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鋒利的絆腳石(今天第一更,求推薦和收藏)
肖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離開秦天集團大廈的。
他腳步虛浮地上了自己的車,動作機械地打火,踩離合。
在返回RY縣的路上,幾次都差點因為走神發生車禍。
RY縣都到了眼前了,肖鳴仍覺得,剛才自己根本就沒來過秦天集團大廈,只是做了一場夢而已。
但現實就是現實,不會因為你不接受他,真的化做南柯一夢。
臨走時,秦庫還要求肖鳴,在找那批失蹤了的貨同時,再找幾個用來試藥的人。
試藥的人!
肖鳴一想到自己如果不能讓那批特殊的貨失而複得,自己可能就會成為下一個試藥的人,只覺得自己的後脊梁骨嗖嗖地冒寒氣。
越有錢越怕死,像肖鳴這種人,原本就是一個街痞子,能成為如今的千萬富翁,那也是經過多年付出的,他可不想在還沒完全安享有錢人的生活之前,就落了個那種可怕的下場。
如此一來,他更加憎恨齊閏。
沒看出來啊,這種老實巴交的人,竟然會偷偷地錄音——将他利用巨額債務來脅迫他運送毒品的對話,給錄了音。
也怪自己一時太過于大意,以為像齊閏這樣的下崗工人,除了會掙點兒死工資,那懂得那麽多彎彎道兒,要不然也不會上了那麽大的當,莫名其妙背上三千萬元的債務。
對付這樣的人,那還不是自己為刀俎,對方為魚肉!
然而事實就是,肖鳴被打了臉,有把柄捏在了齊閏的手裏。
肖鳴一想到齊閏現在還活着,不由得一陣後怕。
幸虧齊閏在自己和葛禮共同策劃的假交通肇事中,幸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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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齊閏死了,死無對證的目的是達到了,可是齊閏把那批特殊的貨藏匿起來了,沒有了活口,別說三天,三年也未必能找到那批貨。
真要是拖了個三年,肖鳴這把老骨頭,恐怕早就被那位被稱為大師的怪人,用來煉藥了。
肖鳴本來就恨不得讓齊閏馬上死,現在則恨不得讓齊閏生不如死。
要不是這老小子,給秦庫運送這批貨的事情,就不會節外生枝,不節外生枝,就不會發生殺人滅口的事情,沒有了殺人滅口的事情,像花和尚、一刀紅,已經另外兩個馬仔也不會落網,自己更不會接觸到這種可怕的事情。
就在和秦庫會之前,那邊葛禮也打來了電話,說肖子繼和趙局長的兒子,被齊閏的兒子打了,這是經常游逛在西城一帶的飛車黨看到後,打電話告訴葛禮的。
齊震!
這個名字如同亂入一般,赫然出現在肖鳴的腦海裏。
齊震車輪下救父,這件事雖然目擊者幾乎沒有,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郭二虎那個廢物,生怕肖鳴因為這件事懲罰他,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還把觸須伸到了縣警察局內部,終于問清楚了車禍發生時的細節。
一個不滿十八歲的少年,飛身将即将喪命于車輪之下的父親搶救出來。
這一情景,光想想,不要太炫啊!
雖然趙局長那邊還沒傳來什麽風聲,但肖鳴憑着多年打拼養成的靈敏嗅覺,一陣似乎有些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肖子繼那個不争氣的東西,受點委屈那是小事,關鍵是自己的損失,雖然那邊有趙局長照顧着,可是上頭空降了一位新的警察局長,還有縣-委-書-記。
據說那位新上任的警察局長李國志,以前就是一個鐵腕警察局長,栽到他手裏的江湖大哥,至少得有一打以上。
還有那個新上任的趙書記,履新之時,一直沒聽說有什麽的大的動作,似乎就是為了混資歷來了,但按兵不動,就極有可能意味着将來有可能有大動作。
現在自己的人好幾個在押,那個開着自己公司的泥頭車肇事的司機也活着,情勢對自己極為不利。
真要是被深究起來,這些年來自己做下的那些勾當,被挖出來,哪一條都夠自己喝一壺的了。
但現在對肖鳴來說,最緊急的,是秦庫只給他三天的時間,尋找被齊閏藏匿起來的貨。
肖鳴說什麽也不願意再面那樣的場面了。
他甚至不願意再面對秦庫。
如果想做到這一點,那就必須從齊閏身上下工夫。
可是齊閏神奇一般的死裏逃生,還有花和尚和一刀紅落網,讓肖鳴認識到,齊家父子已經不是泥捏的了,尤其是那個齊震,絕對是一塊棱角鋒利的絆腳石,一個不留神,甚至會讓自己陰溝翻船。
一屁股屎,要擦也只能一步一步地來,當務之急,得好好想想,怎麽對付這個齊震才好。
“兒子你沒事吧,哎喲這天打雷劈的……”
在縣城最為氣派的別墅區,一處三層別墅內,客廳內那足有五米長的真皮沙發上,肖子繼将雙腳架在對面的茶幾上,一雙褲腿挽起直至膝蓋往上,膝蓋又紅又腫,雙眼框黑色,就像是熊貓一樣。
原本是幹淨氣派的客廳,此時卻像是遭遇了打劫一般。
被砸爛的東西被扔得到處都是。
一個位保養極好的中年婦人,顧不上心疼這些被砸爛的東西,哭着鼻子坐在肖子繼的身旁上下打量着兒子。
兒子什麽德性,肖母是清楚的,如果她是一位通情達理的人,當然知道兒子被打,八成是他咎由自取。
可有幾個家長不護短?
兒子就是自己的好,甭管他在外頭做了什麽,誰都不能動他分毫,真要是有哪個不開眼的敢讓自己兒子吃虧,一定要讓他死全家!
“兒子你這膝蓋怎麽弄的?”
“沒事!”
剛才因為砸東西出氣,此時氣喘籲籲的肖子繼,看也不看母親一眼。
“你也眼眶被誰打的?”
“沒誰!”
“到底是哪個天殺的把你打成這個樣子,你別怕,趕緊告訴媽,媽幫你出氣。”
“我說你煩不煩,我說沒有就沒有!滋……”
肖子繼煩躁不已,大聲頂撞母親時,不慎牽動了某個傷處,一陣鑽心的疼痛,令肖子繼猛抽了一陣涼氣。
肖母一見兒子這樣,吓得不敢再往下問了。
不過肖母有自己的辦法了解事情的緣由,她不聲不響地躲到卧室內,撥通了一個號碼。
是莫虎的手機號。
莫虎的父親,原本是肖鳴手下的一個馬仔,因為聰明伶俐,在衆馬仔當中脫穎而出,在肖鳴的公司裏任一個小主管,莫虎的母親,和肖母平日裏也是一桌子麻将的關系,自然也知道莫虎的聯系方式。
莫虎也是全身挂彩,正不停地往身上各出噴着YN白藥噴霧劑。
因為齊震将兩根鍍鋅鐵管捏在一起、扭成麻花的那一幕,已經給他造成了嚴重的心理創傷,因此在給自己處理傷痛的時候,雙手不由自主地抖着。
他心裏清楚得很,齊震是這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他們這四十多人,八成是要非死即殘。
手機響起,莫虎看了一眼來電,認出這是肖母的電話號碼,趕緊接了電話,幾分鐘的通話,莫虎将今天在位于縣高中西側的公園內發生的事情,前前後後仔細講了一遍。
“好啊,好啊,到底是誰的褲子沒系好,把那個叫齊震的小雜種給露出來了,敢讓我兒子下跪,我報警,我一定報警把齊震抓起來。”
通話還沒等結束,肖母早就氣得七竅生煙,渾身哆嗦。
“報個屁警,不能就這麽便宜了他!”
随着一聲巨響,肖子繼雙腳一蹬把茶幾踢翻。