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殺還是情殺
第50章 他殺還是情殺
衆人皆目光呆愣的盯着眼前‘富貴逼人’的男子,只有六皇子和衣飄雲幾不可微的朝暴發戶颔首,目露尊敬。
“一千二百五十三顆。”祁月含笑。
她袖口中的小黑則是摸了摸胡須抽抽嘴,為了數清楚暴發戶那套衣服上的裝飾,小黑愣是派了二十六只老鼠,在暴發戶家裏呆了整整三個晚上才數清楚。
倚門而站的暴發戶一個趔趄差點栽倒,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眯,眼底一縷危險之極的光芒閃過,半晌,才忽然哈哈一笑。
“好一個知百曉,有意思,有意思!”
他的笑聲可以用猖狂來說,周圍的人群更是小心的議論着。
“這知百曉從哪裏冒出來的,以前沒聽說過啊。”
“是啊,這他要是什麽都知道的話,也太邪乎了吧。”
“可不是麽,不過我家那位最近老是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幹什麽,也許我可以……”
聽着人群中大家壓抑的私語,祁月唇角一彎,知道自己今天是打出去了招牌。但做情報這一行的,本身就比較危險,任何時候都不能鋒芒太露。
“大家幸會幸會,以後若誰想要買通情報,請出聚才閣直走五十米左轉,有一座名為聽風閣的宅子找在下就好。今日在下就不打擾各位,先行離去了。”
說完,祁月福了福身轉身離去。
她眼眸彎彎,幾乎已經可以想象到未來自己的聽風閣将如何的火爆京城。
就在祁月要走出聚才閣時,衣飄雲忽然淡淡道。
“閣下請留步,想必您已經知曉今日鬥文會的主題,何不坐下來與大家共同探讨,暢談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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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清脆動聽,蓮步輕移間帶來幽香陣陣。
如此寧靜而美好的女子,是個正常男人都不會拒絕。但祁月是誰,她壓根就不是個正常男人!
“飄雲小姐不必挽留,在下……”
祁月嘴裏說着,卻見聚才閣的大門忽然打開。
先前離去的李胖子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渾身的肥肉有規律的顫動着,他的眼圈泛紅,一根短胖短胖的手指更是指着祁月,喝道。
“都尉大人,就是他,快将他抓起來!”
霍霍……
一排腰別佩劍,面目嚴肅的侍衛隊破門而入,唰唰的抽出長劍指向祁月。
中間走出一名中年男子,膚色偏黑,渾身上下充滿煞氣。只見他一揮長袖,聲音洪亮道。
“來人,将這個知百曉帶走!”
幾個侍衛立即上前,要抓住祁月,看的她眼角一抽。
她這是出門沒看黃歷麽?尼瑪開張第一天就有人來鬧場子?
這是想鬧哪樣啊!
“慢着,”一只瑩白的小手打斷這一切。
長公主長腿邁出,小巧的下巴略微上揚,帶着一份屬于皇家公主的疏離高貴。
“臣京城都尉劉宇參見長公主殿下。”
“劉都尉請起,不知你為何要抓知百曉?”
長公主淡淡一笑,自有屬于她的高貴。這一刻她唇角微揚,餘光卻是看向在人群淡笑的衣飄雲。
這一幕,正好被祁月捕捉個正着,她翻翻白眼,着實覺得這長公主有夠無聊。
真是時時刻刻不忘和其他女人比個高低的女人!
“長公主殿下,”旁邊的李胖子一臉痛苦,雙眼猩紅的瞪着祁月,“就是這個男人,剛才告知我我父親上午去了秦香閣。可就在剛才我急急趕到秦香閣的時候,卻看見我父親他,他……他和香芋紛紛死在了房間內。”
說到這裏,李胖子眼裏蓄滿了淚水,看向祁月的神色更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剝。
“我父親他的死定是和這個男人有關,否則他怎麽知道我父親一大早上去秦香閣!請公主殿下明鑒,定要治他死罪!”
李胖子說的深沉,最後更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向長公主不斷磕頭道。
“請長公主殿下明察秋毫!”
“這……”長公主遲疑的皺皺眉,優雅的轉頭看向祁月,淡然道:“不知知百曉,你有什麽可說的?”
“我能有什麽好說的?”祁月聳聳肩,對跪在地上一臉悲傷的李胖子安慰道。
“人死不能複生,希望你能節哀順變,找出真正的兇獸,而不是冤枉我。”
見李胖子正準備說什麽,祁月立即繼續道。
“我來聚才閣的時就已經說明身份,今天是我聽風閣第一天開張,我做的是情報生意,知道大家的動向本來就是我的職責。再說了,我一直都在聚才閣沒有離開過,又怎麽可能去殺死你父親呢?”
“說不定你還有同夥,你派了你的同夥殺死了我父親!”
李胖子一聲怒吼,淚水奪眶而出。
祁月雖同情他剛失去父親,傷心痛苦,但這不代表她願意任由別人冤枉她。
“既然你執意這麽認為,長公主殿下”祁月擡眼看着眼前的豔麗女子,目光淡定道:“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同意讓我先去秦香閣的作案現場看一看。”
長公主沒有說話,只是用餘光看向暴發戶。
卻見暴發戶薄唇一揚,雙目晶亮的盯着祁月,“有點意思,去看看又何妨?”
暴發戶都發話了,長公主自然不會反駁,向劉都尉點點頭後,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開始前往秦香閣。
不過以長公主的身份,自然不能去秦香閣,只派了一個保護她的侍衛跟随。
祁月知道自己這麽想不厚道,畢竟剛有人死去,但她只要一想到可以見識一下古代青樓的俗世繁華,一雙眼睛着實可以用熠熠生輝來形容。
秦香閣,京城煙花一條街上排名中等的妓院。
因為是白天,秦香閣內基本沒有客人,祁月和暴發戶等人剛一進入秦香閣,便能聽到女子壓抑的哭聲。
“我的兒啊,你咋死的這麽慘啊!”
聽着那如同唱大戲的哭腔,祁月嘴角一抽,以她5.0的良好視力捕捉到地上那穿的豔俗的歐巴桑眼角根本沒有一絲淚水。
典型的光打雷不下雨。
“歐巴桑,香芋的房間在哪?”
老鸨見祁月穿着不凡,身後跟着劉都尉等人,以為她是位大人物,也不管那句歐巴桑是否聽得懂,忙不疊失的帶着祁月等人上了二樓。
香芋的房間屬于典型的女子閨閣。
粉紅色的紗帳,朱紅色的錦被,金色的香爐中正散發出豔俗的香氣。最讓祁月意外的是,镂空的窗前居然挂着一個鳥籠。
此刻鳥籠中一只鹦鹉正沒精打采的啄着水。
“這只鹦鹉一直都在這房間麽?”祁月眼前一亮,快速走到鹦鹉面前。
老鸨谄媚的點點頭,媚聲道:“可不是麽,以前啊,香芋最稀罕這鳥兒了,可誰知她……哎,紅顏薄命啊!”
祁月一聽,樂了。
只見她伸出左手打開鳥籠,輕輕摸了摸鹦鹉的頭部,又讓它輕輕啄了啄自己的手掌。
就聽一道凄楚的女音幽幽道。
“嗚嗚,主人死了,她自殺了!”
“這鹦鹉蠻可憐的,也不知道它主人具體是怎麽死的?”
祁月微微嘆氣,似是說給其他人聽的。
但鹦鹉卻猛地擡起頭,豆大的眼睛滿是震驚,它居然可以聽懂這個男人的話。
“別裝了,我們現在已經到香芋的房間了,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李胖子沖出人群對祁月怒吼道。
他的父親都死了,這個男人居然還有心情逗弄鹦鹉!
祁月卻鳥都不鳥他,轉個頭用屁股對着李胖子,耳朵尖卻略微聳動,顯然在仔細聽鹦鹉說話。
“咕咕……主人在那個李才生還沒來的時候,往酒瓶子裏倒了白色的粉末,然後她就和李才生吵了起來,後來倆人都喝了酒就死了。嗚嗚,主人咋這麽想不開……”
原來是這樣,情殺麽?
祁月默默無語,放下鹦鹉轉身走向桌子,執起兩個茶杯問向劉都尉。
“劉都尉,請問一下,你們之前有檢查過這酒杯麽?”
劉都尉臉色一變,沒有說話。他和李胖子家關系向來緊密,這李胖子中午一股腦的告到他這邊,說是有人殺了他的父親。
劉都尉絲毫沒多想便派人前去抓捕祁月,眼下看來這其中莫非另有隐情?
暴發戶嘴角邪笑上前一步,抓起那酒杯,手指無意間掃過祁月的手背,只覺一片溫軟滑膩。
細細聞了聞,皇甫金眉頭微皺。
“酒水裏面有銷蝕散,是一種烈性毒藥,服食過的人會在一炷香之內,神色平靜慢慢死去,沒有絲毫痛苦。”
一個小小的青樓中居然有銷蝕散這種毒藥,皇甫金目光微閃。這個夜狼國當真是沒有來錯,居然連孤獨家的人也來了。
李胖子神色一愣,随後又面色猙獰的看向祁月,咬牙切齒道:“我說你是兇手吧,要不然怎麽能一來就發現罪證。哼,你別想賊喊捉賊。”
祁月抽抽嘴,當這孩子失去父親,神志不清。
倒是皇甫金似笑非笑的沖劉都尉搖搖頭。
“這是場情殺,絕不可能是這位知百曉兄弟所為。這種毒藥只有通過一種渠道可以獲得,而且賣家的要求是毒藥經手只能由買家使用,不可轉賣,所以不可能是知百曉下的手。”
“你誰啊,怎麽敢如此斷定,莫非你是和這殺人犯一夥的?”
李胖子頗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嚣張,對着皇甫金便一陣亂吼。但還沒等他說完,被長公主派來保護皇甫金的侍衛,便一掌将他打倒在地,聲音冰冷道。
“注意你的措辭!”
劉都尉額頭的虛寒頓時嘩嘩的往下冒,那可是長公主身邊的親衛,居然對這位移動金山如此重視,可想而知對方的身份絕不是自己可以衡量的。
果斷的收兵立案,劉都尉派人抓着犯渾的李胖子,走的那叫一個痛快。
見衆人遠去,皇甫金笑的蕩漾,一把金光燦燦的扇子不知從哪冒出來,忽閃忽閃的差點刺瞎祁月的钛合金狗眼。
“知百曉兄弟,是否有空,咱倆喝一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