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

在森林中與蛇比速度無疑是不現實的,特別是他們腳下全是盤旋的樹根,無法順利落腳的時候,斯洛克幾次踩空都是被楚少傾拎起來。速度快的蛇已經來跟前,綠色小蛇嘶叫一聲,從他們身後彈飛而來,剛飛入森林的小黑的直播間尖叫一聲,楚少傾仿佛背後長眼一樣,長槍往後一甩,把綠色小蛇直接甩飛。

“走!”

楚少傾把斯洛克一推,長槍直接挑上幾條追上的蛇,槍舞的虎虎生風,血花四濺。

他難得收回嘴角的笑意,神色凜然而銳厲。

“隊長!”

“滾,別拖後腿。”

這話還真沒說錯,末世開始時,他除了天天跑喪屍就是跑喪屍,腳力就是那時候練出來的。可是斯洛克不這麽想,他覺得隊長是想犧牲救自己。

“隊長,我不走,”斯洛克拿起弓箭,對着逼近的蛇射出,大喊大哭:“隊長,我不走,我走了,以後我死誰給我收屍啊!”

楚少傾:……

“滾吧,回去找封郢告訴他情況,他知道怎麽做,”楚少傾話落,長槍一挽,快速出手刺穿甩落爬向斯洛克的蛇:“再不走才是害死我。”

楚少傾停下來不止是因為他們跑不過蛇,還因為這樣把蛇引過去,完全沒準備的人會被蛇群淹沒。叢林裏除了動物,王者從來不是人類,當然,他楚少傾除外。

斯洛克聞言,一咬牙,轉身就跑,他第一次發現自己身體如此靈敏。

直播間:自從生病後,斯洛克已經不是我們的斯洛克了,是隊長的斯洛克。

[啊啊啊,它來了,它帶着蛇群來了,隊長快跑啊,還等什麽?]

[隊長,你怎麽想的,怎麽不跑啊,好多蛇啊,會把你吃的骨頭都不剩的。]

[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好恐怖。]

“對我來說,只是肉質的區別。”

楚少傾淡淡說着。

不知是不是因為森林濕潤的原因,密密麻麻的蛇大部分在爬爬停停,感覺不太想動。有些爬得快的已經來到跟前,被楚少傾不是甩落就是一槍刺穿,血染紅樹根與水面,血腥味引來蛇群的燥動。

[好,好霸氣。]

[隊長又在冷笑了。]

[咽口水,隊長是要大殺四方嗎?好激動。]

[沖啊,皮卡,卡……]

話未落,只見隊長突然收槍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跑了,速度之快,讓直播間瞠目結舌。

直播間:不是說肉質的區別嗎?隊長,你跑什麽?

樹根的複雜與難度讓斯洛克用了快二十分鐘才跑回營地,衣服濕濕答答地,不少地方還被樹枝劃爛了,臉頰上一條血痕,這樣出現的他讓營地幾人驚心。

“怎麽回事?隊長呢?”

叉上的魚往西澤手上一扔,封郢幾步拎起彎腰喘氣的斯洛克,神色凜冽。

“隊,隊長,蛇群……”

“你扔下隊長跑了?”

“不,不是,隊長讓我回來找你的。”

封郢臉色一變,本能往森林跑,最後硬生生穩住腳步:“把東西收拾好坐在車上,我跟隊長回來前一旦發現事件,馬上坐車離開。”

“可是……”

“沒有可是。”

封郢往森林快速跑去,想用手環聯系楚少傾,可是沒收到回應,不禁暗恨咬牙。

另一邊的楚少傾跑的靈活,直播間有人在加油,也有人在嘲笑隊長真香。

一段距離後,楚少傾停下來喘氣。蛇群大部隊沒跟上來,稀稀疏疏的還有十幾條锲而不舍跟着,從這看出來那些蛇應該不常出窩。

[隊長,累嗎?我看你跑的都累。]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隊長你為什麽一點汗不流,還有隊長,你霸氣的宣言呢?]

“我這叫策略。”

楚少傾用槍頭敲敲小黑,仿佛敲在觀衆腦門上。

[噗,好,隊長說的對。]

[唉,第一次這麽真實見蛇,要不小黑回去,讓我們利用全息摸摸?]

[對對,我也想摸摸。]

“不用了。”

楚少傾突然說道,直播間一頭霧水,什麽不用了?不過他們很快知道了。

紅櫻蛇只有手指長,細如絲,喜藏樹皮之中,它向着楚少傾彈射來時,連直播間幾千萬人都沒捕抓到身影,楚少傾卻是腦袋一偏,後退一步,細小的蛇直接纏住小黑,五維全開的直播間瞬間尖叫起來,觀衆紛紛倒地,從沒真實見過蛇的人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接觸,仿佛一條蛇直接糊臉上,當即有人吓暈過去。

“可以摸了。”

楚少傾惡劣笑着,目光轉開,長槍一甩,他看上他的晚餐了。

直播間驚動未定,還來不及罵人,楚少傾突然揚槍沖入蛇群,猛然驚到追過來的蛇,吐着紅腥子,身體扭動,彈飛而來,張大的嘴巴仿佛随時咬下楚少傾一聲肉。

可是楚少傾走位太風騷了,腳落樹根仿佛平地,一蹦一跳,側身彎腰,一次次避過攻擊而來的蛇,已經彈飛出去來不及收回身體的蛇不是撞在一起啪嗒掉水。就是直接撞樹上,沒纏住,落下來。

群蛇亂飛,那人卻如入無蛇之地。

直播間的人呆了,完全回不過神。

[我在做夢?應該是,再回去睡一覺吧!]

[我是不小心開了‘蛇林終結’的游戲嗎?是游戲嗎?哇一聲哭了,我游戲走位都沒這麽風騷啊!]

[啊啊,古武傳人,古早電視裏的輕功一定存在的,百分之一百存在的,隊長帥出天際。]

[不科學,這是玩具蛇?是設定好的程序?]

[這重力不符,人怎麽可以九十度傾側?呵呵,三千多年前的牛頓棺材板快壓不住了。]

[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隊長你這麽拼命。]

直播間喊出這句震聾發聩、直擊靈魂的問話時,楚少傾的槍刃剛好往蝰蛇腦袋插,沒站穩,滑了一下被它躲過。

蝰蛇,長約二米,三指粗,毒性也是駭人,中毒後直接腦出血,腎衰竭死亡。吃蛇界有句話,越毒的蛇越鮮美,蝰蛇毒性這麽強,他的鮮美程度也絕,有小龍肉之稱。

封郢尋過來時,看到的就是樹根上蠕動的蛇正圍着楚少傾嘶嘶吐着紅腥子,而這人長身而立,一手捏着蝰蛇的頭,手臂蛇身被緊緊纏繞住。另一手後挽長槍,仿佛随時與包圍他的蛇大戰一場。

好一個孤膽英雄!

封郢額頭青筋隐隐暴起,他實在不想去猜測楚少傾為什麽會被包圍,可是他手的蛇卻真實告訴他,為吃的可能性百分百。

罵美熙的話呢?

背後如芒在刺,跟蛇盯他的感覺不同,是人。

楚少傾百分之百确認,這是他在末世十年訓練出來的驚人五感,可是這叢林還有其他人?隊員不至于這麽恨他吧?

“別動!”

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身旁不遠處的幹枝木被紅光束掃過,慢慢地冒出黑煙,出現火星,起火。

“嘶嘶嘶!”

蛇怕火,特別是看到樹木燃燒時,刻在骨子裏對森林火災的害怕讓它們慢慢退出,楚少傾捏着他的晚餐走向封郢,嘴角笑意痞痞地,特別惹人恨。

在楚少傾走過來時,封郢深呼幾口氣才壓下揍人的沖動。

“副隊長,不錯嘛!可惜了,本來還想抓一條的。”

“我的錯,”封郢咬牙:“我就應該站在一旁看隊長大戰蛇群的英姿。”

“孺子可教”

[我看到副隊長頭頂冒煙了。]

[同。]

“看,吃的。”

倆人往營地走,沒走幾步楚少傾發現一棵特別熟悉的樹。樹根長在水裏,果實露在水面,這是水椰子的特症。

水椰子長在熱帶地區,一個個立體的果子長在一起像個棒槌。

“去摘。”

楚少傾擡擡下巴,順手摸摸蛇頭,舔舔唇瓣,今晚有口服了。

生長水椰子的地方周圍沒有盤旋的樹枝,封郢如果想摘,得下沼澤。

“你不擔心?”

“我相信你,我隊員裏你最能幹,雖然負責水的你總找不到水源。”

“呵呵!我真高興!”

封郢暗暗嘆氣,果然還只是能幹的隊員;看他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下吧!怎麽也得先在胸口那處占個位,即使是不起眼的、能幹的隊員。

“等等!”楚少傾見封郢真這樣下了,送他一個腦子有問題的表情:“你不是有刀嗎?拔出來砍棵樹踩過去。”

被鄙視的封郢心塞按着楚少傾的建議踩着樹去,成功摘下三個水椰子,沒有水源的他們,這是最珍貴的。

倆人用了快三十分鐘才回到營地,這時天已經黑了,一直在戒備的幾人見到他們回來趕緊迎上去。看到楚少傾手上那條蛇時,又齊齊後退一步,特別是今天見識過蛇群的斯洛克,臉都綠了。

“火點着了,不錯!”

菲碧學着楚少傾昨天編鳥窩的方法把火固定在圈裏,這樣的方法防止火燒出來,也控制了火的強度。

今天的晚餐只有兩條魚,一條蛇,三個水椰子,沒水。

魚殺幹淨去內髒,叉上樹枝烤;楚少傾處理蛇,因為沒土不能埋蛇頭,楚少傾選擇用藤蔓纏住蛇頭,等剝皮去內髒後才把蛇頭切出來,拿葉子包住,又纏一層藤蔓,才扔得遠遠的。

[這蛇頭難道還會再長身體?]

直播間特別不懂楚少傾的操作。

“我小時候奶奶跟我說,如果殺了蛇一定要埋蛇頭,如果不埋也要把它包在紙裏綁住扔得遠遠的,否則……”

[怎麽樣?]

“它的頭會一跳一跳回來找你報複的。”

楚少傾的臉在火光下半隐半現,笑得特別陰沉,直播間觀衆吓的連連驚叫。

[叫什麽,有什麽事嗎?咦,不是在人蛇大戰嗎?怎麽不戰了?蛇呢?]

[烤着呢!又新來的吧!最近發現好多新來的人,隊長,你要火了。]

[隊長當明星,我一定吃這顏,真帥了。]

“你隊長哪僅有顏,還有演技呢!”

楚少傾說的大顏不慚。

蛇太長,砍成六段架在火上烤;楚少傾讓封郢把水椰子拿過來,先墊下肚子。

水椰子一個大概有三十小個,掰開外殼,裏面肉呈透明白色,吃進嘴裏涼涼地,像果凍。肉質有點脆,咬起來很有勁。

“好吃!”

西澤是第二個吃螃蟹的人,眼一亮,又挖一個放進嘴裏。直播間觀衆見幾人吃的香也嚷着要吃,楚少傾掰兩個放在樹葉子上讓他們試,特別的味道讓觀衆驚呼。

[聯邦的水果商幹什麽吃的,這麽好吃的東西竟然沒找出來。]

[跟着隊長有肉吃,果然是對的。]

[真好吃,隊長外賣嗎?]

水椰子受到大家的喜歡,餓了一天,烤得焦黃的魚亦然,雖然沒鹽,吃起來差點,但隊長烤魚手藝好啊!可當香噴噴的蛇肉烤出來的時,幾人面色就不那麽好了,特別是斯洛克。

“讨厭它嗎?”楚少傾問斯洛克,見他點頭,又問:“恨它今天追你嗎?”

斯洛克再次點頭。

“吃了它。”

樹枝被塞到手上,燒烤的香味帶着蛇獨有的肉香有點誘人,斯洛克掙紮一下,低頭咬一口,細嫩的肉質意外地可口,外酥裏鮮,從沒吃過蛇肉的斯洛克不可置信又咬一口,好吃。

還在掙紮的美熙跟菲碧見向來挑嘴的斯洛克都下嘴了,也咬一口,特別的肉質讓兩人眼發亮,真好吃。

[我也想吃,隊長,給我咬一口吧!]

[對,對,我也想吃,]

楚少傾撕出一條肉舉着,修長白皙的手指襯着那條肉特別可口。直播間觀衆一個個撲上來咬,這架勢恨不得把楚少傾手指吞下似的。

[哇,好吃,果然隊長出品,百分百好味。]

直播間人紛紛上前一口,吃過都說好,直播間另一群人很糾結,在隊長那天晚上突然聯系上他們,讓去揍了o臺長後,他們就知道這個荒野隊的隊長于他們隊長是什麽存在。

如果他們也……

還是咬一口吧!

主星某特別戰隊一衆身材魁梧的男人忍住脖子發痛的錯覺咬一口蛇肉,不可置信瞪大眼,真的好吃,不愧是隊長看上的人。

吃了水椰子,沒水喝還是讓大家不适應,西澤盯着沼澤水眼都快冒綠光了。不過這水不能喝,如果有東西煮開還能償試,現在他們手上什麽都沒有,楚少傾不可能讓隊員生喝這裏的水。

“睡吧!”

楚少傾輕笑着點點他額頭,一天下來都在逃命中,早點休息恢複體力。

“隊長,我們不塔木架子嗎?”

美熙小心翼翼問着,順便觀察一下隊長還生不生氣。

“太晚了,而且蛇群離我們不遠,還是要小心,”話落,楚少傾繼續說道:“今晚守夜的人一定要警惕,知道嗎?”

如果不是已經晚了,楚少傾更傾向于趕路。

“是!”

衆人異口同聲應道。

不塔架子,就只能立帳篷了。幸而是充氣帳篷,在樹根上勉強立住,不過睡時還得特別小心,不能亂翻身,否則一不小心容易掉進沼澤裏。

幸而,一夜無恙。

守下半夜的楚少傾難得在今天天亮後補個眠,等他再出來時營地有點不同。

斯洛克正在練箭,對着前面一塊葉子射,神色專注,仿佛沒人能打擾他。

菲碧蹲在火前,一點點往裏加柴,火不大不小,燒不掉這個火窩,也滅不下去。

美熙跟西澤拿着魚叉,正全神貫注盯着水面,看樣子想叉魚,無奈沒什麽效果。

封郢不在,不知道哪去了。

“副隊呢!”

楚少傾話出,幾人回神。

“隊長找吃的去了,他說看能不能找到昨天的水椰子。”

美熙緊張抓着手裏的魚叉,忐忑,不知道隊長還生不生氣。

“有看到魚嗎?”

“有的,就是、就是怎麽也插不着。”

楚少傾伸手拿過她的魚叉,示意兩人跟過來。

這塊沼澤地的水有點清,魚游過很容易看到,三人蹲在樹根上一會兒就看到一條魚游過,手起叉落,直接中魚身。受痛的魚掙紮兩下就不動了,擡起來,叉頭叉個對穿。

“先看準,再下手,速度要快,”楚少傾把魚給美熙,說道:“有隊長在,物資就會一點點填回來。”

“嗯 !”

美熙紅了眼,吸吸鼻子,望着隊長離開的背影,暗暗下決心,她一定不再拖隊長的後腿。

封郢在十分鐘後回來,沒帶回水椰子,帶回一束棕榈芯。

“沒走深?”

楚少傾半靠在樹幹上,雙手抱胸,微側着頭,看上去懶洋洋的樣子。

“裏面有蛇群不是嗎?”

昨天回來的地方發現有水椰子,往裏走肯定還有,封郢卻不想觸這黴頭,成群的蛇也只有隊長這怪物想的是吃,往楚少傾嘴裏塞一根棕榈芯,封郢把其他的給美熙,讓她去分。

楚少傾咬着棕榈芯動動嘴巴,又甜又軟,是補充糖份的好食物。小黑跟着楚少傾,直播間觀衆也嘗到這味道,連連驚呼,身為能上天入地的聯邦人,太多東西沒吃過了,求買。

雖知道不會有得買,還是有人去星網上找了,包括昨天的水椰子。一時間,星網上出現無數帖子求購兩樣東西,流量之大讓一衆水果商家起疑。水椰子,棕榈芯是什麽東西?哪個地方新出的水果嗎?

不行,新出的東西怎能不知道,必須搶占市場。

西澤還在盯着水面看,旁邊放着一條巴掌大的魚。

“別抓了,烤了吃完走人。”

楚少傾揚聲一叫,西澤馬上站起來,拎着巴掌大的魚跑向菲碧。

兩條魚,幾根棕榈枝,不過墊下肚子,幾人上車離開。

沼澤地寬廣而幽長,千年大樹的高度讓懸浮車也難以超越,只能随着沼澤地飛行。

[天啊,今天只吃這點東西,不餓麽!]

[前面廢話,當然餓啊!沒看到一路過來,根本沒落腳地嗎?]

“再沒落地就考慮在沼澤地下降,找到食物後實行夜間飛行。”

楚少傾話出,直播間觀衆驚呼,隊員面色也沉重,環境仿佛越來越嚴峻了。

懸浮飛車繼續前行,如預期般,這一路上大家沒能找到落腳地,只能選擇一處沼澤地水較多的地方下降,在下降之前,楚少傾往水裏射出好幾箭,都沒發現有異常。

“全力放在尋找食物上面。”

懸浮車能飛能走能浮,三輛組成一輛時,完全可下水。楚少傾卻不敢讓它長期呆在沼澤地上,這個詭異的布魯塞大森林什麽都變異,比二十一世紀的動物還要大,還要兇暴,誰知道水裏會不會有東西變異呢!

“隊長!”

美熙拉拉楚少傾的衣袖,指着水裏吐着泡泡的東西,水反光,看不清是什麽。

楚少傾點點頭,挨近美熙舉起魚叉往裏一插,水裏的東西馬上掙紮起來,力量特別大,長長的尾巴甩出水面,楚少傾神色一沉,立即從水裏拉出來,是一條二米長、手臂粗的電鳗。

西澤眼一亮伸手就要抓,被楚少傾喝止。

“別動,它發出的電能把你電暈。”

[哇,還有電的魚,厲害了,沒聽過。]

[噗,有沒常識啊,魚怎麽可能會有電,想立博識多廣人設,也別太搞笑啊!]

楚少傾不知道是星際時代的人常識有缺失,還是因為科技發達,人類的目光都放在太空上,忽視了海洋陸地生物。

“你可以試着伸手抓它的尾巴!”

楚少傾沒想解釋,建議說完後,問西澤拿刀。

[哦哦,隊長又出現這笑容了,那個說隊長沒常識的人抓啊!怎麽不抓了?]

[抓就抓。]

接着沒聲音了。

[咦,人呢?抓沒抓?]

“報警吧,應該暈了,”楚少傾揚起手上的刀,直接把電鳗尾巴砍了:“電鳗發電的地方主要在尾部脊髓兩側,砍掉就沒事了。”

一條兩米長的電鳗夠幾人吃了,大家收起魚叉,接着問題來了,怎麽吃。

楚少傾把電鳗內髒去後,在大家詫異的目光中切片往嘴裏放,還沒到嘴巴,手被封郢捏住,神色全是不贊同。

“怕什麽?這裏水比前面還深,也幹淨,電鳗生吃并無不妥。”

楚少傾拉開封郢的手,正想往嘴裏放,封郢突然湊上來,把肉片咬過去,面不改色嚼兩下,吞下去:“可吃。”

作為軍人,封郢也吃過生食,電鳗還在接受範圍內。

楚少傾覺得封郢瞎操心,想了下不禁問道:“你今年多大?”

人看着嫩,性格倒沉穩,不知道歲數怎麽樣。

突然被問年齡,封郢腰一挺,想想,問:“你多大?”

“我快三十了,你二十?”

“你覺得年紀大好還是年紀小好。”

楚少傾莫名看封郢一眼:“你年紀還能大能小?”

封郢愕然。

楚少傾也只是随口一問,沒想追問下去,切兩片魚肉進口,覺得真不錯,招呼西澤他們吃。

美熙快哭了:“隊長,我不吃。”

“你不餓就行。”

楚少傾沒逼誰吃東西的習慣,可偏偏每次他這樣一說,誰都受不了。

斯洛克跟西澤已經拿起出刀拉着電鳗割片了,就連菲碧都忍不住出手,美熙遲疑一下,正想伸手出去,把肉片放進嘴裏的斯洛克返身就往水裏吐。

腥味沖鼻,沒咽下去胃就反了。

“切太大塊了。”

生魚片不是誰都能吃慣,一來就厚厚一塊,能吃下去才怪。楚少傾順手切一塊薄片給斯洛克,嘴裏還彌漫着腥味的斯洛克差點又吐了。

“哦,忘了這東西。”

楚少傾把魚遞給苦着臉嚼肉的西澤,翻出僅剩的一點野姜切片:“就着吃好點。”

斯洛克接過來試着把姜片跟肉片一起放進嘴裏,腥味跟生野姜根本不能中和,扒着車吐的更加厲害了。

楚少傾嘴裏嚼着肉,在笑,然後他問直播間:“你們要吃嗎?”

[不吃,打死不吃。]

[嘔,我看着就吐了,隊長,別害我。]

[我想吃,想試。]

勇敢的人總有的,試了一下,然後再沒聲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吐了。

這一系列事件發生後,兩位女孩遲疑了,最後都沒動手。

一條電鳗三人吃四分之一,剩下的用樹葉包起來,懸浮車分離起飛,慢慢地,夜暗下來,就着月光,懸浮車無聲飛着。

[隊長別關直播間讓我們看着,如果出事,我們馬上通知聯邦警察去救你們。]

[對的隊長,我手上還有一個終端,號碼已經按好了,有事立即可以撥通聯邦警察的電話,你們別怕。]

[今晚陪隊長熬夜。]

這話題又刷上了星網熱搜,不少人跟着熱搜進來,發現竟然有人夜間飛行探險,感到特別詫異。一打聽才知道這一段路不知道為什麽全是聳入雲霄的千年古樹,地面是沼澤地,連矮樹叢、樹根都沒有。為了安全,不敢夜間停留在沼澤水面上。

“今晚副隊長,美熙、西澤守上夜。”

上夜一般守到淩晨一點,淩晨一點以後是下夜,現在情況特殊,三輛車,一輛車出一個人,只能這樣安排,其他人同意。

“美熙你到前面來,車已經調成自動駕駛了,你的任務是留意周圍有沒異常,能做到嗎?”

美熙跟菲碧都很少守夜,每次守夜也會睡過去。因為是在平地上,所以楚少傾也沒叫她,現在環境不同,必須小心。

“能的。”

美熙堅定應道,垂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攥住,她一定能完成。

守上夜并不難,等守下夜的人睡時都快晚間九點了,直播間的人也怕吵鬧,一個個都不敢開聲,只在彈幕幹聊:

[哇哇,頭挨在美熙肩膀上的隊長看起來好蘇啊,啊啊,快忍不住站傾城美人c了。]

[我覺得真不錯啊,倆人長相都很東方,生出夾的小孩子一定很好看。]

[怎麽着,我西澤不配擁有姓名啊!我覺得霸道隊長俏隊員這組合也很萌啊。]

守上夜的西澤臉紅了,別開臉,心裏暗暗模拟這情景,覺得有點難為情。

[噗,我家西澤默認了,啊啊,我站定了。]

[哦哦,現在誰關系有我斯洛克跟隊長要好,明明就是溫柔隊長vs只讓你葬我的小隊員的設定。]

自斯洛克對楚少傾的态度改變後,又吼出讓隊長葬他,直播間的風氣就變了。

[我,我家菲碧,菲碧睡着了。]

楚少傾跟菲碧的互動确實少,想想,也不一定要跟組長組c啊!

[我家菲碧是生火小能手。]

[奇怪,今晚沒正副c粉?]

[哼,你們搶,再怎麽搶,不過是妾,正宮之位早已定下。]

封郢:……

目光看向趴在美熙肩膀上閉目養神的楚少傾,嘴角扯扯,透出冷意。

楚少傾慢悠悠睜開眼,淡然道:“再用這目光看我,挖了這招子。”

[我靠,隊長還沒睡啊!]

[弱弱舉手,隊長怎麽知道副隊在看他。]

[隊長好兇,為什麽不讓副隊看。]

[招子是眼睛的意思嗎?哪裏的黑話?隊長好兇殘。]

封郢挑挑眉,肆意一笑:“我等着。”

[啊啊,好霸氣的副隊長,太攻了。]

[哦哦,不知道為什麽,好想倆人打一場,我壓隊長必勝。]

[我壓副隊必勝。]

“等出了這森林?”

封郢很強,哪怕倆人沒交過手,也沒打過大型野獸,可直覺告訴楚少傾,倆人打起來還真不好不說,不過楚少傾認為自己不會輸。

“可以,”仿佛看出來楚少傾的想法,封郢扒在車頭上撐着下巴,對楚少傾眨眨眼:“隊長有彩頭嗎?”

“想要什麽?”

“你最重要的東西,同樣的,我也給你我最重要的東西。”

楚少傾想想自己沒什麽重要的東西,有的不過是身外之物,至于要從封郢身上拿到什麽東西,到時再說。

打架,氣勢不能輸。

“可以。”

“成交。”

封郢在空中與楚少傾空擊一下掌,回頭目光放在前方,雙眼迷離,嘴角帶着那笑意,很欠揍。

楚少傾閉眼休息,不過一會兒,那道目光又過來了;楚少傾攥眉,無視。

[副隊,還敢看,挖你招子哦。]

"噓!"

封郢作出安靜的手勢,直播間安靜下來。

上半夜很安全,下半夜楚少傾醒來時雙目一片清明。

[天啊,隊長有沒睡着啊!之前是不是也一樣?]

[勞累一天,每天還守夜看上去也是這麽精神,摸摸隊長。]

[我早就發現了,心疼隊長。]

“下半夜了,快去睡吧!”

[我不,隊長……]

“小黑,關直播間。”

直播間瞬間暗來,還留守的人:啊啊,我要融了小黑。

帶着忐忑的心,直播間觀衆睡去,第二天早早爬起來湧進直播間等着開播,一個個眼睛像被人打了兩拳,黑眼圈特別重。

[啊啊,終于開播了,隊長,受我一拳。]

大清早地,清脆的鳥叫聲喳喳,非常悅耳;兩邊小樹林樹葉子青翠滋潤,流水潺潺,完全看不出是沼澤地。楚少傾試過水深,水面與沼澤相距差不多一米左右,而且這裏是流動水,勉強可喝,這對于西澤他們來說可謂大喜。

能漱口,能洗臉,能洗澡……

最重要的是隊長說可以架木架床休息一天。之前一直沒辦法停下來是因千年大樹樹幹太大,底下全是沼澤又沒小樹,想塔木架都搭不了。

知道要搭木床,衆人喜滋滋把懸浮車開近森林邊沿,見小樹就砍,美熙跟菲碧去做些輕松的事,扯藤蔓,帶回來綁木架。

“準備休息兩天?”

封郢覺得地形很完美,空氣好,水清,目測魚類不少,往森林裏走,說不定能補充到其他物資。

“嗯,往森林深處走,看能不能找到陸地。”

地圖标的路線是沼澤地,他們如果強行往其他地方走怕會偏離路線,但如果只是進森林深處收集物資倒可取。

封郢帶着其他四人綁木架,楚少傾就坐在樹幹上編籠子,他準備放籠抓點魚蝦。

先用藤蔓十字方格編底,兩個手掌寬即可,長出來的藤蔓取一根順時針編,慢慢編成一個小蝦籠,入口漏鬥狀,裏小外寬,魚蝦進去就出不來了。

楚少傾一共編了三個,用藤蔓系好,一頭綁樹上,把昨天吃剩的電鳗切塊放進小籠子,扔進水裏,願者上鈎。

[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說。]

[噗,同樣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說。]

[說什麽呢!隊長就是繡花也是繡霸王花,編籠也是編鯊魚籠。]

直播間嘻嘻哈哈地,楚少傾懶得理他們,去給封郢他們幫忙,幾人又忙半個小時總算把木架搭好了,這次搭得大,三個帳篷都能立開。

懸浮車用藤蔓綁住系在木架旁邊小樹上,大家開始忙活起來,先是把自己洗漱幹淨鑽進帳篷裏換身衣服出來,開始工作。

菲碧繼續生火,沒食物給美熙管理了,她就幫菲碧從樹枝上掰幹枝,斯洛克跟西澤在懸浮車上,正在讨論怎麽抓魚,每個人仿佛一下子找到自己的定位。

“我可以休息了。”

楚少傾坐在樹幹上眯眼看着大家忙碌,暈暈欲睡;當然這只是種感覺,他沒辦法睡着。

“回帳篷睡吧!拿這項鏈去。”

封郢取出來,遞給楚少傾。

“這是什麽東西?”

“一種助眠礦物質,不傷身體。”

“那我不客氣拿去了。”

“戴上效果會更好。”

楚少傾擺擺手算回應,起身從樹幹跳躍到木架上,輕微的震動吓得兩名女生擡頭,見他手上拿着副隊不離身的項鏈表情有點微妙。

“我去睡一會,有事尖叫!”

倆名女生:隊長,你是對我們有什麽誤解釋嗎?

“啊!”

才躺下沒多久的楚少傾被尖叫聲吵醒,從帳篷出來,看到的就是兩個女孩抱在一起,要哭不哭,封郢正捏住菲碧手腕跟手指,手指被捏得發白,食指全腫了,上面正冒着血,顏色有點暗,這血有毒。

“怎麽回事?”

“都怪我,我掰樹枝的時候沒注意到上面有蜈蚣,菲碧拿柴的時候沒看到被咬到了。”

美熙緊咬着唇瓣,泛紅眼,難得這次沒哭出來。

“必須想辦法把血吸出來。”

封郢神色暗沉,要不是他快速捏住菲碧指尖,後果難說。

楚少傾目光在四處搜索,目光盯在被水淹泡的樹幹上。

“西澤,看到樹幹上的水蛭了嗎?給我抓兩條上來。”

“啊?做什麽?”

“吸血,快點。”

西澤看那軟綿綿吸附在樹幹上暗中透紅的蟲子,臉都綠了,顫顫伸出手,還沒碰到,見它蠕動一下,趕緊收回手。

“西澤!”

“啊!”

閉上眼,西澤大叫一聲,出手快速捏住它後背拉出來,轉身往木架上伸,這時封郢跟菲碧已經走到木架旁邊蹲下,西澤手上的水蛭貼上她指尖,軟軟地,吓的菲碧尖叫起來,想縮回手,被封郢按得死死。還沒從水蛭觸感中回神的西澤也站在懸浮車上又蹦又跳,又尖叫,直甩手。

男女高音二重奏。

[噗,看到那東西本來好怕的,可是看到菲碧跟西澤,我又想笑了。]

[好惡心好惡心,這什麽東西啊,啊啊,它在吸菲碧的血,好可怕,它還在動,啊啊啊,我要關直播間,我不要看到它!]

[靠靠,雞皮疙瘩全起來了,隊長哪學來這麽惡心的治療手法。]

“華夏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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