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末日世界(十三)
聽到寧曉萌的命令,幾個随從也不再多言,比起違反基地的規定,明顯,違背她的命令,還要可怕地多。
然而今天并不比平常,因為還是下午,大街上人來人往,又熱鬧地很,一個走路奇怪的女人本就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尤其是當沈佳音撞到了一些路人之後,被人提醒,她也從迷茫的狀态中回過神,當然還沒有太久的時間,她突然感覺頭頂罩上了一片陰影。
本就經過一些驚吓和刺激的沈佳音,神智不比平常,就像一根緊繃的弦一樣,随時都有斷裂的危險。
在察覺到一些異常之後,她便立刻凄厲地尖叫起來。
幾個随從也是一驚,他們哪裏想得到剛一動手,對方就歇斯底裏地大叫起來,這完全不是他們想看到的情況。
不過幾個随從也算是有些經驗了,他們直接将這個女子從背後摁住,一個人捂住口鼻,另一個人則抱起身體,剩下的那個擡起腳,才片刻的時間,就将人完全擡了起來。
然而這一幕卻已經有太多的人看到了。
當然也有不少人認出來了,雖說這幾個随從打扮還算隐秘,不過這路邊的那輛車分明就是軍方的車輛,還是軍方的高層才能坐的。
仔細一看,那坐在窗邊的少女可不就是寧将軍的那個任性又刁蠻的獨女寧曉萌嗎?
平日裏早就聽說她行為不端,沒有想到,現在對方竟然做出了光天化地之下,直接搶人的行徑,這不是知法犯法嗎?
雖說末日發生之後,大家不是沒有見過更多惡劣至極的行為,但自從來到A基地後,在首領紀渚天頒布的規定中,即使沒有辦法做到像過去一樣遵紀守法,不過也少有人再這樣做了,因為敢于挑戰最強異能者的權威的人真不多。
所以當這件事在大庭廣衆下發生,還真有些罕見。
不過現在也沒有人真的敢出頭上前阻止,畢竟在末日裏,更顧忌的是自己的生存。但一時之間,不少人在旁邊指指點點,将這附近圍的是水洩不通。
寧曉萌哪裏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在她看來,自己不過是抓了一個平民而已,哪裏由得了旁人指摘。
可是這車已經被堵在路上,周圍那些人不堪入目的聲音也擠入她的耳邊,伴随着女子的哭聲讓她本就煩躁的心情更為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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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寧曉萌不由得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後座發出哭聲的女子,只見對方受到了不小的驚吓,連啜泣聲也壓低了一些。
寧曉萌這才收回視線,她直接向司機命令道:“開車,他們要是真的敢上來,你就撞他,這可是自己找死,與你無關!”
聽到這樣殘忍又可笑的命令,司機心頭腹诽,當然不敢照做,但又不敢不做,只能小心翼翼地打着方向盤,這才終于從人群裏将車開了出去。
不過今天的事情早已在基地中傳的沸沸揚揚......
那股從對方身上傳來的“香味”,并不是遲墨的錯覺,如果說以前的小蛋糕就像一盤饕鬄大餐一般,誘人可口,見之不忘,現在的小蛋糕更像是極致的盛宴,每一寸的身體都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yu望,能讓一切的美味都黯然失色。
遲墨的目光從上至下深深地流連着,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喧嚣,味蕾在吶喊,想必人間至味也不過如此了......
當遲墨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何時上前一步,從身後貼近了對方的腰背處,就連氣息也咫尺可聞。
這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非常親密的距離,尤其是遲墨,以他目前作為喪屍的身體,按理來說,是不應該和任何人親近的。
如果再貼近一點點,當肌膚相觸之時,對方就很容易察覺他的身體沒有心跳也沒有溫度,是實實在在的“屍體”。
可是此時的遲墨并沒有任何想要挪動的想法,他有些難以自抑地輕輕嗅了一口。
而與此同時,紀渚天的身體也微微一顫,無可避免的,他手中的動作也停滞了下來。
事實上,在遲墨靠近他的時候,他已經感覺到了對方的到來,如果是以前沒有神志的遲墨,紀渚天并不會讓他如此靠近。
在剛撿到遲墨的時候,紀渚天就被那失去了記憶和感情的好友攻擊過,至于後來,雖然對方不再有攻擊的舉動,但有時玩鬧間,下手也會沒輕沒重的......
于是紀渚天不得不穿上遮蔽全身的鬥篷,就連手上也戴着手套,就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
紀渚天早已清楚地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遲墨确實成了喪屍,他對自己也有着......食欲。
可是在這個時候,紀渚天并沒有動。
他能夠感覺到遲墨的鼻息就在他的耳側,那是一種并不灼熱也不急促的呼吸,就像是賞花弄草一般的輕輕低嗅,但又是那樣地......危險。
是的,危險,大腦給了他這個信號,當他感覺到遲墨的氣息時,他的血液與心跳便開始加速,他的肌肉和皮膚開始繃緊,他不得不防衛着自己喜歡的人。
此時遲墨也更為清楚地感知到了小蛋糕的氣味,和他想象的一樣,是一種幹淨的,陽光的清香味。
而在他的近乎于肆意的欺近下,小蛋糕仍然分毫不動地站在他的懷中,那修長而勁瘦的身體被他的身影完全掩住,有一種乖巧的味道,就好像靜待采撷的美味佳肴。
快要壓抑不住了~
那種食欲…
遲墨深深地又嗅了一口,這一次,他的身體也輕微地上前挪動了一步。
同時他感覺到下方也觸碰到什麽
遲墨反應了片刻,才想起自己觸碰到的是什麽,不過他并沒有多想,只是輕微地掀起唇角,最後将人完全抵入了自己的身體範圍內。
當腰身相貼,腹背相抵,他似乎也能夠感覺到那屬于人類的溫暖和心跳,竟然是這麽的炙熱難耐嗎?
這一念掠過之後,遲墨便将視線重新放在了小蛋糕的身體上,而即使是這樣,小蛋糕仍然毫無動靜地“躺”在自己的懷中,只是稍稍繃緊了肌膚。
果然。
遲墨這一次也不再僞裝,他直接将一只手緩緩地覆在對方的手背上,另一只手則固定住對方的腰身,輕聲耳語道:“小蛋糕,你早就知道了嗎?”
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遲墨就注意到了小蛋糕的異狀,他看自己的眼神和別人并不一樣,當時他便有所懷疑,對方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第二次出手殺死方輝的時候,在如此奇怪的情形下,他既不詢問,也不說話,反而在之後幫他掩飾,這個時候遲墨的懷疑又增加了一層。
直到那一天,小蛋糕在情急之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遲墨明知道對方可能會發現什麽,但他沒有避開,然而即使如此,之後小蛋糕對他的态度仍舊一如往常。
現在遲墨也确定小蛋糕确實是早已知道自己是喪屍了,不過他心裏還有一些疑問,對方是怎麽知道的呢?又為什麽在明明知曉的情況下,仍然将他帶回了這裏呢?
他到底是什麽意圖呢?
同時,他,又是什麽身份呢?
這些疑問困擾着遲墨,甚至大過了他此時的食欲,讓他重新抑制住了發癢的獠牙,渴望的舌尖,卻抑制不住想要得到他的心,以及吃幹抹淨,拆皮吞骨的欲/望。
所以遲墨此時将手覆在對方的手背時,難以自制地輕輕撫/摸着對方柔軟而溫柔的肌膚,當他的手固定住對方的小腹時,就像被那凹陷的腰線牢牢吸附住一樣,想要探索着什麽。
與此同時,他發現小蛋糕在他手心下,正在微微地顫動着。
他是在害怕嗎?
一想到這裏,遲墨的心髒輕輕一動,就像被小鼓敲了一下。
他吓到對方了嗎?
诶,雖說這是無可避免的事情,但這個時候的遲墨卻由衷地感覺到一絲愧疚和憐惜,自己好像有些過分啊~
這樣欺負他。
可遲墨還沒來得及稍稍退後一點,就在這時,小蛋糕開口了,他聲音微微有些急促,夾帶着輕輕的喘/息聲:“是,我知道的。”
對方直接承認了?
遲墨有些意外,而且他發現此時的小蛋糕的聲音聽上去是那麽地悅耳,就像蒙蒙雨霧中拍擊的水面,蕩開的點滴漣漪,又像是長琴撥動發出的和鳴,有一種動人心弦的感覺。
真好聽呀,遲墨又輕輕地貼緊了一點,繼續盤問道:“怎麽知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 遲墨:害怕嗎?
紀渚天:激動
謝謝小天使瑟希的地雷,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