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四﹚
玉寒宮。
仙牢裏。
天空中泛着彩霞，渺渺回頭看了一眼，走了進去。
他一襲白衣被污水浸透，被鎖在黑色牢籠裏，她走過去。
他沖她笑了笑，說：“你這次還是沒有吓到我。”
女孩開口：“我知道原因，是因為你随時都在等我出現。”
他搖頭，說：“不對，是因為我無所懼怕。”
女孩笑了，走到囚牢前面，見滄海如此，她開口：“他怎麽忍心這麽對你？”
他回：“二郎神是沉香的舅舅三聖母的哥哥，他都能□□三聖母，追殺沉香，為什麽他不能這麽對我。”
“我沒有想到神仙也這樣冷酷無情。”渺渺道。
“這個世界就是無情的。”滄海說。
滄海看了看渺渺，說：“你沒有什麽變化。”
“我成魔了。”渺渺回。
“那很好啊。”他這樣說，望着她。
“好嗎？”渺渺說：“也許。”
“我不在意……”。
渺渺打斷了他的話，她說：“聽說你要成親了。”
他不說話。
她說：“你知道嗎，有個仙女在懸崖邊哭了三天三夜，她要找魔殺了自己。”
“是百花嗎？”
渺渺點點頭。
“你有過去勸她了麽”。
渺渺點點頭。
“她聽你了嗎？”
“我也不知道，離開前，她告訴我，她要一個愛他的魔殺死自己。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以我所知，縱情已經不愛她了，既然不愛也就不會殺了她的。”
“那麽他愛誰？”
“他說他愛我。”渺渺如實回答。
滄海低喃着：“他愛你。那你呢，你愛他嗎？”他反問女孩。
“你為什麽問我愛不愛他？”
“歲月可以消磨任何事物，包括感情，何況我們從來沒有在一起。”滄海回。
“如果我說我愛他呢，你要怎麽辦？要和百花成親嗎？”
“不，我永遠也不能和一個我不愛的人結婚，這樣只會害了她，也害了我自己。”
“那你會等我嗎？”
“如果你希望的話。”
“也許你應該和百花結婚，和她結婚你就能入仙籍，就能住在玉寒宮不用再四處飄搖了。”
“那你當時為什麽不和于飛結婚呢？”滄海反問渺渺，渺渺笑了。
滄海說：“如果就為了仙籍，為了玉寒宮，為了安定就同她成婚，她也不會快樂的，我也不會。”
“忽然覺得我們太像了。”渺渺說。
“太像不好嗎？”滄海問她。
渺渺回：“我聽人家說太像的人在一起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滄海不說話，沉默了。
“你為什麽不說話？”渺渺問他。
他繼續沉默。他說：“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要走了。”渺渺吓唬他道。
他還是沉默着，渺渺往後退了幾步，他沒有喊住她，她轉身向他喊道：“我都要走了，你怎麽不開口挽留我？”
他繼續沉默。
“我都說我愛上另外一個人，你為什麽不說愛我？為什麽不說你也需要我？為什麽不求我愛你？不求我留下來？為什麽你什麽也不說？”渺渺氣憤的罵着。
滄海才緩緩的開口：“我不知道怎麽挽留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如果我撕心裂肺的說愛你，你會不會很困擾？我不想讓我愛的人困擾。”
“可是你不說，我就會徹底離開你。”
“我只是不想你困擾，我錯了嗎？”
“你不知道感情就是自私的麽。”
滄海點點頭，說：“好像聽人這麽說過。”
“那你為什麽不自私些？為什麽不……”。渺渺氣憤的說不出話來。
“如果我和那些人一樣，我還是我嗎？你還會喜歡我嗎？”
女孩忽然笑了，說：“是啊，如果你成了那樣，你就不是你了。”
渺渺伸手“嘭”一聲，牢門咿呀開了。
滄海正好要出來，渺渺上前用身體堵住了門，不讓他出來。
她像個孩子用天真稚嫩的眼神望着他，他的身體也靠在牢門上，低頭看她。她說：“那你愛百花嗎？”
滄海從牢裏低頭吻了女孩的額頭，他說：“我想你知道答案。”
渺渺一個慌張身體往後退了幾步，滄海從牢裏出來，渺渺沒好氣的說：“你太狡猾了。”
他還是爽朗的笑着，好像地牢裏面的污水也因為他的笑容變得清澈起來。
渺渺和滄海準備離開，一個聲音出現在地牢裏面。
“你們以為你們走得了嗎？”
于翼的話一出，只聽見“嘭”一聲，一個琉璃花瓶砸在他腦袋上，他就暈了過去，于飛站在他身後看着渺渺。
他道：“好久不見，小妞。”
渺渺回：“好久不見，二爺。”
“別閑聊了，快走吧。”滄海正要抓着渺渺的手離開，于飛就開口了。
于飛說：“雖然我把于翼砸暈了，可我還是要和你們說相同的一句話，你們以為你們走得了嗎？”
“什麽意思？”滄海問。
“你爹已經在四處布滿了天兵，你們壓根出不去，現在這裏就是有進無出。”于飛說。
“外面有動靜，來，跟我走。”于飛說着拉着渺渺的手往前走，把滄海落在身後。幸好滄海有手右腳跟了上去。
于飛把渺渺和滄海帶到月湖中央的一間破房子裏面。他對他們說：“月湖是邪地，這間屋子也荒廢很久了，沒有人看守，你們暫時躲在這裏是安全的。”
“那我們要怎麽離開？”渺渺問滄海。
“我也不知道，也許……”。于飛看了滄海一眼，帶着壞笑說：“也許等他成婚那天，警戒會放松，就可以逃出去。”
“那怎麽可以。”渺渺對于飛說。
“怎麽不可以，我都可以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為什麽他就不行？”于飛質問渺渺。
渺渺不知如何回答，倒是滄海開口：“不愛的女人？可你和青瑤也已經生了三個孩子了，我不知道不愛一個女人也可以和她生三個孩子？如果只是應付她，一個孩子也夠了吧。”
“你……”。于飛氣呼呼的說：“懶得和你說。”說着，他就轉身離開了。
渺渺看着于飛的背影，道：“原來得不到的真的是最好的。”
滄海問：“什麽意思？”
“我想要是我當初嫁給于飛，今日我在他心裏也不過是這樣。他今天也不會冒死來救我了。”
“所以我得感謝你當初拒絕他咯？”滄海問渺渺。
渺渺說：“你得感謝我的不止這些。”
“那我要怎麽回報你？”滄海問渺渺。
“啊？這個……我沒……想過啊。”渺渺不知所措。
滄海說：“以身相許怎麽樣？”
渺渺笑了，道：“這樣占便宜的也只有你吧。”
滄海也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