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應楓看上去很頭疼，方輕卓比他更頭疼，他只希望應楓不要誤會什麽，或者受到傷害就好。
方輕卓說話的速度要比往時快了幾分，顯示出他此刻的心情有些焦灼：“是他強行跟來的。”
紀霖似乎是怕應楓為難方輕卓，好特意幫腔解釋道：“對對，這和方醫生沒什麽關系，是我悄悄跟來的，他在門口發現我，罵了我很久，才會遲到。”
“……”應楓盯着臭不要臉的紀霖，忽然有些遺憾今天吃的是東南亞菜而不是西餐，沒有刀叉之類比較趁手的武器。
比起應楓的隐忍，方輕卓要簡單粗暴的多，他直視紀霖，用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說道：“離開。”
紀霖看似無賴流氓，但非常清楚方輕卓的底線在哪，其他人，他即使踩線越雷池也不會在乎，但他現在是要追方輕卓，自然懂得退一步的道理。
紀霖絲毫不尴尬的優雅道：“隔壁有家店的甜品很棒，我去買，需要十幾分鐘。”
紀霖離開後，方輕卓才輕嘆一口氣道：“前段時間他來看病，正好是我看的，我沒有告訴你這件事，是怕你多想。”
“我不會多想，倒是你多慮了，我不會因為他而疏遠你。”
聞言，方輕卓心中的大石落了地。
應楓又繼續道：“紀霖那人什麽樣，我清楚的很，恐怕他那次看病後就看上了你，然後開始死纏爛打追求你吧，而你越拒絕，他興趣越大。”
“嗯。”方輕卓對紀霖的意志力有點嘆為觀止，“和你以前傾訴的狀況一模一樣。”
“紀霖那人如何，你應該也很清楚，我只擔心你會被他傷害。”應楓有些憂慮的說。
方輕卓漫不經心的勾起唇角：“我和他，還指不定誰傷害誰。”
應楓一時語塞，他怎麽能忘記方輕卓其實有不輸給紀霖的花名，或者某種程度來說，都是渣，只是這兩人渣的風格各異。
“那你自己心中有個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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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在乎？”方輕卓似乎有點詫異應楓的豁達。
應楓搖搖頭，其實不是不在乎，而是他現在心中根本沒有容納紀霖這個人的位置，他念的想的，都是許世昀，所以紀霖如何，他已經無暇顧及，要說他唯一會關心一下的反而是方輕卓。
方輕卓見應楓抿唇蹙眉不語，思索半晌便了然道：“因為你心中有人了吧。”
“嗯……”應楓垂着眼簾，用筷子尖戳着眼前盤子，“最近許世昀在追求我，他不是讓我原諒他，重新開始，而是請我給他個機會，他認認真真開始追求我。”
應楓紅着臉，扭捏地就像個情窦初開的小夥子。
“我很迷茫，才想約你出來聊聊。”應楓戳着盤子時，正好服務員上來第一道菜，越南春卷，這給了應楓新的虐待對象。
？？就你現在這樣叫迷茫？？我看是那家夥稍微來點強的，你就半推半就，愉快的開始沒羞沒臊的生活了吧？正所謂當局者迷，方輕卓這個旁觀者看的很清楚。
方輕卓抱着為應楓着想的态度，決定還是不要讓許世昀追的那麽輕松。
“我覺得你還需要多點時間考驗一下他。”方輕卓勸道，“這才多久，萬一他只是一時興起，追來玩玩呢？”
應楓呼吸一滞，方輕卓最後一句話結結實實戳到了他的痛處，他的臉上甚至閃過一絲難過之色，應楓點了點沉重的腦袋，低落道：“你說的是。”
方輕卓看着應楓沮喪的模樣，隐約有點懊悔，自己的話是不是對應楓打擊太大了。
方輕卓覺得還是給應楓幾分鐘獨處的時間比較好，他善解人意道：“我去一趟衛生間。”
應楓繼續和越南春卷做鬥争，頭都沒有擡，只是含糊說了個好字。
方輕卓離開沒有多久，紀霖就回來了，他還真帶回了一些甜點。
“方輕卓呢？”
應楓愛搭不理的朝他翻了個白眼。
紀霖倒也沒生氣，不過他知道方輕卓肯定不會一個人先離開，于是大大方方坐下來等，他瞥了眼應楓碗裏的春卷，咦了一聲道：“你怎麽把好好的食物都戳成馬蜂窩了。”
“紀霖，安靜是一種美德。”
“你以前可不是這麽說的，你以前很喜歡聽我說話啊。”
“人都有年幼無知的時候。”應楓不鹹不淡地自我嘲諷。
紀霖詫異地看着應楓，眉開眼笑道：“我發現你現在比以前有意思多了。”
“你的臉皮厚度也比以前厚多了。”應楓已經隐隐猜到之前紀霖朝他獻殷勤的原因了，大約就是因為方輕卓。
“……”紀霖發現應楓副本的難度比以前棘手多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氣氛不是一般的詭異。
此時，餐廳外，正有一雙幽深的眼注視着他們。
許世昀本來想趁着一個人的機會來逛逛，給應楓挑個禮物，至于送禮的原因嘛，就是想送就買了，他剛從一間男裝店出來，就看到對接新開的餐館裏坐着他熟悉無比的人，偶遇的那份喜悅還未到臉上，他就又看清了坐在應楓旁邊的人，不是紀霖又能是誰。
許世昀想了想，便撥通了應楓的電話，他努力用一種比較輕松的語調問：“你快吃完了嗎？我正好在外面逛，可以順便去接你。”
“不、不用了。”應楓擔心許世昀來遇到紀霖，那真是說都說不清楚，“估計會聊到很晚，我自己回去就行。”
許世昀的心随着應楓的話越來越沉重，紀霖就是應楓所謂約的朋友？他很想追問，但卻發現他連這個權利都沒有。
“你……”許世昀猶豫半晌，最後還是沒有把想問的話問出口，比如你究竟和哪個朋友在一起，話到嘴邊打了個彎，“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上班。”
“知道了。”應楓敏銳地覺得許世昀似乎有心事，似乎話裏有話，可他還來不及細想，紀霖就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男朋友查崗？”
紀霖說話，吓得應楓趕緊挂了電話，生怕被電話那頭的許世昀聽到。
應楓迫不及待地挂電話，給許世昀一個錯誤的信號。
原來應楓如此不耐煩與自己通話？
是不是嫌棄自己打擾了他的美好時光？
許世昀頭次有了挫敗感，他站在櫥窗外凝望了片刻，最後灰心喪氣地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