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懲罰
蘇家這段時日裏, 門前賓客不斷。裏頭絕大多數是蘇家人上門道賀的。
有道是娶婦往下,嫁女往高門。除非老丈人哪日看到個郎君,覺得相貌奇特, 前途不可限量。又或者家裏女兒看上個美男子,在家裏要死要活, 不然絕大多數都是比自家門第高那麽一點, 又或者門當戶對,差不多的。
蘇家的門第不低, 但也不是很高。至少還沒到可以和宗室聯姻完全沒有壓力的程度。玲珑和平原王長子定親的消息, 在族內不胫而走, 幾日的功夫,族內上下全都知道了。頓時不少人帶着禮物上門祝賀。
說是祝賀,其實也是上門讨好的意思。
蘇選帶着蘇惠上門,“要是七娘能跟在九娘身邊,給九娘分擔點就好了。”
如果說以前蘇選心裏還想着, 自己還能有飛黃騰達的那麽一日。到了現在, 被現實逼着不得不低頭,知道弟弟家的門第已經不是他能比得上。以前老母還在的時候, 事事都偏袒長子, 俨然一副家裏都是長子做主的模樣。
世道都是大兒子繼承家業,蘇選也被哄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真以為自己可以做主。用了二十年才清醒過來。
現在蘇家俨然以蘇遠一支馬首是瞻。其他人的話, 都不好使了。
至于他, 那就更不好使。早年兩家就有嫌隙, 他沒皮沒臉的去鬧蘇遠,蘇遠是有臉面的人,不會和他當場撕破臉,但那個弟妹,卻是軟刀子割肉。折磨人絕對是一把好手。前段時日,斷了對他家的資助。
家産早就在老母去世之後,就已經分割好了。老母的私房還有絕大數家産全都是蘇選的。只不過他不善于經營,家裏人口也多,那些家産漸漸的就入不敷出,到了後面,甚至要到弟弟家打秋風。
弟弟懼內,家裏所有事做不得主,全由沈氏一手把持。沈氏多少給點,但最近直接拿蘇惠做由頭,直接斷了對蘇選的供應。
蘇選鬧過幾次都沒見着有好處,反而惹得一身騷。現在老老實實過來讨好沈氏。
沈氏挑眼看了蘇惠一眼,“多謝大伯好意了,七娘心氣高,何況姐姐跟着妹妹嫁出去不合常理。”
她說着,喝了口茶,茶水是照着玲珑的法子,不加任何東西,直接用滾水燙泡。
“這……”蘇選轉頭看了蘇惠幾眼,“這孩子上次不懂事,做了錯事。現在讓她跟在九娘身邊也好,哪怕端茶遞水,也是極好的。”
沈氏靠在那裏,“說笑了。”
Advertisement
“這世上沒有姐姐伺候妹妹的道理。渤海公之前就和我說了,可照着舊俗行事。”
蘇選聽不明白,沈氏見狀解釋,“如今高門貴女裏,出嫁并不帶媵妾,反而爺娘會告訴出嫁小娘子,如何管教夫婿。”
蘇選立刻兩只眼睛都要掉了出來。好半會都沒能說出話來。
“七娘是個好孩子。”沈氏笑了笑,“大伯出來這麽久,想必也應該累了,回去歇息吧。”
沈氏的話語很不客氣,讓蘇惠漲紅了臉,蘇選不敢在這個時候得罪沈氏得罪的太厲害,他一介白身,家裏還有幾個庶子,都想靠着蘇遠入仕。要是把人得罪了,他這一房,就算是廢了。
蘇選帶着蘇惠下去。
到了外面蘇惠跟在蘇選身後,低頭順目的,前面蘇選走了幾步,回頭過來看到蘇惠這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回身幾步,就是一腳踹在她小腿上,“你究竟是從哪裏學來的娼婦做派,竟然偷九娘的漢子!”
要是成了也就罷了,哪怕是過去做個侍妾,也能給娘家撈取不少的好處,可偏偏就不是。那于六郎之前給家裏送了些財物,等到事發,連個表示都沒有。
蘇選把于六郎送來的財物給揮霍完,發現沒人給送錢,又得罪了弟弟。竹籃打水一場空,幹脆把行禮的怒火全都發在女兒身上。
那一腳蘇選可沒有收力氣,蘇惠當時疼的眼前發黑。
蘇選把心頭的怒火全一股腦的發洩在蘇惠身上。
“伯父在幹甚麽呢?”嬌柔的少女嗓音從背後傳來。蘇選回頭,就見着玲珑站在那裏。
天已經有些冷了,玲珑換了厚一點的襦裙。手裏還端着個手爐。
這個天還沒有冷到非得要用爐子的地步,但家裏怕她着涼,還是給她用上。畢竟一個壯年男人都可能因為偶感風寒丢掉小命,更何況少女。
玲珑手裏端着黃銅手爐,看着這對父女,眼神和看猴子耍雜技也差不了多少。
“哦,沒事。”蘇選見着是玲珑,臉上的怒意一收,對玲珑笑,“無事無事。”
玲珑颔首,轉頭看向蘇惠,她走過去,“對了,七娘最近一定要時刻注意身上,若是有甚麽,到時候可一定要和我說。不然到時候吃虧就不好了。”
夾槍帶棒的話,聽得蘇惠呼吸急促,面紅耳赤。
玲珑欣賞完了蘇惠的窘态,直接和蘇選道別,向內院走去。
蘇惠擡頭死死的盯着她,見她身形盈盈袅袅,弱不勝衣,蘇昙跑過去,跟在她身後。姐弟兩個有說有笑,往前走去,不一會兒就見不着人了。
總有一日,會讓蘇九娘後悔的。
“阿姐之前和伯父說甚麽?”蘇昙見着蘇選不在面前,連表面的尊敬都不愛擺出來了,這家人時常過來打秋風,而且還恥高氣揚,蘇昙見着這家人,心裏看不上。
“他們家反正以來就沒有好事,剛才還在我們家打人,真是老糊塗了。”
玲珑聽着,“你不覺得把他們叫開的時候,他們和耍雜技的人一樣?”
她這麽一說,蘇昙還真覺得是。尤其是伯父那樣子,前一刻還忙着打人呢,後一刻就收攏了怒意,回頭和玲珑說話,那一幅讨好的樣子,看着都覺得想笑。
蘇昙這麽想着,忍不住真的笑了出來。
沈氏已經在等她了,見玲珑過來,“現在可是如願了?”
玲珑不說話,知道沈氏還在為元泓的事生氣。
“阿娘,阿姐她……”蘇昙剛想為玲珑說話,就被沈氏給瞪回去。
沈氏坐在那裏,過了好會,“罷了,事已至此,說甚麽都已經晚了。”
說着,伸手招玲珑過去。玲珑坐過去,“我原來就不想你和渤海公有個甚麽牽扯,但是現在……”
沈氏說到這裏,頓了下,玲珑忍不住脖子一縮。
沈氏前半輩子,也就受了元泓這麽一次脅迫。而且完全不能反抗,到現在想起,心裏還有些愠怒。
“事已至此,說再多也沒用。”沈氏伸手在太陽穴上揉了下,“既然你們堅持如此,做爺娘的,也沒有甚麽好說的了。”
“阿娘。”玲珑小心的伸手去拉沈氏的袖子,沈氏看着,心頭軟下來。
“渤海公家裏的事,你知道多少?”
玲珑遲疑下,把自己知道都和沈氏說了。
“渤海公和我說,你嫁過去之後,是和他一起住在王府之外。的确是個好法子,只要離開了王妃跟前,她就算想要做什麽對付你,也難。”
“但是她若是真想要對付你,那麽你提起心來日夜防備,也是沒用。”
玲珑聽得兩眼亮閃閃的,“阿娘的意思?”
沈氏不是什麽吃了虧還得自己悶着的人,玲珑的性情更是瑕疵必報。母女兩個真正算起來,和男子們想的那種賢良女子差了不止十萬八千裏。
“其實照我想,對付徐妃這種人,與其等她出手,不如你自己主動些。”
這話簡直是不孝到了極點,可沈氏說出來,臉上沒有半點波瀾。
“阿娘的意思是,與其我自己等着她出手,還不如我先下手為強。”
玲珑說着,滿臉的興奮,沈氏瞥她一眼,“你不要高興的太早。”
這段時間,沈氏想了許多。當年在婆母那裏遭受過的事,化作了夢魇,鬧得她夜裏必須要服用安神飲子才能入睡。
自己受過的苦,她實在是不想在玲珑身上再來一次。
輾轉反側好幾個晚上,沈氏還是下定決心,“你聰明的很,不應該讓阿娘說多了。”
玲珑連連點頭。
沈氏和她分析起徐妃的優缺點。徐妃早年年少不知天高地厚,也将王府和朝堂想得太簡單,鬧得自己娘家人全都死了個幹淨。
“她沒有娘家人,徐家近些年在朝堂上也沒有什麽水花。她雖然有一子一女,但我聽說平原王對她說出的子女其實并不是很上心,甚至到了現在也沒有請立世子。”
“那麽你行事,倒是簡便多了。”沈氏之前擔心的夜裏睡不着,仔細思索之後,發現也不是完全的沒有路可走。
“不立世子,朝廷也不會主動冊封。這東西,全都是要做親王的起個頭,朝廷才會點頭答應。至于主動冊封,不會有這事。”
“于此看來,她的确是不得平原王的歡心,至少沒有把平原王完全拉攏過來。之前平原王想要恢複原配的王妃位置,哪怕沒成,但可看出心裏到底還有原配的地方。”
沈氏說着,好好的想了想,“這點或許可以利用。”
“阿娘難道不怕她對付我了?”玲珑聽沈氏分析得這麽頭頭是道,抱住她的胳膊左右搖晃。
“怕和不怕又有甚麽區別?”沈氏被玲珑的撒嬌弄得頭暈,一把把她抱住,“我難道還能要你阿爺去和平原王說退親嗎?”
玲珑吐吐舌頭,讨好的對沈氏一笑。
沈氏看着女兒,心裏慶幸幸好沒有把人養的嬌憨,要是真的嬌養到不知人心險惡,那她才真是要頭疼萬分。
“記住了,婆媳之間若是真有沖突,你若是不傷人命,拉攏你夫君和你家公就是。”
玲珑眼睛緩緩眨了眨,“但……如果我要害人命呢?”
“……”沈氏眉梢挑了挑,“不到不得已,不要這樣。”
說完,沈氏不知想到了什麽,沉默了一會,“若是正要如此,不要自己動手,讓別人來。”
玲珑兩眼轉了一圈,“平原王?”
沈氏在她鼻子上刮了下,“自己去想吧。”
這段時日裏,洛陽發生了大事。皇帝立了于家的女兒為皇後。
左昭儀位置再怎麽尊貴,也不過是能在後宮威風,現在成了皇後。真正的母儀天下。
于家作為皇後母家,也跟着水漲船高。
冊立皇後,內外命婦,需得入宮朝賀。朝賀之後,蘭陵長公主那裏帶話,說是要她和自己一塊入宮觐見皇後。
玲珑和于家可沒有什麽好的過往,在車上,玲珑就一直拉着蘭陵打聽消息。
蘭陵也是滿心的莫名,“我也不知道皇後為何要見你。按道理,你又不是外命婦,根本不需去朝見皇後。”
“不過有渤海公在,皇後也不會将你如何。放心好了。”
宮中的規矩,除非皇帝特赦,不然如何身份,都只能在宮城中步行。
玲珑初次入宮,跟在蘭陵身後,蘭陵是入宮習慣了,帶着玲珑直接往長秋宮而去。
玲珑在蘭陵身後,入了長秋宮。長秋宮是皇後宮殿,一切都至善至美,宮室并不一味的追求豪奢,奢華之中另有一番的端莊,以示國母身份。
玲珑在蘭陵後面跟着蘭陵一塊跪拜,上面傳來長秋卿尖利的聲音,“起——”
她這才起身來,低垂着頭。
玲珑察覺到上首有一道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那打量的視線冰冷,甚至玲珑感覺到,上首的那個人并沒有把她當個人,就像是當個物件。
玲珑之前在宮外和人打交道,見到身份最高的,也是大長公主。宮內一切不同于宮外,玲珑越發低眉順目。
于皇後在上打量着跪伏在地的玲珑。
她之前就聽說了不少蘇九娘的事,“你就是蘇九娘?”
地上的美人哪怕跪伏在那裏,也別有一番風情。
“小女是。”
于皇後讓人擡頭起來,仔細端詳了下她的臉,“我以前就從阿娘那裏聽說你,沒想到你和我于家無緣,倒是和平原王家有緣。”
這話冷冰冰的,聽不出明顯的喜怒。
蘭陵笑了,“阿嫂這話說的,這緣分天注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何況六郎那兒,一定還會有更好的。”
蘭陵和皇帝一母同胞,兄妹兩個一塊長大,皇帝生母去世的早,兄妹的感情比平常兄妹更要深厚些。
哪怕蘭陵出嫁,皇帝還是記着這個妹妹,宮廷裏時不時就有賞賜送到公主府上。
蘭陵既然都這麽說了,于皇後自然要給蘭陵幾分薄面。讓玲珑起來,坐到坐床上,不過相比較蘭陵那邊,玲珑這邊還是顯得冷清。
“聽說阿嫂懷了皇子。”蘭陵回頭過來,和于皇後說道,拿眼睛看了一眼于皇後已經有些凸顯的肚子,“這可是大好事,我出嫁這麽久了,都還沒有消息呢,幸好驸馬那裏也有人伺候着,生了好幾個小郎君小娘子,要不然我心裏可過不去。”
于皇後聽蘭陵說到皇子兩字,臉色有些不自然。下意識伸手摸上肚子。
幾代先帝之前就立下的規矩,立子殺母。若是皇子被立為太子,那麽生母就要賜死。雖然為了個名正言順,太子生母會被追封為皇後,但人死了,身後再風光也沒有半點用處。
于皇後還真不知道該不該期盼肚子裏的這個是皇子。
蘭陵在一旁冷眼看着,她是故意提到皇後懷孕,果然見着于皇後面露焦慮,連帶着對玲珑這邊也沒有什麽關注。
于皇後被蘭陵提了那麽一句,原本尚可的心情頓時跌落了下去。孕期婦人的心情原本就陰晴不定,極其容易起伏。現在半點說話的心情都沒有了。
蘭陵坐在一旁,陪着于皇後說了幾句話。聽到帷帳那邊傳來女子佩戴的環佩叮當聲。她坐的離于皇後近,既然能聽到,自然是離她也很近。
于皇後的心情被肚子裏的孩子會不會要了她的命所牽挂住,不管蘭陵在一旁如何說逗笑的話,都有些愁眉不展。
于皇後經不住蘭陵那麽軟綿綿的折騰,勉強支撐着和她說了好會話,就露出疲态。宮裏的上位者不必自己出口,只要露出些許表情,旁人就知道該如何做。
蘭陵帶着玲珑告退,出去的時候,長秋卿親自捧來了于皇後的賞賜。
謝恩之後,蘭陵拉着玲珑在宮道上慢慢走。
“看來,是想來瞧瞧搶了她于家東床快婿的到底是哪個。”
玲珑一下捕捉到蘭陵話語裏的不尋常,“東床快婿?”
“是呀。你還不知道?”蘭陵聲音都低下來,她是皇帝親妹,甚是得寵。偌大一條宮道,都由她一人占了,左右都是自己的人,也不怕什麽。
“于家出了個皇後,自然得出個宗室婦,然後再讓家裏的子弟尚公主。這樣才能保證他們家的富貴長久。”
“中書侍郎也被于家盯上過,畢竟年紀合适,相貌又好,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現在很得聖眷,由公封王,只不過是時日問題。自然要趁着機會抓住。誰知道他竟然當衆來了那麽一下,就連吳王都不得不被他逼退,更何況一個于家。”
蘭陵說着,搖了搖頭,“皇後要見你,恐怕是想要看看,能把兩家男子迷的神魂颠倒的小妖精是甚麽樣子吧。”
玲珑蹙眉,“我怎麽不知道這事。”
“這都是要事先看好,再對男子放出點風聲,若是有意,男子主動求親,總不能讓于家上趕着把自家小娘子給推過去吧。”
“不過九娘,”蘭陵看過來,“你還是得小心點。”
“小心有人從你身邊把人給搶走了。”
玲珑過了好會開口,“是于家麽?”
“難說,現在于家出了個皇後,以後說不定還會出個太子,要是強搶,還真說不準。”蘭陵壞心眼故意道。
玲珑沉默下來不說話了。
玲珑出了千秋殿并沒有別的人要拜谒,直接往宮門去,在宮門那裏,見着元泓等在那裏。
蘭陵呀的一聲,“你怎麽來了?”
元泓聽到皇後召見玲珑,特意趕過來等着,“我來接夭夭。”
蘭陵喲了兩聲,“都還沒娶回家呢,就這麽體貼了。”
說着蘭陵在玲珑身後小小的推了一把,“你放心,有我在,九娘不會有事的。”
天底下敢動她的面子的人,除去皇帝阿兄之外,恐怕還沒有。
元泓聞言,抖開袖子,對蘭陵一拜,“多謝長公主。”
蘭陵擺擺手,“算不上甚麽,原本九娘一塊長大,也是應該的。”
元泓走前來,輕輕握住玲珑的手,“今日王府裏有家宴,我接你過去。”
玲珑未曾聽過有家宴,“怎麽沒有人告知我。”
玲珑還沒嫁過去,算不上平原王家中的人,自然無人告知她。
“是我過生辰。”
玲珑聽聞,立刻擡頭。
蘭陵在後面催他們,“走了走了,宮門來來往往到處都是人,小心回頭有人彈劾。”
元泓一笑,拉起玲珑就往早已經準備好的馬車走去。玲珑上車,一把就握住他的手,“你也上來。”
元泓自然不會逆着她的意思,看了一眼身後的家仆,家仆直接把他騎的那匹馬牽在手裏,他直接上車。
車廂寬敞,而且鋪着厚厚的褥子,坐上去很是舒适。
元泓坐進來,伸手拉過玲珑的手,手指在她的掌心裏一探,掌心冰涼。宮裏就是有這點不好,尊卑俨然,不容有半點僭越。這個天裏,手裏也沒有個暖手的東西。
他持着她的手在掌心裏暖了一會,而又覺得她掌心暖的太慢了。放到唇邊呵氣,好讓她的手暖起來。
“你是不是也被于家盯上了?”玲珑問。
元泓擡頭,“陛下和我提過一次,不過被我搪塞過去。”
這個不過是小事,他從未放在心上,所以也沒有和她提過。
玲珑聽後一張臉都要拉下來。她一把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你過生辰不告訴我,你差點被逼婚也不告訴我。”
玲珑越說越生氣,這麽大的兩件事,他竟然一件事都沒有告訴她!
“你說,你心裏還有沒有我!”
元泓被她突然而來的指責給弄得呆若木雞,面前女子的臉變的比冬日裏的風還快,明明之前看着沒有跡象,下一刻就能翻臉不認人。
元泓不知眼下如何證明自己的真心。
過了好會,他道,“你……也沒問過我。”
玲珑頓時被他這話給哽得無話可說,她的确是沒有問過他,為何沒有問過他?是因為他太溫柔,把她寵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玲珑想到自己對元泓竟然有失關心,甚至連他的生辰,她都忘記問了!
其實雙方交換庚帖有男子女子的生辰年月,但她那時候竟然沒看!
元泓顯然也是想到這個,他沉默下來,沉沉的望着玲珑。
玲珑支吾兩聲,飛撲上去,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不管我要罰你。”
元泓下意識的就抱住她的腰,“罰我?”
玲珑點點頭,“沒錯,罰你早點娶了我,這樣別的女子就沒法再對你虎視眈眈了!”
作者有話要說:
玲珑;我真是太機智了!!!!
道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