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臨時标記
“你是……楚凜。”
褚星凜沒想到顧桓會把他認出來, 一時有些無措。
“夢想做太子替身？”
“為了重新了解我才住進了我家？”
顧桓看着褚星凜抓在他手腕上的手, 金色的眼睛看不清情緒，只是有些冷淡地反問。“如果我不發現, 您想要瞞我多久？”
怪不得他怎麽也找不到“楚凜”, 楚凜就在他的身邊。顧桓攥緊了手指。
他不明白, 他就是一個背叛了他的小反派，這位太子為什麽要如此用心良苦的在他面前演戲。
讓他真的以為, 自己有這麽一個好朋友。
難道看他想法設法的找楚凜，找那個虛構出來的“朋友”, 可以滿足太子的報複欲嗎？
褚星凜語氣一滞。
也不知道他現在說自己就是楚凜, 只是僞裝成褚星凜來見他還有沒有救。
沉默了一會兒, 褚星凜下了決心，不再瞞着顧桓。
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了，他再瞞又能瞞多長時間？
現在顧桓都這麽生氣了，他要是僞裝成另一個人接近顧桓和他戀愛, 他恐怕會更生氣。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他本來就不準備繼續以楚凜的身份接近顧桓了，今天要是能說清楚, 也算是個好機會。
在發現事情往自己沒有預想過的方向發展後, 褚星凜就主動改變了策略。
“顧桓，我可以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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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隐瞞身份，是因為那時候我不能現身, 當時你才背叛我，我确實生氣，我承認當時有想要戲弄你的心情。但是後來, 我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甚至還喜歡上了你。就一直想告訴你我的身份。”
“再次相見，我以為你接受不了alpha喜歡你，但是又想跟你拉近關系，所以才出了下策，又隐瞞了一次。但是我并不是想要戲弄你。我只是想讓你忘記楚凜這個角色，看到現在的我。”
褚星凜藍色的眸子如同星海，盛滿星辰，寫滿了真誠。
顧桓微微抿了抿唇。
有些不敢信，原着裏那個細數自己的罪行，将自己送入監獄的太子，和眼前這個喜歡自己的人是同一個人。
因為不敢置信，所以褚星凜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他細細推敲。
“既然，你以為我不喜歡alpha……那你為什麽現在出現在這裏？”金色的眸子潋滟着波光，看向眼前高大的alpha。
“這是因為……”
這個問題真的把褚星凜問住了。
因為什麽。
因為他知道顧桓的腺體被人改造了，缺少alpha的标記馬上就要沒命了。
他一直在想怎麽能直接突破君臣這個界限接近顧桓，直到顧桓征婚給了他一個可乘之機。如果顧桓不知道他是楚凜，現在是個拉近關系的大好時機，但是現在，顧桓正在惱怒他隐瞞身份的事，他再說他知道他腺體被人改造的事，就像是別有用心了。
見褚星凜不知如何開口。顧桓自己回答了自己的問題。
“一般人都會把我那個征婚自我描述當做開玩笑。”他微微一頓，又道。“除非你知道我的秘密。”
顧桓沒有放過褚星凜臉上的細微表情。
他真的知道自己的秘密。
顧桓的唇微微翕動地張來了些許。
知道自己的秘密，立馬就趕着過來了。
又來了一個這樣的alpha，知道他是omega，所以覺得可以把他占為己有的alpha。
秀眉緊蹙着，顧桓周身冒出一層冷氣。
他對類似的情況有心理陰影。
前世，精靈數量十分稀少又長得好看，他因為被精靈趕出領地，也經常被一些貴族盯上，有些糟糕的回憶，所以他不喜歡別人帶着想要将他據為己有的心情接近他。
他不想成為任何人的所屬物。
可是這一世，omega的身份讓他陷入了先天的劣勢。
這樣的alpha層出不窮，都是瞄着他的腺體來的。
顧桓的臉色似乎稍顯緩和一些，唇間生出細微的笑容，美麗卻不改冷漠，投向褚星凜身上的眸光卻像是隔了一層又一層的山。
“既然您已經知道了，那也沒辦法。”
“我正在努力解決這個問題。”
之前想的方法可以直接放棄了，但是還可以繼續找找其他辦法。
顧桓面無表情道。
“您給我一點時間，我馬上就能解決發情期這個問題。”
“如果您還能用我，我就繼續待在這裏。”
“要是您不能用我。我就辭了軍團長的職務，離開這裏。”
反正，他要是再次辭職，顧老元帥一定會放他走。
在燈光晦暗的酒吧裏，顧桓的神色模糊不清，褚星凜發覺了他這些話的意思。
他在跟他劃清界限。
不管他說能還不是不能，顧桓都不想跟他扯上除了君臣以外的關系。
如果他強求顧桓，強行标記顧桓，顧桓會把他直接歸類為褚風淵一類，踐踏他尊嚴的人，他這輩子都別想得到顧桓的心了。
褚星凜眉頭緊皺着，語氣有些低沉。
“顧桓，你怎麽就是不肯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呢。”
“……。”
其實對顧桓來說。
褚星凜此時的表白，就像是一把懸在他頭上的刀。
小說原文裏，這個帝國就有一位非常出名的皇後，他是收養原主的顧老元帥的親兒子，顧南，也是褚星凜的母父，因為被現任皇帝褚盛昀看上，被alpha标記，徹底與他之前的事業斷了關系，一生被信息素和發情期左右着，十分痛苦。
顧桓知道這個世界對omega都有諸多限制，地位越高的omega越沒法做自己。
讓他為了活着接受alpha的标記，已經夠颠覆他原本的性格了。
被褚星凜标記，更是他完全沒考慮過的事。
褚星凜在原文裏死在了戰場上，沒有留下子嗣，所以聶川靠聲譽被衆人推舉成為新的皇帝。
現在他穿越了，站在了褚星凜這個陣營，他肯定會盡量避免褚星凜的死亡。
這麽算下去。他要是真的跟褚星凜走到那一步，他極有可能成為下一個顧南。
他不想做下一個顧南。
想清了其中關鍵，顧桓越發冷淡地道。
“可是我不喜歡您。。”
“多得是想要成為太子妃的omega，您換個人喜歡吧。”
“作為将軍，我的價值會更高。”
“您考慮一下。”
顧桓想，褚星凜至少沒有直接釋放信息素逼自己。所以應該還有的談。
如果到了沒得談的地步，他或許會用更極端地方式離開這位太子。
顧桓說完這些以後，看了眼褚星凜掐着他手腕的手，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把他鉗制住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撥了開來，然後摸了摸已經泛紅的皮膚。輕輕一颔首。轉身離開。
就在即将錯開褚星凜的時候，被人從背後鎖住了腰。
顧桓僵在原地。
褚星凜的信息素整個撲在他的腺體上，讓他動彈不得。
可是往顧桓腺體上散發信息素的alpha本人卻毫無自覺，嗓音如同刀割着帶着些受傷的情緒。
“你完全不喜歡我？”
“為什麽還要找“楚凜”？”
“楚凜也是我啊。”
顧桓眼睫垂了下來，蓋住的眼眸微微閃爍，手指蜷縮在一處，頭顱低垂着，盡量躲避着背後人的呼吸，盡量保持了冷靜。
“我也不喜歡楚凜。我只是想解決發情期的問題而已。”
說着，顧桓撥開了褚星凜鎖着他腰的手，因為走的着急，随意看了一個可以走的過道就草草轉了彎。
還好褚星凜沒有繼續追過來。
顧桓撐着冰冷的牆面氣喘籲籲。
剛剛褚星凜要是再趴在他的腺體上吹氣，他可能都要服軟了，他臨近發情期，受不了一分一毫的刺激。
站定了一會兒。
顧桓突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妙。
他不是臨近發情期……他好像……真的有點……不妙。
不可能。
他出來的時候才看過，他的精神力還算平穩，應該不可能這麽快進入發情期的。
身體整個發着軟。顧桓手指扶着額，黑色的發絲從手指縫穿過顯得有些淩亂，金色的眸中劃過厲色，緊緊抿起了唇。
是他剛剛喝的那杯水有問題。
精神力在黑發上将周身膨脹地散了開來，周圍的一切都清晰可見。
包括幾個尾随着他身後的人。
用精神力觀察到他們眼中閃爍着與上次那個保安相似的金光，顧桓默默攥緊了手指，整個緊繃了起來。
幾個一副被色掏空身體模樣的中年alpha，兩手像是想要抓住什麽似得，舉在身前，眼神癡迷的看着頭靠在牆上身體疲軟的黑發青年，嘴裏不斷地喃喃着。
“omega，omega，标記。”
“标記他。”
“标記他。”
在人全都圍上來之際，剛剛還無力地撐在牆上的人，猛地蹲了下去。
一個掃堂腿掃翻了其中幾個人，又轉身将身後襲來的人，一個過肩摔砸倒在地。
在躺倒在地的alpha不斷的嚎叫聲下，顧桓踉跄地支撐着牆壁，靠着牆壁一步步地走進了這個過道裏的廁所隔間裏，把自己反手關在了裏頭。
其實這完全是無濟于事的。只能把他的狼狽隔在窄小的門內。
身下一片濡濕。
再用手摸腺體已經感受不到舒爽了，只能感受一陣陣的刺痛。
所有的一切都反饋給顧桓一個信息。
他現在除了找人标記，別無他法。
因為他要是現在精神力暴動，這個酒吧裏所有人都得死……
在精神力和發情期的雙重逼迫下，顧桓腦子裏閃過一絲難得的清明。
不，還有其他方法。
顧桓手指顫動着從次元空間戒指取出了那支用于自毀精神力的注射劑。
如果毀掉精神力，至少他不會面臨必死的結局，只是會非常難受而已。
針頭已經插進去了，就像上次注射抑制劑一樣，這次他的手指也按不住針頭，紮了好幾次，都沒有紮對地方，正在顧桓費力注射的時候，已經搖搖欲墜的廁所門外，逼近了一股熟悉的信息素，
他的嗓音裏壓抑着某種抑制不住的顫音，壓抑地吼道“滾！”
“顧桓。顧桓，就讓我幫幫你好不好。”門外的alpha一向說一不二的聲音裏帶了一絲祈求。
“你可以利用楚凜解決發情期。”
“為什麽你就不能利用我呢？我不就是太子嗎？你都敢直接給我脖子上紮一針，現在就不敢利用我了？”
“顧桓，顧桓。你不喜歡我就不喜歡我，不要傷害自己……”
“把發情期解決了，我讓你繼續做我的将軍。好不好。”
“…………”
顧桓的金色眸子近乎放空地眨了眨，手指一顫顫地沒拿穩手中的針。
暴動的精神力毀了兩人之間隔着的門。
頂着一頭金發的alpha直沖過來抱住了還在怔然的顧桓。
側過腦袋，毫不猶豫地咬住了他的腺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