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結局篇之楚夜
李傑是L市發生二次變異後的幸存者之一，從異變之後便一直躲在家裏，拖了先前的第一次變異所得出的經驗的福，他在家裏存了足夠他省着吃，過半年的食物，也備了很多的武器——雖然都是菜刀鐮刀什麽的……
也因為之前一次的變異，他的膽子都大了點，至少殺殺喪屍什麽的還是敢的。
但也由于秦羽的到來，他所在的L市的人都過了一段算是安樂的日子，他本身也沒有看過多少末世裏的人心黑暗的事跡，內心說是白紙一張都可以。
“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李傑擦刀的動作。
“有沒有人？！救命啊！救命！”一個尖細的女聲穿過加厚過的大門傳入李傑的耳中。李傑猶豫了一下，提着手上的菜刀，上前。從門上的貓眼望去，是一個速度和常人無異的喪屍，向門口那個敲門的女、人狂奔而去。
如果李傑不開門，那個女、人就算及時在喪屍撲過來的時候，從他的門口跑開，由于沒有任何武器，也遲早會死在喪屍嘴下。
李傑心中殘存的善良替他做好了決定，剛打開門，一個身影便蹿了進來，看到即将來到門前的喪屍，眼疾手快地一把将門又關上。喪屍大力地敲擊了幾下門，在門口游蕩了一會便離開了。
李傑這才轉身對着那個滿頭冷汗的女、人說話，“好了，你安全了。”
女、人化着精致的妝容，長相上佳。就算額上有汗不斷流下，也沒見那妝有花的痕跡，可見化妝品的品質不錯。在末世有功夫有心思打理妝容的人，并且所用的還不是那種廉價的化妝品，絕對是有着靠山，并且出賣自己肉身的人。
可惜，這些細節，粗心眼的李傑都沒發現。
女、人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吓死我了，還以為我死定了，謝謝你啊。”
“沒關系的。我這裏食物還有很多，房間也夠，你可以先住在我這裏。”李傑摸摸後腦勺，一點都不避諱地說着有食物這種話。
果然，女、人那低垂的眼簾中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亮光，嘴中卻說着溫順的話，“謝謝，真是太謝謝了，可是我只會做飯和打掃衛生……”
“真的啊？太好了，我……我一個大老爺們也不會做飯，每天吃自己做的糊飯真是種折磨。不過這都離二次異變有半個月了吧，你能活下來的話，應該找個地方躲着吧，怎麽還出門啊？”
“我……我……”女、人眼底閃爍着慌亂的情緒，但轉瞬便又鎮定下來，“我家裏的食物吃完了，聽說市中心有個基地，就想到那裏去。”
“基地？什麽時候出現的，我都沒聽過啊。”李傑一直躲在屋子裏，完全不知道外面有什麽變化。
“你不覺得L市的喪屍越來越少嗎？聽說就是因為基地的主人控制了L市進出的路，喪屍都進不來，而且基地還總是派出人清剿喪屍。現在大家都往那個基地去了，只要是工作了獲得工分，就能用工分和上級換到食物武器什麽的。”
李傑一點都沒覺得一個一直躲在家裏的人會知道這麽多消息不尋常，反而還一臉驚異地誇贊着，“你好厲害啊，知道這麽多。不過要怎麽工作才能獲得分數啊，我也想去，想多知道點。”
“好像是打掃衛生，做飯，殺喪屍之類的，不過危險性越小的話，分數越少，其實我也知道的不多。”女、人看向李傑身後被加固了好幾層鐵板的不太清晰的窗戶，有一個手勢快速打過。見狀，女、人便又說道，“哎，你餓不餓啊，我幫你做飯吧？”
李傑點點頭，腼腆地笑了笑，“謝謝你了。”
“不客氣，我的命都是你救的啊。”女、人尋找到廚房，快步走去，看到那堆在一處數量極多的食物，眼前一亮，然後不動聲色地挑了一點點葉子都有些幹枯的菜，炒好後倒入藏在懷中的迷藥，張開笑臉對着李傑說道，“呵呵，你先嘗嘗味道吧，我再去做道菜，飯也在熱着呢。”
李傑沒有多想，便吃了起來，連連點頭，“比我燒的強多了，不用做菜了，飯熱好了我們直接吃吧，畢竟這柴也得省着用。”
由于沒有電，人類便好似回到了原始社會，要吃熱的熟的東西都得燒火，而燒火用的柴要麽出去收集，要麽把家裏能夠點火的東西拆成柴用。前者危險，後者浪費。
“聽說基地裏是有發電機的，能用電。不過那電也是分數多的人能用的，不然還得用柴。哎，對了，收集柴也能換分數。”女、人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哎，多吃點，看你這麽喜歡我的菜我也高興……”
李傑吃着吃着覺得身上的力氣都在流失，“嗯……我怎麽覺得有點暈啊？……”
“砰。”一聲不算大的聲響發出，只見李傑從凳子上摔在了地上。
女、人透過貓眼望了望，發現門口沒有喪屍後才打開門，左右張望着小聲呼道，“王哥，快進來。”
一個身體健壯的男、人很快便從對面一個房子走了出來，身後跟着幾個人。
被叫成王哥的男、人猥瑣地笑了笑，拍了拍女、人挺翹的屁股，“小麗，你果然是我的寶貝啊！這次收獲怎麽樣？”
小麗抛了個媚眼，在人都進來後關上門，“還真別說，這小夥子儲藏的糧食還真是夠多的，夠我們吃上一段時間了。”
“回去我就好好嘉獎你！”王哥在小麗的嘴上親了口，大手上下在小麗身上吃着豆腐，對着身後的幾個人揮了揮手，那幾個人便自覺地進廚房搬運食物。
“王哥，老聽你說基地好的，為什麽我們不去那裏享福啊？”小麗趁着幾人搬東西的功夫，好奇地問道。
“這你都想不明白啊？”王哥得意地笑道，“我們在外面吃好喝好的，想幹嘛就幹嘛。那基地雖好，可是規矩嚴着呢，至少搶東西就不準，被發現的話，情節不嚴重是槍斃，嚴重了可就會被推入喪屍群，活活咬死啊！”
“啊！這麽嚴啊！那我們還是在外面逍遙吧，有王哥在，日子更好過！”小麗搖搖頭，然後谄媚地說道，“對了，王哥，這小子能不能放他一馬啊？他實在是太傻了，不殺他死的也快，而且我這次也沒吃虧。”
“好，小麗說的當然好了！”王哥又捏了捏小麗的腰，哈哈笑道。
不知過了多久，李傑清醒了，扶着冰冷的地面，搖了搖有些許刺痛的頭站了起來，看着幾乎被掃蕩一空的房子，李傑苦笑着給自己打了一巴掌，“傻！”
不過也許應該慶幸自己還活着吧……
又轉頭找了找，發現自己的刀還在，這才稍稍松了口氣。目光盯着手中的刀有些迷茫，但暈倒前那個女、人和自己的對話突然浮現在腦海。
對了！基地！
李傑顫抖着手抓緊手中快要因為脫離而滑落的唯一的武器，菜刀。瞪着眼睛看着身前快要撲過來的喪屍，使盡力氣擡起手，一邊苦笑一邊奮力一搏，看來他可能沒命去見識那個傳說中的基地了。
閉上眼睛慢慢等死，好歹他把這個喪屍的手砍了，也不算死的太冤。
“唰——”
李傑聞聲，不自覺睜開了眼，看到一支紅色長箭劃破空氣，筆直地射入他身前大張着嘴的喪屍的頭顱內，發出一股難聞的焦味。帶走喪屍的那條命之後，如光束般消逝。
随着危機的解除，李傑的身體完全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同時望向那支箭射來的方向。
在看到那個朝他緩緩走過來的清冷女子後，李傑有些愣神，眼中閃過驚豔的色彩。
冷言颠了颠手上第一次使用的霸王弓，自語道，“用起來還不錯。”
轉而目光落在跌在地上的李傑身上，又看了看他周圍倒下一大片的喪屍，淡淡地陳述者客觀事實，“你表現不錯。”
楚夜一襲黑衣，似是融入了這看不見一絲陽光的黑夜裏，邁着大步子緩緩向這裏走了過來，身後跟着如鬼火般移動的一紅一綠兩只眼睛。
李傑驚恐地抖着手指，指着小九的眼睛，“鬼、鬼啊……”
“喵——”小九擺着尾巴不屑地看向李傑，它全身是黑色的不服氣啊？
李傑在小九走近了，且聽到貓叫聲之後，才明白過來。尴尬地抓了抓頭發，他竟然被一只貓吓到了！
“你是搜集柴還是要幹什麽？”楚夜看到李傑抓着把菜刀就敢出門了，有些好奇。
李傑此時身上有了些力氣，從滿是血跡的地上站了起來，一邊笑着一邊把自己被騙的事情說了出來，“所以啊，我就想去基地那邊看看。”
“哎？你們呢？也是去基地嗎？”李傑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兩個長相頗為顯眼的人。
冷言沒有回答李傑，反而是轉過頭看向楚夜，“找人把類似那什麽王哥的人都除掉，我可不想整頓好的風氣被渣滓污染了。”
“是，冷老大。”楚夜聳了聳肩，淡淡說道。
李傑聞言一愣，他自然不會自戀地認為眼前那個女子是為他出氣的，只是在想這個女子來頭肯定很大。
“冷言？”一個熟悉的溫和聲音傳來，打斷了李傑的思緒。
李傑看向聲源處，一個如畫中走出來的不染纖塵的男子讓他不自覺放松了警惕心，雖然他的警惕心本來就小……但男子身上溫潤平和，優雅淡然的氣質實在太引人注目了。
“秦羽？你怎麽在這？”冷言挑了挑眉，這裏和秦羽的家相隔得實在很遠啊，不知道這個體弱多病，不喜血腥的男、人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我出來找你——們的，找了好幾天都要放棄了，沒想到在這裏看見你了。”秦羽輕笑着回答。
“我創了個基地，有沒有興趣加入？”冷言想起秦羽強大的精神力來了，所以邀請他加入其中。
“基地？咳咳。好啊，這是我的榮幸。”秦羽捂着嘴又咳了咳，然後沒事人般笑着點頭應道。冷言眼神一暗，她看到了秦羽手上微小的血跡。
一旁旁聽的李傑立刻愣住了，創了個基地？！不會那麽巧吧！
可是還真就那麽巧了！冷言的下一句話直接證明了他的猜測。
“在市中心，離這邊不遠，我們現在就一起回去吧。”冷言淡聲說道，又看向李傑，“一起嗎？”
李傑有些飄然，但也沒有怔住，聞聲立刻連連點頭。那幅度大的簡直像是要把頭甩下來……
被忽視了很久的楚夜表示他很怨念，看向怎麽看怎麽不爽的秦羽，翻了個白眼，撇了撇嘴，嘴裏小聲嘟囔着，“裝。”
冷言沒聽明白，秦羽卻是聽得一清二楚。微眯起眼，不着痕跡地掃了楚夜一眼，便又勾起溫暖的笑容。
一行人一路無言，很快來到了市中心。除了李傑身上滿是血污很是狼狽外，衆人皆是衣着整潔。
李傑按了按微快的心跳，看着那扇不知什麽材質做成的、泛着冰冷光澤的大門，不同于冷言幾人的淡定，他有些激動。
而由于有警衛一直守衛着，基地前百米內沒有一個喪屍游蕩，所以衆人很安全地進入了基地。
不過一進去李傑便與冷言他們分開了。
李傑被人押着進了一間白色的房子，裏面有穿着統一服飾的人檢查他是否被感染，或者是不是喪屍？
他檢查完聽到他們對他這麽解釋道，“不好意思了。為了防止被感染的人和喪屍混進來，只能這麽做了。”
李傑有些奇怪，“喪屍怎麽混進來？”長得明顯不一樣吧……
“呵呵，小夥子消息有些閉塞啊。”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對着他說道，“現在別說喪屍了，只要等級夠高，變異獸和變異植物都能變成人樣混進來。”
“還有等級？”李傑有些暈乎，看來他不是一般的消息閉塞啊！手上也被男子塞了一個卡片，“這個又是什麽啊？”
“唉！小夥子，我看你還是去基地服務中心領一本應知手冊吧……”那個男子顯然對李傑有些無語了，也不想解釋下去了，直接揮揮手讓李傑離開。
“好吧。謝謝大叔了。”李傑摸了摸鼻子，和男子道別。
基地很大。
而看着路上的标牌，李傑一路上也沒有迷路。身邊不斷有臉上洋溢着笑容，眼中閃爍着希望色彩的人經過，李傑也愈發确定自己沒有來錯地方了。
又想起已經見過的基地主人，想到她那一看便知很強大的實力，對基地的未來也是充滿了信心。
冷言将秦羽也并入長老行列，安頓好他的住處後，回房準備小睡一下休息休息，恢複精力。剛走進屋子，門就被關上了。
冷言也不緊張，懶洋洋地走到床邊，躺下。慵懶地看着那幾乎融到環境裏的人，出聲道，“找我什麽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楚夜低沉卻又絲滑好聽的聲音傳入冷言耳中，聲音逐漸靠近，等冷言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楚夜的呼吸都已經打在了她的臉上，和她的呼吸互相交錯相溶。
而她整個人被他壓在身下，牢牢困住。
微微使了使力，被按住的手依舊不能動彈。察覺到楚夜沒有惡意，冷言有些無奈了，“你想幹嘛？”
“問你個問題。”
“問問題和你壓着我有什麽關系？”冷言挑眉。
“沒關系。”楚夜深沉如漩渦般的目光緊盯着冷言清冷的眼眸，似是要将冷言全部心神吸收進去，勾起一個帶着不羁意味的笑道，“但是我喜歡這樣。”
“好吧……什麽問題？”只要不是想殺她什麽的，冷言也不覺得楚夜壓着她有什麽。但是她這樣快要喘不過氣了，所以還是快點結束楚夜的問題吧。
“你喜歡秦羽嗎？”
“？”冷言想不明白，怎麽楚夜問了這個問題，不過為了擺脫這個不太舒服的姿勢，她還是開口了，“有人也問過我這個問題，我當時說的是喜歡這種感情離我很遠，現在的答案還是不變。好了，我回答了，你可以下去了。”
“是不是因為殺手不需要感情……”楚夜的臉和冷言的越貼越近。
“你不也是殺手？”冷言反問。他們彼此的氣息太相似了……
“是。你果然知道，我們是同類。”楚夜的唇在冷言的唇上啄了一下，“所以我很清楚，對于黑暗的我們來說，光明是多麽有吸引力。就算飛蛾撲火也會願意……”
冷言動了動唇，想要開口，被楚夜堵住。
楚夜而後又開口道，“而你，是我的光明。正是你這樣的光明打破了我固有的思想，殺手也是需要感情的，那并不單單是束縛，更是一種動力——支持我們在無盡乏味單調而又漫長的日子裏活下去。”
冷言眨了下眼睛，感覺在這個同類面前，心跳越來越快，不受掌控地跳動着。但這種不受掌控的感受，她卻很喜歡。
對……喜歡。“我覺得，我好像喜歡你。”
楚夜一愣，然後湧上心頭的就是狂喜。近乎虔誠地附上自己的唇，緩慢溫柔地吻着冷言。舌尖撬開冷言的唇，輕柔地舔過冷言的牙床，牙齒，舌頭。兩人都生澀地吞咽着津液，兩條舌互相纏繞，不舍分離。
衣衫不自覺間脫落在地，不久房間傳出暧昧的聲響。
門外有人來，然後靜默地走。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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