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褚川的毛筆字是從小被爺爺守着練起來的。褚爺爺做了很多年的教書匠,退休以後就和褚奶奶搬回了鄉下。
褚川每年寒暑假回去的時候,都要交作業給他爺爺看。這個習慣一直保持到大學以前最後一個暑假。
以至于上輩子姜驿由和褚川在一起以後,還老被他男朋友嫌棄他的書寫字體。用他男朋友的話來說,就是“字寫得像狗爬一樣,還是喝醉以後打太極拳的狗”。
姜驿由困惑了一秒,“……狗怎麽打太極拳?”
褚川頗有興味地瞥他一眼,“詳情參照你平常喝醉以後的樣子。”
姜驿由:“……”
媽的,男朋友嘴這麽毒好像打死他怎麽辦?在線等,急。
姜驿由:“那你怎麽還跟狗上床呢?我看你在床上操得還挺開心?床都要被你搖散架了。”
褚川:“……”
雖然難得在耍嘴皮子上掰回一局,姜驿由卻并不高興。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典故被他學以致用得十分淋漓盡致。
總而言之,以上都是前話。
後來被念叨的次數多了,姜驿由自己也不太好意思起來,嚷着要買字帖練字。
褚川抽空掃一眼他打開的當當網頁,哂笑一聲,搜的還是行書字帖。
姜驿由惱羞成怒,“你笑什麽笑!”
“連工工整整的楷體都寫不好,還想練行書?”褚川反問他。
姜驿由:“那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呢?怎麽着?你有意見?”
“沒意見。”褚川搖了搖頭,彎腰從自己的抽屜裏摸出一本寫完的毛筆字丢到他面前,懶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想練字不找你男朋友要字帖,在網上瞎看什麽呢?”
姜驿由愣了一秒,一邊暗笑一邊用手肘撞對方,故意拖長了音調,“川哥——你連作古幾百年的書法家的醋都要喝啊?”
褚川一邊按住他作妖的手肘,一邊鎮定地別過臉去,不再搭理他。
姜驿由哪裏肯放過眼下尤其少見的揶揄褚川的機會。不死心地湊到對方臉前,加重語氣重複發出同一個單音節語氣詞:“啊?!啊?!”
褚川不耐煩地伸出兩根手指,重重地捏住他的鼻子不放。姜驿由立馬老老實實地消停下來,一雙眼睛濕漉漉地看着褚川,眼睛裏是明晃晃的撒嬌味道。
褚川啧了一聲松開手道:“有這幾把時間賣萌,還不趕快去練字。字不給我寫好了,就不要半夜裏爬到我床上來擠我。”
姜驿由:“……”
姜驿由:“媽的川哥,你心怎麽這麽狠?”
褚川嗤笑一聲,“社會你川哥,人狠套路多。”
姜驿由:“……”
字帖臨了兩天,就被姜驿由丢一邊了。接下來連着兩個晚上,他妄想在宿舍熄燈以後偷偷爬到褚川床鋪上去擠被窩,都被後者無情地趕了下來。
第三個晚上,姜驿由學聰明了。先和林岳還有鐘虞串好供詞,讓他們倆一直對外稱姜驿由還沒回來,趁褚川沒回來,先偷偷摸摸地鑽進褚川被窩裏躲好。
最後還是被褚川從被窩裏拎出來趕下了床。
姜驿由穿着睡衣光腳踩在黑漆漆的寝室地面上,氣急敗壞地喊:“……媽的老子要和你分手!分手!”
褚川:“跟我睡別想,分手更不要想。”
姜驿由:“……”
“有男朋友這樣的嗎?!這種男朋友還不分,留着過年啊?!”姜驿由一邊抱怨,一邊轉頭去看身後兩張床鋪,“你們倆倒是幫我評評理。”
前一秒床帳裏還透着熒熒手機屏幕光的兩張床鋪,立馬悄無聲息地黑下來。緊接着,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在耳邊響起來。
姜驿由:“……”
雖說如此,姜驿由也不是沒法子治褚川。他開始變本加厲地買小蛋糕吃。
褚川不喜歡吃甜食,姜驿由很早就知道。他每次吃小甜點的時候,第一口先挖給自己嘗,第二口必定就會送到褚川嘴邊上給對方吃。
褚川實在拗不過他,就會故意擰起眉毛沉下臉來找借口:“不要以為我沒看見你舔勺子,你是要給我吃你的口水嗎?”
姜驿由笑嘻嘻地勸道:“好吃的川哥,吃一口嘛。”
褚川無可奈何地在勺子上抿了一下,“難吃,膩死了。下次不要再給我吃你的口水。”
姜驿由懵了一下,心道他和對方接過那麽多次吻,還真看不出來褚川不喜歡吃他口水。他無言以對地往嘴巴裏塞一大口提拉米蘇。
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褚川按住他的後腦勺親了上去,舌尖靈活地撬開姜驿由的牙齒鑽進口腔,将他還沒來得及吞下去的提拉米蘇盡數卷走。
結束了這個吻,褚川揚起眉尖道:“以後不要給我喂勺子裏的,我只吃你嘴巴裏的。”
姜驿由眨眨眼睛笑起來,“只給你吃多沒意思啊?我也要吃。”
說着,用勺子刮下來一層厚厚的奶油塗在褚川的嘴唇上,歪下頭伸出舌尖微微翹起來,一點一點地在褚川的嘴唇上仔細地舔了起來。
乖巧得像他們家養了很多年的獅毛狗。
褚川眸色轉深,再開口時嗓音裏染上幾分不易察覺的低啞:“今天晚上林岳和鐘虞不回來吧?”
姜驿由順勢離開椅子坐到褚川腿上,胯部微擡頂了頂對方的腹肌,輕聲呢喃:“來搞我啊,川哥。”
褚川冷不丁地咬住他的嘴唇,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從唇齒間洩出,“待會兒不要哭着喊爸爸。不過——”
“哭也沒用。”
好的我知道了以後會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