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愛的自習

時間進入期末考試月, 校園裏四處彌漫着一種世界末日般的氣息,自習室一位難求,何田被他們班女生稱為“自習小王子”,任勞任怨地背着一摞書幫同學,尤其是求他的女生占座位。

結果這天他吃完晚飯去自習室,發現自己的五六本書都被寫上了“占座的都是傻逼”這句話,何田很郁悶, 他的書都幹幹淨淨,筆記寫錯了都是用修正液改的,這句話在他書的扉頁上挂着就像臉上讓人扇了一巴掌似的。他吭哧吭哧搖着塗改液, 一邊生氣一邊反思,也許占座這事真不對,那他以後再也不幫別人占座位了。

何田不光不幫別人占座位了,連他自己的座位他都不提前占了, 這樣的結果就是經常望自習室興嘆,繞一大圈只能看着別人學習或者假裝學習, 他只好在宿舍裏塞着耳塞複習,裝作對樓道裏各種怪叫聲免疫。

辛躍則完全無心學習,他最近很是頹廢,經常形容寥落地蹲在門口抽煙, 大家都以一種看珍惜動物的目光看他,想不明白這白白淨淨的小gay怎麽舍得不打理自己,難道是要改走憂郁文青犀利哥的路線嗎?辛躍不但不太打理自己,連宿舍都懶得收拾了, 宿舍裏另外三位這時才驚覺辛躍是多麽寶貴的財富,他們找不到清掃工具,連垃圾都不知道該倒在哪裏。但辛躍還堅持煲湯,何田一看到他煲湯,就知道他今天晚上肯定會出去約會,他會先把那些很滋補的湯盛出一份放在保溫桶裏,然後把剩下的分給舍友們。

有一次辛躍煲湯的時候神情恍惚,小電鍋都熬幹了他也沒有察覺,煙冒起來的時候驚動了火災警報器,整個樓道警鈴大作,最後是何田去找張德全求情,才沒有把這件事報到系裏去,只是進行了一下批評教育。

所以這一晚何田又看到辛躍在煲湯,他不免心驚膽戰,他問辛躍:“你今晚又要出去?”

辛躍點了點頭算作回答,他看到何田看起來情緒不高,打起精神問他怎麽了。

何田心塞地說:“我又找不到座位。”他想起前幾天被人在書上寫污言穢語的事情,心有餘悸地說,“我還是第一次被人直接說是傻逼,居然因為占自習室。”

辛躍聳聳肩,不予置評,這種事要是發生在他身上,那當真一點殺傷力都沒有,他估計下一秒就會忘了,要是不會忘記一些事情,他估計也活不到這麽大。辛躍偶爾覺得自己的生活是一個惡性循環,別人越不喜歡他,他越不知道怎麽讓別人喜歡。

辛躍去看了看自己煲的蟲草花雞湯,時間長了,他就不糾結別人喜歡不喜歡他了,他只好執着于自己喜歡的東西上,比如煲湯,比如做針線,比如吳少涵。

辛躍的手機響了,他放下勺子拿起來一看,是葉加文發來的,他問他田田這幾天睡得好不好,有沒有按時吃飯?

葉加文習慣了跟辛躍打聽何田的消息,因為他問何田的時候,何田永遠都說自己很好。最近何田忙于複習,只答應一周跟他約會一次,葉加文很是欲求不滿。

辛躍收到這種信息的時候,心裏總是很微妙,說嫉妒恨是過了,但羨慕肯定有的。

他回頭看了看帶上耳塞學習的何田,給葉加文發消息:報告學長,田田白白胖胖的,沒毛病。就是最近總找不到自習的位置,有些煩躁。

葉加文想了想,覺得這是他家田田能幹出來的事情,他給何田打電話,說要不要來哥哥家上自習,哥哥順便給你輔導功課。

何田忙搖頭,心想那還不是輔導着輔導着就倒到床上去了。

葉加文又說,那我明天去幫你占座位。

何田沒當真,他給了葉加文兩個麽麽噠,就挂了電話。

結果第二天,葉加文真的來給他占座位了。

還沒到下班時間,葉總就收拾了東西往外走,Linda很吃驚,過完了聖誕過完了新年,公司正是忙的時候,最近一段時間,所有人加班已經快加傻了,她這位領導就沒有十點前離開過辦公室。

“Kevin,不是約了下面部門主管要做月度述職嗎?”Linda站起身叫道。

葉加文腳步匆匆,西裝外套搭在臂彎裏,拎着電腦包,回頭道:“讓他們先把報告發給我,我先看看明天述職吧。”

Linda恍然應了一聲好,也不知道Kevin今天為什麽這麽開心,笑得像朵花一樣。

何田在食堂吃過飯,收到葉加文的消息:北鼻,今天約你上自習,我在XX樓302教室。

“……”他還真來了!何田看着手機就笑出聲來,他幾乎是一路飛奔到了教學樓,連電梯都不想等,一口氣爬上三樓累得氣喘籲籲,他站在教室後門處想喘口氣,透過玻璃窗向裏面望去,一眼就看見葉加文,他在教室最後一排,面前擺着筆記本電腦,旁邊的座位上放着一個電腦包,桌面上還放着奶茶和酸奶。

葉加文不知道什麽時候換了衣服,此時穿着卡其色的休閑褲和一件條紋棉襯衣,端坐在滿滿都是學生的教室裏,一絲不茍地對着電腦打字,竟然一點違和感都沒有。他看起來就像是個正在寫論文的研究生,而且又年輕又英俊。

何田看得呆了呆,目光釘在他身上移不開了,直到葉加文心有靈犀似的朝後門望過來,兩個人四目相對,葉加文勾唇一笑,對何田勾勾手指,他微笑的時候總是習慣扯一邊的嘴角,這讓他看起來有一點懶洋洋的痞氣。

何田瞬間破功,什麽端莊的研究生學長都是騙人的,老流氓人設一點都不崩,他從後門走進教室,來到葉加文身邊坐下,他臉頰微熱,不太好意思直視葉加文,低聲問他:“你怎麽還真來了?工作不忙嗎?”

葉加文含情脈脈地注視着他:“我想你。”

何田覺得自己的耳朵尖都燒起來了,他強迫自己淡定一點:“這裏是自習室,我要學習的,你要是亂說話就走吧。”但他拿書本出來的時候手還是有點發抖,把眼鏡盒都掉地上了。

兩個人一同彎腰去撿眼鏡盒,手指尖相觸的瞬間又同時擡起頭,眼神火花帶閃電地交彙,葉加文誇張地捂了一下心口:“同學,你是哪個班的?我覺得我戀愛了,你長得像我男朋友。”

何田神色複雜地看着他,喉結輕輕一滑,他轉開目光,頓了頓才說:“我社工系大二二班的,何田。”他低頭在便簽紙上寫了幾筆,推給葉加文:“我的電話,打給我。”

葉加文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沒有什麽比你犯神經病,他願意陪着你犯神經病更給力的了。

葉加文也知道這是公共場合,不好太過分了,但他真的忍不住,他把手放何田腿上,輕輕捏了一把,又摩挲幾下:“今天晚上咱們就約會吧?”

何田慌張地看看左右,很嫌棄地把他手拿開,紅着臉說:“學長,請注意你的素質。”

葉加文悻悻收回手,把那便簽紙放唇邊輕輕吻了吻,放錢包裏收好了。

何田拿出一個深棕色複古圓框的眼鏡戴上,他有輕微近視,偶爾看書學習的時候需要戴眼鏡,攤開書和筆記本,又提前預警似的用筆尖點了點葉加文,示意他不要鬧,這才安靜下來打算看書。

兩人相安無事不到一小時,葉加文回了幾封郵件,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就撐着頭眯着眼來看何田。何田坐得端正,腰背挺直,低頭認真看書,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微卷的頭發顯出一點淩亂,發絲裏露出一個粉嫩小巧的耳朵,他鼻子很挺很尖,顯得側臉輪廓生動,線條美好。尤其是……葉加文沒見過何田戴眼鏡,這時看着他戴一個圓框眼鏡,覺得真是別有一番風味,又乖又甜,像一只漫畫裏走出來的治愈系萌寶寶。

葉加文舔了舔嘴唇,邪惡地想,今天一定要把他帶回家,做的時候要把他剝個精光,就戴一個眼鏡……

想到這裏,葉加文口幹舌燥,他趕緊喝了一口奶茶壓壓驚。

何田詢問地看着他,葉加文笑了笑,沒說話,他從本子上撕了一張紙,寥寥幾筆勾了一個何田的側顏,并在上面寫——

我無法選擇最好的,最好的已經選擇了我

葉加文輕咳一聲,将那紙條疊好,從桌面推給何田,何田正在想為什麽老師劃重點劃了整本書,除了“的地得”幾乎全是重點這是鬧哪樣?他懵懂地将紙條展開,一見之下,真是……一言難盡。

何田覺得甜蜜,可又有些無奈,這還讓不讓人學習了?他換了一張便簽紙,寫上“求葉叔叔讓我好好學習,今晚跟你約會。”

紙條傳回去,葉加文又安靜了一個小時。

時間越來越晚,自習室人越來越少,何田看着看着書有點打瞌睡,他頭猛地一低,葉加文手疾眼快,手伸過去一接,何田的額頭撞在了他手心裏。

何田驚醒,揉了揉額頭,扶了下眼鏡,迷茫地看着葉加文。

葉加文從包裏掏出一顆巧克力,剝開遞給何田:“累了吧?帶你吃夜宵然後回家吧。”

何田迷迷糊糊被一塊巧克力拐回了家,洗澡的時候他還在想,後天是幾點鐘要考社會心理學來着?

何田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葉加文穿着個睡袍坐在沙發上看書,他聽見動靜,從那本拿反了的道具書上移開目光,盯着一身濕漉漉,幾乎什麽都沒穿的何田。

何田吓了一跳,葉加文不知從哪裏找到一副平光金絲邊眼鏡,他的眼睛在鏡片後面閃閃發光:“何田同學,過來,老師有話跟你說。”

何田費力地吞咽了一下,戰戰兢兢走過去,低着頭說:“葉教授,你要幹什麽?”

葉叫獸親切地拉着他的手,讓他坐自己大腿上:“我幫你劃一下考試重點。”

何田噗嗤一聲笑了,吻住他的喉結,說:“田田主動獻身的話,教授給我過嗎?”

葉加文把他身上唯一的小內褲扯了下去,又從茶幾上取來那圓框眼鏡給他架上,在他耳朵邊呼氣:“學習就是要主動,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今天主動一個,給我看看。”

何田撲哧一聲笑了,吻住他的喉結,說:“田田主動獻身的話,教授給我過嗎?”

葉加文把他身上唯一的小內褲扯了下去,又從茶幾上取來那圓框眼鏡給他架上,在他耳朵邊呼氣:“學習就是要主動,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今天主動一個,給我看看。”

何田張開腿,跨坐在他腰腹之前,他已經感覺到身下壓着那硬物的火熱力量了,何田深深吸了一口氣,眼角濕潤,他微微顫抖着把葉教授的衣襟扯開,手伸進去撫摸那堅實有力的胸肌,他回想着葉加文之前是怎麽對他的,學着那樣子用指尖輕輕刮擦他的皮膚,用指肚撚住他的乳頭。

葉加文哼了一聲,半眯着眼睛說:“孺子可教。”

何田受到了鼓舞,他用火熱的吻封住了葉加文的嘴唇,喘着氣低聲道:“老師教得好。”

何田一路從他嘴唇親到脖頸,還使了個小壞,叼着他一小塊皮膚使勁吸允,葉加文亢奮中還有一絲清醒,他低斥道:“寶貝別鬧,種個小草莓明天怎麽上班。”

何田埋頭吸得更起勁了,忙裏偷閑說一句:“我上自習你怎麽就能來搗亂?”

葉加文啞口無言,只好用實際行動回敬他,他用力掰開何田兩瓣小屁股,手指插進去給他做擴張。

何田的身體很敏感,他甚至自己都能感覺到腸壁被刺激之後那些微小的戰栗和痙攣。

這時,大肥貓慢悠悠走了過來,蹲在地上仰着臉看他們,二丫頭單純無辜地喵了一聲。雖然只是一只貓,但何田還是有一種被窺視的羞恥感,他腦子裏嗡的一聲,臉上發起燒來,他只好把臉埋在葉加文的懷裏,情急羞恥之下,就像要報複一樣,用嘴叼住葉老師的乳尖又吸又咬。

葉加文疼得皺皺眉頭,他下身硬得快要爆炸,忍得好辛苦,他捏着何田的下巴讓他擡起頭,何田的嘴角還挂着亮晶晶的唾液,眼鏡片上蒙了一層霧。

“同學,老師需要看到你的誠意。”葉加文用堅挺的性器摩擦何田下身,拉着何田的手往那裏按過去。

何田先隔着內褲摸了它幾下,覺得它在自己手裏跳了跳,他把它從束縛中解放出來,看着它青筋暴起的猙獰模樣,有點肝顫。何田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做的夢,他夢見過這根東西變成妖怪把他舉上天,然後又吞下肚。

何田一手摟着葉加文的脖子,一手扶着那粗硬的妖怪,他擡起屁股,咬住下唇,閉上眼睛,一點點坐了下去。

漬漬的水聲和黏膩的肉體摩擦聲,還有田田身體內部的緊致熱度讓葉老師腦子裏的弦一下繃斷,他用手撐開那處裂口,自己猛地往上一挺,完全進去了。

葉老師扶着田田的腰,開始狂暴地頂撞抽插,每一次都進入到可怕的深度,他被何田包裹着,那滋味甜美又充滿安全感,他覺得兩個人的身體在一段黑暗隐秘的通道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何田被他頂得斷斷續續呻吟,肺裏的空氣被壓出來馬上要窒息似的,他在那種溺水一般的感覺中上下沉浮,不由自主開始挺動腰肢,随着葉加文的節奏起起落落。

“我,嗯,葉,老師,我覺得……啊,自己可能快死了……”何田迷亂地攀着葉加文的脖子,帶着哭音說。

作者有話要說:  注:“我無法選擇最好的,最好的已經選擇了我”這句詩改自泰戈爾的飛鳥集,原詩譯文是:我無法選擇最好的,最好的會選擇我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