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以眼還眼以臉還臉
致萬年以後的人類：
我有時候在想，怎麽樣才能在這個殘酷末世裏生存下來，什麽樣的人類基因才能通過優勝劣汰被保存到萬年以後。聖母麽？那些被打了左臉寬宏大量原諒別人後又被打了右臉的人麽？的确，白蓮花也好，高冷女王也好，都踩着這樣又蠢又傻的聖母繼續走下去了，但是未來的你們如果都是這樣的人類，活着也沒多大意思了吧。心狠手辣大概更适應末世的生存，但是善良一直都是一種很堅韌的品質。也許你們現在還有關于跌到老人要不要扶的社會問題，但我相信，就和現在一樣，有人獨善其身說不扶，也一定有說要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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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車開出了基地，為了防止引起喪屍注意所以把車廂門給關上了，顧西在一片黑暗中聽見林瑤的聲音。
她說：“你是不靠男人保護自己的，對吧，顧西？”
黑暗中顧西看不見林瑤的表情，但是這句話聽起來就像在毒藥中浸泡過一樣，每一個字都在往下滴着毒液。顧西突然回想起了陳冰冰說過的那句“大家都要小心”，一樣的都是少女清脆的嗓音，一樣的惡意滿滿。
顧西握緊了手中的砍刀，回道：“那是自然。”她不用別人保護，這一次她會好好的保護自己，不論是從喪屍口下還是從那些不懷好意的人手裏。
林瑤見顧西回的冷硬，繼續開口挑釁：“呵，你這會說的倒是輕巧，待會指不定要抱着哪個男人的大腿呢？”
顧西不再理會林瑤，難聽的話雖然讓人不舒服，但是嘴長在林瑤身上，顧西又不能撕了她的嘴，而開口和她争吵，只會把自己拉到和她一樣的低水準情商上，有損人格。所以顧西自動屏蔽林瑤，低頭在黑暗裏默默擦起了刀。
顧西忍得住，可衛東忍不住就想為顧西出頭。一個安安靜靜的漂亮小姑娘而且沒主，一個嘴上不饒人的別人女朋友，衛東想也不想就張口維護顧西：“林瑤，你這話說的也太難聽了。人家顧西也是二階異能，比你也不差的。”
“是啊，人家顧西又厲害又漂亮，所以你癞□□想吃天鵝肉了吧。”
“臭□□，你說誰癞□□了你！”
“你說誰臭□□呢，瞎眼吧，這車上的□□在前面呢……”
……
衛東和林瑤越吵越兇，什麽話難聽就說什麽，以前的黑歷史都互相挖的個幹幹淨淨。林瑤就說衛東就是個只會對漂亮女人叫的蠢狗，之前還不是差點沒跪在自己腳下追求她。衛東就說那也是林瑤自己長得不漂亮，之前不也是一副裝純的樣子等着男人追，更漂亮的一來，不也是趕忙去跪舔李程了。
而就在顧西被吵得腦殼都疼的時候，終于有人出來主持大局了。聽着聲音好像是那個土系異能的孫承康，顧西記憶裏這個男的一向以一隊二把手自居，所以他跳出來顧西也不驚訝。
只聽見孫承康先是大喊了一句“給我住嘴！”把兩人都給鎮住以後才放低了聲音繼續說道：“你們兩個這樣吵是要把喪屍都引來是嗎？都給我安靜點。都是一個隊，鬧得這麽不開心做什麽……”
衛東倒是聽話的不繼續吵了，林瑤卻繼續低聲嘟囔着：“不就是個小保安麽，有個一階異能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聽到這話，顧西都忍不住擡頭去看林瑤。這姑娘真是拉的一手好仇恨，在末世前嘴賤也就是被人厭，在這末世，一句話的是非引發血案基地裏每天都上演，林瑤竟然也蠢得不知收斂。
整個車廂因為林瑤的那句話陷入一種尴尬的安靜，沒人說話，只有孫承康粗重的呼吸聲，聽起來像是在極力忍耐憤怒。孫承康這種情況，有點像小人得志，是最受不了人家說他過去的卑微的。林瑤可是惹了個不該惹的人物。
最後還是李程出來打的圓場：“孫哥，林瑤說話不知輕重，你不要放心上。”
“我孫承康不會和個小姑娘計較。”
孫承康雖然這麽說，但是大家都聽出來話裏明擺着是“他孫承康絕對會和林瑤計較”。
有了之前這一出，車廂裏大家也沒了聊天的心思。顧西正好落了個清靜，能安安靜靜地靠着車廂忍耐翻湧的胃液。她實在是難受的慌。他們關在車廂裏本來空氣就不流通，加上暈車的李玉婷在一旁拿着塑料袋都快把昨天的隔夜飯給嘔出來了，整個車廂裏都迷茫着一股酸腐的氣味。本來就有些輕微暈車的顧西，更是被熏得半死不活。
車廂裏大家都有些忍受不住這氣味，但是除了林瑤厭惡的發了幾句牢騷也沒人對李玉婷說些狠話，畢竟她是全隊唯一一個雙系異能者，論起來比林瑤這個二階異能者更珍貴些，自然惹不得。但是顧西也實在忍不下去了，在這樣下去，等下了車顧西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力氣舉刀。
于是顧西小心翼翼的環顧了一下四周，一片漆黑大家互相只能看見個大概輪廓。然後顧西就從包裏摸出了個罐子，拿了一顆話梅就戳了戳李玉婷塞進她手裏了。這話梅還是顧西當時寒假回家害怕坐車難受給買的，從家裏跑出來的時候也和那些方便面一并帶走了，之後一直被陸尋川收在空間裏，走的時候全給顧西留下了。顧西也是想着路上說不準會暈車，出任務的時候就給帶上了。果然有用武之地，不過對象不是顧西就是了。
李玉婷也很聰明的沒有聲張，顧西也沒再聽見嘔吐聲，自己也輕松好多。李玉婷的暈車症狀厲害的很，一顆話梅治不了她多久，一路上就算顧西再不舍得，也陸陸續續一共給了李玉婷四粒。
財不外露，尤其是在這種時候。所以顧西給話梅的時候也很擔心，但是後來下車時李玉婷雖然沒有道謝，但依舊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閉口不提話梅一事，也讓顧西安心不少。
顧西不清楚他們到底開了多久，等停車的時候顧西才發現已經到了基地清理出的道路的末端。再往前就是各色的廢棄車輛了。為防引起喪屍注意，他們的午飯只是草草吃了些餅幹，然後就一人一個空油箱去搜集汽油了。
雖然不清楚馬路周圍的山裏有沒有喪屍，但是至少現在四下看起來蠻平靜的，所以金鑫也就一人給劃了一塊區收集汽油，沒讓大家三三兩兩的結伴。顧西一手提着砍刀，一手提着油桶，忍着惡心一輛車一輛車的收集過去。
車裏地下的都還有很多遇難者的殘骸，鮮血和碎肉在這幾天的低溫中早就凝固成一團。每一輛車上幾乎都有遇難者，無處不在提醒着顧西她能活到現在是有多麽的幸運。四周都很安靜，金鑫之前也就一再交代盡量不要發出聲音引來喪屍，所以每一個人都是輕手輕腳的。顧西小心翼翼的打開身旁這輛大衆的油箱，然後照着之前金鑫的教的步驟抽取汽油。
顧西似乎還蠻走運，這輛車的油箱很滿，她也就提着油桶背靠着車歇一歇，暈車暈的她身子還有些發軟。郊外沒有建築物的遮擋，寒風更加猛烈，席卷過來的風裏似乎還夾雜着前面林瑤和李程的對話。他們兩個的區域剛好分在顧西前面，人家兩情侶不肯單幹非要一起男女搭配大家也沒多說什麽。
不過這兩人說話聲音也略大了點。顧西有些在意地皺了皺眉。但林瑤一向看顧西不順眼，李程對她也是存了報複的心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顧西也就沒那個打算去理會他們。顧西一面收集汽油，一面拆着汽車的其他有用的零部件，不一會身後的背包和手裏的油桶都沉甸甸的。
放下手裏的油桶，顧西甩了甩有些酸的手臂。雖然集訓了好幾天，但是自己的底子到底還是太差，阿宅想要一秒翻身成為武林高手終究還是小說裏的事情啊。顧西看着自己的區域差不多清完，索性就坐進了一輛比較幹淨的車內。她有時間好好休息一下，其他人的進度比她慢些，至少前面兩人就沒清了多少輛車，顧西都清到區域尾巴了，還能看到林瑤和李程的身影，這兩人就沒挪出去多少。
時間充裕，顧西坐在車裏悠哉地撕開了一袋餅幹包裝。之前吃午飯的時候，顧西還沒從暈車中緩過來，只是勉強吃了幾塊，幹了這麽久的活，現在倒是有些餓了。可還沒等顧西把餅幹送進嘴裏，前方的尖叫聲就吓得顧西手裏的餅幹渣掉了一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林瑤在尖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