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不算了能怎樣,總不能現穿現戴吧。燕姨娘也不知道怎麽照顧二姑娘的,居然連耳洞都沒給二姑娘穿,唉。

雖然沒有耳墜,但綠衣有雙巧手,給長安用簪子挽了個很漂亮的發,臉頰兩邊垂下的發堪堪遮住白嫩的耳垂,即便戴與不戴,影響也不甚大,最後再戴上一支石榴簪子,一個俏生生的美人就出來了。

長安拿着銅鏡對着自個兒欣賞的停不下來:“綠衣的手真巧,我要是個男人定娶了你。”

綠衣俏臉一紅的:“二姑娘莫要胡說了。”

長安很冤枉的,她說的可都是真心話,不過綠衣臉皮薄,她笑嘻嘻的不再打趣。

無處施展的金兒暗暗下決心頭要向綠衣讨教,也将自個姑娘打扮的美美的。

長安重新回到馬車裏,讓車夫出發。

顏若水扯着帕子暗暗觀察長安,她的發簪只是普通的石榴發簪,耳墜更是沒戴,手腕也是戴了一個普普通通的手鏈雖然襯的哪雙藕般的手腕極是好看,不過也沒她這日日抹了天香玉膏的柔荑好看,至于衣裳雖然做的樣式新,可明顯只是很中等的雲錦,不如她身上這要幾百兩才買的到的霓裳,總的,顏長安渾身上下都不如自己,她表情明顯一松。

忽的,長安上上下下把她看了遍,然後開口;“姐姐要不要回去換身衣服。”

顏若水聽得高興起來,明媚而挑釁;“怎麽,妹妹怕我壓了你風頭嗎?”

長安淡定無比的笑想,我巴不得你壓我風頭呢。

她裝出一副慌張而倔強的樣子說怎麽會:“只是覺得姐姐這麽穿不大妥,姐姐真的不回去換一身?”

顏若水把她慌張的表情看在眼裏把那稱之作心虛,更加堅信了顏長安是怕自己搶她風頭,今兒這身裝扮是她精心打扮的,她怎麽可能會回去換了,于是嬌滴滴的說“不換,這一來一去再換時間也來不及了啊。”

長安一雙漂亮的眸子下暗藏狡黠而不動聲色:“也是,既然姐姐不想換那就算了,走吧。”最後一聲是沖馬夫說的。

馬蹄聲響起,長安和顏若水無話可說,幸好出門前她拿了本書籍打發時間,顏若水則用銅鏡不住的照自己的臉,相安無事。

當長安正看到書籍裏一段外族有一對男女生了情并雙雙中下雙生蠱,至此,她生,他亦生,他死,她亦死時的感人橋段感慨着這故事的作者不知何人真能編時,馬車砰的一下劇烈的搖晃起來,長安迅速的抓住窗沿牢牢的穩住了自己的身體,同時也看到了顏若水手裏的銅鏡砸在她嬌滴滴的臉上令她發出了尖叫,刺耳的長安想一巴掌拍死她讓世界安靜下來。

晃動結束。

長安趕緊的撩開簾想問怎麽回事,然後一看,得,不用問了,碰到人了。

顏若水氣急敗壞的聲響起;“我的臉,怎麽回事啊?!”

長安暗翻個白眼,這時候臉有那麽重要嗎?“好像撞到人了,下去看看。”

顏若水杏眸一瞪的:“看什麽,讓青兒金兒賠點銀子就是了,再耽誤下去就趕不上秦府的賞花宴了,只是一點小事故有賞花宴重要嗎?”

長安回頭看着她,認真的回答:“有。”

顏若水氣得半死。

長安挑挑眉梢的說“姐姐覺得賞花宴有人命重要?要是叫父親知道了,你上次挨的板子嫌不疼,我可嫌疼死了。”

這話戳中了顏若水的弱點。

叫愛民如子的顏太守大人知道了府中倆女兒的馬車碰了人出了人命卻不管不顧一心奔向賞花宴,那絕對是家法伺候的。

顏若水想說那你也不用抛頭露面,轉念又想顏長安這麽不顧名聲的抛頭露面傳出去了,壞的是她自己的名聲,就是父親知道也只會更惱她,對自己百利而無一害,于是立即放手說“那你自己下去吧。”一副你趕緊下去吧的表情。

長安對這庶姐無語,不過看人最重要,跳下馬車,問;“人怎麽樣?”

車夫惶恐的喊聲二姑娘,然後回答:“這小兄弟傷到了腿,我們要送他去看大夫他死活不肯。”

我們?

長安擡眼一看,才看到在旁側還站了二人,立即笑了開;“好巧。”

今兒一身深衣換做了青色衣袍的男子沒料到小澄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地方連着數日都能碰上這姑娘,再見她笑的眉眼彎彎笑得可愛,想說,姑娘家的要矜持點,巧什麽巧。

長安又開口了:“上次多謝大俠仗義敲鐘才救下了一孩子。”

青獅愣:“姑娘在跟我說話?”

長安也一愣:“是啊,怎麽了?“

青獅呆了,不是吧?

他家主子閃亮亮的站旁邊,居然生平有姑娘無視了他家主子直接和他對話!

025章 實實在在的好人

25章 實實在在的好人

長安還以為自己認錯人,可仔細一瞧,這人一臉絡腮胡子嗓音也是那天的嗓音,肯定沒錯的,她耐心點醒:“上次幫忙敲鐘的不是大俠你嗎?”

青獅幹笑幾聲忙道;“那是我沒錯,沒想到今兒又碰上姑娘了真是有緣,這是我家少公子。”他介紹着今兒換了一身青色衣袍的藍司焱。

長安懷着十足友善的目光從藍司焱臉上掠過覺得有幾分眼熟,點點頭,然後對着青獅繼續說“上次看大俠你輕輕松松一跳就到了鐘閣之上,不知那武功好學不?”

青獅汗顏,原來是為了武功啊,他誠實的說“對姑娘而言,恐怕不好學。”

長安說這樣啊,一雙明眉的眸明顯另有謀算的輕眨,她好想問問少俠你是專業保镖嗎?要不要考慮跳槽,有這麽個高手在旁邊出個門什麽的不用擔心遭搶啊毒啊殺啊安全感十足啊。

不過礙于自己腰間的繡袋子純粹就是裝飾作用就是人家有心自個也請不起人,只得暫時把念頭壓下。

一旁的藍司焱看着與青獅交談甚歡的顏長安,忍住了去摸摸自己臉的沖動,莫不是半月前與海匪頭子那一戰毀了容,要不,自己怎麽會被無視的這麽徹底。

生平,第一次被無視的感覺……好微妙。

就在三個人對話時,趟在地上的男子忽然叫嚷了起來:“喂,你們能不能先看看在下啊,你們的馬車輪子把我的腿壓斷了,我可是一名獵戶斷了腿今後還怎麽上山打獵養家。”他口氣憤憤然的,被碰到的位置鮮血還在直流。

哼!

剛才他們馬車行的好好的,速度也不快,他清晰的看到是這個男子自個兒碰上來的,雖不知怎麽碰的會骨折,但這不關他的事。

在藍司焱眼中這種訛人的市井無賴理當誅殺,留着當禍害,他眼裏滑過一絲殺意,唰的一下,刀拔鞘至過半。

青獅心頭一跳;“少公子。”完了完了……

這地方要殺了人不大好善後啊。

大兄弟你訛人也先看看臉好嗎?!我家主子近幾日都是一副心情不好聲人勿近否則格殺勿論的臉啊,你訛誰不好來訛他。

就在這時的。

一抹水綠色的倩影忽然一矮,蹲在了受傷男子身前,臉上帶着和熙的笑說“哦,抱歉,不過大哥你的手紮傷的有些深,流血多,再說話會死的。”

男子馬上說;“你只要給我一百兩銀子,我死不死和你無關。”

長安瞧了他一眼,了然于心的說:“一百兩很容易,可以給你,但是就算我給了你,你死了,那孩子拿着銀錢也不會使,只會招禍上身的吧。”

男子面色巨變:“你…你在說什麽,我不懂。”

長安招手讓金兒過來,低語幾句。

很快金兒就到了那小男孩身邊,衆人只看到那瘦小的男孩面露喜色的撲過來,高興道“爹,爹,這漂亮姐姐說願意出錢幫我治病,你不用再假裝受傷向人讨銀子了。”

長安依舊笑的和熙。

男子卻面色大慌:“……”他奶奶的,這年頭的閨閣大小姐都這麽不好騙了嗎?

馬夫跳腳:“原來是訛人的賊子。”并用崇拜的目光看了眼自家二姑娘,要不是二姑娘說,他都沒意識到呢。“我去報官。”

小男孩意識到受了欺騙,滿臉受傷的沖向長安又拍又打:“你們說我爹這樣辛苦的很會給我們錢讓我治病這樣我爹就不用這麽辛苦了是騙我的?”

馬夫正要上前。

長安說了聲別過來,伸手壓住了小男孩的手說“放心,我說到做到,不騙你。”

小男孩不信的看她:“真的?”

長安可以做到欺騙于人面不改色,但這些人裏絕不包括小孩,她舉起三根手指,口氣柔而肯定:“恩,我發誓。金兒,帶他去吃點東西。”

金兒沒動。

長安不解的看她。

金兒尴尬的看看四周,然後湊過來,小聲說“姑娘,我們沒銀子。”

長安眨巴眨巴大眼;“哦,去跟大姐姐要,她要問為什麽,就說,撞了人有她一份。”

金兒把話傳達給了顏若水,顏若水生氣又不屑的給了二兩銀子。

金兒就帶小男孩走開了。

男子緊張的想阻止:“你們想帶我兒子去哪裏。”

長安說“放心,我讓我的丫鬟帶他到客棧吃碗面,你也不想接下來的話讓你兒子聽到吧。”

男子不信的說;“騙人,我訛了你們,你們會有這麽好心?”

長安一臉認真的說說起來大哥你可能不信,但我上輩子是拯救了一個小男孩的才被派到這裏的。說話的功夫她手指飛快的按在男子幾處傷口,發現是骨頭錯位,而且從傷口的觸感來看,是剛剛由外力造成的,真狠得下心啊:“我先替你包紮下。”

男子臉一變的口氣絕望:“姑娘,我知錯了,我不該訛你們可我兒子病了我需要銀子你們看起來又那麽有錢的也是實在沒辦法,你要殺要剮我随了你,但我求你千萬別變着花樣折磨我,別看我個子大塊,可我怕疼啊。”

長安唇角一抽,懶得理他。

左找右找找不到包紮傷口的好東西想起電視劇裏潇灑英俊的一幕,于是,撕……撕不動,她利索的拔下發上的金簪借它的尖銳才撕開了衣角。

青兒吓傻了;“姑娘,你怎麽能撕自己的衣服,一會還得去秦府呢。”

長安解釋說“他身上的衣服他髒了我怕傷口會感染。”

青兒:“……”她不是這個意思啊,而且傷口感染是什麽?

把破衣布給男子傷口綁了起來,瞬間,血不再流的跟剛才那麽快了。

男子這才意識到長安是真的在救自己,嚷嚷起來:“姑娘你是不是傻,我訛你,你還救我?”

長安見他一激動,剛綁上的布立即被血紅色參透,不由認真道”你要在這麽激動就是我放過了你,你的傷口也不會放過你的。“

見男子安靜下來可面仍有糾結之色。

長安猜到他在糾結什麽,笑着搖頭道:“如果世上每個訛人的都跟你一樣有着為了孩子的救命藥錢而心懷內疚不惜把自己的腿骨折做好了丢掉半條命打算的話,我雖然不支持這樣的舉止,但我也很樂于行善事,不過,不要再有下次了,你不是每次運氣都這麽好能碰上像我這麽善良的人的。”

七尺的大漢被這番話弄的眼中有淚意閃動,他想啊,這姑娘雖然臉皮厚的狠無時不刻變着法的贊美自個兒,可卻是個實實在在的好人呢。

026章 在座的各位都是棋渣。

26章 在座的各位都是棋渣。

馬夫帶着老大夫匆匆趕過來後,立即嗨了一聲:“顏二姑娘,真巧。”

長安看是上次那個大夫,也笑了;“是挺巧的,大夫,又麻煩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對了,你替這公子看完的藥錢算在秦府的帳上,我和我姐姐是去秦府上赴宴,這半路碰了人,錢自是也要算他們頭上的。”

老大夫覺得這話有點毛病又聽不出哪有毛病于是連連點頭。

長安立即踩着凳子上馬車,然後想起了那大俠,回頭一看,就愣了;“大俠,你們拿刀出來幹嘛?”

藍司焱泛着茫然的眸子在她明媚的小臉上轉了兩遍,然後,誠實的講:“殺人。”

長安笑了;“大俠你真幽默。”然後矮下身進馬車。

在顏若水的抱怨聲中顏府的馬車載着姐妹二人離開。

還從來沒有人在自己面前說話時敢先離去呢,尤其這還是個女人。

藍司焱覺得這種感覺很奇怪,談不上好壞:“青獅,我剛才看起來像說笑嗎?”他深深的皺着眉像是被這個問題困擾着,周身氣壓也很低。

青獅搖頭:“不像,少公子你刀都抽出來了,可是顏二姑娘剛才好似完全不怕你。”他不怕死的說。

藍司焱一雙深色眸子滑過一絲淡淡的涼意:“那是因為她不知道我的身份,若她知道了……”若她知道了,剛才那會明媚的眸子裏也必然會染上畏懼的,想想就很沒意思。

青獅則很驚訝,他好像從主子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種名為失望的情緒,不過主子好似沒有察覺,那個顏二姑娘看來有必要深入調查,或許她能成為國師此時讓主子來的目的重要的幫助。

長安不曉得自己被什麽人盯上了。

到秦府,有丫鬟過來引着姐妹二人到後院,秦府的小姐秦舒正引着各府姑娘在介紹那些百豔的花朵,見到顏家姐妹二人來,秦舒立即親熱的迎上前,挽了顏若水的手說“若水姐姐怎來的這麽晚,我等你好久了。”

顏若水受到矚目,趕緊端了姿态的優雅一笑:“在路上碰了點小意外。”

秦舒說“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是來不了了,我母親從剛才就一直念着你,你同我一塊過去吧。”

“恩,好。”顏若水心有得意,故意回頭去看顏長安想她該得氣死了吧。

顏長安:“……”有種好熟悉的感覺,對了,這種在現代小學的時候幾個女同學抱團排擠一人時和眼前這一幕就是一樣的。

她包容的笑笑,然後開始尋思該怎麽巧碰秦子韓呢。

而因為秦舒的離開,其餘姑娘不好随意走動便起了下棋的心思,然後看到顏長安一個人‘傻傻呆呆’的站着看起來毫無大家閨秀做派不會下棋的樣子,便招手喊她:“長安姑娘,你要不要過來下棋?”她們都記得顏若水說過這個妹妹不喜琴棋書畫,故而爹爹也不讓她學,心裏對她有所鄙視。

顏長安不知這些人心裏所想,欣然答應:“好。”因為她看到棋盤心裏也升起了個主意。

她想她可以輸棋,輸的慘慘淡淡,讓秦子韓意識到她這個未婚妻的無能。

然而,幾盤棋下來。

顏長安看着贏了的白子,簡直汗顏。

倒是上次在寺廟碰上的程家姑娘高興的拍手:“長安好厲害,又贏了。”

長安幹笑;“……”呵呵,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棋渣。

“換人玩,阿琴,你來。”一直輸的姑娘不信邪的說。

“好。”那阿琴也覺得一定只是顏長安運氣好,自己坐上了對弈的位置,可兩盤棋下來她便心服口服了。

一次能說是巧合,兩次絕不能說是。

阿琴目光頗是意味深長。

第一個輸的姑娘不服氣的嘀咕;“是不是作弊啊,怎麽可能連你都贏呢。”

阿琴反問她;“為什麽不可能呢。”問題一出口心裏就在說是啊,為什麽不可能呢。

那姑娘理所當然的說“因為顏若水說她妹妹因為嫌學習琴棋書畫苦,因為顏長安從京來小澄縣的路上救了顏太守一命,顏太守鬧不住她不讓她學了。”

阿琴嘆了聲氣說“是啊,顏長安仗着救命之恩鬧着顏太守不學禮儀,這話是你看到的還是顏若水說的。”

那姑娘語塞了下,然後問;“你什麽意思?”

阿琴說“意思就是,這些都是顏若水說的和我們聽了她的話後猜的,不是我們親眼看到的。”事實上剛才與她們對弈的顏長安和一直以來她們聽到的了解到的好似有些不大一樣:“顏若水的棋藝曾得到秦公子的誇贊,可我覺得,顏長安對上她,不會輸。”

“怎麽可能……”與阿琴手帕交的姑娘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可其實,她心裏是有一點點,一點點信了的。

就在這時,她看到秦舒回來了,急着要告訴她。

阿琴忙将小姐妹拉住,不讓她去,她剛才和長安對弈能感覺出長安的耐心和謹慎的思維,一個下棋都能如此的人,真的跟顏若水說的一樣那麽沒腦子嗎?她有些懷疑。

長安注意到阿琴的表情,忽然覺得贏了也未必是壞事,她可以改變策略啊把這些小姑娘的心思全收攏到自己這裏來啊,想着,她燦爛一笑的。

秦舒的聲音響起:“你們在做什麽?”

長安眼眨眨的回答說;“下棋,秦姑娘要不要也來下一盤?”

秦舒一聲廢話誰不知道你們在下棋咽回了喉嚨裏,然後意識到一個問題,以前顏長安都喊自己秦妹妹的,怎麽改稱呼了,她堅決不承認自己竟然有些不适應:“好啊,可你會下嗎?一會輸了可別哭鼻子說我欺負你。”

長安好脾氣的不計較她的話說“五子棋可以嗎?”

話落音受到幾道同情目光。

程姑娘告訴長安:“秦舒妹妹最擅長的就是五子棋了,還贏過秦公子。”

長安心說我就是知道她擅長才挑這個,不過對程姑娘的好意她亦心領的沖她俏皮的一眨眼:“這樣,我知道了,謝謝。”

程姑娘臉紅的扯了扯手帕,心裏暗暗希望長安能贏。

027章 技不如人

27章 技不如人

“秦姑娘要白子還是黑子?”長安問。

“白子吧。”秦舒選道,按規矩,黑子比白子要先走一步,她這是選擇讓一步。

“好。”長安也不推遲,謝過的拿了黑子。

幾個衣裳顏色不一的姑娘滿眼同情的覺得完了,秦舒的話,絕對會讓顏長安丢臉的吧。

然而……

三刻鐘過去。

秦舒不敢相信的看着棋盤:“怎麽可能。”

她輸了,她竟然輸了。

長安看着棋盤說“咦,我好像贏啦。”因為程姑娘說秦舒下棋挺起來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所以下的認真直到贏了才反應過來。

這毫不知情的樣子讓秦舒嘔死:“一定是巧合,再來一局。”

長安口氣真誠贊同:“秦姑娘說的對,一定是巧合,我怎麽可能會贏呢。”

收回黑白棋子,再來。

這次再下,顏若水也從主廳那邊回來了,只是身姿走動間右手腕有意無意的撩起袖子,那裏比去前多了一只金镯子。

長安暗笑卻只當作沒看到,與秦舒對局,這次只用了一刻鐘,秦舒的黑子就落敗了,她氣得一下紅了眼睛,很生氣。

長安看真把她氣的哭了鼻子了,心裏很愉快,記憶裏這秦舒以前仗着原主喜歡秦子韓可沒少欺負這個‘嫂嫂’所以這會欺負起秦舒來,她毫無罪惡感。

擡頭,她問從一開始鋪墊到現在的目标:“姐姐要不要來下一盤。”

顏若水有些警惕的看她。

“我……”正要拒絕呢,秦舒卻像抓到稻草一樣的說“對,若水姐姐你來下,我哥哥說你下棋很是厲害的你一定可以贏回來。”

顏若水被捧的一時心飄飄覺得不就五子相連嘛,沒什麽難的。

不過為了預防萬一,她借着掉了繡袋彎腰去撿取的功夫用只有倆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嬌聲道“二妹妹,方才秦夫人和我說,她喜歡知書達理的姑娘,卻不喜那種太過聰明的,妹妹你以前那樣的恰好是秦夫人喜歡的,可最近的表現……尤其上次寺廟。”她口氣隐帶憂慮,不等長安做回答就退回原位,如願的看到長安一臉糾結的表情落下黑子,心裏暗自竊喜。

真的和她想的一樣。

這二妹妹上次在寺廟故意學書本子所寫表現的格外不一樣吸引子韓哥哥的注意罷了,自己剛才那樣說,一會下棋她為了秦夫人的好感肯定不敢贏了。

而一臉糾結的長安滿心思考的是,要贏得漂亮些呢,還是低調些呢。

最後她決定要贏得漂亮些,別問為什麽,有能力,任性,在棋局下到最關鍵的時候,她三下五除二把剛才邁的伏筆引出,落下一顆黑子,脆聲道“我要贏了。”

顏若水緊張一看,有個地方要五子相連了,她壓下臉火辣辣的感覺把顏長安罵死了,嘴上小聲辯解:“我剛才下錯了。”

長安笑笑說“就算剛才姐姐下到這個位置,我也可以贏得,你看……”她手中拿個五個黑子,天真無邪的啪嗒在棋盤落下,每落一個地方,先頭幾個姑娘就恍然的想啊,原來還有這裏。

當五子落完……

她們看長安的眼神除了佩服還是佩服,這顏二姑娘下了這麽久竟然是在設陷阱呢。

顏若水的臉則已經黑如鍋底,一步錯可以稱之為疏忽,可五處之錯,只能說,技不如人!

丢人!

太丢人了!

更糟糕的是。

阿琴等幾個姑娘看她的目光皆是古怪的,沖着教養和面子,她們雖然沒當衆指責顏若水,可顏若水也幾乎想像的到她們在想什麽,猛然醒悟。

她上當了!

顏長安竟然給她設局,可惡!

“長安妹妹好厲害,這是怎麽做到的?”程姑娘忍不住好奇的讨教。

“這個,我說無解程姐姐信嗎?”長安眉眼流露出一絲無奈,真誠的解釋:“我就是順其自然的下而已。”

順其自然的下,就給顏若水設下了五個陷阱,她們圍觀者沒發現就算了,被秦子韓誇上天的顏若水也沒發現,那是不是說明……

若水姑娘的棋藝不如秦公子所說的那麽厲害呢?

秦舒也滿眼懷疑:“若水姐姐,你不是說顏長安不會下棋嗎?”那在面前把五子棋玩的這麽溜的是誰?

顏若水也一臉吃驚狀的說“我,我也沒沒想到二妹妹下棋這麽厲害啊,不過二妹妹或許是想讓子韓哥哥大吃一驚另眼相待所以才這樣的吧。”

秦舒釋然的說“她真是處處藏了小心眼還害你丢了這麽大個人,不過你放心,我會替你解釋的。”

顏若水心底一安,感激的牽了她的手說“謝謝你,阿舒。”

秦舒一笑道“咱倆誰跟誰。”

隔了一會,長安與這裏的姑娘都下了遍棋都沒能贏。

秦舒心裏不舒服,說“說來長安來的晚,沒看過院子裏的風景,不如我讓丫鬟帶你去看看怎麽樣。”

長安幹脆的答應說“好啊。”正好她也要去尋一事物。

程姑娘忙開口:“我和長安妹妹一塊吧,可以嗎?”最後一聲是不好意思的問長安的。

長安對這程家姑娘很好有感的說好啊,我們一起,然後伸了手的牽到一處,由丫鬟領路去賞花的地方。

秦舒見把人支開了,立即拉住阿琴她們把長安玩心計的事說了一遍。

阿琴幾人驚疑不定的露出原來是這樣啊的表情。

走廊……

秦子韓從府外歸來先去見了母親,然後滿心都是想到若水今兒會到府中來一心想見她,沒料到走近,隔着一堵牆的距離就聽到了妹妹在說顏長安玩心計欺負顏若水的事,再看心上人滿臉委屈之狀,一時怒火中燒,滿目尋找。

恰巧一丫鬟路過,臉紅紅的問“少爺,你找什麽呢?”

秦子韓立即問她說“有看到顏二姑娘嗎?”

丫鬟忙答;“有,顏二姑娘和程姑娘去了池子那處。”

秦子韓立即說了聲走。

小厮看這情況暗叫不妙,沒敢跟上秦子韓反向女孩那邊跑過去。

“你說哥哥聽到我們說的話去找顏長安了?”秦舒驚訝的問。

“對,我的姑娘你快點去看看情況吧,公子看起來生了很大的氣,我怕會什麽事。”

“長安也真是的,為了吸引哥哥的注意力弄了這一出,把哥哥都惹生氣了。”秦舒抱怨着說。

028章 秦子韓落水

28章 秦子韓落水

其他幾個姑娘也紛紛唏噓。

然後提議去看看,畢竟若真出了什麽事就不好了。

于是大家紛紛往池子那邊過了去,走近了後就聽到程姑娘的嗓子喊着;“不好了,來人,有人落水了。”

大家腦海裏紛紛冒出一個念頭。

秦公子大怒之下把顏二姑娘踹進水裏了?

顏若水暗暗竊喜,顏長安要落了水再加特意藏拙這事傳出去名聲可就毀了,由得她有八張嘴也解釋不清,面上卻做出一副擔憂的樣子說“不好,二妹妹她不會水的,我們走快點去看看。”

秦舒也吃驚,沒想到哥哥會這麽沖動,抱怨道“都怪顏長安,整天就會惹我哥哥生氣。”

阿琴的小姐妹安慰她說“好在今兒我們都在,顏長安落了水回頭顏府要問起來我們也能給你做個見證說明這事和你們無關。”

其他幾個姑娘也紛紛附和。

阿琴搖搖頭這事哪有這麽簡單,然後扭頭,眼一眨,懷疑自己看錯了。

再一看,沒錯啊。

她吃驚的出聲:“顏二姑娘不是好端端的在那嗎?哪有落水啊。”

什麽?

顏若水和秦舒幾人滿眼吃驚的看去,果不其然,隔着長廊就看到了池子裏有人撲騰,而顏長安和程姑娘站在邊上,背對着,故而看不到表情。

“怎麽回事??”顏長安沒落水,那落水的是誰?

秦舒驚疑不定,大步過去:“顏長安。”

長安被吓一跳的拍了拍胸口回頭;“秦姑娘,你吓了我一跳,怎麽就你來了?小厮和丫鬟呢?”

旁邊的程姑娘着急的開口問;“阿琴,怎麽就你們過來了?不是讓人去喊會水的來救人了嗎?秦公子他落進湖裏了。”

“什麽?怎麽會是我哥哥落水了?”秦舒大驚一看,在水裏掙紮中漂浮了一點衣角上來,可不就是自己的哥哥嗎?

“快來人啊快來人啊!”她尖叫出聲:“怎麽辦,怎麽辦?”

“我不是讓領路的小丫鬟去跟秦姑娘你說,讓你帶人過來嗎?”長安目光很是茫然的在幾個姑娘臉上掠過一副怎麽回事啊怎麽就你們來了丫鬟小厮呢讓幾個姑娘臉一熱。

聽到落水的是長安她們就直接過來了,哪裏有喊什麽丫鬟和小厮啊。

秦舒急不可耐的說“我以為落水的是你。”

金兒一聽覺得秦府真是奇怪的說“落水是我家二姑娘就不用喊人來救了嗎?”

長安也似被金兒點醒到什麽似的,一臉原來是這樣嗎的表情看着秦舒。

顏若水有些心虛的跺腳:“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啊,要下去救子韓哥哥才是。”

秦舒也從尴尬中回神來,連聲說“對。”

可悲的是……

今兒她還特意吩咐了丫鬟小厮別理顏長安要給她好臉色看,所以這會那些丫鬟和小厮都非常姍姍來遲。

顏長安嘆了聲氣的說“秦姑娘你府中的小厮和丫鬟真靠不住,看來,只能靠我們來救了。”

秦舒驚喜的看她;“你會水嗎?”

長安說“不會。”

顏若水急的直跺腳;“不會水你要怎麽救,二妹妹,不是我說,這時候你就別添亂了。”

長安淡淡地看她;“急什麽,姐姐都沒聽我的辦法怎麽就一口咬定我是添亂了呢,找根長棍子然後放下去讓秦公子,或者找根繩子讓他抓住,我們再一起拉拽過來不就好了。”

秦舒和顏若水仿佛聽到了臉被打得啪啪響的聲音。

回神後……

前者趕緊四處找竹竿,真巧的,牆邊就倚了幾只長竹竿,運起來費力長度卻是足夠的。

不過幾姑娘嬌滴滴的沒啥力氣,一團亂的功夫秦子韓又嗆了幾口水。

顏長安啧啧兩聲,心說,不行,真不行,這才慢悠悠的出主意;“力氣大的托着竹竿,力氣小的去喊人吧,秦公子跌入水裏有一會了,以防沒力氣抓不住竹竿。”

秦舒被點醒,立即讓兩個嬌弱的姐妹去喊人,其他人留下幫忙,不過實際上她們大家姑娘平時沒碰上這種意外也沒被教過該怎麽辦,這會只有團團打轉的份。

唯有顏長安,嬌小的身體好像藏了什麽巨大的能量一樣,纖纖玉手搖搖一指,讓搬運最長又細的竹竿運到池子旁,再跑前跑後的把竹竿放入池子裏,很快,秦子韓就抓住了竹竿。

長安暗自撇嘴,居然這麽快就抓住了竹竿了,還想讓他多撲騰就下的呢。

程姑娘目瞪口呆的心想,誰說顏二姑娘蠢笨無比的,分明比她們都聰明嘛,她忙問;“二姑娘,需要我做什麽嗎?”

長安還真需要,對她點頭說“麻煩程姑娘幫忙拖一下竹竿吧,我一個人拖不動。”

“好的。”程姑娘立即伶着裙子小跑過來幫忙。

有了程姑娘秦舒,幾個人齊心協力加上秦子韓其實會一點點水的,好歹好拉把人拽上岸了,秦夫人和秦老爺也很快露面,下人喊大夫的喊大夫,圍着秦子韓的圍着秦子韓。

過了幾刻鐘。

大夫到了,幫秦子韓催吐和開藥換衣,忙的團團轉:“萬幸嗆的水不多,救得及時,不然便是老夫也無能為力。”

秦夫人立即感動的雙手合十的喃喃念佛語,然後激動的問秦舒;“聽說子韓落水是叫人救起的,是哪個救起的,好好謝謝人家。”

秦舒一臉複雜;“母親,那個人是顏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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