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還不滾下來?

“不急。”

墨白陽微微一笑,雲淡風輕的開口道:

“他不是還要去準備繼位家主的大典麽?就先讓他準備着,人越多越好。”

“我要在所有人面前,讓他跪下認錯,讓他明白什麽叫尊敬主支,尊敬規矩。”

墨白雪聞言,俏臉上閃現出一絲興奮之色:

“對!就該在人多的時候折辱他,狠狠的殺他的威風,讓他顏面掃地。”

他們兄妹兩個,為了出這一口惡氣,已經期盼了很久了。

墨白陽聞言,臉上的笑意更甚:

“先讓他搭好臺子,請好觀衆,咱們才好去拆他的臺,不是麽?”

………

天還沒亮,寒水縣的墨家分支,就開始忙活張羅起來。

空懸了差不多十天的家主之位,終于有了着落,這讓不少寒水縣分支族人的心中,輕松了不少。

而墨白雪和墨白齊兩兄妹,老家主的一雙兒女,這個時候,已經被衆人默契的直接忽略了。

至于那什麽主支使者,墨白陽,縱然身份不凡,但連武師都不是,根本無力改變這件事,更不會被人放在心上。

“恭喜恭喜,文賢堂兄,恭喜你繼位家主。”

“不錯,文賢,你繼承家主大位,是衆望所歸。”

“恭喜了,文賢,你成為家主,寒水縣分支也算穩定下來了。”

“文賢侄兒,你繼位家主,我這個做伯父的,臉上也增光添彩啊。”

墨文軒一身錦衣,頭戴白玉冠,臉上笑意盈盈,身邊圍着一圈道賀的人。

一個年輕人匆匆趕來,躬身一禮,大聲道:

“家主繼位大典,已經準備完畢,請家主和諸位長老、執事,入席就座。”

聽到年輕人的稱呼,墨文賢臉上的喜色更甚,不加掩飾,呵呵一笑:

“諸位,請吧。”

宗祠堂前的廣場上,已經搭起了兩丈高的高臺,正中間一尊黑沉沉的寶座,便是家主的位置。

數百年前,墨家先祖孤身一人來到三陽郡,披荊斬棘,靠一身武功,兩只拳頭,打出一片基業。

墨家先祖,熔煉百柄兵器,混合自身鮮血,鑄造成椅,便是要後輩永遠銘記——

財富權勢何來?鐵與血中取!

從那天起,那張黑沉沉的鐵椅子,便代表墨家全族的最高權力和最強武力。

各縣分支,尊慕傳統,同樣鑄造了一張鐵椅子,來代表分支家主的地位和權柄。

今天,這張屬于寒水縣分支的鐵椅子,即将迎來一位它的新主人。

“咚咚咚……”

牛皮大鼓被敲動的聲音,連綿不斷,一旁的司儀樂隊,開始敲鑼吹號。

“請家主和各位長老入席!”

高臺上,家主之位左右兩邊,各擺放着四張紅木太師椅,各位長老一一就坐。

衆多執事,圍坐在高臺下方,剩下的普通族人,洋洋灑灑數百人,則坐在廣場上進行觀禮。

墨文賢,最後才登場,他嘴角噙着笑意,緩緩走向那張黑沉沉的鐵椅子。

“終于,我也要坐上家主的寶座……”

這一刻,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激動。

他轉身,面對衆人,雙手自然分開,膝蓋微微彎曲,就要一屁股坐上椅子,扶上兩邊的扶手。

就在這一刻……

“墨文賢,你好大的膽子!”

一道大喝聲傳來。

衆人紛紛側目。

墨文賢的身軀頓時僵硬了,像是關節生鏽的木偶。

衆多長老、執事則是蒙了,有些不知所措。

是誰?竟敢在家主繼位大典上搗亂?活膩了麽!

墨白陽沿着廣場的中央大道,迎着數百人的注視,在墨文賢幾乎要殺人的目光中,大踏步前行。

墨白齊和墨白雪,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一言不發。

“墨家寒水縣分支,因為家主之位紛争不休,不得不請求主支派遣使者,前來決定家主之位歸屬。”

墨白陽一邊前進,一邊朗聲開口,鼓蕩氣血,聲音讓數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寒水縣遞送文書上,有家主印玺,主支才會派遣我,前來主持大局,定奪家主之位。”

說着,他從懷中掏出一張信紙,随手抖開——右下角鮮紅的玺印,清晰可見。

墨白陽一句話說完,便将信紙抛開,随風飄揚,被後面的墨白雪接住。

“如今,我還沒有發表态度,是誰給你的膽子,敢擅自召開家主繼位大典?”

“我還沒有指定你為家主,是誰給你的膽子,就敢以家主自居,冠冕堂皇,沐猴而冠?”

“是誰給你的膽子,敢藐視墨家主支的權威,敢蔑視我墨家數百年的傳統?是誰!”

他在高臺之下站定,負手而立,仰起頭——

高臺上,墨文賢姿勢奇怪,僵硬在原地,臉色鐵青,面容扭曲,像是一只滑稽的小醜。

墨白陽看着墨文賢,神色漠然:

“你還不滾下來,要我請你嗎?”

這一刻,偌大的廣場,數百人聚集,卻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一旁敲鼓的、打鑼的、吹號的,都呆住了,完全不敢動作。

墨白雪跟在墨白陽身後,心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一種難以形容的興奮、躁動的感覺,充斥她的內心。

她看着前方,墨白陽負手而立的身影,覺得這一刻對方的身影,仿佛無限的高大起來……

高臺上,墨文賢,紅了眼睛。

狂暴的殺意,充斥他的腦海,他從牙縫之中,擠出六個字:

“小畜生,你找死!!”

墨白陽,就這麽光明正大的走進來,一步步、一句句,都在打他的臉,踩在他的尊嚴之上。

即将繼位家主,掌握大權,這是他一輩子最榮耀的時刻,卻被如此羞辱!

他已經決定,這一次要把這個小畜生,打得重傷、打的殘廢,打得他跪下求饒。

之後的事情,賠罪也好,服軟也罷,哪怕是舉家逃離,那都是之後的事情。

這一刻,他只想将面前這個小雜種的臉,狠狠的踩在腳底下。

如果今天在衆目睽睽之下,就這麽算了,那麽——

他的尊嚴、他的一切,都将毀滅,成為人人恥笑的笑柄,後半輩子永遠活在陰影下。“小雜種,我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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