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撲街
檀溪突然停了下來,微微地睜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宴清,眼神的紫光全無,竟是溫柔無限的光芒。她輕輕地後退,十分天然地問到:“這是怎麽回事”?
“靠!怎麽回事!剛剛爽的時候怎麽不問,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這天底下果然是男女都如此,撩完不負責!”。
李時雨內心破口大罵,雖然她也不當回事但是不會這樣裝無辜啊。
正想要說點什麽,二人因為突然失去了靈力的支撐一同跌入了湖底。
噗通!
噗通!
噗通!
落水的聲音。
仿佛是心跳的聲音。
“操,親完就撲街”。
李時雨落入水中并沒有凡人的異樣,倒是檀溪咕嚕咕嚕喝了幾口水,在湖面拼命地掙紮,看樣子她連游泳也都不會。
李迅速将她拖了上岸,渾身濕噠噠的檀溪拼命地呼吸着,一邊拍拍自己的胸膛,喘着粗氣,“宴清,剛剛,剛剛怎麽回事”?
“你什麽都不記得了?”。
本身就覺得檀溪在剛剛似乎變了一個人,現在又這般言語,李時雨心裏咯噔一下,不會是與她一般,穿越過來的凡人?
不對呀,穿越過來到檀溪身上,并不會有什麽靈力啊,可是檀溪剛才分明打敗了衆人都不敵的東陽公主,難不成是神明穿越到她身上了?
檀溪癱倒在一顆竹子上邊,瑟瑟發着抖,與剛才如此強健的她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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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她拉下李一同坐了下來,“只是一醒來,就看見我們......,我們......”。
檀溪害羞地低下頭,眼神盯着她的手。
李知道她想講什麽,可現在不是關心那個的時候。在魂靈身體裏邊兒呆久了,李就知道自己有有一些有的沒的的能力,她一手揮舞着拾起一堆柴火,運用靈力将它點燃。
看來一眼嘴唇與臉色都發白的檀溪,身體又在不停地抖動,但是卻仍然堅持着和她說話,李時雨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拉過檀溪的手,她的脈搏跳得如此細微緩慢,身體又發着冰涼,眼睛在努力地睜開。
“別撐了,我去幫你把衣服找來,你換上”。
好在還有一件檀溪爹爹之前準備的衣服,檀溪那一身濕透了,算是有備無患。
她把衣服放在檀溪的身旁,別過頭去。
“先說好啊,我不會看的,雖然我也是個女人......”。
“恩......”,檀溪在身後小聲地回答。
“你趕緊換上吧,你現在已經是提前進入了感冒的模式,受寒了,你的身體可不能與我相比”。
“恩......”,依然是弱弱的回答聲。
火光投射出來的影子除了竹林之外就剩下檀溪與李時雨了,她見身後遲遲不發出換衣服的聲響,“檀溪,你換了沒有,換好了我再給你把把脈,捂捂熱乎,不然你真就病了”。
身後一陣安靜......。
“檀溪......,檀溪?”
她轉過投去,發現她早已靠在竹子身上睡着了。
“靠!萬年撲街機”。
難不成......,要我給她換衣服?
這......,情何以堪?
雖說李是現代人吧,但是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沒有那麽近過啊,這輩子她就看過一個人裸體,記憶之中,那個人只有自己......。
檀溪發白的臉開始泛紅,似乎在夢境之中痛苦地哼着,看樣子是發燒了。
“不行,這麽拖下去會越來越嚴重,醫者仁心,幫病人換下衣服怎麽了”!
李時雨蹲下去摸了摸檀溪的額頭,搞不好已經燒到了四十度。
速度啊速度,救人于生死一線!
李快速解下了檀溪的腰帶,心一橫,眼睛一閉,她扯開檀溪的衣服,摸摸索索地将衣服脫下來。
此事她想到了那些盲人按摩,着實感覺那個行業是一個不太混啊。
手就在一個人身上瞎幾把糊弄,有時候摸到哪兒都不知道,就好比李時雨,她摸着檀溪的胸吧,還以為那只是背,找半天找不到胳膊,找到胳膊有找不到袖子,找到袖子又不确定是正面還是反面......。
“操,太尼瑪難穿了”!
總之,穿衣靠想象。
中途檀溪還一直“宴清,宴清”地叫着。
“原諒我在此時已沒有了道德,把別人生病時微弱的叫聲硬生生聽成了“開車”時親昵地呼喚”,誰讓那畫面太美不敢看。
雞皮疙瘩長滿了李時雨的身上,感覺整個腦子都在發毛。
準确來說,整個腦子都抽了。
換好了衣服,李時雨長長舒了口氣,她微微睜開眼睛,看看似乎還有沒有遺漏的地方。恩......,衣服雖然七零八亂,但好在整體上面沒有犯太大錯誤。
并且,檀溪換上了女裝,真的有幾分俊美。
李時雨環抱着給她系好腰帶,将她濕漉漉的頭發散了下來,用自己的袖子開始給她搓幹。
想想自己還從未這般照顧過別人,心中有一絲自己存在的快樂流過。
檀溪的面容寧靜了許多,正搓着頭發的李時雨靜靜地看着她,檀溪的睫毛好長好長,長到李都快被那長睫毛給勾引跑了。
“宴清”,檀溪迷糊之中抱着眼前這個人,頭側着靠在她的肩膀上。
咯噔,心抽搐了一下的聲音。
“放心吧,你的宴清會回來的”。
如果一個人在生病的時候都還想着你,叫着你的名字,十有八九,魂魄那是被你勾走了。
就着火光,檀溪的身體慢慢恢複到正常的溫度。
到了很晚很晚,李才松了口氣睡覺。
要照顧一個凡人,實屬不易。
第二天一早,檀溪早早醒了,太陽在東邊染着紅暈,尚未出來。她蹲在熟睡的李時雨面前,情不自禁地笑了。
那種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由心底油然發出的微笑,半羞不羞。
檀溪還是第一次如此嬌媚,想想自己的衣服是眼前這個心愛的女人換的,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
李時雨在睡夢中都感覺身前有一團與衆不同的氣息,一股奪人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整個人都睡不好了。
醒來一看,果不其然,檀溪像個少女一般雙手護着自己的臉龐溫柔地笑着說:“你醒了”。
說完就嬌羞地低下了頭。
“咋回事兒?你嬌羞個毛啊”,李時雨初步斷定那女子約莫是感激自己為她換了衣服。
她擺了擺手,“你笑啥”。
你笑啥,我削你啊!很想那樣學學東北人講話,但是似乎古代的人也不會太懂啊。
“我......我的衣服,是你換的”,檀溪把目光移到別處,雙手不停在面前畫着圈兒。
“對呀”!
“那......,你都看見了”?
李時說還什麽事兒,看樣子檀溪很是在意啊,要不逗一下她。
“恩,看見了......”,看她有什麽反應!
“那......,你覺得怎樣......”。她護住自己臉,幹脆整個身子都側了過去,眼神卻是望李時雨身上瞟。
亂了亂了,李時雨心中也有些淩亂了,這......,檀溪的性情變得也太快了!
“怎樣?什麽怎樣?”,李頓時心中毛骨悚然。
“看都看了,也不表示一下”。
一個大大的黑人問號杵在李時雨頭上,要什麽表示?
本身想逗她,卻道是被她先逗了。
“那個,恩,非常好,不過我們當務之急,是不是先要找到布娃娃她們”?
檀溪一愣,對哦,怎麽發個燒把腦子給燒壞了,整日想一些□□的事。但是之前發生的事情,她依稀記得花卿受了傷,之後的事情就很迷糊,似乎記憶被奪去了。
一想到重要的事,她就開始頭疼,我的個乖乖,動腦筋這種事看來不是誰都合适。
草妖趁着東陽彌留之際,使出自己僅存的靈氣将幾人卷帶逃走。帶着受傷的花卿,她們一路在紫竹林裏逃竄。
些許之前從未想過鬼靈受傷,但是花卿替檀溪擋下的一擊似乎太過致命了。就連草妖想要恢複自身的靈氣都得等上一段時間。
宴渎一路抱着花卿,見後方似乎也沒有敵人在跟來了,繼而無力在跑下去,便叫着大家歇歇!
花卿疼痛地蜷縮成一團,口裏一直呼喚着主人。
“傻子,她剛剛都把你們抛棄了!”
草妖心裏堵得慌,檀溪那假小子一下怎麽就變強了呢?變強不說,還直接把我們扔在那老妖婆手上。
“新鬼,檀溪之前有沒有......,有沒有這樣的變化”。
新鬼一邊默默地盯着花卿,時不時掉下一兩滴眼淚。但是一聽到提起了檀溪,新鬼這才猛然覺得不對勁,“主人?主人為何會那樣,從未遇見過”。
接着低着頭沉悶地看着哼唧的花卿,畫布一樣的雙眼頭一次失了靈氣,歡悅的個性一下變得少言寡語。
宴渎心疼面前兩個鬼靈,自是凡人卻是無能為力,他只能将目光投入草妖那邊,至少他們算是共同物種。
宴渎:“小蔓,你知道怎麽救花卿嗎”?
草妖低頭不語,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新鬼閃爍着兩滴眼淚,終于沒能忍住流了下來。
“花卿,你不能死啊,你死了,以後我還和誰吵架去”!
滿是傷痕的花卿艱難地睜開了眼睛,帶了一絲勉強的微笑,“主人”......,之後又睡了過去。
“花卿......,花卿......”。
新鬼又轉過頭望着草妖:“我們趕快去找主人吧”,兩只眼睛居然哭得有些紅腫了。
“主人主人,都不知道他剛剛她已經抛棄你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