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無憂
陸行首就這樣一聲不吭地走了。孟寒想，他必定是對自己徹底失望了，才會一句話也沒有留。辜負了陸行首的期望，孟寒的心裏也不好受。她站在太醫院的後院中央，望着行首廳緊閉的門，皺眉嘆息。如果自己當初更勤奮些，是不是就不會讓陸行首這麽失望了？
可惜，沒有如果。
還沒和孟寒和好的湯俊楓站在一旁看了孟寒好久，終于上前跟她說話。
“小孟，別難過了，陸行首他早有退隐之意。突然離開并不是因為你，你就不要自責了。”
“小湯，若你要告老還鄉，你會不跟自己的徒弟說一聲就走嗎？”
“這……不管怎麽說，陸行首只是回鄉了，以後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
“怕是真的再也見不到了。小湯，還是謝謝你來安慰我。”
“別跟我客氣啊，無論誰走誰留，你要相信，我和姜兄都會等着你，跟你當一輩子的兄弟。”
“好。”
他們沒有再提十七受傷那天的事，兩個人就這樣和好了。他們坐在行首廳前的石階上，聊起了彼此的近況。
小湯先前就知道孟寒治好了公主，現在見着面，當面跟她道喜，恭喜她治好公主，還說自己一定要去跟公主道喜并且道歉。
“十七她并不怪你，道歉就不必了。”
“我知道你和公主現在都不怪我，但是太子妃，她因為這事已經和我斷了往來。”
“小湯，作為朋友，我希望你也能斷了這個念想，畢竟她是太子妃。”
“道理我都懂，可就是做不到。”
看着小湯深陷的樣子，孟寒也沒辦法再做什麽，畢竟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想到了同樣深陷感情漩渦的姜明燦，想必明燦也沒有比小湯好多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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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寒陪着小湯在太醫院待了一個上午，快到午膳時間才往姜府趕。路上經過護城河旁的那家面館，被裏面飄出的香氣吸引，在街邊的桌子上坐了下來，依舊像上次那樣點了一碗牛肉面，一邊吃面一邊看護城河邊的風景。
一輛馬車駛過，沒駛出多遠又折了回來。孟寒被馬車的動靜吸引，擡眼望去，竟看到十七從馬車上下來。她們望着彼此，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七個月前那天和現在如出一轍的相遇，又不約而同地笑顏如花。
十七坐在孟寒旁邊也點了一碗牛肉面，兩個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一起坐在路邊吃面。
吃過面，孟寒登上了十七的馬車，馬車直接駛向了她們此行的目的地——皇陵。
下了馬車，進入皇陵，十七牽着孟寒到了她母妃的墓前。孟寒知道，十七這是要帶她見家長了，懷着敬畏的心情給十七的母妃鞠了躬。
十七看着孟寒會心一笑，接過曉月遞過來的食盒，打開後蹲在地上為母妃擺上祭品，又點了香。
孟寒扶起十七，曉月拎着空食盒走到遠處去了，只留兩人在岑貴妃的墓前。
“母妃，萱兒帶未來夫君來看你了。她叫孟寒，雖然她和萱兒一樣是個女子，但她對萱兒很好，把萱兒看得比她的命還重要。萱兒已經認定了孟寒，此生非她不嫁。女兒現在很幸福。母妃，您可以放心了。”
“請您放心，孟寒一定會把十七照顧好。我知道十七的名字是您娶的，萱草就是忘憂草，您希望十七一生無憂無慮，我願窮盡一生讓十七的一生都無憂無慮。”
十七和孟寒齊齊跪在岑貴妃的墓前，虔誠地一拜，這一拜像是一個鄭重的約定，就此許下了一生。
随後，孟寒又跟着十七去祭拜了皇後和太子，等回到城中天已經黑了。
馬車在姜府後門停下，孟寒跳下馬車又轉身扶十七下來。
“曉月，你們找家客棧住下，明早再來接本宮。”
“公主，不可啊，皇上要是知道了，奴婢們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啊。你在外面要是出了什麽意外可怎麽辦啊？”
“離宮前本宮已向父皇禀告過了，今晚不回宮，會宿在皇陵。你們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在姜府，有姜尚書父子，還有孟寒，能出什麽意外。”
“好吧，那公主，你保重，我們走了，明早天一亮就來接你。”
“嗯，去吧。”
馬車走後，孟寒問十七：“十七，你确定今晚住在姜府？”
“嗯。”
“外面比不上宮裏，我怕你住不慣。”
“也是。”
“要不，趁着曉月他們還沒走遠，我把他們叫回來，你還是回宮吧。”
“是誰今天在母妃墓前說要把我照顧好的？你所謂的照顧好就是把我往外推？”
“我不是這個意思……十七你別誤會啊。”
“別傻站着了，敲門進去，不要告訴他們我的身份，今晚我就睡你那兒了。”
“啊？”
姜明燦收到下人通報孟寒帶了個女子回來。她聞訊趕去，遠遠就認出了孟寒身邊的是公主。叮囑仆人們都好生伺候着，并且不許聲張此事。
洗漱過後的二人并排躺在床上，默契地聊起了天。
“十七，公主一般都會有封號，你有嗎？”
“自然有，我的封號是無憂。”
“無憂公主，皇上真的很愛你。”
“嗯。寒，你呢？有沒有什麽乳名或者字、號？”
“乳名應該就是小名吧，我小名叫寒寒啊。十七，反正咱倆都不想睡，要不然我跟你講一講我小時候的事吧？”
“好。”
孟寒先講了現代社會的種種，想着先把世界觀交代清楚再講自己的事比較好，沒想到等要進入主題了，十七卻睡着了。
“今天也累壞了吧，早點睡也好。晚安，親愛的。”說完晚安吹了蠟燭，孟寒的眼皮也越來越重，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睡着了。
睡前孟寒說了太多話，半夜渴醒了，起來找水喝。半睜着眼睛摸到桌邊，喝了水才發現，今晚的月亮特別大，又圓又亮，月光照進屋裏，亮了大半，根本就用不着點燈籠了。
孟寒回到床上，驚動了十七。
“寒，你怎麽起來了？”
銀色的月光灑在床上，孟寒想起了很久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暮光之城》，她想起了吸血鬼那白的吓人的膚色，還有他們龇着獠牙迅猛地沖到獵物面前吸血的模樣。她盯着床上的十七，忽的生出了一個想法，低頭突然沖進十七的脖頸，輕輕咬住了她的脖子。
“啊~”
與其說是咬，更确切的說應該是啃咬，一邊輕輕啃咬着，一邊用力親吻吮吸，交替進行。
皎潔的白月光像是一味□□，讓孟寒中了情毒，在這個月圓之夜華麗變身。
作者有話要說：
喲喲喲，捂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