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相識

要走的路還有多遠,獨自看的風景總是悲傷。 而明天,就是一本未預知的書,藏着多少愛恨情仇悲憤離合,我也只能靜靜的看着它發生,毀滅。

時光荏苒,流光容易把人抛。橋上人暗自生愁,父親被貶陝西,此路迢迢,遙遙千裏。目落處,盡是不舍。

“小姐,側妃派人傳話來,請您到王府一敘。”

“你先下去吧。”

靜蘭見主子沒發話便打發下人離開,便自作主張。方若瑾轉身叫住傳話的小厮,“老爺子有說什麽嗎?”

“回主子,老爺只說‘随您意’。”

擺擺手,獨自向湖心走,靜蘭小跑幾步,細心地把手上的披風披在她身上。

“若瑾,今天怎麽沒去向母親請安?”

方梓涵表情凝重的跟過來,“遠遠地就看見你呆在這裏,天冷了,快回屋去。”

“離落要見我。”

“我知道。”

順手替她拉緊披風,“怎麽,不想見那個人。”

“如果你沒有要走那兩個人,也許我早就知道,就不會是現在這樣。”

聽着若瑾的怨言,方梓涵苦笑,“知與不知,都在于你。”

“哈哈,哈哈,哈,說得真好。”

收住大笑,把風衣扔到地上狠狠得踩過。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人,似乎又有些于心不忍,心內的郁氣不平,白皙的皮膚上憋出一片紅暈。緊捂嘴巴止住咳嗽,靜蘭扶着若瑾慢慢的離開。

王府門前,方離落看着馬車上的人走近,幾日不見,更加消瘦了。

“妹妹,近日可好,父親身體還好吧。”

珠圓玉潤的身體,紅潤的氣色,再加上滿身的绫羅綢緞,眼前的姐姐變得更好,更加的傾國傾城。

寒暄幾句,一衆人散了,離落拉着若瑾,滿面的笑容在若瑾眼裏竟是刺痛。小徑上,離落絮絮叨叨地說着近日發生的趣事,若瑾聽着,眉頭上的愁落下,清澈的眸子中都是那枚朱釵的倒影。離落見她盯着自己的發髻,欣喜地把釵子拿到手中。

“謝謝你,送給我這麽好的釵子,連王爺都稱贊它是難得的寶物。”

是呀,難得的又豈是這朱玉寶釵,俗世中若是真有朝朝暮暮兩情長久,故人有何落得如此下場。

“姐姐,今天恐是你我最後見面吧!”

眼眶中的淚水,簌簌流下。若瑾随手擦去,勉強的露出笑臉,“姐姐”哽咽着說不出話,抓着她的手放下,藍儀的悲劇就掩埋在塵埃中吧,深呼吸,“我要走了,父親很好,不必挂心,”

松開手,淚水蔓延,轉身逼着自己離開,心中的吶喊卻一刻不曾停息,好好照顧自己,離落,我會忘了這裏的一切。

“若瑾,我哥哥過得很好。當年你母親把她趕出來,沒想打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吧,”

怔怔的站在原地,背對着她,前面黃色的身影逐漸靠近。若瑾随手把眼淚擦去,恢複平靜。

兩人施禮後,朱棣掃了一眼她紅腫的眼,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

“起來吧,方二小姐怎麽有空到本王府邸?”

“回王爺,因多日未見姐姐,甚是思念,因此前來相見。”

囊囊的鼻音加上禮節,朱棣看了她一眼,劍目忽然露出笑意。

“園子裏的梅花今年開得分外好,今天你們姐妹相聚,不如一起去賞梅吧。”

方離落本就不喜歡梅花,又不好拒絕,看了一眼若瑾。若瑾側身施禮“王爺雅興,只是今日我們姐妹沒有福氣,還請王爺恕罪。”

“也好,那你們去吧。”

爽快地放她們離去,朱棣轉身命令身邊的侍衛去查方家的動向。離開的兩人各懷心思,若瑾以為離落在王府的日子會過得好一些,先前的風光和現在的無視很諷刺。

方府內一天時間已經變得淩亂,坐在樓閣中的人已經被催了幾回,方若瑾看着熟悉的一切,雕欄玉砌,珠光寶氣,只能淹沒。

門口,幾對人馬已經準備待續。馬車上方母責備了幾句,若瑾靜靜地聽着。窗外向後退的景色變得迷離,不再看閉上眼假寐。

十裏長亭,父親的舊友們舉杯辭別。黑發中的銀絲随風飄舞,布滿皺紋的臉上老淚縱橫。方孝易握着酒杯的手顫抖着,喝下。

時間不等人,依依辭別。南去的馬車開始啓程。十幾裏的路後,就要轉乘船只。一路颠簸,晚間住宿客棧時,方若瑾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即使頭上戴着黑色紗帽,那個身影自己已經印在腦海裏。

是他,可他來幹什麽?北方戰事未平,他應該身在軍中,可自己明明看見了他。疑問盤旋在腦海裏,該忘了的呀,手放在胸口,心越來越痛,若瑾深呼吸幾口氣,試着讓自己放下。

白日,方梓涵陪着女眷登上船,若瑾站在船頭深深的望着初生的朝陽,她不知道江邊的高樓上,那個男人的不舍,痛苦。望着她,看着離去的船只無能為力。

直到天水融一,朱棣才轉身,“告訴他,做好他的本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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