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心意互通良辰美

“只是頭痛,這次沒上次嚴重。”白牧雪從房間裏出來道。

“何必管他,他自作自受!”

白牧雪嘆了嘆氣,握了握她的手,眸中帶着溫良的笑意,看了看她,便緩緩離去。

陌拟低頭看着自己手中的美玉,眸子微微閃爍,一把塞入了懷中,便開門進了去。

“你要聯姻,我出面消除了清禾郡主的疑慮,可是你現在···這又是為何?”陌拟一進門便怒道。

攸泉仰躺在卧椅上,閉着眼眸,手臂橫搭在額頭上,模樣似乎很難受。

陌拟心一軟嘆了嘆氣,走過去,拉他起來,“你這樣,還是回床上躺着吧,免得又感染風寒。”一路東倒西歪地扶他到了床上,被他勾着一帶,整個人也跟着栽了下去。

“陌拟。”他輕聲悶哼道,“陌拟···”

陌拟撐起身看着他那迷糊的樣子,那雙紅唇微抿,眉間深壑微聚,她不禁伸手撫了撫他眉心,喃喃道:“你活該。”

陌拟又無可奈何地給他脫了鞋,拉過被子,“采沩···”那人握住她的手,修長的手無力而又冰涼。

陌拟怔了怔,面容上瞬間溫和起來,便解下頭上玉簪,青絲瀉下,解開腰帶,脫去外衣和鞋,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擁住那人,喃喃地道:“也罷,我也不想風餐露宿,就暫且留住一晚。”

月上柳梢頭,燭火燃了一夜,蠟淚斑駁。

深藍色的天際浮上一點光芒,陌拟的肩上忽然一涼,她咻地警覺着睜眼醒來。

“你傷口滲了點血,為何還沒好?”

陌拟立即坐起,攏了攏衣服,臉色不是很好,“看來你無事了,我先回绮繡莊了,你自己收拾王府這爛攤子吧。”

攸泉也撐着坐起,一手拉住了她纖細的手臂,“誰說我沒事了,我現在看你都是幾重影子。昨晚那一步走出便已無法回頭,我……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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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拟身子一頓,雙目明亮地望着他,“這可不像你,你一向以大局為重的。”

那人勾了勾唇,墨眸幽亮,看着眼前的人,青絲自然垂落,他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煙眉和臉頰,便把她深深地扣入懷中。

陌拟的頭被摁向他,下巴擱在他的肩頭,怔怔然地,她美目中盈盈一動,“你……”

“我以前認為只要步步為營,只要決心夠深,即使要重新接納一人覺得也是輕而易舉,至昨夜才明白,這個位置、懷中的人是無可替代的。”攸泉按着她頭的手緩緩移下,落在她的背上,在她的如瀑的烏發上落下一吻。

陌拟唇邊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含笑的明眸轉了轉,張口狠狠地咬了咬那人的肩。

攸泉悶哼了一聲,“和狼混久了,果然沾了些怪癖,回去非宰了它們。”

“你敢!別以為說幾句好話就行。”陌拟說着又咬了下去。

攸泉忍了痛,眸子染上溫暖的笑意,便抱着她忽然倒下,垂首俯看着她勾唇道:“是麽,說的不行?”

陌拟看着他溫潤的面頰和挑釁的神色,眼神頓時有些慌亂,“你……天就要亮了,得離……唔。”

攸泉的眸色忽然迷離,一低頭,紅唇頃刻覆上,時而肆意,時而缱绻,時而溫柔,時而又急促。陌拟掙了掙,呼吸也跟着亂了起來,他的唇在唇邊流連了一會兒,便沿着她雪白的頸蜿蜒而下,那溫熱的氣息在胸上令陌拟呼吸一滞,“攸泉···”呢喃一聲,她握着他衣襟的手不由緊了緊。

攸泉細長的手指滑過她雪白如瓷的肌膚,緩緩地挑開她雲白的裏衣,錦被翻覆落至兩人身上,“沒事,我會避開你的傷口。”

陌拟徹底慌了神,如果他堂而皇之地說“我們是夫妻,親密是自然常事”又或者“你我又不是絕情絕欲之人”,她還能立馬駁了他,可他偏偏這麽一說竟讓她頓時慌亂無措,而正是這無措之間,衣物已被全部勾落至床邊。

昏暗中,頸間的溫柔細吻,每一處無不滾燙如火,漸漸地有股熱浪緩緩蔓延全身,陌拟看着頭頂那絲亮光,明眸也不覺漸漸迷茫···

“雍南……”某一刻,她呢喃着忽然環住了他的頸,不知不覺間帶開了他的錦衣。

有一刻,他拉過她的手,十指緊扣。

有一瞬間,她心上一悔,卻再也來不及。情如山倒,欲如水覆,讓人無法抗拒。

有一剎那,她仿佛回憶起初見他的那一刻,桂花樹下,那個素衣喝她一聲“丫頭”的身影。

這四年的朝朝暮暮,聚散離合,打打鬧鬧,竟全交付于今日的一朝風月。忽然間,她有些後悔。

白色的天際已然大明,那雙如碧波般粼粼的眼眸死死地瞪着他,半晌也無話。

她避之不及地拂掉腰上溫熱的手,恍惚地掀開被子,很是慌亂地穿戴,紅玉簪幾度從手中滑落,磕磕碰碰才終于将烏發绾好,然後踱步到了窗邊。

“東域之事,如今,你又有何打算?”

攸泉倚在床頭一直溫和含笑地看着她,聽到她終于肯開口,才披衣而起,猶疑地道:“世子仿佛很喜歡連姑娘···”

陌拟眸子霎時看向他,泛着些冷光,“你!你……若膽敢利用她,我不會讓你好過。”

“放心,我也不會做沒把握的事。喜歡歸喜歡,若你師妹不同意,我又有什麽辦法?只能靜觀其變,以退為進了。”攸泉嘆口氣,玩笑道:“你的绮繡莊會收留我吧?”

陌拟的臉色這才溫和下來,“那要看你的表現了。”看着要過來的他,陌拟俏面一紅,立馬阻止道:“诶……停!現在起,不準你靠近我,自動保持在一丈之外,不然,你去找你的郡主美人去。”

攸泉好笑地看着她,駐足道:“我的郡主美人不就在眼前麽?好了,天都亮了。”

陌拟望了望外面的天,左右偏偏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又照了照鏡子,猶豫了好半會兒,才開門出去。

攸泉出門的時候,天已經大亮。王府的下人們也各司其職,開始忙碌了起來。

“王爺身體可還好?”修遠在門口關心道。

“頭還有點兒疼,但不礙事。走吧。”

攸泉向着沈清岑的別院而去,卻在半路上遇到在園子裏散步的連翹。

“雍南王。”連翹有些驚訝道,眸下轉了轉,“王爺這麽早?可……是和師姐和好如初了?”

攸泉雍雅地笑了笑,點點頭道:“得多謝連姑娘的提醒了,攸泉打算離開王府,就此別過。”

攸泉經過連翹身邊的時候,幽眸一閃,忽然回身道:“對了,連姑娘的病可還好些了?前幾日,想是世子擔心着連姑娘的病,還特地來問了攸泉如何博佳人開心呢。”

連翹怔了怔,面容上浮起了一絲愁容,但轉瞬即逝,她便微微笑道:“多謝王爺關心了,連翹沒事了。望王爺能和師姐舉案齊眉,鹣鲽情深。”

攸泉笑了笑,一點頭,“多謝。”便随着修遠離去。

連翹看着那遠去的身影,收了笑意,眉頭皺了起來,心中心事則又添一重,想起昨晚襄音公主的話,莫非世子真的對她···

“他對你說了些什麽?”連翹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吓了一跳,看着旁邊的紫色人影不禁後退了幾步,垂下頭,“哦···殿下。”

廿桀眯着眸子,蹙着眉看她又問道:“他對你說了什麽?”

連翹勉強揚起一抹笑意道:“沒什麽。雍南王要離開王府,遇着打聲招呼罷了。我···我先走了。”

“連翹!”廿桀忽然叫住她,連翹整個身子一頓。

“無論他說什麽,千萬不要相信,我不想你卷入這些紛争中。”身後廿桀忽然道。

連翹冷冷的呵笑了一聲,想起昔日鏡明庵的承諾,她心中一痛,冰冷道:“那我該相信誰?殿下嗎?我的事不勞殿下費心,告辭。”

廿桀怔住,看着那綠色的身影,手中的拳頭不禁捏起,紫眸劃過一絲狠光,“荀雍南!”

身後,路無還突然出現道:“殿下,上次你讓查的事兒,已經辦好,都在這上面了。”路無還遞來一張紙條。

“好,路無還,我正需要你去辦件事兒。”廿桀接過,紫眸閃了閃道。

“白公子。”绮繡莊後院的小江看到端着些藥瓶的白牧雪道。

“你家老板可回來了?”

“嗯,一大早就回來了,不過一進門便說要沐浴,樣子還有點心不在焉、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怎麽了,總覺得有點兒不似平日老板的樣子,進去了好一會兒了,我出來的時候還咕哝着些話。”

白牧雪聽罷有些怔怔地出神。

“白公子,白公子!”小江叫了叫他,“你沒事吧?”

“哦……沒事,這是給你家老板的藥。嗯……過會兒可能會有位貴客要見你家老板,把藥交給他吧,他會照顧好你家老板的。”白牧雪淡淡笑了笑,“另外,記得告訴你家老板,我有事要暫時離開可能要過十幾日才能回來。”

“嗯,好,小江記住了。”

白牧雪剛走沒多久,小江便聽到前面店鋪裏有人揚言要找老板,小江便忙跑去迎了進來。

“兩位公子,請。我家老板還在沐浴。”

攸泉蹙了蹙眉,“沐浴?”

“嗯,已經進去很久了。對了,這是白公子交代的給老板的藥。”小江從院子裏一處石桌上将藥端過來。

“帶我去你家老板沐浴的地方。”攸泉直言道。

“诶……不可,不可,老板不讓人靠近他沐浴的地方,老板可厲害了。”小江上前攔道。

“你家老板身上有傷,她沐浴那麽久,傷口感染了怎麽辦?”

小江抓了抓頭,“那好吧,那我就帶你去,但我可不進去啊。”

“白公子讓我告訴老板,他要離開十幾天,公子你告訴老板吧,吶,前面就是了。”小江指了指前面的房間道。

“知道了,把藥給我,去忙吧。”

小江将藥物給了攸泉便同修遠一起離開了。

“怎麽辦?”“怎麽辦?”

攸泉聽着房裏的嘩嘩的聲音和一陣咕哝聲,不禁失笑地搖了搖頭,便推門進去,“聽說你進來幾個時辰了,難道還沒洗好?”

陌拟聽到聲音才從浴桶裏出來,扯了旁邊的衣服胡亂裹了裹,便看到他端藥進來,煙眉頓時擰了擰,“誰讓你進來的?把藥擱那兒,我自己弄。”

攸泉摸了摸浴桶裏的水,水已經變冰涼了,便皺眉道:“水已這麽涼,又不處理傷口,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得長了?”

“我這不是起來了麽,你把藥放下,我自己敷。”陌拟掃了他一眼,立即拉了拉胸口纏着的衣物。

攸泉看着她難為情的模樣無奈地笑了笑,“那好,你自己來。”說着,便放下藥,出去且帶上了門。

“怎麽感覺還有那人的氣味。”陌拟左右聞了聞身上,生平第一次哭喪着臉喃喃道。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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