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軟禁or同居01

杜樂丁哼哼唧唧的把一首歌唱完,精疲力盡的查理終于沉沉睡去。

“查理?”杜樂丁小聲叫到,為了确認查理的确已經睡着,還在他肚皮上抓了抓。

查理撓撓毛絨絨的肚皮,後腿兒支棱兩下,翻了個身繼續睡。

杜樂丁微微一笑,從左邊的口袋裏掏出黑盒子看了看,又從右邊的口袋裏掏出古銅色的飾品,正是之前戴在楊菡胸前的那個。

杜樂丁成長的福利院,在他十二歲那年關閉了。無處可去的他,曾經在街頭流浪過一段時間,在一個地頭蛇的強迫下,幹了幾年小偷小摸的勾當。

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個飾品,對他來說跟吃飯睡覺一樣簡單。

他把飾品表面的塵土擦幹淨,小心的打開看了看,除了中間的琉璃蓮花,的确跟他那個一模一樣。

直到現在,他依然認定這枚飾品可以引導他找到自己的親人。

把兩個寶貝收好後,杜樂丁鬼鬼祟祟的摸出帳篷。夜深人靜,此時正是跑路的好機會。

從地下出來之後,杜樂丁就打定主意要獨自離開了。這幫自稱考古隊的人,大大的有問題。

首先,是那個奈特。一個幹考古的,怎麽會随身帶着槍?而且還在墓裏抽煙,她的職業素養哪裏去了。

面對古墓裏種種駭人聽聞、匪夷所思的情形,她竟然沒有表現出一絲驚慌失措;對着同伴開槍的時候,沒有任何遲疑和猶豫,拿槍的手穩如磐石,之後也毫無波動。

身手利落,槍法精準,冷血無情。杜樂丁懷疑她受過專業的訓練。

其次,是蘇騰。

這個機甲男态度冷淡,寡言少語,雖然杜樂丁從他身上感覺不到惡意,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從石室的陶罐裏掉入墓道後,蘇騰的防護鏡一直都挂在杜樂丁的領口。之後他跟活死人在墓道裏交戰,長明燈早就熄滅了,一片漆黑之中,他是怎麽幹掉活死人,還準确無誤斬掉其頭顱的?

而且杜樂丁反複查看護目鏡,也沒找到任何看似開關的東西,這東西可能根本就沒有夜視功能。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蘇騰還真挺詭異的。

至于查理,杜樂丁很想跟他說聲抱歉,他并不想當什麽主播,也不需要什麽搭檔。況且原主還欠着很大一筆錢,如果他跟查理一起回到44號空間站,恐怕還得面對大筆債務和巨額利息。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麽勁?

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現在腳底抹油,溜之大吉,都不失為上上策。

杜樂丁趁黑摸出營地,朝着懸浮車走去。這種外星代步工具他自然是沒見過,但總覺得跟普通的車應該有相通之處,說不定研究一下就能點着火。他可不想再靠兩條又酸又漲的腿跑路了。

接近懸浮車後,他便聽到有人在說話,聲音不大,很配合寂靜的夜色。湊近一看,是周如許和斯諾。

二人站在一個半透明的懸浮臺前,正在整理此次從都臨古城中搜集到的古物。

就聽斯諾嘆了口氣說:“也不知楊菡什麽時候能醒過來。這次考古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能跟她發生點什麽浪漫的事。”

周如許“哈”的笑出聲:“別說人家已經有未婚夫了,你壓根都不敢跟她說話,浪的起來嗎?”

斯諾不服氣:“你倒是敢說,就是每次一開口就惹得奈特想揍你。”

周如許拾起一枚純金鑲嵌紅寶石的十字架丢在懸浮臺上空,十字架立刻插入其他轉動的物品隊列內,穩穩的漂浮起來:“這叫情趣,你懂個屁。”

斯諾嘀咕道:“她無情,你無趣,哪來的情趣。”

周如許眯眼瞅着他:“我都看到了,他們一身螞蟻從洞裏鑽出來的時候,你就躲在不遠處,壓根就不敢靠近。你說我要是告訴奈特你的這種見死不救的行為,她會怎麽修理你?”

斯諾辯解說:“我有密集恐懼症。”

“你就是怕蟲子。你還不敢跟漂亮姑娘說話,”周如許諷刺說,“如果洞裏出來的不是螞蟻而是‘花大姐’,你還不得當場吓死?”

斯諾:“……我睡了,你自己弄吧。”說着便丢下手裏的東西往營地走去。

周茹沖着他的背影陰陽怪氣道:“一言不合就睡覺,有本事正面肛啊!”

斯諾走後,杜樂丁蹲在一截殘垣後又等了一會兒,懸浮臺前精力旺盛的年輕人似乎壓根就沒有回去睡覺的意思。

他決定不再忍下去,悄無聲息的從周如許背後接近,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

幾秒種後,周如許身體一沉,失去了意識。杜樂丁将他輕輕放在地上,說聲“對不住了”,便鑽進了懸浮車裏。

這輛懸浮車整個是圓形的,三排座椅,可以容納六個人,後備箱在腳下一層的空間。杜樂丁坐在駕駛座上,東摸摸西看看,研究了半天也沒弄明白那堆按鍵都是幹什麽用的,也根本沒有讓他接駁電線的位置。

琢磨半天,他就認出了鑰匙孔。

“他奶奶的。”杜樂丁跳下懸浮車,跑到周如許跟前在他身上一頓摸,希望自己運氣好,能從他的口袋裏找到鑰匙。

剛把手伸進周如許褲子的口袋裏,杜樂丁頭頂襲來一團陰影,有個聲音淡淡的說:“你在幹什麽?”

杜樂丁頓了一下,把手縮了回來,擡頭一看,是蘇騰。他若無其事的笑了兩聲:“周如許暈過去了。”

蘇騰瞄了一眼昏睡中的周如許:“所以你就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杜樂丁一愣,這話說的,怎麽好像他是個臭流氓?而且還是個gay gay的臭流氓!

“我對他沒興趣,就算想摸也得找個你這麽好看的摸。”杜樂丁挑起一條眉毛,浪不羁的調笑道,“我是見他暈倒在這裏,想檢查一下他的身體狀況。”

杜樂丁自認為這番借口聽上去極其合理,然而蘇騰顯然不為所動。

看了一眼敞開的懸浮車車門,蘇騰的眼中泛起了淺淺的笑意。

杜樂丁一直都覺得,鹹的東西不能跟甜的東西同時吃,否則會左一口右一口根本停不下來。蘇騰那雙憂郁的眸子裏,一旦出現一星半點的暖意或是笑意,就有一種讓人心口揪緊的魅力。

他失神的盯着蘇騰看了半晌,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對着個大男人發呆,不由得尴尬的轉開視線說:“你怎麽還沒睡,折騰一天不累嗎?”

蘇騰答非所問:“在找車鑰匙?”

“沒有,怎麽會!”杜樂丁誇張的否認,滿臉挂着心虛的笑容,總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那雙桃花眼看穿了。

蘇騰微微攤開手臂:“鑰匙在我身上。”

杜樂丁抿了抿嘴唇,感覺對方這副姿态,像是在讓他去搜身一樣。他起身走到蘇騰面前,笑的不怎麽正經:“你這麽‘邀請’我,我有點盛情難卻啊。不過這樣好嗎,夜深人靜,孤男寡男,我要是把你全身摸個遍,豈不像是對你動手動腳。”

蘇騰沒接他的話茬,只是說:“楊菡的星盤,是你拿走的吧。”

杜樂丁打哈哈說:“什麽‘星盤’,我拿那玩意兒有什麽用!”

蘇騰盯着杜樂丁看了一會兒,突然抓着他的胳膊一擰,将他鎖在自己懷裏。

杜樂丁心中一驚,面上倒是沉得住氣,依舊波瀾不驚的開玩笑道:“‘體位’不錯,你喜歡玩粗暴的?不過我喜歡溫柔一點。”

蘇騰沒出聲,在杜樂丁身上摸索起來。杜樂丁陡然一驚,他最吃不消蘇騰這種“少說話多做事”的類型,所有的周旋和打太極在蘇騰面前全都失去了效果。

蘇騰的右手摸過杜樂丁胸口,一路向下滑進他褲子口袋裏。

“別亂摸,我習慣把‘東西’放右邊,”杜樂丁皺了皺眉,死到臨頭依舊嘴硬,“你這算不算是耍流氓?”

蘇騰的嘴唇貼在杜樂丁耳邊低聲說:“耍的就是你這個流氓。”

杜樂丁心裏這個堵得慌,他還是比較欣賞蘇騰只是打手語的時候,做個安靜的美男子不好嗎?

蘇騰從杜樂丁口袋裏翻出金屬塊:“這是什麽?”

杜樂丁一邊掙動一邊抵死狡辯:“诶,奇了怪了,這東西怎麽跑進我口袋裏的?這一天遇到太多靈異現象,我都見怪不怪了嘿!”

蘇騰默默把金屬塊收到自己兜裏,又從杜樂丁另一只口袋裏摸出星盤,放在杜樂丁眼前,那意思好像是在問杜樂丁“還有什麽話說”。

杜樂丁眸光一顫,立刻急了,精心打造的僞裝碎了一地:“還給我!”

蘇騰力氣比他大多了,任憑他怎麽扭動掙紮,手上一點松懈都沒有。他把星盤也收到自己口袋裏,這才放開了杜樂丁。

“還我。”杜樂丁轉過身面對蘇騰,心裏一股火頂上來。

蘇騰淡然說:“考古所得,都不能歸于個人所有。星盤是楊菡的,也不能給你。”

“考古個屁,那是我找到的。”杜樂丁撲上去要搶,兩只手卻被蘇騰按住并擰到了背後。這回他面對面的将杜樂丁鎖在了胸前。

杜樂丁看着近在眼前的那雙令人心顫的眼睛,喉結急速滾動了兩下,色厲內荏的說:“放手,不然咬你了啊!”

蘇騰濃密的睫毛輕輕翕動,竟将臉湊得更近,低聲說:“你想咬哪?”

杜樂丁盯着他顏色淺淡、形狀美好的嘴唇,無從下嘴,無話可說。早就知道這幫考古隊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現在看來簡直就是流氓加強盜!

他掙動了幾下,顯然不是蘇騰的對手,而且這麽近距離的面對面總讓他心神不定,十分尴尬。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東西先不要了,以後總有機會再找回來。

冷靜下來之後,杜樂丁的氣急敗壞頃刻間煙消雲散,他又恢複了一貫的滑不留手,勾出一弧淺笑:“你想要就都拿去,現在可以放手了嗎,我要走了,咱們和平‘分手’吧。”

“我想要的不止這些,”蘇騰非但沒有跟他‘分手’,抓着他的手反而更緊,“所有東西全部沒收,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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