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要太磨叽
“女鬼姐姐,我想死。”
“怎麽了?”
“花花罵我沒羞沒臊。”
“他怎麽這樣?他還是不是男人!”
“我真的像他說的,變得娘兮兮的了嗎?”
“怎麽會,好妹妹,別聽他瞎說。”
“是不是因為被你附過身,所以我和以前不一樣了?”
“沒有的事,花花那種臭男人我們不稀罕,好嗎?”
夏樂陽蔫唧唧地縮在自己卧室的床頭,兩條胳膊環抱着雙腿,下巴搭在膝蓋上,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可憐模樣。
前天晚上他作戰失敗後,另外想了一個鬼主意。
尚庭枝不是很穩嗎?他就不信他扮成貓貓尚庭枝還無動于衷。
于是在昨天晚上,夏樂陽偷偷摸摸從紙箱裏拿出貓耳、鈴铛以及那條尾巴,洗完澡之後來了個全副武裝。
由于已經用過一次,尾巴上得很順利。他對着洗手臺上的鏡子調整貓耳朵,項圈上的鈴铛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成功把懶洋洋的女鬼給引了出來。
“你們兩人這麽會玩,真看不出來。”女鬼翹着二郎腿坐在浴缸邊緣說道。
夏樂陽趕緊拿浴巾裹上,盡管女鬼早就把他和尚庭枝看了個精光,但畢竟男女有別,他還沒心大到可以在女鬼姐姐面前裸奔。
“許久不出來玩,你們進展還挺快。”女鬼不知從哪裏找來一把指甲锉,看戲似的一邊锉指甲一邊上下打量夏樂陽。
“他最近都不跟我吸唧唧了,我只是想把睡前娛樂延續下去而已。”夏樂陽臉頰紅紅的,神色不自然地說道。
“為什麽?”女鬼好奇地問,“他覺得沒意思嗎?”
夏樂陽點了點頭,脖子上的鈴铛随之發出叮叮的響聲。
“那當然沒意思,清湯寡水的,我看着都沒勁。”女鬼吹了吹指甲,“所以呢,你現在終于想開了嗎?”
“我為什麽要想開?”夏樂陽不服氣地說道,“我明明還有其他手段。”
說着,夏樂陽擡起雙手捏了捏頭頂的耳朵,“怎麽樣女鬼姐姐,他應該沒辦法抵抗吧?”
女鬼收起指甲锉,飄過去在夏樂陽身邊繞了一圈,接着坐在洗手臺上,摸了摸下巴道:“不錯,他很可能會直接把你吃幹抹淨。”
“吃什麽吃,花花才不是這種人,他從不強迫我。”夏樂陽道,“我的計劃是讓他把持不住,給我機會吸回來,我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讓他銷魂蝕骨,再也無法抗拒我。”
“啧啧啧。”女鬼搖了搖頭,“小夥子很有自信嘛。”
“那當然。”夏樂陽用拇指擦過鼻尖,“我不跟你多說了,他快上樓了,我得去埋伏好。”
女鬼又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把扇子,遮住下半張臉,科科科地笑了笑:“祝你好運。”
夏樂陽躲進被窩裏,用枕頭蓋住貓耳,被子蓋住眼睛以下的所有部位,尚庭枝去衛生間洗漱時,也沒發覺夏樂陽不對勁。
等了十多分鐘,衛生間那邊終于響起了開門的聲音,夏樂陽趕緊用被子蒙住頭,在一片昏暗的空間裏等待尚庭枝過來。
“陽陽?”尚庭枝一出衛生間,就看到卧室的雙人床上鼓着一個小山包,“悶在被子裏做什麽?”
夏樂陽沒有吭聲,仍舊一動不動地躲在被子裏。
尚庭枝怕夏樂陽是生病不舒服,邁着長腿走到床邊,拉住被子一角,毫無心理準備地掀開了薄薄的涼被。
說是受到沖擊也毫不為過。
寬敞的大床上蜷縮着一只赤條條的貓貓,由于在被子裏悶了許久,臉頰已經有些泛紅。毛茸茸的貓耳讓人想動手揉捏,黑色的項圈襯托出白皙修長的脖頸。
或許是被盯得不自在,貓貓害羞地動了動,移動上面那條腿把中間的羞澀徹底擋住,但卻使身後的貓尾一覽無餘地露出來,凸顯出誘人的線條。
尚庭枝只感覺一股熱血沖上頭頂,差點沒讓他頭暈眼花。
他深呼吸了三個來回,這才把內心的躁動給壓下去。
“陽陽,你這是做什麽?”喉嚨裏發出的聲音,帶着從未有過的沙啞。
“你真的不需要我給你……嗎?”夏樂陽擡起腦袋看向尚庭枝,項圈上的鈴铛随着他的動作發出聲音,就跟勾魂鈴一樣,一聲一聲地刺激着尚庭枝,讓他丢掉理智。
“不需要。”尚庭枝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真的真的嗎?”夏樂陽翻身蹭起來,用四肢朝站在床邊的尚庭枝爬去,宛如一只妖嬈的波斯貓。
“陽陽。”尚庭枝皺眉按住夏樂陽不老實的手,“你到底從哪裏學來這些?”
夏樂陽眨了眨眼,沒有回答,尚庭枝又問:“跟那女鬼學的?”
“沒有啊。”夏樂陽立起身子,跪坐在床上,雙手搭在小腹前,遮住羞羞的地方。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尚庭枝逐漸冷靜下來,澆滅了心裏的邪火,“為什麽現在這麽沒羞沒臊?”
“啊?”夏樂陽愣住了,和計劃相反,尚庭枝不僅沒有被迷得神魂颠倒,反而還說他不害臊。頭上的耳朵一下子耷拉下來,他委屈巴巴地看着尚庭枝問:“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
“你是不是和女鬼待久了,滿腦子都是勾引男人?”尚庭枝狠下心道,“你勾引我之前,到底有沒有想過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夏樂陽底氣不足地小聲問道。
“為什麽勾引我?”鋪墊了這麽久,尚庭枝總算把話問到了點子上。他估計再不點明,以夏樂陽這神奇的腦回路永遠也想不明白,所以他只能一點一點地引導他去想。
“我想回到我們互幫互助的時候。”夏樂陽耷拉着腦袋說道。他心想還不是因為尚庭枝總是不同意,所以他才出此下策,想讓他妥協。
“我為什麽不願意跟你互幫互助,你想過嗎?”尚庭枝問。
“你說我技術爛。”夏樂陽說完擡起腦袋看向尚庭枝,“可是我會進步啊。”
果然還是榆木腦袋,過這麽久了都想不明白。
尚庭枝無奈地呼了口氣,扯過被子把夏樂陽蓋上,免得自己動搖。他在床邊坐下,直白地說道:“我不想跟你玩這種無聊的游戲,是因為我想來真的。”
其實尚庭枝嘴裏的“來真的”是指确定關系,不過夏樂陽小同志自動把這三個字理解為真槍實彈地幹,他頗為不平衡地說道:“那為什麽不是我上你呢?”
尚庭枝的額頭垂下三根黑線,夏樂陽執着地繼續道:“我們都是男人,為什麽就是你上我?”
“你想上我?”尚庭枝面無表情地問。
夏樂陽搖了搖頭:“我只想互幫互助。”
尚庭枝呼了口氣,一副釋然的樣子道:“我懂了,你跟你姐一樣。”
夏樂陽一愣:“什麽?”
“只想享受肉體的愉快,不想負責任。”尚庭枝道。
“那怎麽一樣!”夏樂陽急了,“我們是建立在自願平等的前提下啊。”
尚庭枝挑了挑眉:“我這不是不願意了麽。”
“那……那你想怎樣啊。”夏樂陽雙手揪着被子發愁,“你想讓我對你負責嗎?”
這小傻子終于明白過來,尚庭枝舒心地呼了口氣。
他從沒談過戀愛,更不是個主動的人,能把夏樂陽引導到這一步,簡直比爬長城還累。
“嗯。”尚庭枝應了一聲,“讓我做你男朋友,你想怎樣我都依你。”
“然後呢?”女鬼問道,“你沒答應?”
如果答應了,應該也不會蔫唧唧地縮在牆角了。
“我說我考慮一下。”夏樂陽道。
昨晚他說考慮一下之後,尚庭枝的臉立馬黑了下去。他不死心地決定最後掙紮一下,佯裝尾巴拿不出來,要尚庭枝幫忙,結果尚庭枝并不像上次那樣讓他爽得飛起,只是冷冰冰地說了一句:“怎麽放進去的,就怎麽拿出來。”
“他就是故意吊着我!”夏樂陽憤憤地對女鬼抱怨道,“以前那麽賣力都是為了給我挖坑,讓我産生依賴,最後只能任由他擺布!”
女鬼不知跑去哪兒做了美甲,一邊豎起手背,欣賞着上面blingbling的裝飾,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所以說到底,銷魂蝕骨的是你,無法抗拒的也是你。”
說完,女鬼輕笑了一下,收起手掌,對夏樂陽道:“好妹妹,你果然還是太高估你自己了啦。”
“那怎麽辦?”夏樂陽癟着嘴道。
“我看花花挺好的,你為什麽不答應?”女鬼問道。
“我不是gay啊。”夏樂陽小同志固執地說道。
女鬼翻了個白眼,恨不得敲開夏樂陽的腦子看看到底是什麽構造。她道:“我就問你,你是不是喜歡他抱着你睡?”
夏樂陽點了點頭,那是因為很舒服。
女鬼又問:“你是不是喜歡他的大棒?”
夏樂陽立馬反駁道:“哪有……”
女鬼一想,畢竟兩人還沒有真的做過,這問題有些激進了。她換了個方式問:“你現在想象一下,花花找了個女朋友,你有什麽感覺?”
夏樂陽眉頭一皺,心裏很不舒服,不過他很快想到不會有這種情況,幹笑了一聲道:“他是克妻命,才不會有女朋友。”
女鬼沒了法子,只能從她最擅長的角度出發,故意道:“你就真的不想每晚都爽得不要不要的嘛?哎,我可是羨慕不來。”
夏樂陽小同志終于動搖了一些,猶豫地問道:“女鬼姐姐,真的很爽嗎?”
女鬼道:“騙你我不得好死。”
夏樂陽:“……”你這好像本來也沒有好死吧。
“你就跟他試一試呗。”女鬼繼續勸道,“不行分手就是。”
“那不行。”夏樂陽正色道,他自認還算是個負責任的人,哪能随随便便就答應,玩弄別人感情?
女鬼陪聊了大半天,她本來就最煩這種你給他提意見,他這不行那不行的人,她索性懶得再說,往衛生間的方向飄去:“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一點男子氣概也沒有。”
“什麽?”夏樂陽愣愣的,頗為受傷地問。
“叽叽歪歪半天都做不了決定,”女鬼飄進牆裏,“女人都沒你這麽磨叽。”
聽到這話,夏樂陽頓時感覺一道驚雷劈在他頭上,他自己也很煩出去吃飯半天都做不了決定的人。
什麽時候他自己也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