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是全世界的救命稻草
屍體……
謝恬第一反應是，自己被人黑了。
他拉上秦濟楚, 跟着店小二, 跑到店門口。、
果不其然，店門圍了一大群圍觀人群, 人群中央……是一具蓋着白布、一動不動，有着人形輪廓的東西。
白布圍了幾個女人，一個女人抱着一副畫像, 畫上的女孩面容蒼白，看起來病弱疏離。女人撲在地面，抱着白布裏的東西，嚎啕大哭，“我的女兒！我的女兒被害死了！”
女人一見到謝恬過來, 立馬沖上去，拽住謝恬的衣服，吼道：“就是他！他就是一個庸醫！大家不要買他的東西！他害死了我的女兒！讓他去死！”女人歇斯底裏，痛苦的表情, 令人們半信半疑。
謝恬半蹲下來，忍住怒氣，扶住女人, “麻煩請您冷靜下，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中醫藥不像西醫那樣，中醫藥的療程要很久很久, 能致人死亡的藥，不可能喝上一兩天就死……他的店才開了一天呢。
“就是他！”女人攥住謝恬的頭發, 正要往外扯，“賠我女兒！賠我一千萬靈石！”
此話一出，衆人驚呼，一千萬靈石啊，夠在黑市買多少人的命了……
這真不是來鬧事的嗎？
男人正走出店門口，就看到自己的少年被一個陌生女人扯住頭發。怒氣往心頭沖，他幾步沖過去，握住女人的手腕，道：“能不能別那麽暴力。”
“可……我的女兒死了啊，被他的藥毒死了！！”女人驚叫。
衆人看到男人出場，沒有像方才那樣喧鬧，安靜了很久。女人察覺到不對勁，擡頭看了看握住手腕的人，瞳孔驟縮。“秦、秦濟楚……”
她沒想到堂堂修仙門派掌門人，會出現這裏。
這個時間，所有店小二都不應該回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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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安分了許多，她送出攥住謝恬的頭發，弓腰，愁眉苦臉地哭哭啼啼起來，“我的寶貝女兒，我和她相依為命多年，她患上很難治的病，我花了重金來你這買藥，掏光我所有的存款。結果女兒喝完藥的第二天，就死了……嗚嗚……”
她哭得梨花帶雨，很令人動情。
可她索賠一千萬，未免太過分了。
男人走到一邊，蹲身，拉開蓋住她所謂女兒的白布，發現裏面真是一個紮着兩束麻花辮，三四歲的小女孩。
“請問你真的來這裏買過藥嗎？”男人走過去，索問對方：“那我店鋪的包裝袋，你有沒有保留着？”
“沒……”
他皺起眉，果真是這樣……
謝恬在一邊看了許久，他走過去，女人立即像發瘋一樣，撲上去扯住謝恬，“嗚嗚嗚秦濟楚大人，你做做主好不？他殺了我女兒，按界規，是要抵命的！”
謝恬看一眼白布裏的小女孩，道：“能不能借你家女兒用一用？如果真是我家藥害死的，我不但會賠一千萬，也會抵命的。”
衆人再次驚呼。
謝恬不愧是三觀端正的神醫！做人清清白白，不心虛，有底氣。
“嗚嗚嗚你想對我女兒做什麽！”
謝恬皺眉，“就借來用一用，女兒會完完整整還給你的。”
這個世界的人，大腦裏沒有“消化” 的概念，認為食物吃進去了，立馬會化成靈氣滋補身體，殊不知，食物還會停留在胃部很久。
小女孩大概是昨天吃了藥，藥可能沒消化完全，只要解剖……一定能查清楚的。
女人很明顯是心虛了，怕謝恬用什麽方法捅破她的謊言，緊緊抱住女兒，死活不肯撒手。
秦濟楚冷聲道：“我答應謝恬的做法，我是修仙門派掌門人，我在替你做主，證明你的冤枉，你怎麽不答應？”
女人啞言，愣在那裏不知所措，只是一個勁地吼叫、大哭。
“要是連我替你做主都不要，那你可真該蠢死了。”态度冷硬的男人，毫不留情地道。他站在那，高大的身形像一堵牆。
謝恬叫來幾個店小二，冷聲道，“幫忙把屍體搬走。”
“啊啊我的女兒！！我的女兒要入土為安的！”
“明天之前會給你清白的。你把你女兒搬出來，光天化日下在那麽多人眼前曬着，也不缺那麽點時間吧？”謝恬轉頭，冷冷地瞥女人一眼。
衆人以為清秀的少年，是個脾氣好、好欺負的軟包子、老好人。
沒想到也有态度強勢的這一面。
店小二把屍體搬進一處空出來的地下室，地下室幹燥而陰冷，東西可以很久都不腐敗。
謝恬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男人，他本以為身為修仙界土著的男人，會很不理解這個想法。沒想到對方沒有任何異議。
秦濟楚掀開白布，捏了捏小女孩軟冷的胳膊，“屍僵期過了，看樣子死了很久……不像是剛死的，那女人有鬼無誤了。”
他翻開女孩的身子，看了看女孩被頭發掩蓋住的頸脖尾，那是清理屍身的人，很容易忽略的地方。
——那裏果然沾有不少泥土，泥土帶有不少水汽，是地底深處的泥土。
“這可能根本不是她女兒，是從墳墓裏偷盜過來的屍體。地底下陰冷，不容易腐敗……”
秦濟楚淡聲道。
謝恬：“…………”
他有點懷疑，這個目标不是天才，就是另個世界穿過來的人。
科學認知和原始社會差不多修仙界，都是以為人死了，肉體過段時間，就會和魂魄飛升的……這種。
謝恬道：“我們趕緊解剖她吧，免得那個女人又出來鬧……”
秦濟楚瞥一眼少年，摸了摸少年的腦袋，“你出去。”
謝恬：“？？”
“你太小，會有心理陰影的。”男人柔聲道。
“不，我都長大了。”
“…………”男人沉默半晌，舉起消毒過的臨時解剖刀，朝那個睡得好好，突然被女人挖出來抱住大喊大叫的可憐女孩揮去。
不過一會，謝恬紅着臉，雙腿發軟地走出地下室。
喵了個咪，還是當個小貓貓好點。
這個世界好可怕！
想到這裏，他想問問世界還有什麽時候結束，在心裏輕輕叫了聲鏟鏟。
“…………”
“…………”
沒人回應。
謝恬有點慌。以往，系統都會出來提示怎麽進行任務，還有任務什麽時候結束。
現在，他差不多一個世界沒出來過了。
自己不會要被留在這裏了吧？
他想了想男人的脾氣和狂熱的粉絲們，心裏涼了半截。
“怎麽辦啊……”謝恬很苦惱。蹲在一邊，不停地呼叫系統。
唉。
自己還是只什麽都不懂的小貓貓呢。
為什麽要做這些事。
不應該縮在鏟屎官懷裏，軟乎乎地被撸毛親親嗎？
謝恬苦惱了一個大晚上。接近淩晨時，男人終于處理完事情，走出來。
謝恬看向他，略帶緊張地問：“怎麽樣了？”
“這女人騙人的，腹部裏根本沒有任何事物，哪怕腐敗的食物也沒有。”
“那、那她有什麽懲罰嗎？”
男人道：“我覺得她是被人指使的，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找你要錢，還是要一千萬……”他話題一轉，揉揉謝恬毛茸茸的腦袋，“沒事，我會幫你的。”
謝恬拽住男人的胳膊，像是小貓一樣蹭蹭。
他惹了什麽人……
唯一印象中，只有吳華榆。
吳華榆和原主，可能還有淵源。
白天。秦濟楚準備把屍體還給女人，可遲遲不見人影。
女人應該是心虛，跑了。
屍體被秦濟楚命人帶去掩埋。
謝恬登上幻視空間。大家都對那件事很疑惑。
【謝恬大大啊！昨天那件事是怎麽回事？】
【你的藥真的能吃死人嗎TVT，我吃了，好擔心啊，希望不是這樣……】
【仙界的确有很多植物都有毒……】
【希望這件事是假的！！】
【一定是假的！】
謝恬很認真地向大家解釋了這件事，并提了一句那女人的女兒，是從墳墓裏盜來的屍體。
盜/屍，在崇尚鬼神的仙界可是大忌！
再加上那女人，突然消失，這件事必定有貓膩。
很多人都站向謝恬這邊。
【謝恬大大不要擔心啦！有誰污蔑你！我保護你！】
【我也保護你，話說謝恬你嫁給我好不好，我會保護你一輩子的嘿嘿！】
【揍死那個女人！即使真死了人，也不應該虎口大開要一千萬靈石吧！我家的佛修門派的存庫都沒那麽多錢呢QAQ。】
謝恬把幻覺空間放在一邊，想辦法查找原主的身世。
他到現在，對原主的身世都還是一無所知……
他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不可能招惹什麽人，要找，就從自己不知道的找起。
很快，在秦濟楚的幫助下，他回到自己以前的小破屋，以失憶了想探究身世的機會，問了問陌生的街坊鄰居。
他們似乎很不待見謝恬，冷着一副臉。
“你啊，原本是富家子弟，可惜……作惡多端，貪財。把自己弄得家徒四壁，搬來了這裏。其中還害了一個人，拖他下水，他本來是仙界最有錢的醫者……結果，唉，也被你污蔑得一窮二白。”
謝恬面對對方不屑的語氣，強忍住自己的委屈，輕聲道：“那個人，叫什麽名字？”
“他的名字叫吳華榆。唉你呀，發達了，也不管被你害的人……唉。虧他前些日子前來應聘，還被你趕出去呢。”
那鄰居語氣帶着不少無奈和冷漠。
謝恬抽抽嘴角，他半夜拿刀過來砍我，我都沒說什麽呢……
他好聲好氣地繼續問：“抱歉，我失憶了，忘記這件事所以……請問你知不知道他現在住哪裏，我去還人情。”
鄰居回家，翻了翻，遞給謝恬一張泛黃的小紙條，“哼，還算你識趣。快起還他人情吧，要不他得恨死你了。一個好好的，該享受榮華富貴的男人，唉……”
鄰居不願意和謝恬說太多話，一說都是針對謝恬的。
謝恬沒聊幾句，得不到重要信息，只能走開。
他走了幾家街坊。
終于差不多地摸清原主的身世。
原主也是出現在醫者家族，家族很有錢，原主從小接受醫學教育。傳統醫者在修仙界的報酬很高，原主長大後，便到處行醫，瘋狂賺錢。
可惜他只為了賺錢，見什麽治什麽，醫術不精。很快死了一大批人，被撤銷醫者身份，全部報酬都被收回，一貧如洗。
原主的搭檔，也就是吳華榆，全仙界最有錢的醫者家族公子。
吳華榆為人老實，原主想拉他下水，指認所有靈氣配方都是吳華榆提供的。
很快，吳華榆也被撤銷醫者身份，被誤會，被趕出家族，一窮二白。甚至比謝恬更慘。
後來，過四五年。謝恬穿到原主身上，原主東山再起。
吳華榆人也到了中年，看準這個時機，想……報仇。
他直接拿刀來砍謝恬不成，那次企圖混入謝恬店鋪裏，恐怕也內部搞垮謝恬。
這次，叫人來污蔑謝恬，可能也是他的所作所為……
現在，謝恬心裏一陣五番雜味。
原主的确做錯了，吳華榆這樣做……
也是錯的。
他想直接攤開和吳華榆說。
秦濟楚聽了謝恬的想法，就一直暗着臉。
男人道，“他這樣做，單是一個殺人，仙界法規就夠他死好幾次了。用不着再去還人情。”
謝恬：“…去吧，我不想再惹事了。對了，店鋪的存款還有多少，我想取一些出來，作為補償還給他。”
謝恬單是靠人們的打賞靈石，一天就能日入百萬零石。那天經營店鋪，更是賺了八百萬靈石。現在累積存款有超過千萬。差不多能上仙界財富排行榜。
“叫算賬的店小二取出一百萬靈石出來。”謝恬對男人道，怕對方不同意，用手推着男人，讓他趕緊回去。
男人戳戳他的腦門，似笑非笑地道：“你呀……”
很快。秦濟楚提着一大包濃縮過靈石，和謝恬趕往吳華榆家。
吳華榆居住的家，比謝恬先前住的小瓦房更破爛。
一個用簡陋稻草搭建而成，勉勉強強能稱作小稻棚的東西。
透過稀稀拉拉的稻草，能看見裏面擺着一張地鋪，地鋪旁是張小破桌子，幾塊石頭做的椅子。桌子上有碟發臭的涼菜。
只見中年男人聽見稻草房有動靜，從地鋪爬起來，走出門外。
他迎面就撞上秦濟楚，愣了愣。随即他看見謝恬，眼神逐漸轉為憤怒，憤怒夾雜着不少的悲傷。
“你終于想起我了……你以前一直在裝傻。”
謝恬微微颔首，拎過男人手中的一百萬靈石，甩給滄桑的中年男人。語氣出乎意料地冷硬，“我知道我以前做錯了事，但我現在失憶了，也不太清。不過人情我還是會還你的，這是一百萬靈石，夠你安穩度過一輩子了。”
中年男人沉默半分鐘。
他差點以為，謝恬被附身了。
“你現在做的事，我也不會原諒的。那個女人是不是你指使的？還有，你刀砍我的事。”
中年男人望着地面那堆價值一百萬的上品靈石，陷入了尴尬的氛圍，為了錢，他吞吞吐吐道：“是……抱歉。”
他當年老實淳樸的心，在多年的風雨飄零中，變成了黑心歪尖的人。
“以前我做的事，我也很抱歉。但希望你不要再這樣惹事，對你不好，對我也不好。當年如果你沒出事的話，你父親留給你的遺産也是一百萬吧，我們剛好抵消了。”謝恬說道。
吳華榆啞聲，麻木地點了點頭。
“我們走吧。”秦濟楚冷冷看吳華榆一眼，像護小貓一樣護住謝恬，拉起謝恬的手，柔聲道。
吳華榆似乎想說些什麽，嘴唇動了動，但還是吞回肚子裏。
吳華榆這事情算是暫時解決。唯一的解決辦法也只有這個，總不能正面和他打起來。
讓秦濟楚把他置于死地，也未免過分了。
今晚，全部藥材都準備妥當，又開始第二次售賣了。
人們沒有受到女人那件事的影響，謝恬解釋清楚後，反而更增加謝恬的人氣。
準備開店的時候，有一個店小二急匆匆過來道，她在後門門口發現一個包裹。
謝恬內心疑惑，但願不是什麽屍體之類的東西。
拆開包裹，是一張小紙條。
小紙條的紙幹淨清秀，看得出字的主人曾經很有教養。
是吳華榆寫的。
吳華榆告訴他，自己被他拖下水的時候，心生不滿，在他家裏偷了一樣東西。其中一樣，就是他爺爺留給他的。
謝恬再翻翻包裹，不出所料，裏面有一個小盒子。打開木質的盒子，是一層柔軟的天鵝絨，一條淡金色、精致繁麗的戒指躺在盒子裏。戒指鑲着的寶石呈海藍色，和謝恬貓咪形态的眼睛一模一樣，透過寶石，似乎能看見大海與星辰。
信裏還說，根據當年吳華榆的猜測，這個戒指應該是一個神器，不過需要戒指主人的鮮血，才能啓動。
吳華榆不可能是戒指主人。
謝恬把戒指放回木盒子，收進口袋裏，姑且當一個收藏品玩玩。
神器，他用不到的。他安安靜靜賺錢就行。
這天生意很好，銷售量突破了千萬。
客人們散開後，天空驟然下起大暴雨。
雷鳴作響，震得大地都在顫。狂風吹得窗戶嘎吱作響，水聲噼裏啪啦地敲打着牆壁，一時不時的閃電，讓整個人長安城，亮如白晝。
謝恬是貓，最怕打雷了。其他貓都不怕的，甚至好奇。
只有他，可憐巴巴地縮在被窩裏。連尾巴都顧不着收回，露在被子外等人揪。被子還鼓起一對三角形的貓耳朵輪廓。
男人沒來安慰少年。好像從晚飯開始就不見了人影。
少年害怕，也有些落寂。
他光着腳，在被吹滅了油燈的屋子裏，找起男人高大的身影來。
“真奇怪……”
難不成他比自己更害怕，躲起來了？
雨越下越大，幾乎是瀑布式往下沖。
雷聲由小逐漸轉為大，閃電也越來越頻繁。
謝恬看一眼窗外，心裏湧出不好的預感。
他雖然對男人要渡劫的事印象不深，但他聽男人提起過幾句。
……修仙者渡劫時，狂風暴雨，雷霆萬鈞。
修仙者一共要度過九道雷，就能成為上仙。
但這九道雷，一道比一道蘊含的能量強……
第九道的能量則是第八道的千百倍。
難不成，秦濟楚渡劫去了？
想到這裏，謝恬情不自禁地想去找秦濟楚。
秦濟楚說過，自己能幫他渡過劫……可他為什麽不要自己去？
謝恬緊張起來了，他穿好稻草做的雨衣，稻草帽，撐上一把小羊皮傘就出去。
外面果真不停響着大大小小的雷聲。
甚至有雷電聚成一團亮眼、巨大的閃電球，朝不遠處的大草地劈去。
巨大的雷鳴聲，驚起附近的鳥兒，同時還有不少小孩的哭聲。
這是第一道劫雷。
以秦濟楚的功力，是能撐過去的。
這個世界，大多修仙者的生命，只有五百年。
為什麽只有五百年？五百年到了，那些人一般也都修到渡劫期……
沒人能度過渡劫期，到了渡劫期，基本就是晚年，等死。
最難撐過的是第九道……
若前面有不慎，便會魂魄飛散，幾百年的修為化為塵土。
謝恬的步伐快了起來。
第二道……
第三道……
……
第八道。
度過這些劫雷，對男人來說都是輕而易舉。可第九道就不一定了，百年來，沒有人能度過第九道。
下一道的雷聲沒有出現，就代表着男人渡劫失敗。
謝恬趕在第九道響起之前，來到男人身邊。
男人渾身都濕透了，雨水勾勒出他健壯高大的身材，黑色長發披散在後背，面容一如既往地冷峻，像塊雕塑。
“秦濟楚……”謝恬丢下傘，由雨水打濕自己的衣服，他摸摸冰冷的臉，道，“你為什麽不帶我來？你不是說我能幫你度過劫的嗎？”
秦濟楚擡起眼皮，在他耳邊喃喃道：“你快走。”
他深知，即使謝恬的确有幫自己度過劫的能力，也不代表謝恬本人也能和自己度過劫……
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一死一生。
死的是謝恬。
這還不如讓自己渡。
“你……”謝恬有些氣惱，“你嫌棄我是不？”
“你離開吧，謝恬。“秦濟楚淡聲道，“幫人渡劫，自身的修為也必須達到一定境界。你沒有修過，很可能會死去。剛認識你的時候，我也是想讓你修，讓你幫我渡劫，可……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吧，陪陪你就行……和我渡劫太危險了。”
謝恬狠狠地掐男人的腰一把，怒聲道：“為什麽？你真看不起我？我比你聰明得多！”
男人閉上眼睛，雨水從他臉頰滑落，滴到謝恬的眼睛裏，酸酸的。
他道，“後來我喜歡上你了啊……你不知道麽？”
所以我不想讓你去冒這個險……
“…………”謝恬道，“那怎麽辦？第九道劫雷要來了！即使你有能力，但……”
——第九道劫雷突然将至。
狂風作響，密密麻麻的閃電猶如潛行的白蛇，聚成一團，大地照得宛若燒起來的火焰堆。閃電球隆隆作響，這比世間任何響聲都要響，秦濟楚所在的位置，方圓內的草地瞬間化為灰色灰燼。
下一秒，閃電球包裹了謝恬和秦濟楚兩人。
秦濟楚白色衣擺被風吹得呼呼作響，雨水因為風，完全傾斜過來。如同億萬飛箭朝兩人射去。
謝恬的皮膚被閃電燙得有些焦灼，他緊緊靠着男人，清楚地看見……男人的金眸逐漸轉為湖藍色，像片湖水，他很熟悉……
木盒子不知何時甩出了口袋，被風吹在半空中，一并包裹在閃電球內。戒指落出，金色戒指像顆即将隕落的華美流星。
男人的身體似乎被刮來的樹枝刮傷了點，血液順着風，吹向被電成一個小閃電球的戒指裏。
———光芒萬丈瞬間亮起。
男人瞳孔驟縮，看着那顆染上自己鮮血的戒指……
男人耳邊響起他系統的聲音。
［這是你在原世界的傳世神标志。在這個世界……染上你的鮮血後，被譽為‘至尊神器’，擁有改天換地的力量。這顆戒指，不應該待在原世界裏的嗎？怎麽會在位面世界裏。］
他在原世界，是一名創世神。
戒指是他的标志。
也是……他當時撿回成為流浪小貓的謝恬，謝恬最喜歡的玩具。
男人默默回答道，［出現在這裏，為了……喚醒謝恬的記憶。謝恬小時候很喜歡這個。他現在看到了，不知有何感想……］
［那祝你成功吧，宿主大人。但我還是勸一句，謝恬在原世界已經死了，現在在不斷投胎，尋找世界。你不必老跟着他的靈魂啊，讓他自己一個人吧……］
［不，我想他回來。］
金色光芒逐漸吞并黑色閃電。
雨漸漸停了。化成灰色灰燼的青草，竟奇跡般的長出來，恢複原來的青綠色。
在一片金色光芒中，謝恬消失了……
男人最後一眼，看見謝恬眼角的淚水。
他伸出手，只摸到蘊含着巨大神力的至尊戒指。
“沒事，我會追上你的……”
——————————
“砰！”
謝恬猛地從半空中摔倒地面，他腦袋暈乎乎的，只記得……最後一刻，一片金光亮了起來。
後來，不知為什麽，他哭了。
再過後，他就來到了這裏。
那麽說……在修仙世界的自己……是死去了？
謝恬心裏有點莫名的失落。不明不白地就死了。
他摔在一片水泥地上，渾身髒兮兮的，他揉揉自己的身子，發現全身都是貓毛。沒變成人類形态。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想找點什麽吃的。
随即他看到——
一個腐敗到幾乎沒有肉的屍體，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朝他跑來。
謝恬：“…………”
我還只是只貓貓。只有毛，沒有肉。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安慰啦！！麽麽噠！！QAQ唉……作者菌下本會盡力的！紅包待會發啊！
麽麽噠O3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