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落幕

影山茂夫的工作異常順利, 雖然半成品的腦無數量衆多。但是他們前有密林神威和艾基修特打頭，後有NO.2英雄安德瓦壓陣，其他警員也都訓練有素, 經歷過最初的驚慌失措之後，他們在影山茂夫的幫助下也有了自保之力。

混亂的局面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安德瓦看了看身邊的鍋蓋頭男生，還沒有來得及誇贊兩句，塚內直正的話就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這是哪一家電臺？怎麽能随意直播歐爾麥特的戰鬥！”

本就擔心那邊戰鬥的影山茂夫趕緊湊了上去，和安德瓦一起看向塚內直正的手機屏幕。

上面正在播放的果然就是歐爾麥特和all for one的戰鬥。只不過讓人驚恐的畫面是，歐爾麥特并非是一直以來那一副美漫風的樣子，而是皮包着骨頭的骷髅般的外表。

“這是……歐爾麥特，先生？”影山茂夫自己都沒有察覺, 他的聲線在顫抖。如果不是相同的衣服, 和塚內直正剛才話中的認證，他也不敢認人。

“……是的。”塚內直正緩慢的說道, 都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再隐瞞的必要了。

過了今天, 所有人都會知道歐爾麥特一直以來隐藏的傷痛。

安德瓦心中的動搖更勝影山茂夫，太過于震驚的他反而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歐爾麥特的頹勢幾乎已經可以說是肉眼可見，影山茂夫福至心靈般明白了長久以來面對歐爾麥特時感覺到的違和, 以及近幾天一直不斷的不安和不詳的預感。

他必須去！

超能力覆在身上，影山茂夫正要飛走，安德瓦卻按住了他，“你要做什麽。”

“我能夠感覺到敵人的方位，我能找到他們, 然後去幫歐爾麥特！”影山茂夫急匆匆的解釋。

“不！你不能去！”塚內直正馬上抓住了影山茂夫的肩膀，“我們都不能插手！”

“為什麽！”影山茂夫發出自己都不理解的質問的語氣。

“作為警|官，我們要考慮這件事對社會的影響，歐爾麥特是‘和平的象征’，所以在這樣面向全社會對直播當中，我們不能去幫他！就算是遲暮，他也必須是社會和平的支柱！”塚內直正咬着牙說了出來，“他不得不獨自獲得勝利，在這種特殊的時候，帶給我們的人民對英雄社會對信心，否則就算是打贏了戰鬥，敵人們的詭計也還是會得逞！”

他和歐爾麥特一直都是朋友，他甚至成為了少數知道他身體和身份的人，塚內直正何嘗不想去幫歐爾麥特？

可是他不能。

“但是，為了這樣的事……”影山茂夫的格局從來沒有那麽高尚。

“而且，他本人也并不希望我們去幫他的，影山茂夫。”安德瓦突然開口了，他臉上的火焰似乎更加灼人，“他有他自己的驕傲，不允許任何人踐踏。”

一直把歐爾麥特視為對手的安德瓦，其實異常了解對方，他當然希望歐爾麥特能保持全盛，然後他才能有機會堂堂正正的贏過對方，成為NO.1的英雄。

雖然類型不同，但是安德瓦和歐爾麥特都同樣是英雄。正是因為相似，安德瓦才明白，歐爾麥特作為“和平象征”的尊嚴，不能倒塌。

“作為他的朋友，我也必須支持他的決鬥。”塚內直正認出和歐爾麥特戰鬥之人的身份，所以他明白，歐爾麥特和all for one 之間的戰鬥乃是宿命之戰，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影山茂夫好像也明白了什麽。他雖未說話，但是身上的超能力卻是散了。

“相信他吧，”塚內直正說道，“‘在逆境當中沖向更遠彼方’，歐爾麥特的話，一定能夠做到。”

屏幕前的歐爾麥特從來都沒有讓人失望過。過去沒有過，現在也不會、不能。

或許是拍攝的人受限于距離，所以他們并不能清晰的聽到歐爾麥特和all for one的對話，敵人似乎非常嚣張的在說着什麽。歐爾麥特的右手一片青紫，似乎受了很重的傷。

影山茂夫看着這極富有沖擊力的戰鬥，心中憂慮不減。

連飛在天空中的攝像組都被飓風所牽扯，可見戰鬥之激烈。

可是為什麽會發展到這一步呢？

影山茂夫問自己。

如果不是他故意被捉走，歐爾麥特就不需要突然和all for one交手，尤其是不用在攝像頭之前，被迫孤軍奮戰。

如果不是他故意被捉走，本身也不會有現在的一切意外。綠谷出久不會受傷，大家現在應該在享受期待已久的林間合宿。就算是訓練非常嚴格 ，但是大家也一樣會非常開心。

所以，是他的錯？

太宰治只是告訴他，“最好”如此，囑托說，希望他這樣做。

但是說到底，沒有命令他。

是他的決定。

告訴歐爾麥特all for one位置的，也是他。

都是他做的決定。

自責

99%

“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影山茂夫被歐爾麥特突然清晰起來的聲音換回神志。

屏幕上的歐爾麥特有些狼狽的站在倒地的all for one身旁，手指仿佛指着畫面對面的所有人。

他的鼻子突然一酸，這一夜過後，社會不知道要發生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影山茂夫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不知要做什麽。

渾渾噩噩的跟着塚內直正坐上警|車，被帶去了醫院做檢查。

之後發生的事，影山茂夫不記得了。

他仿佛行屍走肉一般過完了這一天。

也許是影山茂夫的狀态是在不好，警|方例行的詢問就放到了第二天。只是一直心不在焉的影山茂夫也沒有說出什麽真正有意義的內容。

倒是A班的同學們給他發了不少問候的消息，影山茂夫一一做了回複，卻也沒有多聊。

林間合宿也不可能再繼續下去，學生們都各自回家，準備度過接下來的假期。

影山茂夫也是其中一員。

在回橫濱的車上，影山茂夫也從網上，看到了關于歐爾麥特的各種報道說，多少也能從那些文字中感受到對未來的恐慌。

他撥出了中原中也的電話。

但是卻一直占線。

直到他站在家門口，也沒有聯系上中原中也。

影山茂夫敲了敲門。

沒有應？

他只能掏出鑰匙，進去才發現桌子上擺着沒吃完的早餐，沙發靠背上也挂着中原中也的外套。

應該是主人急匆匆的出門，這才沒有機會收拾一下。

影山茂夫沒有一點行李，直接把自己摔在了柔軟的沙發當中。

沙發震動的瞬間，中原中也的衣服也從靠背上滑落在影山茂夫的臉上。

中原中也的氣息安撫了影山茂夫，洶湧的情緒才沒有把他壓倒。

“mob啊，你回來的很早喲，”太宰治的聲音從影山茂夫的頭上傳來，“還以為你要晚上才到啊。”

影山茂夫沒有動，就悶在中原中也的外套下面說話：“太宰，中也呢？”

“緊急任務，現在的港黑可是很忙的，”太宰治說道，“他才剛剛走啊，愛麗絲不小心弄壞了中也的手機，他應該也沒有時間換吧。”

影山茂夫嘆了口氣。

“要找知心哥哥麽？”太宰治壞笑道，“我也有一肚子苦水要吐啊。”

影山茂夫抱着中原中也的衣服坐起來，“太宰你不行的吧。”

“……什麽叫我不行？”太宰治挑眉。

“知心哥哥什麽的。”

“我當然不行，你自己找吧，”太宰治漏出來的眼睛一眯，“我還是去找治田作和安吾訴苦吧。”

影山茂夫一僵，他本來也打算找織田作之助排解一下的。

也不知道太宰治專門過來一趟是做什麽，告訴自己中原中也的去向麽？可是他不是沒猜到自己會回來的這麽早麽？

不知所謂。

不過，影山茂夫現在确實需要一個能夠幫他排解心中煩悶的人。他忍了一天，早早回來就是想要好好和中原中也談談的，萬萬沒想到竟然會這麽巧。

他打開手機，看了看手機列表當中的名字。

最後目光停在了江戶川亂步這幾個字上。

猶豫了一番，還是按下了撥號鍵。

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

“mob？這個時候打電話來真意外啊。”江戶川亂步說道。

“亂步先生……”影山茂夫的聲音異常低落。

“又有什麽煩惱要咨詢世界第一名偵探麽？”江戶川亂步根本懶得關注外界的新聞，所以也暫不知道最近橫濱外都鬧翻天了的事。但是影山茂夫的情緒非常明顯，根本不需要推理就知道他是有話要說的。

“發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我搞不明白，亂步先生現在忙麽？”真要影山茂夫開口的時候，他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本偵探每天忙着拯救橫濱的警|察，但是為了你抽出一點時間也可以！”江戶川亂步傲嬌道，“來偵探社接我出去，本偵探要去新開的點心坊吃粗點心。”

影山茂夫當然滿口答應：“我很快過去。”

他匆匆挂了電話，就出了門，直奔武裝偵探社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寫歐叔話的時候，莫名就想到了日劇《輪到你了》，emmmm

我要微（私）調（設）一下武偵的時間線了。

mob，不會怪別人，就會怪自己。

所以——噠宰過來溜達一趟究竟是來幹什麽的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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