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投資
夜晚，時空和想象交替變幻，夜幕掩飾下的城市，酒吧狂吠的音樂和年輕人搖晃的節奏相輔相成，美麗又神秘的女人給本以充斥難聞的汗臭味、煙味、酒味及無處不在的喧嘩嘈雜空間平添諸多揮之不去的暧昧。
酒吧的一角，程峰手中掐着一根煙，兩眼似乎有些睜不開了。
“大哥，你說的那個事情需要好幾十萬啊，我哪來這麽多錢？”
一個中年胖男人，一手攬過程峰的肩頭。
“我說了，有錢大家賺，這次我的錢可全投進去了，你要是不想賺呢，就當我沒說過，咱們還和以前一樣有酒大家喝，該怎麽還怎麽，你要是相信我又憋不住這苦日子呢，就找找門路湊幾個錢，和我一起做這筆生意。”
“哥，我能不信你麽？說實話我真的想賺錢，好吧，我再想點辦法，就不信這點錢都弄不到！”
程峰搖晃着頭，跟嗑了藥的人似的。
“你不是剛領了錢麽？”
胖男人雙眼一眯，看了看醉醺醺的程峰。嘴角抿了一抹冷笑。
“那錢是別人的，我也想要啊，可要不來，很難。”
“難？有什麽事情難的倒你，不要說你一個小女孩都哄不了啊，這不讓哥們看不起你麽？”
“得....沖你這話，我都得把錢給拿過來。”
“嘿嘿...”
胖男人低頭看了一眼已經暈過去的程峰，拿起了手中的電話：“
上鈎了！”
“好！”
那一邊出現一個粗啞的男聲。
“老大，你為什麽要這個人的錢呢？咱們一個月就賺那麽好幾百萬，用不着這麽費心的吊這個男人上鈎吧！”
“你也好奇了？還以為你會一直憋着不問呢。”
“是啊，我從來都沒問過你什麽，可是這一次實在有點糊塗，我們生意這麽大，好不容易漂白了幹正經生意，你怎麽又....”
“呵呵，我跟這個人有點過節...老早以前就結下了梁子。”
“原來....好的，大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幫你滅了這家夥。”
“別說這麽嚴重，我就想讓他吃點苦，倒沒有別的意思，你可別下手太狠了。”
“呵呵，我知道，我知道...”
胖男人心想，一個月工資兩千塊的人被人騙幾十萬，這不算狠的話那什麽才叫狠呢？不過，這不關他的事。
世界上總有那麽些人比較倒黴，就比如養狗，有些狗是用來吃的，有些狗是用來玩的，再好命點就是用來當兒子的。
有些人披着一張人皮，活的像條狗，有些狗披着狗皮，活的卻像個人....
夜幕中，城市的另一端。
蘇闌反複看着客廳中的時鐘，滴答滴答，走的緩慢。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程楓早已經上床睡覺，侄子也躺在另一個房間進入了夢鄉。
黑暗中，伴随着寂寥的汽車尾聲，窗外時不時有光束劃過。
初秋深夜的風已經有些寒涼，從窗口灌進來，偶爾吹拂起蘇闌前額垂下的黑發。
風像過濾器一般慢慢過濾着蘇闌心中的浮躁不安，只剩淡淡的憂傷纏繞，她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養的小雞，每次吃飯，她都喜歡把自己碗裏所剩不多的鮮肉骨頭灑在地上，小雞樂呵呵的啄着肉骨頭，常此以往，家中的雞就再也吃不進米粒，每每都必須給它吃肉類，它才會歡呼雀躍的圍着人打轉，于是蘇闌給它取了個外號叫“肉雞”。
蘇闌在這個寒涼的夜晚忽然想起了這只雞，她覺得人有時候也像動物，在一定的條件下，習慣甚至能改變一個人的天性，就好比一個被迫賣身的女人，她第一次賣覺得很難過，久而久之，賣的多了就覺得賣身根本不算什麽，沒什麽大不了的。
程峰也一樣，最近習慣了晚歸，開始的時候還會給各種各樣的理由，現在已經連理由都懶的想了。
才想着，樓道口就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可惜那腳步有些不穩。
蘇闌冷冷的看着門，等待對方。
約三分鐘，在一陣窸窸窣窣的□□之後，門終于打開。
“以後不回家，打個電話。”
蘇闌沉沉的聲音回蕩在空闊的大廳。
“呃？有....人...在，哇...呃....老婆...好老婆....呃...”
程峰只覺得天花板都在轉，所有的東西都搖晃着。
“請你給我點面子，呵，雖然我早已經丢臉丢了個徹底，我不想我父母擔心我的生活。”
蘇闌長嘆一口氣。
“老婆，老婆，呃...你生我氣了？...別...別生氣，來..親一個..”
程峰終于癱軟般趴再了地上，‘咚’的一聲，頭敲上了地板。
“...........唉。”
深深吸氣，蘇闌告訴自己再忍忍。雖然不确定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但她覺得未來一定比現在美好，一定要加油。
“他暈了。”
一個澀澀的女音。
蘇闌轉過頭。
程楓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斜斜的靠在門邊，她的面部表情藏在暗影裏看不真切，語氣有些低沉又無奈。“要幫忙嗎？”
蘇闌點點頭，雖然不想麻煩這個別扭的女生，不過她一個人是真的擡不動程峰。既然如此，再拒絕倒是顯得有些矯情了。
程楓拖着拖鞋一步一步的踱了過來，懶散的步子跟她的人一樣慵懶。她也學着蘇闌的樣子，蹲了下來，靠近程峰的臉。
“喝了不少。”
少女判斷，旁觀的腔調讓人誤以為她不過是個查房的公差。
蘇闌擡頭，正好程楓也低下頭。
“啊~~”
“唉？”
一個軟軟的東西印在了蘇闌的額頭上。那？那是？唇？程楓的？想到這裏，不知為何，蘇闌覺得心突然一個猛跳。
程楓楞了神，根本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難道自己真的天生就有吸引極品的體質？
“......對..對不起...”蘇闌難過死了，恨不能趕緊把自己埋進大坑裏再也不出來。
“咳...”程楓握緊了拳頭，很後悔也很惱火，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有問題，還要送上門自讨沒趣，如果自己能不那麽好心就不會碰到這種尴尬的事情了。
蘇闌道歉的那一刻，程楓楓眼中倒映着一雙，幹淨，清澈的眼睛.........原來蘇瀾的眼睛和蘇偉的眼睛那麽相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