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謊言真意

路成蹊的醋意在昨晚上岳知微病後稍稍平息了,現在說起這件事,壓制住的醋意一股腦全冒出來了。

但是想着岳知微還是個病人,他得平心靜氣的說話,不然氣到了岳知微令她難受,心還得疼。

他問:“又有好吃的,又有戀愛談,這叫不安嗎?”

岳知微有點委屈,是被人誤解的那種不能生氣的委屈,她解釋道:“出去吃火鍋是明柔我們早就約好了的,為了吃到那家店裏的火鍋,明柔前天就開始排號了,昨天才到我們去吃的。”

路成蹊點頭:“好,吃的就不提了,那個男人呢?對你獻殷勤被我發現的那個男人呢?”

岳知微回答:“那是一位學長,他那裏對我獻殷勤了,是他紳士而已。”

路成蹊直奔主題:“那是你喜歡他了?笑得那麽開心!他就是你心裏的人?”

岳知微想了想,說曾經喜歡過是不可能的,講了一半假話一半實話:“對陳學長有好感是一定的,我想也是喜歡的,只是這個喜歡到底有沒有到愛的程度我不知道。明柔她們說真的喜歡一個人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一切困難都不能阻擋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決心。想要天天看到他,每天和她說早安、晚安。看到別的女孩和他走在一起會吃醋,尤其是知道那個女孩也喜歡他時,每一天都想知道他的消息……”

她無意說真話,只是謊話說着說着心裏別扭,自己氣自己之下脫口而出的。

路成蹊摘出重點:“但你對他沒有這些想法。”

岳知微點頭。

路成蹊嘴角笑意差點憋不住,語氣都輕快了許多:“那這麽看來你不是喜歡他,而是因為他的優秀對他有一點好感,就和其他女孩子一樣,只是表象的喜歡。”

岳知微望着他:“有時候我也是這麽想的。”

一開始的好感或許是因為他的優秀吧,所以只是遠遠觀望着,遠離了,好感就淡了。

那路成蹊呢,遠離了就會不喜歡了嗎?她在心裏問自己。

路成蹊笑了:“你這不叫喜歡,更不叫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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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知微早已知道自己對陳起航的好感已經消失了,但是她也有疑問:“可是喜歡就是從有好感開始的,如果和他多一點時間相處就一定能确定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了。”

如果暑假沒有路成蹊出現,那她現在和陳起航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果,她對陳起航的好感會不會變成喜歡?

岳知微的話給路成蹊提了個醒:絕對不能讓岳知微和那個她對他有好感的男人多出時間相處。

他像是警察審問犯人一樣問她:“你和他經常見面。”

岳知微回答:“沒有,要是經常見面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路成蹊又問:“那上次你請假說出去和朋友吃烤肉,他也在嗎?”

岳知微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老老實實的回答他這些私人的事,明明自己心裏在提醒着不要和他過多、過近的接觸的,他一問,她就說了,真是沒原則。

她回答:“上次吃烤肉的是我們宿舍四個女孩子,沒有他。”

路成蹊又問了:“那這次為什麽會有他?”

岳知微說:“是上次吃烤肉回來了之後遇見了他……”

路成蹊抓住了重點及時打斷了她的回答并提高了音量問:“你不是說上次吃烤肉的人裏沒有他嗎?”

岳知微眨眨眼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大聲,老實回答:“是吃完烤肉回到學校的時候遇見了他。”

路成蹊心裏的冷哼差點哼出聲來:哼!真是巧啊!

岳知微又接着回答:“遇見了他,然後說起了畢業設計的事,明柔、沁沁和真真請他指導自己的畢業論文。然後才有了明柔定位子去吃火鍋的事,算是提前答謝學長,畢竟吃人嘴軟嘛,同行的還有另一位學長的。”

路成蹊才不管那另外的學長是誰呢,他在意的是岳知微在意的那個男人!

他問:“你也請他指導你畢業論文了?”

岳知微搖頭:“沒有,我下了課就往你這裏跑,哪有時間去請他指導啊,請他電話指導這話我也說不出口,因為這樣太沒有禮貌了,而且我還沒開始寫呢。”

下了課就往他這裏跑,路成蹊要的就是這樣!

路成蹊笑意微隐:“我指導你啊。”

岳知微望着路成蹊笑開了,心裏真覺得感激,看着他背光的有圈光暈籠罩周身的如夢如幻的身姿,有種‘翩翩少年郎’的美感,覺得路成蹊比窗外的陽光還暖人。

日光從窗外透進來,清風吹揚起窗簾,幾縷光照在書架上,形成斑駁的、沒有規則的圖案,幾縷照在窗前地板上,餘下的都在路成蹊身上,暖柔的、令人情不自禁想伸手觸摸的他的身影下罩着一個笑得明媚動人的岳知微,在他影子中。

好幾次,路成蹊想俯身低頭親吻她的唇,奈何啊奈何,他以為她的心裏靜如水,他想攪動還需時日。

她只是感謝他:“那以後要麻煩路先生,請路先生多多指教。”

路成蹊喉頭動的頻繁,說:“好。”

岳知微又開開心心道謝了一遍,她的心裏有個聲音在說‘不可以’,可她還是一意孤行了。

這事這麽定下來後,路成蹊心裏也靜下來一半了,但一想到只要岳知微在學校內就會有遇見那個男人的機會,他就開始急躁了。

岳知微歡歡喜喜要起身回房看書時,路成蹊忽然開口:“我也會出去吃飯的。”

岳知微又坐回去了,說:“路先生去的是酒會吧。”

路成蹊說:“不是,火鍋,烤肉我也吃的。”

岳知微笑:“剛好我打算冬天到了的時候給路先生準備火鍋呢,正想找機會問路先生可不可以。”

路成蹊笑:“可以。”

岳知微又問:“那,還可以叫上路姐姐和杜孟昱大哥他們嗎?”

路成蹊立刻戒備起來了:“為什麽叫杜孟昱?”

岳知微不懂他過于寬大的防備心,直言:“因為火鍋啊,家人朋友一起吃的時候氛圍才好,當然了,一個人吃也沒問題,看路先生的意思。”

路成蹊想了想,說:“你定個日子準備好,人,我叫。”

岳知微笑:“好的。”

路成蹊又說:“烤肉味道大,冬天天冷,最好還是去外面吃。”

岳知微明白他的意思了:“路先生的意思是要我帶路先生出去吃烤肉嗎?”

路成蹊說:“吃什麽都可以。”

岳知微故意逗他:“路邊攤也可以?”

路成蹊想了想,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般,說:“可以。”

岳知微笑:“路先生,逗你玩呢!”

她第一次說‘逗你玩呢。’,第一次這麽調皮,以前她的調皮都是焉兒的、啞的,路成蹊以前不知道什麽叫‘幸福的冒泡泡。’,甚至覺得這樣的修辭膚淺,今天他自己打自己的臉了,他真是快樂得想蹦蹦跳了。

岳知微和路成蹊說了拜拜之後,就轉了下身子背對着路成蹊起身走向房門,回客房去了。

路成蹊一個人在書房,情不自禁笑開了。

岳知微回房,又歡喜又愁,恨自己沒有毅力,一步步往路成蹊身邊靠。

二人的午飯是杜孟昱送來的,一水的清淡的素食,他送到門口,然後路成蹊去拿,開門時,杜孟昱問:“你家裏的女孩沒有來嗎?”

路成蹊說:“病了,在樓上睡着。”

杜孟昱欣慰路成蹊會關心人了的同時也為岳知微擔心:“嚴重嗎?”

路成蹊說:“不嚴重,拜拜。”

然後就關門了,杜孟昱是見怪不怪了的,轉身就離開了。

周六這天岳知微休息得很好,所以周天起來她仍舊要煮飯,路成蹊見她來了興致也就不再攔她了,只是不許她打掃家務。

岳知微不打掃家務後就想蒸些包子,餡不一樣的,她在和面的時候,路成蹊坐在餐桌前想起了她不好好吃飯的事,說:“岳知微以後要好好吃飯。”

岳知微看向他,手下揉面的動作沒有停,笑:“我知道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健康最重要,我還是想多活幾年的。”

路成蹊展顏:“不許撒謊。”

岳知微笑:“不撒謊!”

路成蹊又問:“你做這麽多包子幹什麽?”

岳知微說:“你不讓我打掃房間拖地擦玻璃,時間空出來一大把,我想試着做不同餡的包子,看你最喜歡哪一種餡的。”

路成蹊心裏說:只要你做的我都喜歡。

但是他嘴上是不會這麽說的,他說:“你當你是豬還是我是豬啊?做這麽多,怎麽吃得完,就算是保鮮膜封住放冰箱也沒法一連幾天吃那麽多啊。”

岳知微笑:“你不喜歡的我就帶回我們寝室,或者你可以給杜孟昱大哥,謝謝他昨天送飯來。”

他和她在一起心裏還想着別的男人!才不會給杜孟昱呢!他說:“拿回去你們寝室。”

岳知微笑:“好。”

晚飯後,岳知微将一袋十多個包子帶回宿舍,多是洋芋絲餡的。

李明柔她們問她哪裏來的包子,她就說是自己做的,李明柔問是不是在張容姐家做的,岳知微輕輕應了聲,心裏在嘆氣:撒謊越來越熟練了。

這,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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