遠處的酒店走去。
到前臺做了登記後，秋曉坐電梯上了樓，找到對應的房間，脫掉鞋子往床上一躺，伸了個懶腰。
看了眼手機裏的時間，快八點半了，她想，夜茜楓的日常通話應該就要來了。
還沒想完，手機就傳來視頻邀請的呼叫聲，秋曉咧嘴笑開來。她故意沒有馬上接能，而是慢條斯理地捋順頭發，才将視頻接通。
秋曉側躺着，用枕頭将手機固定住，“猜猜我在哪兒？”
夜茜楓看了眼她身後的背景，确定她不在家裏，便順着她的意思問，“在哪兒？”
“你猜。”
“在哪家酒店？”
“不好玩。”秋曉拿起手機，高高舉着手機平躺着看她。
“為什麽不回家？”
秋曉被問住，眼睛轉了轉，過了一會才如實回答，“戚源的公司明天開業，我過來看看。”
夜茜楓對這件事并沒有太多驚訝，以前她就知道戚源能力出衆，給別人打工确實有點可惜。
可想到戚源對秋曉的感情，她的臉色就有點不好看，抿着唇看她。
秋曉嘴角抽搐了下，“茜楓……”
“恩？”
“我和戚源是朋友。”
這句話對夜茜楓很受用，臉色緩和了不少。
夜茜楓那邊已經天亮了，秋曉注意到她在車裏，“今天這麽早？”
“恩，現在去簽合約，結束後吃慶功宴就徹底結束這邊的工作了。”夜茜楓柔聲道，可還是壓不住語氣裏的期待，“明天下午就能到達A市。”
“真的？”秋曉已經快十天沒有觸碰到夜茜楓了，聽見她明天回國，臉上露出了雀躍的笑容，“幾點到？我去接你。”
“不是參加戚源的開業儀式嗎？”提起這個夜茜楓又不好了，有些吃味，但好在她臉癱，臉上并沒有太多表情。
秋曉低低地笑了聲，“等你回到也差不多結束了。”
夜茜楓雖然從來不會無理取鬧，可現在卻很想大吼一句，你老婆重要還是戚源的公司重要？
“好啦，你先忙，等你明天回來再聊。”秋曉沒有挂斷就返回了列表，看見戚源給自己發了一段語音。她沒有和電腦同步登錄，所以正和夜茜楓視頻的她暫時沒辦法聽。
眼看就要到公司了，夜茜楓也沒有多說什麽，“幫我多送幾個花藍給戚源，替我說跟她說聲恭喜。”說完又道了再見，得到回應後便捏斷了視頻，擡眼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助理。
助理被看得猝不及防，一下子沒來得及收回視線，被上司的冷眼吓了一跳，立即坐好直視前方。
剛才一定是她的錯覺吧！
前一刻還溫柔似水，挂了頻聊後又立即恢複冰山狀态，她突然很好奇把她家老板收服的人長什麽樣了。
秋曉這邊，挂了視頻後點開語音播放。
戚源明天八點開門，九點剪彩，讓她別着急出門。
作為好友，秋曉怎麽可能聽她的，但嘴上還是答應了。
又和戚源聊了幾句，對方便要忙碌了，兩人互道了晚安後結束了交流。
秋曉也沒閑着，上網找到前幾天就訂好的六個花籃，把時間地點給店家發了過去，再三強調別晚送了。
凡是新店開張都講究吉時，雖然花藍早點晚點都沒無所謂，可作為她的好友，怎麽可以比別人晚？
本來她還想以夜茜楓的名義疊加幾個花藍，可她擔心戚源會問起她們的關系。這大好日子，要是因為她們的事讓戚源不開心就不好了。
想想還是算了，這六個就當是她們一起送的就好，等這過些日子她再找機會跟戚源坦白。
秋曉嘆了口氣，見時間不早了，去浴室洗了把臉，打算早點睡養足精神參加戚源的開業儀式。
第二天很快就到來，天蒙蒙亮秋曉就醒了，看了下時間，才六點多。可不知道是太高興了還是睡太早了，她已經沒有了睡意，坐床上坐起來發呆，一直到太陽初升她才緩緩下床去浴室。
秋曉打車到了戚源說的那個地址，剛下車就看見戚源站在大樓前，門口兩邊擺滿了花藍。
戚源在原來的地工作了好幾年，和一些客戶的關系還是挺好的，所以也會給他們發邀請貼，來了好，不來也不強求。
“戚源。”秋曉舉起手跟戚源打招呼。
今天的秋曉穿着得體的淡黃色洋裝，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腿，襯托着白色細跟高鞋，走路時裙擺随微風和腳步輕輕吹動着，加上她化了淡裝，頓時一股仙氣撲面而來，讓不少人駐地側目。
戚源也被眼前的秋曉美呆了，定定地着她走過來，作為今天的主角，她突然覺得自己因為秋曉的到來有些失色了。
她很少見秋曉打扮，平時見得最多的就是古板甚至有些不符合秋曉臉容的白襯衫黑外套工作。
秋曉很漂亮，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她也想到秋曉稍微打扮一下就能更美，只是當她真的打扮起來，才知道她多讓人移不開眼。
等她秋曉來到眼前，她才回過神來，“不是說了不用這麽早嗎？。”
秋曉看了看時間，“不早了。”
戚源以為她是剛坐地鐵過來的，連忙讓她先進去休息，“坐了這麽久地鐵，辛苦了。”
“偷偷告訴你，我是昨晚過來的。”秋曉笑道。
戚源輕笑一聲，“怎麽不告訴我一聲？”
“你已經夠忙了，不想打擾你。”秋曉笑着，看得出心情很好，“再說，A市我又不是第一次來，這不是找來了嗎？”
戚源無奈搖了搖頭，這幾天忙着準備開業的事，她和兩個新員工都忙得一塌糊塗。
秋曉說得沒錯，即使知道她來了，也許她也沒辦法親自去接她，“進去坐坐，裏面有人。”
“如果你不介意，我和你在外面迎接客人吧。”
戚源聞言，有些受寵若驚，忙說，“求之不得，有美女坐鎮，也許開業當天就讓我公司邁向世界之巅呢。”
秋曉忍不住捂着嘴笑，戚源還是一如既往的會誇人。
秋曉和戚源在外面給客人帶路，兩個員工在裏面招呼，到九點的時候人差不多已經到齊了，可以準備剪彩了。
萬花筒的聲音幾乎響徹整個工作室，戚源收到大家的祝福，一個人踩着高路鞋堆着笑和客人淡天說地。
秋曉捧着一杯茶，默默坐在角落裏，看着忙得不樂意乎的戚源，突然有些羨慕她。
戚源的交際能力很強，她一直都覺得戚源很厲害，可今天親眼所見，不得不更佩服她了。
儀式結束後還陸陸續續有花籃送過來，中午的時候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戚源才得空閑一下。
“一會大家一起吃頓飯吧。”戚源走過來，心情很好地說宣布道。
“好啊好啊！”戚源的兩個員工都是剛畢業出來，大大咧咧地沒什麽心機，聽見出去吃飯連忙贊同。
“這才有空給你們介紹，這是我朋友秋曉。曉曉，這是葉靖雪，叫她小雪就行，這是童意可，叫她小可就好。”戚源拉了張椅子過來讓她坐，自己靠站在辦公室桌邊，簡單地給幾個人做了簡單介紹，“人比較少，随意就好。”
“曉曉姐好。”童意可好像要比較活潑一些，戚源的話剛說完就主動跟秋曉打招呼了。
葉靖雪顯得有些害羞，微微笑着叫了聲曉曉姐，淺淺的酒窩若隐若現。
秋曉對她們笑了笑，“戚源會是個很好的老板，你們好好加油。”
兩個小姑娘相視一眼，同時朝她點了點頭。
戚源滿臉笑意地看着秋曉，拍了拍手，“出現四海酒家，想吃什麽點什麽。”
“嗷嗷嗷！”接着傳來兩個小姑娘歡呼聲。
秋曉被她們的活力感染，坐戚源的車一起到了四海酒家，葉靖雪被活力滿滿的童意可先拉了進去，秋曉和戚源被遠遠甩在後面。
—2—
飯局結束後是下午一點左右，戚源和兩個姑娘準備回公司收拾殘局，明天正式上班了。
而秋曉剛出酒店門口就接到了夜茜楓的電話，告訴她，她已經回到A市機場了。
“等着，我去接你。”秋曉挂了電話，轉頭看向她們，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要去機場接個朋友，所以不能陪你們回公司了。”
戚源怔了一下，随即又笑開來，揉了揉她的頭，“沒關系，你已經幫了很多了，辛苦了。”
秋曉搖頭，表示拒絕這頂高帽，“那我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戚源囑咐道。
“好。”
和戚源道了別，秋曉直接打車去機場，上車後上微信和夜茜楓聊天打發時間。
等到機場時已經快兩點了，幸好路上沒有怎麽塞車。
她讓夜茜楓發了定位，很快就在出口處的星巴門口找到了她，對方正看着手機。
秋曉低笑一聲，在微信上發了個表情給她轉移她的注意力，然後輕手輕腳的往她走過去，然後猝不及防地抱着她，低聲喊着她的名字，“茜楓。”
夜茜楓拿着手機的手抖了一下，被擁抱的重力撞得往後退了一步，随即張手回抱住她。
機場的分離太多，擁抱屬于很正常的讓行為，所以她們并沒有惹來太多人了關注。
“想我嗎？”夜茜楓和她拉開一些距，抵着她的額頭，近距離地打量着她，冷不防的說了一句，“你胖了。”
秋曉笑臉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輕哼一聲推開她，轉身就走。
夜茜楓低低笑了聲，拉着行李追了上去，不顧她的掙紮緊緊握着她的手。
秋曉甩了兩下沒甩下就作罷了，直到上了出租車也沒和她說一句話。
“乖，你胖了更好看。”夜茜楓将她的臉往自己的方向掰回來，輕輕親吻她的唇。
秋曉下意識地張開嘴讓她探索，過了很久才分開，兩人的氣息都有些喘。
“我們現在去哪兒？”秋曉看了眼窗外，随口問了句。
“回我們的家。”夜茜楓輕聲道。
“我們的家？不是要打車回D市吧？”秋曉一臉驚訝地看着她。
夜茜楓低低笑了聲，故作神秘道，“不，是我們在A市的家。”
秋曉半眯起眼看着她，撇撇嘴道：“神秘兮兮的。”
夜茜楓不說話，手心磨擦着她的手背。
車子停在了她以前住的公寓樓前，只見夜茜楓問管理員要了一把鑰匙，然後一手拉着行李一手拉着她往電梯走。
當走到那扇熟悉的門前，秋曉才納納地開口，“你們以前的房子租回來了？”
“不，這次是買的，這裏是我們的家。隔壁也買下了，打算把中間打通，做成三房一廳。”知道秋曉離開的第二天，她出了院以後回到公司安排好工作，就重新來到了這裏把這間房子買了下來，一直在找機會把秋曉帶回來，正巧她今天也在A市，就擇日不如撞日，選擇今天把她帶回來。
“！！！”秋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似乎現在她臉上尋找到玩笑的痕跡。
然而并沒有，夜茜楓很認真。
“要去隔壁看看嗎？”夜茜楓很喜歡秋曉呆愣的樣子，笑着揉了揉她僵掉的臉。
“真不是在開玩笑？”
“當然。”夜茜楓點頭，“你願意回到A市來嗎？”
“茜楓……”她剛剛D市站住腳，現在要她放棄，有點殘忍。
“我知道你顧慮的什麽，我尊重你的想法。”夜茜楓表明自己的決定，“我不求你馬上回來，等你膩了那邊的生活，就回這個家來。”
說不感動是假的，秋曉眼眶都紅了，猛地抱住她埋在胸前，“好。”
“我帶你去看下隔壁。”夜茜楓給她擦掉眼角的淚，心底也軟成一團，拉着她到隔壁去。
隔壁房比較大，但也是一房一廳的，打通後裝飾成三房一廳的話剛好，原本的廳可以做成主卧，原先那兩間做成客房，有什麽朋友要來也可有個地地方落腳。
“感覺怎麽樣？”從隔壁房出來，夜茜楓問。
“挺好的。”
“那就好。”夜茜楓笑了笑，又和她回到了她們的以前住了房子。
這裏還和她走之前一樣，只是太久沒人住了，布上了一層薄薄的灰。
“曉曉。”夜茜楓突然停下了腳步，那是她和自己面對面，眼裏是滿滿的認真，“我們結婚吧！”
秋曉愣了下，想起她前幾天在視頻裏面說的，笑道：“你連婚房都買好了，我能不答應嗎？”
夜茜楓重重呼了氣，猛地把她抱入懷裏，“不能。”
秋曉回抱着她，驚喜來得太突然了。
她從來沒想過，她和夜茜楓還能走到這一步。
他們維持着這個姿勢很久很久，腳底都有些麻木了，夜茜楓放開她，從上衣的口袋裏拿出一枚精致的戒指。
秋曉瞪大眼，意外地看着她手中的戒指，沒想到她連戒指都準備好了。
夜茜楓難得紅了臉，抓起她的手，将戒指輕輕套進她的中指，“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秋曉從她當心裏拿起另一枚戒指，慢慢地套在她的中指，然後擡頭認真地看着她，“你也是我的。”
夜茜楓勾了勾嘴唇，摟住她的纖腰，低頭吻住她。
忘我而細膩的吻一直在繼續着，一個吻诠釋了所有語言，似乎要吻到天荒地老。
公寓裏全是灰塵，根本沒辦法住人了，等她們離開時已經是黃昏了，秋曉把夜茜楓帶回她住的酒店。
吃完慶功宴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飛機是十一點起飛的，時間十分緊迫，十幾個小時的機程裏她都沒合過眼，回來又折騰了一下午，等回到酒店，夜茜楓洗了個澡就撐不住睡了。
也許是太開心了，秋曉一直到零晨一點也沒能睡着，她舉起那個戴着戒指的手，仔細地打量着款式。
這只的設計很單調，沒有過多的裝飾，看起來只是一個簡單的指環，可仔細看會看到內｜側有刻字，是秋和夜的縮寫。
秋曉笑了笑，歪頭看着已經累得睡着的人，之前輕輕描繪着她的輪廓，從眉到唇。
夜茜楓對此毫無知覺，她太久沒有好好睡覺了，聞着熟悉的味道才敢睡得這麽安心。
秋曉輕輕摟着她的腰，和她緊｜密地靠在一起，閉上眼慢慢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還是秋曉先醒了，夜茜楓還在睡。
畢竟飛行的時間比較久，加上身體長期透支，夜茜楓這一覺睡得很安穩。秋曉沒打算把她叫起來，她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洗漱一番後拿着鑰匙出來門。
等她買完早餐回來，夜茜楓才悠悠轉醒，看着走過來的秋曉笑。
“醒了？”秋曉放下手中的營養粥和菜包，“快起來洗漱，吃點東西。”
夜茜楓嗅了嗅散發出來的香味，掀開被子下了床，直奔浴室。
她是真的餓了，昨天只吃了兩口航空餐，晚上又什麽也沒吃就睡了，她已經感覺胃有點隐隐作痛了。
秋曉知道他的胃不好所以特意買了熱粥給她。
兩人一人一口地把早餐解決掉，秋曉主動提起回圖書館一趟。
上一次那麽不開心地離開，現在想想，還真的挺後悔的。
夜茜楓沒有拒絕，直接打車過去。
她的車還停在公司停車場，沒有車水很不方便，但是她并不打算回去開，她喜歡這樣和秋曉走，因為這樣會讓她感覺到那種細水流長的滋味。
現在已經開學了，圖書館裏幾乎沒有多餘的位置，就連她們相遇的那塊地方都學生坐滿了。
秋曉拉着夜茜楓在每個書架中走了一遍，最後停在她們碰面的位置，才心滿意足地決定離開。
—3—
晚上夜茜楓去公司提了車，和秋曉回了D市，第二天早上又女友力max十足地把愛人送去上班。
“晚上我來接你。”夜茜楓撩了下微長的頭發，輕聲道。
“不用了。”秋曉拒絕道，嘆着氣有些心疼道：“我自己能回去。”
“下車吧，等我來接你。”夜茜楓堅持。
秋曉沒辦法，只好囑咐她開車小心，下車跟她道別。
轉過身便看見陳靜生往自己走來，秋曉下意識地看了眼夜茜楓離開的方向，扯了一抹笑向他打招呼，“陳經理早。”
“早。”陳靜生點頭，往她剛剛看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又意味深長地低頭看着秋曉，“南朋友送來的？”
秋曉笑笑沒有回答，她一點也不喜歡和同事分享類似這和敏感的私事。
“一起上去吧！”陳靜生也沒有繼續說，擡了擡下巴說道。
秋曉知道自己拒絕不了，便和他一起上了樓，同時進入部門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們身上，有暧昧的，有嫌棄的，讓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就是一起進來嗎？
至于用有色眼睛看着他們嗎？
秋曉，沒有理會他們的眼光低的頭，回到自己的位置，把電腦開好登上系統。
秋玲玲神秘兮兮地湊了過來，“秋曉啊，你和咱們經理在一起了？”
“什麽？”秋曉皺起眉，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什麽意思？”
“你今天不是和咱們經理一起上班呢嗎？”秋玲玲一副看戲的樣子，“原來上次送你來上班那個就是咱們經理啊？”
“就是在樓下碰見的，不要多想。”秋曉低聲道，努力壓着怒氣，感覺到周圍又一次往她投來那種探究的眼光。
“別氣，我們都懂。”秋玲玲明顯不相信，捂着嘴笑嘿嘿地笑着回了自己的座位。
秋曉簡直要被氣死，用力地吸了幾口氣才緩過來，告訴自己不要計較這種事，流言蜚語總會過去的。
可事情遠沒有她想得簡單，直到下午，這個話題就沒停過，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而另一個當事人卻沒有半句解釋，好像這些流言蜚語并沒有傳到他的耳朵裏一樣。
直到下班，秋曉整個人都還是煩躁的，連夜茜楓的信息都懶得回複，知道她到了樓下後拿了包下樓，對那些目光只能裝作視而不見。
見秋曉黑着臉上車，夜茜楓問，“怎麽了？”
“沒什麽。”秋曉呼了幾氣緩解臉色，不想把這些煩心事分享給她。
“我想聽，跟我說說。”夜茜楓見她這樣就知道氣得不輕，只是不知道是什麽讓她生氣。
在她記憶中，秋曉很少生氣，能讓她氣成這樣的，下概是觸碰她的底線了。
秋曉抿着嘴，最後還是沒忍住，将今天的事說了一遍，“我覺得她們就是故意想成那樣的。”
秋曉越說越氣，沒發現夜茜楓的臉色已經徹底黑了，等她察覺的時候已經遲了，她聽見夜茜楓說，“我倒是覺得那個陳靜生不安好心。”
秋曉擰着眉，回想着陳靜生的反常，重重嘆了口氣，“算了，過幾天就好。”
“她們既然是故意了，你還覺得過幾天能好？”
秋曉沒有回話，撐着臉頰看出窗外，“過幾天再說吧。”
“不想煮飯，我們出去吃吧？”秋曉還是原來的動作。
“好。”
事實上，時間并沒有把流言沖淡，有時候越是不解釋，別人就猜得越過份。
部門裏已經有人開始傳她和陳靜生同居了，秋曉聽了又好氣又好笑，真心不懂得為什麽有人要造這種謠。
“秋曉，經理讓你去辦公室。”秋玲玲笑眯眯的，一副我懂的表情。
秋曉懶得看着那副嘴臉，越發覺得厭惡，頭也不擡一下的恩了聲，便挺直腰板往經理辦公室走去。
“神氣什麽，還不是靠潛？一副清高的臭臉裝給誰看？”秋玲玲對秋曉得态度十分不滿，對着她的背影不屑地啧了一聲。
秋曉用力吸氣才沒有讓自己回頭罵人，她覺得在這裏受到的氣要比自己26年前受得還要多。
她想，大概要換工作了，實在受不了這裏的氣氛。
敲開了陳靜生的門，秋曉并不着急辭職的事，“經理找我？”
“恩，外面傳的我都知道了。”陳靜生點頭然後直了當地說道。
“這是明顯是故意的，經理知道是誰？”既然對方已經明說了，她也沒有必要收着藏着。
“是劉總的女兒，她知道我對你有興趣，所以……”
“劉總？”這和他的女兒有什麽關系？
“不瞞你說，她追了我很長一段時間，但都被我拒絕了。”陳靜生嘆氣道。
聽到這裏，秋曉總算是弄明白了，這幾天發生的一切也就能說通了，她就覺得這事是故意炒熱的，很明顯想把她逼走。
不過她确實是成功了，她不想呆在這種事非之地。
“秋曉，她是被寵壞了，別太在意，好好做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不了，我不想參你們的渾水。”秋曉拒絕道，“請允許我辭職。”
“真的不用走，那些聽聽就好，又不會痛，而且你走了，不就是間接坐實她們的猜想嗎？”陳靜生有些驚訝，沒想到她這麽決絕。
“但是至少話題會停止。”秋曉看着他道，“我會上交辭呈的。”
秋曉下定決心要辭職，她拿着手機往茶水間走去，她現在急切地想要聽見夜茜楓的聲音。
夜茜楓似乎不忙，很快就接了電話。
“茜楓，我要是沒了工作，你要養我嗎？”
夜茜楓明顯愣了一下，“當然會養。”
“好，我辭職了。”秋曉宣布道。
夜茜楓被她的語氣逗樂，知道她還在為那種事煩惱，任誰天天被指着背脊骨說都不好受，“恭喜你，夜夫人。”
“也恭喜你，秋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以為晉江抽了評論，原來是沒人看了......
傷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